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跟踪

阿史那妮在京兆府大狱里面被放出来之后，并没有冒失地去找王公子葛尔察奇，和徐彦象、韦光海预想的一样，阿史那妮还是去了馨筱阁。

        馨筱阁虽然刚刚发生过命案，但是好像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变得很健忘，京兆府的人前脚对馨筱阁解封，后脚便挤满了消遣的人，他们根本不会在意这里刚刚发生过命案，就连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也被馨筱阁独特的香气掩盖的一干二净。

        阿史那妮来到发生命案的那间房子，关上房门，站在房子中间，仔细向周围看了一圈，确定这里的东西没有被人做手脚之后，阿史那妮又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看着二楼的每一间房子，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一处位置不那么显眼，但是视野却很开阔的房间上，这间房子，正好是七决堂被杀的门下待过的房间，阿史那妮想起了经常侍奉这间房子的艺女，小蓉姑娘。

        阿史那妮关上房门，下楼来到艺女休息的地方，好巧不巧，正好看到小蓉姑娘独自一人惊魂未定地坐在房间内。

        阿史那妮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便进了房间把门关上，这关门的声音吓到了小蓉姑娘，情不自禁问了一句：“谁！”阿史那妮没有回话，只是径直走道小蓉姑娘面前。

        小蓉姑娘看见是阿史那妮，便放下心说道：“原来是小莲姐姐。”

        阿史那妮倒是神情自若，坐在小蓉姑娘的身旁，握着她的手说道：“小蓉姑娘，我刚从京兆府回来，凶手已经查清楚了，我和你一样，现在惊魂未定，不敢去接客，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当然了，小蓉姑娘怕的不是命案，怕的是七决堂的人。刚刚一会，七决堂扮成客人的样子找到了小蓉姑娘，威胁小蓉姑娘说道：

        当时在房间内听到死者和其余两人的对话不能对任何人说，否则，不但将小蓉姑娘在青楼卖艺的事传扬出去，还要要了她亲弟弟的命。

        临走之际，七决堂的人还不忘拿走小蓉姑娘头上的一枚簪子以示威胁。

        这小蓉姑娘被这么一吓，连连点头，七决堂查别人或许还费点劲，但是查这种平头老百姓，连户簿都不用翻，这小蓉姑娘家境贫寒，父亲残疾，母亲自从生了弟弟之后再也没有起过床，小蓉姑娘只好来到黎芸城讨点钱财供养年幼的弟弟，却被人以学手艺为由骗到馨筱阁，但也好在当时的老鸨沈欣梅是个眼睛尖的人，看出了小蓉姑娘的难言之隐，终究也只是安排小蓉姑娘为客人弹弹曲，不曾卖身，每月的这点钱财，也只是刚刚够小蓉姑娘一家的开销。

        听到阿史那妮的安慰，小蓉姑娘便带着哭腔回应道：“小莲姐姐，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杀人呢？我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没事小蓉，有些事情，看开了，就好多了。”

        小蓉姑娘抽泣着不说话，阿史那妮又问道：“京兆府查出来，这凶手是燕厥的人，小蓉姑娘，从你房间里出去的那人可曾提起过他是何人？”

        小蓉姑娘说道：“不曾听到，我只是在那里抚琴，那人很少说话。”

        阿史那妮又问道：“那这燕厥的杀手跑到大忞来杀一个人，倒是有些蹊跷，当时你房间里的人，也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

        小蓉姑娘紧紧攥着一只手，她也感觉到了这来安慰自己的小莲姐姐，怕是另有图谋，刚刚走了七决堂的人，现在又来一个不知何种目的的，小蓉姑娘吓得紧攥着的手没有一点血色，但是另一只手却很自然的抹着脸上的泪水说道：

        “小莲姐姐，那人进来之后，独自坐在那里，未曾与人接触，中途也没有和我交谈过，就连出门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话，过了一会，就听到有人喊杀人了。”

        阿史那妮刚张口想问什么，小蓉姑娘却立马打断问道：“小莲姐姐，凶手不是已经查清楚了么，你问这些干什么？”

        阿史那妮搪塞到：“哦，凶手是查清楚了，但是凶手还没有抓到，我就想了解一下情况，说不定能帮助找到凶手。”

        小蓉姑娘低头说道：“我们这些姑娘家，哪里有这般能耐，小莲姐姐，我第一次看见杀人，我现在胸口还一阵一阵犯恶心，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阿史那妮便不再多问，回道：“那好，小蓉，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说完，便起身走出了房门。留下的小蓉姑娘，长舒一口气

        阿史那妮算是相信了当时死者就一个人。可是韦光海在大狱里对她说王公子葛尔察奇被抓捕，她还是得想办法弄清楚，要是一直在馨筱阁等王公子的出现，是最保险的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将会耽误太多时间，不划算，她还是决定自己趁着沈欣梅被抓，馨筱阁暂时无人管理的机会，决定亲自去找一找王公子。

        阿史那妮换上百姓服饰，溜出了馨筱阁，可阿史那妮没想到的是，在她从京兆府出来时，七决堂的人就已经跟在她身后了，而且在馨筱阁内，也早早安插了人员。

        王公子的住处，在馨筱阁背后的一座山上，一个农户小院，整座山上，也好像就这一家，看这农户的样子，看似不是新建的，可里面空无一人。

        阿史那妮在农户院门口喊道：“王公子，王公子，你在家吗？”

        院里没有人答应，阿史那妮便鬼鬼祟祟进去查看，确认屋里确实没人之后，便在屋里桌子上拿起纸笔写下一行字：“妮，到访无人，若归，入阁一叙。”写完用嘴吹了一下，把纸条压在砚台下面，便匆匆离开。

        跟踪阿史那妮的七决堂门下在阿史那妮走后，也来到屋内查看，看到留下的字条，迅速背下来，又一路跟踪，直到阿史那妮进入馨筱阁后，才离开。

        这人离开后直接来到接头的地方，将纸条上的内容写在纸上，递给程勇，程勇看到后，说道：“看来阿史那妮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干等着，这王公子和我们交完手，也怕跟踪，所以没有回到他的住处。”

        说完，便把纸条烧掉，对手下的人安排到：“馨筱阁继续监视，另外去七决堂再找另一波人，埋伏在王公子的住处，人一出现，立即抓捕，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不让他死了就好。”说完，便立刻去找徐彦象汇报。

        徐彦象听到程勇的汇报，说到：“你和王公子交过手，怎么在他住处设伏，你来定，一定不能让王公子和阿史那妮见面，否则，功亏一篑。”

        说完，徐彦象便缓缓来到门前，嘴里念念有词“看来，我得再去趟京兆府，问问韦大人的进展了。”

        徐彦象来到京兆府，看到韦光海，问道，“令尊可有进展？”

        韦光海叹了口气说到：“你自己去看吧，回来之后手里拿着一枚玉佩，谁也不让碰，把自己关起来，我刚从他那屋里被赶出来。”

        徐彦象说了一句“不会没成吧？”便急忙朝韦春介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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