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这些少年虽然没有谢迟身上得天独厚的颜值，但大多都长得不差，此时有些坐着有些站着，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姜柏一进去，全都止住了话头，看着姜柏的眼神有些敬畏又有些不忿。
其中一个脾气躁的短发少年直接冷哼一声，看着他的眼神跟看着仇人似的。
姜柏清了清嗓子：“这次让你们过来，是想看看你们的意愿。”
“你们还想呆在橙子娱乐吗？”
脾气冲的卷发少年抬眼看着他：“呵，解约费那么高，不就是想继续吊着我们呗。”
其他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话事人真的来了，马上开始围攻——
“我们是想走，你能放我们走吗？来橙子三年一个通告都没有，就连平常请的专业老师都是随便找的。”
“笑死，老师也就教了我们半年，然后就让我们在那栋楼里自生自灭，因为合约我们还不能私自接活。”
“之前我们还去公司找过高层，结果就是他，他直接让保安把我们轰出去了！”穿着浅黄色卫衣的圆脸少年指了指躲在姜柏背后的高明，就差直接上去揍人了。
姜柏偏头看了一眼低着头装死的高明，语气随意：“还有这回事？”
高明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那、那什么……姜总您那段时间很忙，所以，所以我就没有让他们上去打扰你。”
“……”姜柏看了他几眼，把人看得战战兢兢后，这才沉声说：“下不为例。”
高明连连点头，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的意思是，不想呆在公司了对吧？”姜柏对少年们看着他时震怒的眼神视而不见，面色如常的说：“既然这样，你们有哪些想要解约？”
说到这里，这些少年人却又突然有些胆怯起来。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去别的公司都能出道了，继续呆在橙子是想一辈子都当练习生吗？”脾气暴躁的短发少年见众人有些退缩，直言道。
他说完之后，直直地看着姜柏：“我要解约。”
姜柏点头：“还有谁？”
刚刚还有些迟疑的少年看见领头羊都做出了表率纷纷三三两两开始举手：“我！”
“我！”
“还有我！我再也不想坐冷板凳了。”
“没错！我们大家都跟他解约算了！”
□□成的少年全都站了起来，纷纷冲着姜柏吼着要解约。
“吵什么吵！你们想解约！解约费出得起吗？”高明见这些练习生竟然敢不知好歹的和姜总作对，自以为拍马屁的关键时刻到了，直接出声训斥。
见这些少年被他的话给吓得跟鹌鹑似的，他还转头讨好的看着姜柏：“姜总，这些练习生就是太贪心了，没有公司的栽培他们能站在这里吗？h国练习生七八年都不能出道的多得是，他们才三年，算什么？”
姜柏瞟了他一眼。
高明这话虽然不是没有道理，但显然不太适合在这里说。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拍马屁的事，看来工作还是少了。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高明脸上激动的神情一愣，难道他拍马屁又拍在马腿上了？
他气焰一下便消了下去：“您、您是老板。”
姜柏转头看着室内脸色有些白有些红还有些黑的少年人，说：“带想要解约的人去解约。”
高明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柏：“姜总？您、您真的要跟他们解约？”
不解约留着干什么？已经对公司这么怨愤了，留着过年吗？他们公司目前也捧不出来这么多人，放人离开好歹还能落个好名声，他没理高明，冲着挺愣了的少年们，说：“违约金公司不追究，想要解约的就跟着他走。”
真轮到要解约了，这些少年人又有些踌躇起来。
他们也知道高明说的话基本是娱乐圈现状，哪家公司的练习生不是熬了四五年的，但轮到自己身上就是有些绝望。
打头的卷发少年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听见姜柏这样说直接一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高明面前，看都不看姜柏，语气桀骜：“去哪里办手续？”
见有人打头，有些犹豫的纷纷跟了上去。
高明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姜柏：“那、姜总，我就先带他们过去了？”
“嗯，去吧。”姜柏声音沉稳好听。
卷发少年转头看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跟着高明便走了。
这一走，训练室就直接空了。
他垂了垂眼眸，觉得这娱乐圈老总的工作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抬眼便看见桌子上还趴着一个睡得正香的练习生。
这小子，这时候还睡得着？
姜柏走到他跟前，拍了拍睡得正香的练习生肩膀。
却见少年揉了揉眼睛从桌子上撑起身子，有些呆萌的说：“结束了？可以去吃饭了吗？”
姜柏：……
“他们都去解约了，你要去就抓紧时间。”
“为什么要解约？天天吃白饭难道不好吗？”许殊瞪着圆眼，一头短发蓬松凌乱，看起来有些过于天真。
天天吃白饭就可以不解约，真好骗。
姜柏捏了捏鼻梁，正纠结怎么处理这个吃货，门边响起来一个有些气喘的声音——
“许殊！都什么时候了你只想着吃！”
回头一看，一个染着红发的少年站在门边，他应该是跑过来的，额上都是汗水，还喘着粗气，见他看过去还眼神凶狠地瞪了他一下。
现在的年轻人火气都这么大的？
本来解决这件事情就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姜柏也没兴趣继续呆下去。
他留下一句要解约就去找高助理，便准备离开。
岂料刚走到门边便被这红发小子伸手拦住了去路。
少年人的手臂线条已经近乎成年人，但还带着一丝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单薄感，姜柏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看了过去，发现这人正有些气恼地看着他。
“喂！我知道你，你就是这间公司的总裁吧？”他一双眼睛怒气腾腾的，因为虚张声势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姜柏看出来他的紧张：“所以？”
看着面前青年温温和和的眼神，季晏楚不知怎么的有些无措，他抿了抿嘴，跟小兽威胁人似的带着些令人怜悯的脆弱攻击力，说：“……沈林那个家伙，自己有了好的出路就带着别的练习生一起解约，我才不信他。”
沈林？不认识，但能猜到应该是那个一直在练习生面前带节奏的卷发少年。
姜柏不动声色，看着这个少年人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当然，我也不怎么信你。”季晏楚说话时还带着些少年人特有的天真劲儿，他犹豫了半响，才接着说：“我问你……如果我和许殊不解约的话，我们能出道吗？”
“我们辛辛苦苦当了这么多年练习生就是想要一个机会，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他有些着急，显然不知道把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展现在别人面前，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姜柏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季晏楚，把季晏楚看得脸皮都有些发红。
这个青年的眼神并不是那种充满恶心味的亵渎，而是带着些审视和评估，这让他有些慌张地眨了眨眼，不敢直视青年有些温柔缱绻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季晏楚。”季晏楚不知道这个姜总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闷声闷气的老实回答，一开始质问的勇气已经全部消失了个干净。
“我不知道你和……”季晏楚看着面前的青年皱了皱眉，然后说：“和许殊的实力如何，所以不做评判。”
“但是，我可以给你们证明自己的机会。”
二十个练习生肯定是顾不过来，但两个的话……稍微找找的话公司还是可以提供一些资源的。
至于走不走得长远，就要看他们自己的实力了。
“真的？”季晏楚有些不敢相信，他瞬间便想到圈子里认识的人口中这个姜总有些过于花心和……喜欢男人，又警惕起来：“你、你不会是想要我和许殊都、都跟着你，你、你才会给我们机会吧？”
姜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季晏楚说的“跟着你”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季晏楚脸上的屈辱表情时，这才反应过来。
他看起来有那么像喜欢玩小鲜肉的变态吗？
“不好意思，你和他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小姜总板着脸说。
季晏楚一张脸立马涨红得快要媲美他那一头红发。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年纪轻轻的尽想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这个圈子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初步接触娱乐圈的小姜总现在显然还不太懂。
他沉默了一瞬，接着说：“你和许殊准备准备，最近有个选秀节目，公司会给你们争取一下。”
犹豫半响，又说了一句：“年轻人，不要老想着走捷径。”
小姜总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甩开脸涨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季晏楚离开。
可恶！他才不是想要走捷径！季晏楚拳头捏得紧紧的，就差冲上去掰着青年的肩膀吼出来。
但、但是有些不敢。
虽然这个姜总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样子，但季晏楚就是觉得他有些不太好接近，像是浑身都带着一种和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楚楚，能去吃饭了吗？我好饿。”许殊有些没骨头地趴在季晏楚肩头。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可是我都听你的话了，乖乖趴着睡觉等你，谁都没有把我骗走。”
“气死我了！你能不能长点心不要什么时候都想着吃？”
“可是我真的饿了，饿了就要吃，难道不对吗？”
“……”
“算了，跟你说不通，走去吃饭，顺便庆祝庆祝，许殊，我们马上就有机会了。”
“……还是先吃饭八？”
“……”他辛辛苦苦得来的机会，为什么要顾着一个吃货？
小姜总干完一天的活儿，心力交瘁地回到别墅，刚打开门，便闻到一股好闻的饭菜香。
他有些迷茫的往厨房看过去，却见谢迟窄腰上正拴着一条小碎花围裙，此时正有些认真的熬着汤。
他侧脸精致，鼻梁高挺，睫毛微微垂着，身上穿着一件居家服，整个人温柔到了有些动人的地步，像是三月暖阳，四月微风，夏日炙热烤得皮肤有些微微发痒的太阳。
听见他回来，谢迟回过头，冲着他笑了笑：“姜总回来了？”
看着谢迟春暖花开的笑脸，小姜总心脏微微动了一下。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按了按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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