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心的悸动
天空上已经可以看的到月亮还有繁星，微风吹动着，清凉但不寒冷，这是很难得的。那是个非常美丽的夜晚，与黄昏时相比，在月夜下的城堡庄园更显华丽，城堡里的灯光，大大小小的黄色光辉透出窗外，在与星月光芒聚集的照射下，它更像一座隐藏在世外的神殿。它带给珍妮的是一种希望，她认为是一种美好的快乐，美好的心情，虽然有一些压抑。
詹姆斯此时正看着珍妮望向天空的眼睛，看着她露出的灿烂微笑，看的着迷，他很清楚他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感觉。
他调皮又严肃的神情说：“珍妮小姐，请问我们可以启程了吗？”
珍妮缓过神来，很不好意思的说：“抱歉詹姆斯，今晚的星空实在太美了。”脸颊也有些微红。
“是的，确实很美，但是我觉得珍妮小姐比这夜空要美的多。”他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微皱着眉头，双眼含情，又有些痞味，微笑的嘴唇但并没有笑，严肃又温柔，就这样对着珍妮的眼睛，她的脸更红了，心跳加速，身体又有点麻木了，迅速的低下头去，不敢在看向他。
“该走....哦..我们该走了詹姆斯。”珍妮有些紧张的结巴了一下，说完便跑向宅院的大铁门那边。
詹姆斯大声喊了珍妮：“珍妮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呢，我们要去车库，您也可以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把车开过来。”
“哦。”现在她可能连哭的想法都有了，感觉太尴尬了，她觉得自己很丢脸，更加不敢看向詹姆斯了。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已经很麻烦您了。”
“一点都不麻烦，我很愿意为美女效劳。”詹姆斯耸耸肩膀继续调侃着珍妮。
“看来詹姆斯先生身边美女如云，不会已经成为专业服务的司机了吧！”她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竟让她感觉到很酸，后悔不已。
又继续说道：“哦，我的意思是您这样会很辛苦。”她觉得自己越说越蠢，越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关键是美女没有机会让我为她服务，我相信除了玛丽亚这个妹妹以外你是第一个。”詹姆斯心里在偷笑珍妮的刚才的说话，他很满足于珍妮的酸味。
“玛丽亚小姐是你的妹妹吗？”
“是也不是，我们一起长大，她妈妈是我妈妈的闺中密友，把她当女儿般对待。”
“哦，明白了，青梅竹马。”珍妮有些低沉的嘟哝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玛丽亚小姐好美，像女神一样高贵。”
“是的，她的确很美，你不觉得她有些冷淡吗？”
“没有，我觉得她很善良，也许是我们不熟悉。”
“希望你没有觉得不妥，她也的确很善良，只是不爱和不熟悉的人讲话，时间久了你就会了解她，习惯她。”
“我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接触的到她。”
“有我在，你们一定会非常要好，而且你们在同一所学府，会有很多机会。”詹姆斯对着她挤挤眼睛，她立刻转过火辣辣的脸，低头看着路面。
“为什么会选择《梦中的婚礼》这首曲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神经一跳就说出来了，没有什么特定的意义，但是当你将它演奏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有感觉到婚礼的幸福感，也许是上帝的安排。”
珍妮没太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以为是在夸赞她的曲风。
“那您知道这首曲子背后的故事吗？”
“嗯，模模糊糊的知道一点。有什么问题吗，那只是一个童话故事。”
“可我每每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都会很感动，会感到悲哀。所以我演奏的时候绝不会想那个故事，而是让自己深陷到婚礼的喜悦，迈向幸福生活的幻境里，幻想着整个婚礼殿堂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绽放着一株株冰清玉洁的白百合花。”珍妮突然发自内心感慨，喜悦幸福在她脸上闪闪发光，他一直望着她，他认为她就是那株冰清玉洁的白色百合。
“你的幻境更加让人感动，珍妮。”詹姆斯说。
“海顿曾说：在这个世界上，快乐而满足的人是寥寥无几的，人们到处为痛苦和忧虑所逼迫，也许你的作品有时可能成为一股源泉，而使那些满怀忧虑和百事劳心的人能够从中得到一时的安宁和憩息。”珍妮继续说道：“而我就如他所说，无论是音乐还是自己都可以带给自己和他人一份安心和快乐。”
“第二个神经质的莫扎特诞生了吗！”詹姆斯挤弄着眼睛幽默的对珍妮说。
她看向他那张严肃又冷峻的面容，此时此刻却是那样温暖柔情，仿佛自己的心瞬间被融化了，一股滚烫的暖流让清凉的黑夜变得异常火热。
“这里是车库，这辆车是我的，你需要记住它的模样，也许未来的时间里，你会经常乘坐。”
“我也许不会这么想，詹姆斯先生。”
“好吧，以防万一，你还是记住的好。”继续道：“你是否要告诉我你的住址呢？”
“我需要先回下学府，我有些个人物品还在练习室，想拿出来，你知道路吗？”
“没问题，我想我一定知道它在哪里，请上车，亲爱的珍妮小姐。”詹姆斯正在为她开车门。
玛丽亚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口，向下望着，没有表情，还是那样忧郁的冷，也没有肢体动作，柔情忧郁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下面的一切，直到车子经过她的窗下离去，她还是站在那里.......
在车上，他们没有说一句话，珍妮还是低着头，时不时看向窗外沿路的风景，她的心在跳动着，脸上还余有一丝红润，她不确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她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她的内心发生了什么，这种感觉会令自己紧张，不自然，手足无措，令自己变得愚蠢，变得笨拙，令自己喘不过气来，她不敢看向詹姆斯，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一直在偷偷的看自己，她希望可以快点到达学府下车透透气，让凉风吹散她身体里的灼热。
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时间，车子缓缓停到了学府的正门口，此时珍妮坐如针毡，着急的转动把手想马上下车，来缓解这让人火热的气氛。
“你很着急吗？好像你还很热？”
珍妮抽回一条已落在地上的腿：“不会，就是感觉车里太闷了，有点闷。”
“你很早睡觉吗？我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对我来说时间尚早，我可以和你一起进学府，然后陪我在草地的长椅上坐一会，欣赏一下这美丽的天空如何？”
珍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急急回应：“这是很小的事情，当然可以。”说完后，珍妮立刻后悔起来，自己怎么会不想一下就答应呢，还是很不好意思呢，更何况哪有女孩子这么草率的就答应男孩的要求呢！她这样想着的时候，詹姆斯已经走到她的车门前为她开了车门。
他们还是一语不发就这样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道路两旁都是生长强壮的大树，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被绿叶晕染过的点点光彩散射在珍妮的脸颊上闪动着光泽，早前的红晕犹在，詹姆斯不时的看向她几眼，嘴角又有了一点坏坏的笑容。
“为什么突然不讲话了，还像之前那样我们可以聊很多。”
珍妮立刻转头看向他，他身材健硕，足足高了她一个半头，这是她之前没有发现的：“不是的，詹姆斯，是不知道应该从什么话题开始了。”她耸了耸肩膀。
詹姆斯突然挡在她的身体前面，一只手高高抬起按在她身旁的一颗大树上，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条腿弯曲的交叉在另一腿那边，妥妥一个浪荡公子形象，但这姿势对于青春期的少女来说是那样着迷，尤其是他低下头靠近她的脸，眼睛盯着她那一刻。此时的她先是吓了一跳，因为她轻轻跳了一下，看到詹姆斯的眼睛那一瞬间，她发现她的心脏要停止跳动了，跳的太快，无法感觉到心脏是在哪里，是上还是下，她还是在克制自己的感觉，还在表现出很自然的样子，可紧张的神情还是被詹姆斯观察到了。
他严肃又坏笑的说着：“你看起来很紧张，你很害怕我吗？”
珍妮一本正经的回应：“怎么会，我为什么要怕你呢！”
“你都不看着我说话，旁边有什么值得你要欣赏的东西吗？”
“嗯，我觉得那条长椅可以让们坐下休息一会。”
他望向那张长椅：“很好的建议，但是我现在还不太想坐下。”
珍妮终于看向了他的眼睛：“难道你不累吗，就这样站着。”
“哦，不会，有大树作为依靠，还是很舒服的。”
“你这人还真是怪哎！有坐的地方又不坐。”
詹姆斯又在打趣的逗她：“是不是今晚的月亮变色了呢，它的光照在你的脸上，使得你的脸也变的光彩照人呢！”他在心里暗笑着，神情却是很认真的样子。
脸颊越来越红润了，她应该可以感觉到她在发烧，透过枝叶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恨不得马上乌云密布，遮住那该死的美丽的月光，这样他就不会看清她脸上的羞却了，她简直尴尬的可以钻进老鼠洞了。
“很抱歉詹姆斯先生，我要过去坐了，我很累，如果你想站着，那请你继续吧，我可以看着你站在这里，就像看着被老师罚站的坏学生那样。”珍妮有些生气，带点讽刺又可爱傲娇的模样对着詹姆斯说。她放开了很多，不再是之前那样拘谨，显得两个人已经很熟悉的状态，
詹姆斯看着她跑过去对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收回按在树干上的手，两支手臂交叉，转身背靠在树干上，望着珍妮：“有我这么享受被罚站的坏学生吗！还有个美丽的女孩陪伴我。”
珍妮没有理他，头低着看着自己两只脚互相踢着玩，躲开他那双柔情的眼睛，整个身体放松了很多。
詹姆斯继续说着：“你的琴艺真的很棒，在学府，除了玛丽亚，你的演奏是我听过最好的。”
珍妮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是真的吗？有时我还是会怀疑自己。”
“no，不要在怀疑自己，只要你是爱着它的，用心去体会，去演奏，一定会产生最美好的旋律。”
“你一直都在拉小提琴吗？”
“也许是的，但也不全是，小提琴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乐器，从四五岁开始，妈妈让我尝试学了很多乐器，最后一致认为小提琴是最适合我的。”
“那你以后是要已小提琴闻名吗？”
他大笑了一下严肃的说：“闻名？不是的，他是我的爱好，兴趣，当然我会很认真的演奏，也会很用心，他绝对是我的一项特长，但它不是我的事业，我还有很多兴趣。”
“真是羡慕你，可以把称的上世界一流水平的乐器演奏当作兴趣，也是你们这种身份的一种装饰。而我们却要当作终身的事业。”
他走到珍妮身边坐下，用一种饱含深意又发觉不出什么特殊神情的眼神看着前方说：“也许你说的对，它的确是一种艺术修养的装饰，但不代表它只是一种贵族身份的玩物，至少绝不会是我，可是它不能成为我的事业。”
珍妮看向他，没有说话，好像有一种心灵的触动，让她感觉到他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她突然好想去他的心里探个究竟，想知道他的全部，她乱了，心乱了，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她在心里自言自语。
詹姆斯沉默了一会看向她：“你住的地方离学府远吗？”
“不算远，过两个路口，那里是一个洋房小区，独栋的那一种，我租住在那个小区里。”
“我知道那里，我们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每次来巴黎都会住在那，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栋，你们房东是谁？”
“马丹太太，是一个非常善良，很温柔的女人，听说她的丈夫离世后，自己一个人很孤独，就出租房间给到附近学院的留学生，我们很爱她，她也很爱我们，对我们很照顾。”
“你们很幸运，有这样一个房东太太，会让你们感到很舒服，很快乐。”
“是的，我们每天都很开心，我们还会偶尔请同学来搞个小派对，马丹太太很喜欢热闹。”
“不知道是否有机会可以得到你的邀请？”
“也许是有机会的，对于你，我更喜欢玛丽亚小姐，她身上有一种无语言表的魅力，就连女孩子也会爱上她。”
“哦，真是伤心，居然败给了玛丽亚。”
“她是女神。”
“我相信她听到你的夸赞一定非常开心。”继续道：“好像天气有点凉了，我送你回去吧，防止生病，我可不想因为我而让你生病呢！你应该穿一件外衣。”
“走的时候有点着急，忘记了，外套和手袋在练习室里，我现在回去拿，请稍等我一会。”
“没问题。去吧！”
她看着温柔的詹姆斯：“如果生病了，你就要负责照顾我了。”她简直想杀了自己，到底是怎样说出这句话的呢，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心里狠狠叹气。
詹姆斯抿着嘴唇坏坏的笑着：“那我倒是很希望你马上生病呢！”
珍妮又躲开了他的眼睛：“我现在过去了。”说着立刻站了起来，转身向教室方向跑去。
詹姆斯：“不要着急，小心摔倒。”
不一会珍妮穿着外套，拿着手袋跑到了他面前。
“我需要给你指路吗？”
“不需要，我以前和玛丽亚经常送那个朋友到路口的。”
“好吧！我们出发吧！”
他们到达后，詹姆斯要求下车送她走到门口。
“后天就是周末了，可以邀请你一起去参加派对吗？玛丽亚也在，你们可以借此机会成为朋友，我相信。”
“是怎样的派对呢？”
“去巴黎小镇上一个朋友的木屋，很放松的派对，朋友间的小聚会。”詹姆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让我想一想，不知道周末会不会有其他事情。”
“你手袋里有笔吗？”
她从手袋里拿出日记本，里有别着一支笔，她将笔拿给詹姆斯：“你要笔做什么？”
“日记本也给我。”
她把本子也递给了他，詹姆斯打开日记本的一张空白页，写下一个电话号码。
他边递日记本给珍妮边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决定好了，就打电话给我，我会亲自过来接你，也许玛丽亚也会和我一起接你。”
听到玛丽亚的名字，不知怎的只要詹姆斯提到，就总有一种淡淡的哀伤闪过，一瞬间的闪过，她还想问一些关于玛丽亚的问题，话到嘴边又即刻收了回去，她责怪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行为。
珍妮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又有点期待：“好的，谢谢你的邀请，如果可以我会联系你的。”
“你不打算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珍妮犹豫了一下，抬起头似是骄傲的说：“如果有机会我会给你的，已经到门口了，我要上去了，再见，詹姆斯先生。”然后像个小精灵似的转身开门进去了。
詹姆斯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又露出了笑容，这次的笑容和之前不太一样，他的眼睛好像在说话，好像在对着珍妮说：我们一定有很多机会。他的喜悦被他深深的藏在了心里，但神情不会骗人，他笑的意味深长，带着这样的微笑一直回到家中。
被上帝的光彩笼罩住两人所拥有的世界，黄灿灿的光辉散射在他们所驻足的地方，他们眼里只剩下月色中流动着的情愫种子，正在吸收璀璨晶晃的养分偷偷发芽。
走进客厅，此时只剩下一点暗暗的灯光，珍妮怀着兴奋忐忑的心情悄悄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开了房灯，手里紧紧抓住的日记本已蹂躏出好多褶皱，她走到床边坐下，立刻整理好它，看着纯白的纸张上那一串精美的数字内心波澜涌动，弯月般的嘴唇，透着丝丝甜蜜，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想必情窦初开的她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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