第2章 最佳导演
第二章
有人天生就是万众瞩目的料。
樊蕊从电梯出来，披着黑色西装外套，胸前的口袋前还有别着银色的胸针，喜鹊胸针，这次是两只喜鹊，鸟儿头顶着头靠在一起，有棱有型，不大不小的钻石镶嵌在其中，很闪耀，这是它们爱的象征。
一袭红色鱼尾连衣裙，展现出曼妙的身姿，黑色高跟配上红宝石水晶脚链，毫无违和感，蓬松的卷发半边八字，活脱脱美人的代名词，这要是放在古代绝对祸国殃民。
前厅寥寥无几的人里，还是会有目光围着樊蕊。反正已经习惯了。
今天她画妆……好淡，除了纯色偏红，这属于半个天生以外，眼妆基本没有，肤色应该也没涂粉底，全身都是透白的。陆戈时想着想着，不由得压低帽檐，留下嘴角一抹笑意，又拉起置于下巴的口罩。
又是他。
樊蕊记忆的很好，更别说是这样一个特别的人，他今天穿的……挺正式。
纯白色西装内搭着深蓝色衬衫，领口设计的红色玫瑰花纹应该是刺绣上去的，衬得整个人都少年了许多。
他还是戴着帽子。
压的很低，口罩也整齐的挂在脸上。
这人怕不是有肺结核，会传染？纵使他穿的再怎么时尚高雅，樊蕊还是会很奇怪。
难不成他也是明星？不像啊，这次最佳男演员提名的都是外国人，这人怎么看都像国内的“男演员”。樊蕊正琢磨着。
“蕊姐！给你口罩和墨镜”小爱看着从电梯边走过来的樊蕊，顺势把东西递了过去。“姐，看什么呢？”
“没事。”回过神来的樊蕊，没什么语气道。“走吧，确实有点晚了。”
一路上，小爱在副驾驶，樊蕊就在后座靠着，头抵着窗，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喜怒哀乐。
她低着头，握着手机，滑动手指，不时还在屏幕上点。
小爱通过后视镜仿佛猜到了什么，打开微博，就看到刚刚被顶上来的几条赞量最多的被她姐评论了。
【演员樊蕊：回复保护我方心心嗯再去的路上了。】
【演员樊蕊：回复你敢黑姐把你头打断不能再睡了，你们崔姐凶起来有点……（不说破）】
【演员樊蕊：回复日常热搜一日游不用了，已经在打公关电话了……，麻烦我们崔大经纪人了超文传媒崔蓉茸】
〔日常热搜一日游：回复演员樊蕊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愧是要拿影后的女人。〕
【演员樊蕊：回复苦口婆心我姐是奥斯卡影后id给我改了，为什么苦口婆心？难道不是勉为其难嘛？】
……
姐，你聊的有点嗨啊。小爱抚了抚额，“姐，你猜我今天要打多少次公关的电话？”
樊蕊听得懂她什么意思，但是，“不知道啊，你打你的，不用在意我”装不懂。
小爱不说话了，想道：我打电话都是为了谁啊，我的好姐姐。
这是一种劝说，樊蕊倒也真的没在上微博闲聊，安静的依在靠垫上，墨镜遮住了眼睛，外人不了解，小爱还能不知道。
看评论了，就说明……那些她也看到了。
纵使粉丝说的再怎么委婉，明白人都能都懂是怎么了，更何况她自己。
姐，你的心结，只能靠自己。
她水波纹路的卷发搭载胸前，发丝间，胸针从中脱颖而出，蝴蝶式的流苏型耳环上的每一颗珍珠都有自己的定位，细看，还能发现发梢还存在星星点点，如同星辰璀璨。
抬手将刘海别到耳后，清爽的额间高度恰到好处。手肘撑着，整个脑袋的重力都在手掌上，指尖贴着方圆型甲片，晕染樱桃红配上几颗随款，再加上这双修长纤细的手，简直是非人能所拥有。
快到了。
小爱从脚下拎出附有卡罗拉logo的袋子，送到樊蕊面前，“这是他家专门给你制作的高定礼服和项链，晚上有个宴会需要参加，放心不喝酒，穿这个。”
对于穿着，樊蕊一般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服装造型之类的，小爱会办好。“好。”
下车了，两条拦截绳中间是红色的地毯，很长，从车的这头到领奖的大厅一直延伸暂时看不到边。
外侧的记者多到数不清，举大炮的举大炮，还有现场直播的，吵到不行。拥挤踩踏，要不是有保安，估计得出事。
“姐，走吧”
樊蕊从黑色的suv下来，踩着高跟，此时的墨镜早已经被取下来。“嗯”
“来了！来了！”
“快拍，特写！”
“蕊姐！”
“看过来看过来”
“她要是能看我一眼，我能开心一年”
……
听到太多话语，嘈杂声中，樊蕊还是能找到她的三心花，那群为了她而来的女孩努力的表现自己，但又十分收敛。
“啊啊啊啊啊，卧槽卧槽，我没看错吧，她回头了！她回头了，她听到了，看我了！她笑了，真的好漂亮！姐姐我太爱你了！”
闪光灯下，女孩只是轻轻撩了一下发梢，标志性的微笑幅度越来越大，指尖弯曲抵着唇口，转头看向对方的那一刻眼神仿佛在闪动，扑朔迷离中还充斥着无限的温柔。
带着这份热情与自信，她走进去。
典礼并着晚宴结束后已经是深夜，寒风吹过她已经凌乱的发丝，吹定了她那颗悬着的心。
小爱早已经在车旁等她，“姐，上车吧，奖杯我帮你拿”
“嗯，小心，有点重”
“当然要小心，这可是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
结果，马上就被樊蕊敲了下头，“我是说，你小一点，不是奖杯，小傻子”
“哎呀。”小爱想着，姐，你就是太关心我了，我好歹是助理！
回去的路上也是沉默寡言，没什么好说的。
“对了，姐，崔姐说有一部戏，她已经帮你接了。”
“……”樊蕊想了很久，也没发出任何声响。她没有反感，只是有点累……太久没有休息了。
算了。“嗯，什么时候？”
“好像是下周开拍，还挺快的。”
“有本吧，发一份给我。”
“好，这个导演挺厉害的，听说才22岁刚毕业，奥斯卡最佳影帝也是他吧。”
陆戈时。txt剧本上赫然出现导演的名字，樊蕊回想起来，“是他，这小孩确实厉害。”而且……我们应该缘分不浅，下面的话她想着却没说。
小爱坐在前面，也看不到更听不出有什么不对，“那咱们要准备什么，我已经和崔姐说了，咱们可以准时开机。”
“嗯”
又是沉默与安静。
她姐的人设立在那里太久了，这种模式已经完刻在她脑子里，回响无数遍，一次次的注意成就了她现在的寡言。
不过……也可能是太累了吧。
小爱也想了好多。
但她不知道的是樊蕊现在在想的全都是那个年纪轻轻就拿了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男孩。
怎么总感觉以前在哪见过……算了，长这么帅见他两次都带着帽子和口罩，难道是不自信？不会，不会，致词的时候——
“thankyouinfact,thisawardwasbothunexpectedandexpectediamneverafraidoflosinganythingthesaareallenergy-consuming”
（谢谢,其实这个奖拿的既出乎预料又预料之中，我从不怕失去什么，同样得到的东西都是耗费精力的。）
男孩就站在那，光是站着，都能感觉散发着无限光芒，头顶的聚光灯打下来，包裹着他整个人都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一袭白西服反照出他眼中循循流露出的风靡。
“巧嘛，我不觉得。”樊蕊的音量不大，比起询问，更像是自言自语。
刚入酒店，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影子出现在樊蕊的视线中。
这次，“陆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樊蕊先一步打开了话题。
没什么好避险的。
陆戈时道，“蕊姐，你还是我前辈，开机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还请姐不要在意。”
小屁孩不诚实。樊蕊回应着，“怎么会，本子我在车上就看过了，大女主剧，挺好的，讲的是对于生死，女主的两个选择成就的结果，我相信陆导的眼光，这剧拍出来一定会长虹，很期待合作。”
“说笑了，我也很期待下周见面给我来不一样惊喜的你。”况且，这剧就是为你写的。这句话陆戈时说不出来，但是心里已经念叨好久。
互相寒暄的话，小爱听过无数遍，自然不足为奇，只不过看着一旁的男人。
这导演旁边为什么要跟着这么……一个……健壮的保镖？
一套休闲的运动服，配上宽松的外套，包裹着肌肉，毫无用处，胸肌的线条并着绸缎显现出来，好大。
小爱默默的低下头看了自己胸前。
这简直天差地别好嘛！我着都可以说是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真的是壮汉！
她看着时间，往樊蕊身边靠了靠，“姐，快1点了，上去吧别熬夜。”
“听你的”
告别陆戈时，樊蕊和小爱先行上楼。
房间里，室温下，樊蕊坐在梳妆台前，将脖子上，手上和耳朵上的所有装饰一并拿下，长长的叹了口气，像带着背上的重物走了很久，终于有了落脚地，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放心。
水晶嵌入式的项链上围着一圈碎钻，正中间挂着星星设计的吊坠，银子做的，五个角上都刻入翠玉，有种说不来的高级。
这么看，确实像是专门给我制作的。
镜子前，女孩入场时的长发早已经被挽成球，绑着发带是墨绿色，抹胸的晚礼服也是墨绿色，宽裙摆，层层叠叠的绸布互相包裹，摸起来像丝绒的质感。
纵使再怎么好看，樊蕊还是面无表情的换下，其实心理也很平淡。
夜渐渐更深，她躺在松软的被单上，卷卧着，睡去，真的累了。
…………
就这么望着樊蕊上楼，陆戈时悬着的心淡然下来，拍着旁边的壮汉，“石头，上去了，今晚不用守夜，你也去睡吧。”
“好”
空荡荡的房间正下方就是自己一直仰慕之人的卧室。
他站在阳台，手肘抵着栏杆，就这么仰视着天，很黑……连颗星星都看不到。
她穿的裙子……也很好看，但是，不适合她。陆戈斯在想这个，想的去了神，手已经习惯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荔枝味。
拉开包装，塞进嘴里，动作流畅的已经像是一日三餐都必备的技能一般。
好甜，但是……还不够。
他说的是，想的是她——
典礼上
“it''sreallynoteasyformealongtheway,butit''sallasiwish”
（我这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不过都如其所愿啦。）
微微哽咽了一下，她抬头，不知是真实的光芒还是灯返照的光，反正她的眼睛都在发亮，很亮，说不出来得美，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由中到细的部分。
“actuallyishouldthankthemmoretheyhavelivedthereforalongtiilovethemverymuch,really”
（其实……我更应该感谢他们，我心里的他们，住在那里很久了，我很爱他们，真的。）
话落的那一刻，眼眶中包含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下，没有很多，但是泛红的眼睛足已让人有怜惜之情。
“明明就忍不住。”没有旁人的房间内，陆戈时抛出的问句也得不到答案，但好像他并不需要任何回复，“好想……抱抱你。”
他转身离开那充满凉气的“通风口”，倒在床上，闭着眼一片漆黑，这种黑却可以把她的耀眼显现的如此光彩夺目。
陆戈时打开包里的电脑，是剧本的人物设定，这次他不再是询问，言语间透露出坚定，“这么像，你真的一点也没发现。”
女主：温黎，温柔的温，黎明的黎。在她成人那年晚上做了个梦，这是整个故事的开始。
“姐姐，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期待。”
“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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