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
回到木叶的时候依然是深夜，小小的雨点和雪籽混糅落下，地上有小小的浅浅水洼，那积不成雪，红豆有点失落。
想必大蛇丸已经对她的不告而别司空见惯，或者说一开始就并不在意。
木叶的街道上照射着惨白路灯的光色，寒风似乎掺了沙一样的刮疼了红豆的脸颊。冷的让她拼命紧缩却不得不迈开步伐往前走。
她仔细告诫自己，已经不是十二岁怀梦的小女孩。梦是十二岁开始的，灰飞烟灭也在十二岁，从此再没有了。
可是尽管这样，她仍然说服不了自己不去在意大蛇丸。
脚底冰凉，路过木叶村内的长桥，红豆一时玩心大起，一跃上护栏，沿着护栏走，虽然脚下是水，但红豆却有把握不掉下去。
木叶的夜晚宁静又杀机四起，隐蔽的丛林和暗巷里常有准备执行任务的暗部，也可能有别国的间谍埋伏夜里动手，但后者的可能性很小。
到家才感觉到饥饿，但是也没办法。红豆打开灯，换上便装后，蹲在冰箱前搜刮能吃的东西，一种种的往怀里放，虽然刚从冰箱拿出来都很亮，但她想着这些东西可以煮火锅就莫名的愉悦起来。
作息时间越来越不对劲了呢。夜里煮火锅吃。
搜刮完毕后，红豆站起来，有几样东西掉到了地上，她又附身去捡，却把怀里的又给弄掉了。
她忙里忙外的，烧水、拿锅、点火，一系列的忙碌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发现，自从和大蛇丸接触的久了，人也变得压抑了。喜怒不形于色，但难过的时候还是会感到不舒服的。
屋里很快被火锅的热气充满，暖和了许多。红豆第一次一个人吃火锅，安静的只剩下咕噜噜的声音。
香味浓烈的汤汁和肉质鲜嫩的肥牛切片让她暂时忘了一切，吃了八分饱的时候就觉得足够，吃得太饱只怕会睡不着。
噩梦才刚刚开始。睡下后一个多小时红豆便醒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醒的，根本没有响声吵醒她，几分钟清醒后她才意识到不舒服，在意识到的同时，她吐了。
红豆连爬带走的挪到浴室，每一次吐完就无力的伏在冰冷的浴缸壁上，虽然被胃里的翻江倒海折磨，冷和困还是不约而至的疯狂袭来，每一次伏在那里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然后又不可抑制的狂吐一阵。
她仰头的时候感觉到了自己无意识流出的眼泪，每一次感觉自己吐完了，但那都是以为。直到真正吐完了，就开始吐清水，胃酸还一个劲儿的反。
最后一次，她感觉把胃里的水都通通吐光了，全身的灵魂恨不得都吐出来了，红豆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点轻松，想靠在浴缸边却因为角度不对而靠了个空，跌在冰凉的地板上，却没有再起来的力气。
第二天下午，红豆在木叶病院醒过来。
醒来便看到卡卡西的脸，却偏偏想不起来夜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太好面对卡卡西。
正巧医疗忍者走进来，手上拿着登记簿。
卡卡西还没来得及和红豆说话，便问医忍她的情况。
医忍看到红豆已经醒来，干脆便问红豆：“这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吧？”
红豆心下一惊，难道营养液还不够么……
“……”
红豆没有回答，那个医忍也并不是很需要她的回答的样子，毕竟他的那句话都可以当做陈述句来看。
“暴饮暴食，吃的还都是过期的东西。”
红豆依然很虚弱，只是静静的听医忍的教训，她的确不太关注保质期这种东西。
后来那医忍说的话，红豆都不是很听得懂了。只有卡卡西在认真地听。红豆过了相当久才恍悟自己身在医院，而且身体被检查了。
她顿悟的那一刻，几乎是喊出来的：“我的……别的情况呢？”
本想脱口而出问问血象，却拼命遏制住了。不会已经被发现了吧？
医忍被她突然的问题绕的摸不到头脑，看了看检验单，回答道：“正常啊。”
红豆听到“正常”两字后，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始终把脸侧着自己想着自己的小心事，医忍走了也全然不知。
直到她发现凑近的脸。
卡卡西摸了摸她的额头。
感觉到红豆不解的眼神，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你之前发烧，现在好多了，只是低烧了。”
说完，卡卡西便帮她盖好了被子，顺带关切的望了她一眼，眼里都是怜惜。
红豆忽然眼角里渗满了眼泪。她还没从大蛇丸的冷酷中清醒过来，被大蛇丸中伤的几乎神情呆滞了。
她把手伸出被窝，卡卡西看到后下意识的附身靠近她，以为她有什么事，只看到红豆孩子一样张开两臂从卡卡西的脖颈那儿圈住他，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
红豆的手臂伸出了被褥，她的手向上伸着，宽大的病号服的袖口都掉到了肘部，她这段时间日渐消瘦的细瘦手腕看上去让人心酸。
卡卡西有些错愕，也同样沉浸在了红豆突然间的感怀中，以至于，听到脚步声时，已经来不及了。
直到他们两人的同期伙伴都迈进病房，他们的姿势，依然暧昧。
红豆比卡卡西还有晚意识到有人来了，她连忙松手，卡卡西也轻咳着侧过身去。
同期伙伴一行三四个人，也都尴尬的停在原地。
阿斯玛是第一个豪放的笑着拍卡卡西肩膀的人，凯也在一旁胡思乱想，他们几个人简直就是自顾自的脑补，完全不顾卡卡西这个当事人。
卡卡西闭了闭眼，无奈的说道：“每次都是你们啊。”
红豆看着他们，偷偷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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