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下去陪我
“什么？已经死了！”
刚刚还坐在老板椅上怡然自得的马致远一听到这句话，马上有些脸色惨白地瘫坐到了椅子上……
故事讲到这里刘岩故意停顿了一下，把一阵诡异的钢琴曲插播了进来。
但此时弹幕上早已一片沸腾：
“我靠！这故事有意思啊！都把我听得入迷了！”
“是啊，一个被假药害死的患者还在往热线里面打电话，有点意思！”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常红德的家里人冒充是常红德本人，来故意吓唬这个姓马的呢？”
“那谁知道啊！接着听就是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岩直播的房间上“腾腾腾”连续冒出了3发火箭礼物！
随着大额礼物的出现，直播平台给刘岩直播间的热度也直接相应增加到了150万！
这已经是相当于一个A级主播的体量了，弹幕上也都是一阵阵：
“老板大气！”“老板理性消费啊！”“老板糊涂啊！”的各种刷屏……
刘岩对于这些似乎并不是很关心，在那阵旋律诡异的钢琴曲结束后，他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马经理，马经理！你没事吧？”
好心的助理以为马致远突然犯了什么病，连忙关心地走过来询问。
好半天马致远苍白的脸上才算是恢复了一些血色，他摆了摆手说道：
“没，没事儿！就是有点不舒服而已！你给我下午请一下病假，就说我去医院了！”
说罢，马致远头也不回地出了公司，不过他却不是去什么医院而是直接奔了手机营业厅。
他去那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马上换一个手机号码！
他现在也不想研究昨天晚上给自己打电话的是不是真的常红德，反正他的这个手机号是坚决不能要了！
换好了手机号的马致远并没有急着回去上班，为了以防意外他还特意向公司里面请了三天的病假……
直到第四天他才重新回到了公司上班，不过坐到办公室里的第一句话马致远就问自己的助理：
“在三天没有什么客户或是患者往公司里面打电话找我吧？”
助理一愣，回忆了一下说道：
“没有啊！就是您负责的那几个电台的栏目主持人一直都问您什么时候上班，好在您今天赶回来了，要不然估计老板都得给你打电话了！”
马致远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心说：看来是我自己多疑了！估计那个人就是一个恶作剧而已！
其实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做的这行缺德呢？但是没办法挣得多啊！
自己贷款的豪车洋房再加上新娶的小媳妇，哪一天不得要大笔的开销啊？
于是当钟表上的时间再次来到午夜时分，这位马经理又一次西装笔挺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电话那端的主持人以及一个个他们雇的托们，开始了口若悬河的一天工作。
虽然马致远有点担心那个常红德会再次出现，不过节目进行了许久已经接近末尾了，也都是一直非常正常。
而且这一次消糖宝的热线销售相当的成功，看着电脑显示器不断翻红的销售金额，马致远笑了心说这一次自己又能赚不少的奖金了？
这钱该怎么花呢？
是给小媳妇买个最新款的限量包包，还是把老车卖了加钱换一台新款的四个圈圈……
可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主持人说道：
“下面有请导播把下一位病友也就是我们今天热线里的最后一位幸运者的电话接进来。”
“喂……主持人好！马主任好啊！还是我，那个常红德啊！”
当一听到这个常红德这三个字的时候，马致远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他也不等对面把话说完，就直接来了一句：
“对不起大家了，我现在的身体非常不舒服！我得提前下播休息一下！”
说罢，马致远也不等和自己合作的那个主持人反应过来，便直接挂断了和电台连接的热线电话！
因为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他们医药公司所在的大厦除了打更的保安几乎就没有其他人了。
马致远一路小跑地从公司出来通过走廊走进了电梯，并迅速地按下地下一楼停车场的按键，电梯门也随即关闭并向下运行起来。
“呼呼呼……”
马致远不断地喘着粗气，心里还在琢磨着到底应该怎么办？
“那个姓常的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看起来明天我得去找个庙啊道观什么的好好拜一拜了！”
他心里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脚下的电梯突然一顿，紧接着便诡异地停住了！
这下马致远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连忙伸手去按位于电梯最下方的紧急救援电话。
可是原本应该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的救援电话，“嘟嘟嘟”地响了个半天始终也没有人接！
马致远又连续摁了好几个楼层的按钮，但电梯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静静地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下马致远可有点彻底慌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拼命地捶打着电梯轿厢的大门，并开始大声呼救着……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救人啊！有没有人啊！电梯出故障了！”
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回应都没有。
整座大厦空荡荡的，似乎就只能听到马致远他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终于马致远有些疲惫不堪地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电梯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他衣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了！
这个铃声的响起不亚于给马致远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他兴奋地直接跳了起来掏出手机看都没看就接通了电话。
“喂……不管你是谁，马上帮我打电话求救，我被困在电梯里了，我现在的位置是……”
可是直到马致远急急忙忙地把这番话说完，对面才缓缓地传出一阵熟悉的声音：
“马主任吗？是我，我是常红德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的妈呀！”
马致远被自己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直接吓得把手机一甩，直接砸到电梯四周的墙壁上！
“啪”地一声！
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屏幕出现好几条裂缝，可是这丝毫不影响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过来……
“马主任！我求求你了！我已经在你们那里买了那么多的消糖宝，可是为什么血糖还是降不下来啊！
现在一只眼睛瞎了，一条腿也锯掉了！
医院说我已经是重度的肾衰竭必须透析了！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您不是大医院的主任医师吗？您的药不是已经治好了那么多的糖尿病患者了吗？怎么到我这里就不灵了呢！”
电话那头的常红德喃喃自语地说着，那声音如泣如诉。
在封闭的电梯轿厢里面听起来是那么哀怨又那么的瘆人……
马致远感到自己的精神都要被这个人逼到崩溃的边缘，他小声地说道：
“其实，其实我不是什么主任医师，甚至我根本都没学过医，其实我，我就是一个跑销售的。
那些打到直播间里说，说我们的药好使的都是，都是我们事先雇来的托！
而且我们的药也没有什么像吹嘘的那些特殊疗效，主要成分其实就是一些简单的添加剂再加点最便宜的降糖处方药二甲双胍而已……
你，你要是真的病的话！还，还是早点听，听医院的话去治疗吧！你，你就放过，我吧？”
当马致远结结巴巴地把这一段如同自白书的话说完，电话对面的常红德一时居然安静了。
不过这个安静没有持续超过5秒钟，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常红德歇斯底里地喊声：
“骗我！你们居然骗一个病人的钱！你们还是人吗？”
马致远脸都吓白了，他不断对着那个手机磕头作揖地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明天就让公司把收你买药的钱都还给你的家里人，你看行吗？行吗？”
常红德的声音狂笑着说道：
“行！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条，条件？什么条件？”马致远抹了一把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连忙问道。
“那就是让你下去陪我！”
伴随着常红德的一阵阵狂笑声，马致远脚下的电梯再一次开始往下运行！
只是这一次电梯下降的速度异乎寻常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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