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三尺间隙 好景不长
大娘一听这话,头也没抬便尴尬的回屋了,人一走那老头便笑呵呵的和陈三打起了招呼。
“我是这村的村长,村里比较僻静,不知道小伙子所来何事呀?”
“我就来看看,听说这里有偷盗发生,最近你们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或少什么东西?”
“好像没少什么东西啊,我们这破山村的,应该没有贼惦记吧。”
“那可不一定,贼也要吃饭不是,兴许惦记上粮食了呢?”
“啊,粮食!那可不行啊,那可是我们的命啊!”
“村长别急,我是附近镇上的捕快,这不就来查看查看么,被偷了再查不就晚了么。”
“哦哦哦,官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那那…官爷发现什么没有?”
“暂时还没有,所以我想要问问你们村民,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邻村有些人家已经遭贼了,有什么不寻常的告诉我,我好理理头绪。”
“我想想,我想想……怪事~怪事……哎呀,官爷,没有啊,没什么怪事啊,我们村也许久没来生人了,一时半会的我还真想不起什么怪事来。”
“无妨无妨,你们慢慢想,我就是来抓那贼的,这是我们捕头该做的,话说村长你能带我转悠转悠么?我第一趟来你们村,有些地方没个人带,我也不敢去不是。”
“行行行,官爷你想去哪里逛逛,我带你去就是,村子看起来大,但其实并不是很大,有那么一会也就走通了。”
“好,我想去苞米地看看。”
“苞……苞米地里除了苞米,有什么好看的。”
话是这么说,但村长的眼神明显的回避了陈三,一看就是有名堂。
“那些贼先惦记的可就是苞米,邻村那是秃噜了整整一亩地的苞米,你想想得有多少,兴许这会都偷上了,你们还不知道呢。”
“不会,官爷你有所不知,我们这苞米还差些日子,没怎么熟透呢。”
“嘿,没怎么熟透是熟了没,能吃了不?等你们摘完了他才来偷么?”
“啊哟,这可不行,那那那那那走吧,我们去边上看看。”
村长一听这些活命粮食要被偷,那是慌张的不行,急急忙忙就朝着苞米地走。
陈三自然是跟在后头想看看这苞米地里到底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人走了没几步就到了苞米地。
看这村长绕来绕去的样子都是在田岸上,没有要进苞米里边去的意思,陈三也是有些着急。
“村长,看边上做什么?要我我也先偷里边不是,若是偷外头不是一下子就被发现了么?”
“里边?可……”村长犹犹豫豫道。
“怎么,你这村子不会是有什么命案藏在苞米地里吧?”陈三拧眉阴沉道。
“不不不,没有命案,我们都是老实本分人,怎么会有命案呢!”
“哼,照你意思村子里就不会有命案了?镇上的人就那么坏,非要弄出点人命来?”陈三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逼问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是这苞米地里怕那些老鼠黄狼的,多有陷阱铁夹子,我这是怕伤了官爷。”
“这个无妨,你走前边我走后边,我如何会伤到,你是村长哪有铁夹陷阱的,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
村长的脸上显现出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虽然陈三没看到,可就他这拖拖拉拉的,还能猜不出个七七八八么。
拖拉归拖拉,陈三板起了脸,那村长也是完全不敢耍诈,要说也是村里人太老实了,陈三说他们就信,捕头的差服没有,大刀也没配,这都能信。
怪不得那些下九流的坑蒙拐骗要找村里人下手,见识少了总是要好骗些的。
村长本想带陈三直接进苞米地,可陈三不干,古怪明明就在那三尺宽的长道里,这么大的苞米地,一会弯弯绕绕的又不知道给他带哪去了。
两人回到了那三尺见宽的苞米地入口,陈三问道:“为何这里要空出那么多?再种上一排都行了,这不是浪费地么?”
老村长看了一眼陈三,无奈的回道:“不是我们不想种啊,实在是种了也没用啊。”
陈三一听这是要说故事了,便笑呵呵道:“说说看,为何种了也没用,进村后我就觉得你们村有古怪,这么大一个村子连鸡鸭都没有,说的过去么?”
老村长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兜里拿出了一根黑烟斗,扯了一些玉米须垫吧垫吧就这么抽上了,陈三也是长见识,玉米须都能当旱烟抽么……
两人坐在田岸上开始说起了这三尺间隙和不养鸡鸭的缘由。
快一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村里有些人家还养着鸡鸭,如陈三说的下些蛋也好不是。
村民又不傻,怎么会不养呢,而且这里是祖宗传下来的,在这种村子里,谁家还没有几只鸡、几只鸭了。
这些村民也没想到这些鸡鸭有那么一天会招来恶事!
村长说这事的时候,面色难看,像是经历了大劫难一般,不免让陈三有些惊讶。
也不知道是哪一日开始,这家少只鸡,那家少只鸭,而且都在大晚上,少鸡鸭的那户人家院子里也有血迹和鸡鸭的断毛。
少也少的不多,一天一只鸡或者一只鸭,少有少两只的时候,村民们一开始怀疑是这两山头下来的什么豺狼虎豹。
还有黄鼠狼,半大不小的鸡,黄皮子最爱偷吃了,别瞧它样子细细长长的还没鸡大,偷起鸡来那是一点也不含糊。
所以村民都用木板子把院里的篱笆墙给堵的死死的,所以陈三进来的时候便发现这些屋子的篱笆园都圈的特别结实。
黄鼠狼是有,可地里多得是耗子,这鸡明显不是黄皮子偷的,黄皮子偷鸡不会一地鸡毛和鸡血的,何况还有鸭子,村民也是瞎猜,只希望鸡鸭不要再少了。
事与愿违,鸡鸭照样少,和平日没什么区别,有些人家晚上都把鸡鸭赶到里屋去了,臭是真的臭,又担心留在外头指不定哪天就少了。
鸡鸭一天天的少,村民们都心疼啊,自己舍不得吃都被那些畜生给吃了,这算什么个事!
总算是有一天,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过去了,鸡鸭鹅的吃完了,彻底没有了,不过听到这,陈三急了。
“等会等会,我来时候可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了啊,你这会告诉我村里一只鸡都没有,那我之前听到的是什么声?”
“是打鸣,可不是我们村里的鸡,是山上的野公鸡打鸣,村里哪还有什么鸡啊。”
“那,那些赶到里屋去的呢,也被偷完了?”
“那倒不是被偷完了,是死完了,不止是鸡鸭,兴许是鸡鸭畜生关不得里屋,一个鸡瘟鸭瘟的,死了好几户人家,原来村那头还有一些人家呢,这不是死绝了,看着渗人,我们把屋子给推平了么。”
村长朝南边指了指,那方向就是那片大荒地,合着原来还有人住,只是得了鸡瘟,还死光了。
老村长又说起了之后的事,接下来的事才是陈三想要知道的。
陆陆续续小半年之后,村里的鸡鸭都死的差不多了,鸡鸭死完就开始死人。
先是上山的猎户,村里那些个青壮年平日里耕完地便会去山上打猎,以前也是这样过的,打些猎物也好给家里开开荤腥。
第一个死的是村里的刘瘸子,上山一日未归,村里人拿着火把上上下下的给西边那山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人。
却发现了很多的血迹,以及枝丫折断的打斗痕迹,一看就是碰上那些豺狼虎豹给吃了,这又没什么悬崖绝壁的,也不可能摔死,一日寻不到人便不找了。
若是活着喊了大半个山头总该有些回应,若是死了再找下去也是徒劳。
第一个刘瘸子就是这么死的,知道山上有豺狼虎豹,所以不止带着猎弓,还带着斧头和砍刀呢。
一般来说那些大家伙都在深山里,也就是在山后头,村里人又只在半山腰狩猎,应当碰不到才是,碰到了也只能认命了。
死了又能怎么样呢,那些个不够吃的,或者日后粮荒的时候不还得上山么,穷苦百姓说白了听天由命,并没有多少路让他们选的。
第二个死的依然是青壮猎户,就是村西边的刘二,刘瘸子的堂弟,死在了他堂哥的后头没三五天。
同样是上山之后找不到人了,村里上上下下的找了许久,与刘瘸子一样,一个回声都没有,就这么几天,上山打猎连着死了两人,村里的那些人可慌了。
就算再饿,啃些树皮也不能再上山了,而且在村子周围都弄上了捕兽夹子,这情形可不像只有一只吃人畜生的。
自那以后便无人再敢上山了,也就是那时候起山里开始出现了嚎叫声,那种又沙哑又粗狂的野兽嚎叫声。
村里人也开始猜测就是这些东西吃掉了刘瘸子和刘二的,自那之后村里也开始燃起了火把,进屋睡觉之前总要在道上插上几根,算是放心一些,那些畜生不都怕火么。
可好景不长,火把似乎没什么用,嚎叫声依旧,而且离村子似乎是越来越近,村里开始有人失踪了。
都是大半夜的在院里起夜的人,出来之后便没再回屋了,有的地上有血,有的地上没血,可屋里的人都没听到什么声响,这人就不见了,那阵子弄得人心惶惶。
又是瞎猜山上的野兽下山吃人,都是那些鸡鸭惹得!
又怎么怎么惊动了土地公公,这是遭天谴了,更甚的说这一方水土出了吃人的邪物,都让半夜不要起夜。
可里屋没茅厕,半夜不让起夜,让那些岁数大的活活憋死么,而且小的就算了,若是要上大的可怎么整。
那一段时日家家户户都张罗起了镇上人用的尿桶,用粮换的,用银子买的,自己做的也有,总之为了活命,大部分人家都张罗了起来。
可总有落下的人家,要说是镇上倒也多的是法子随便找个东西凑合一下不就行了,可村子里他穷啊,有些人家连个洗脸的盆都没有,能拿什么凑合呢。
第三个人是鲁家的婆娘,就是方才与陈三说话的那大娘,但她没死,不止没死还看到了吃他们鸡鸭畜生夺人性命,半夜嚎叫的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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