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合适的心脏

几天前，小若遇到了合适的心脏源，医生说让我把钱准备好，过几天就要给小若手术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乔以墨的那一百万，我还给他的话，我上哪再去弄这一百万给小若做手术呢？
现实的无奈，让我放弃了飞奔出碧桂园的打算。
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自己的委屈，想着自己的困境，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窘迫，我就越发哭得厉害。
“按照合同约定的话，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伺候雇主吗？”乔少的声音穿过卧室达到我的耳膜里。
我知道，我逃不过，也毫无办法，只好朝卧室走去。
两眼中的泪水没来得及擦干，腿就像是灌了铅。几步的距离，让我走了五分钟。
“对待雇主，应该笑脸相迎。难道让雇主看你的脸色。”我强挤了一个笑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比哭还难看。
那一晚上，我按照乔以墨命令的动作配合他。他说的花样很多，很多我都不好意思尝试。不过，在现实的逼迫下，我还是照做了。
第二天早上，离开碧桂园的时候，我只觉得身心受伤。
走到大街上，寒风让我紧了紧衣服。
走到站牌处的时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在路边乞讨。
寒风中，他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有人大鱼大肉，有人却饿着肚子。我掏出身上仅剩下的六百元现金，放到那个老人手里。
那个老人感激地说我是好人。
我茫然了，这个世界，我不认识了。我过去的人生观，自从来到金碧辉煌之后彻底改变。我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坐在公交车上，前面是一对八十岁的老人。他们紧紧依偎着，像是初恋的情人一般。
曾几何时，跟心爱的人相守到老也是我的愿望。可是现在，这种愿望起码在三年内是不会实现了。我只感觉到这个世界好冰冷，好残酷。
为了小若，我被迫做了人人都不齿  的小三。我把自己用一百万的价格，卖给了乔以墨。
从那件事之后，乔以墨对我的态度仍然是像对待一条狗，一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我已经丧失了做人的尊严。却碍于小若的医疗费，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
好在，从小若的手术三天后就如期进行了。
小若手术的那一天，按照农村的习俗，为了保佑小若能够平安地渡过这一关，我还为小若烧了一炷香。小宁姐姐还说我迷信。
那天，我跟小宁姐姐一起陪小若进手术室的。
临进手术室之前，我在走廊里听到医生和护士一段对话。
是小若的主治医生和护士之间的对话。
“小刘啊！程若这个心脏源来之不易，手术完，你可要好好护理。再者说了，这个手术上边的人再三叮嘱，一定不能出错。咱们都要小心啊！不然的话，一不小心的话，就可能丢了饭碗。”“王医生，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年头，花钱也买不来心脏源啊！我就想知道，程若怎么就那么幸运？”“幸运，你个傻丫头。你还真以为天下有掉馅饼的事情啊！若不是上边有人特意招呼。程若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换上心脏的。比她有权有势的人，在这里还不一定能等到合适的心脏源呢！”“我明白了，王医生。你说的意思是程若上边有人，而且是势力很大的人。”“嘘，我可什么都没说。咱们上班族，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对上面的事情，最好不要讨论。”他们俩个说完之后，左右看一下没人，赶紧去手术室里了。
那时，我刚从卫生间出来。听了他们的谈话之后，很迷惑。
听他们的意思是说，程若家里有背景？我在程若家三年，了解到的信息，跟他们说得有很大出入。程叔叔和李阿姨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双方的家庭也都是普通家庭，没听说有什么后台啊！
当时，没想通。后来谜底揭晓的时候，我才埋怨自己错怪了某个人。
小若的手术很成功。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小若的眼角挂着泪水，拉着我的手，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我知道她想说的话，只是对她点点头，告诉她，事情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天，小若的手术都进行到晚上十点了。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接到乔乔少的电话。
本来不想接，看到他一直坚持打了三个，想到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赶紧接了。
结果却是他问我在哪里。我老老实实回答说在夜总会的宿舍。他说让我过去碧桂园那边。
本来，雇主的要求，作为情妇是无法拒绝的。可是，我那天确实累的要死，再加上天也晚了，就迟疑了一下。
他最后来了一句。
“真不方便，就别过来了。”我像是得了敕令一般，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想了一会，越发觉得不对劲。
乔少跟我说话，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为什么那天那么宽容？
索性不想那么多，睡觉了。
第二天上班，乔少竟然来夜总会找我了。
说起来，自从他包养我之后，他很少去夜总会了。所以，我就觉得有些稀罕。
“你怎么来了？”话说出来，就觉得不妥，再收回的话，有点晚了。
乔少说有一个旅游团的登山活动，问我要不要参加。
乔少的到来，在夜总会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早有传闻说他包养了我。当时他又亲自跑到夜总会找我说话，更加证实了人们的猜想。
我把他拉到一边，到一个没人的包间。
“乔少，你亲自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脸上像是有隐忍的情绪，又像是跑了很长的路，很疲惫的样子。
那一刻，我忽然有些感动，答应了周末跟他一起去爬山。
我有一种感觉，他那天的情绪绝对不对劲。到底怎么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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