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亲身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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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也的反串，不是简单的模仿女性的行为举止。
而是直接把这个角色性转了，还毫无性别违和感。
所有围观的人都支棱起来了。
从好奇、质疑到震惊和期待，也就那么几秒钟的事情。
在最初，图瑜招呼牧也上的时候。
大家多半和卫佳佳想得一样。
他们认为牧也虽然演技还行。
但是在没有化妆辅助下的反串，还是那么复杂的一幕，应该是做不到的。
至少做出来，没办法服众。
一些没看过牧也演技的低年级。
更是脸上笑嘻嘻，内心觉得牧也铁定会出丑。
之前反复ng的时候，见识少的年轻人就已经开始疯狂吐槽了。
对于乱提要求的无理甲方，内心疯狂乱捶。
你以为你是谁啊。
五彩斑斓的黑，无尽深渊的白，放大的同时要缩小，你来劲儿了是吧。
刚刚佳佳哪里表现得不好了？
还那么多要求，有本事你自己上啊。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设想中导演努力演戏，实际上还不如卫佳佳的画面完全没有出现。
打脸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朝你奔来。
牧也此刻的表情和图瑜的很像。
两人同款的幸福回忆微表情，不用明说，都能感觉到情侣之间微妙同步夫妻相。
只不过图瑜兴奋的说着说着，牧也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呆滞。
不知道内情，只会错认他是普通的走神。
可一路剧情看着过来的观众，只会顿时浑身发毛，冷汗直冒。
平时看起来呆滞走神的目光，在知情者眼中，只会是杀心已起。
童年的回忆勾起了“它”的心中的柔软，也勾起了“它”内心的嫉妒和狠。
在“贡品”需求的前提条件之下。
图瑜的生命顿时岌岌可危。
牧也的目光在图瑜的脖子上移动了一下。
现场所有人都感同身受的脖子一凉。
“不好意思，说这些，让你感觉到无聊了。”
图瑜敬业的念着台词，这种情况下，没有被“吓到”。
有趣的是，他的表演倒是没有调整。
此刻他的，展现的，还是男士对女士的绅士风度。
“图学长也不简单啊。”
场外一阵窃窃私语。
至少在座大部分人，面对牧也这一出，会直接被cut的。
“不无聊，我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你却没有认出我。
嘴角挂着的温柔，眼里蕴含的杀意都被加密隐藏。
眼波流转之间透露着些许哀怨。
“你小时候一定也很可爱。”
“乡下孩子，黑炭一个。没什么可爱的。”
“黑炭？！哇哦！看来岁月应该是整容刀才对。”
图瑜仔细的打量牧也，由衷的赞叹。
无论是男是女，这也的溢于言表赞美都会让人心情不错。
牧也眼眸里的那丝冷意也逐渐消退。
卫佳佳直接背脊挺直，认真观察。
这场戏有两个难点。
第一个难点刚刚已经过了，“它”必须在图瑜的面前表现的正常，却让观众看到“它”的挣扎和杀意。
第二个难点在，紧接着“它”会被谈话所打动，恨意和杀意消散。
属于人的人性占据上风，“它”不想杀了童年的好友。
但是，“它”做不到。
“它”并不是这个鬼窟的终极boss。
别说救他了，连放过他，都做不到。
这段变化依旧是要那种含而不露，只有观众能看出来。
说真的，但凡导演技术差点，或者bgm没选好。
粗心的观众绝对会把这段重要剧情当成普通的撒狗粮。
可话又说回来，但凡你剧情里让图瑜把头扭一下，表演难度也不会那么高。
非得看着彼此聊天吗？
这么美的景色，边看边聊，耽搁你动嘴了吗？
“我曾经想着我将来一定要当医生。”
“哦？为什么？”牧也问得漫不经心，很显然，“它”此刻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身体不好啊，每次看她又是打针又是吃药，我小时候就想着，我一定要成为一个超级厉害的医生。”
图瑜比划了一个施展魔法的手势。
“刷刷刷，病好了。”
这医大估计是在霍格沃兹毕业的。
不过在孩子眼里，超级厉害的医生，可不就是不打针不吃药，摸两下病就好了？
“看来她对你可真重要。”
这一幕之前卫佳佳演得时候，眼睛里浮出一些水汽，明显已经是被感动的状态。
而牧也的演艺却是，脸上淡淡的。
说话的语气更是怎么听都带着点阴阳怪气。
“呵呵呵。”图瑜尴尬的笑了笑。“长大后才知道，科学家和医生，都不是普通人能选的。”
吃得起行业的苦，你也没考上的命。
“不过长大后反而更佩服那样的人了。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会更拼命的读书吧。”
“当上医生，为了她？”
“为了自己，也为了……我也许能帮到的任何人。”
牧也感动的神色这才浮了出来。
看向图瑜的神情也带出了感动和情意。
曾经的感情不足以打动“它”，人性的光芒和选择才更让“它”动容。
那灼热的喜爱的目光，让图瑜下意识的有些“羞涩”，差一点想移开目光。
紧接着就看到对方紧紧的抿着薄唇。
似乎有什么绝对不要说出口的话。
克制和压抑，让充满情谊的眼神开始摇晃。
可下一秒，脸上却毫无阴霾，只有如同最初那清冽如雪松的干净纯澈。
“没事，你学画画也很好，艺术也能拯救人的心灵。”
温柔轻语的安抚。
一如最初，毫无破绽。
那刹那的纠结和痛苦，来得深沉，消失得却很自然。
宛若突然间想到不好的事情emo了一下。
当偶像剧看的人，只会觉得：他在遗憾他们错过。
而知道剧情的人，只会紧张：他在遗憾还是得杀了他。
要不是导演还没喊卡，围在那里看拍摄画面的表演系同学都想鼓掌叫好了。
大哭大笑之类的浓烈情绪表达，基本上是个国艺的学生都能表演好。
这样隐晦的内敛的复杂的情绪起伏才是超级难点。
否则卫佳佳也不会被卡那么久。
牧也不仅仅表达好了，还表达出来了。
没有违背画面必要的意境，却能让你看着画面就读懂了角色的纠结和复杂。
与此同时，牧也的这情绪转换还相当自然。
没有给你卡壳换碟的感觉。
就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情绪快速转换。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就像是丝滑得让人觉得顺畅无比，真实的不像是剧本中的角色，就是身边熟人。
“就是这样，看懂了吗？”
清冽帅哥没有了。
冷面导演回来了。
“我，那个，后面……”
看懂了，可卫佳佳又紧张了，她演得和导演的不一样。
基于这回的剧本是导演本人写的。
那也就是……她角色理解错误了？
“你对角色的演绎我是认可的。”
一个剧本，导演和演员想法不一样，那太正常了。
牧也毕竟是男性。
他的剧本，他对角色的揣摩，不可避免的带着男性的视角。
卫佳佳之前的演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可看下来，感觉也很不错。
他也就没有纠正反驳。
但是你表演不到位，那就得挨骂了。
“不不不，导演你这个版本好。”
她喜欢。
整个剧情，虽然她是女主，图瑜是男主。
但是真正挑明的爱情戏份是没有的。
男女主角对彼此都有好感。
但是两人始终处于朦胧阶段，没有捅破那层窗户。
卫佳佳对这种朦胧，隐忍，退让的双向暗恋，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有机会更隐晦一点，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牧也的版本。
就是这样的朦胧暧昧，到了最后女主香消玉殒的时候才更加震撼不是吗？
她是喜欢他的，但是她没说。
他是知道她喜欢他的，他也没有说。
好带感。
“随你，给你十分钟，等会儿再试一次。就像是我刚刚说的，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卫佳佳比划了一个ok。
一个人蹲到大树下闭目开始代入。
演技和做菜一样，不是看一遍别人演的，你就能会的。
面对最后通牒，不知道为什么，卫佳佳竟然一点都不紧张。
她就是感觉自己临门一脚已经在刚刚的神级示范中已经踩进去了。
剩下的只有水到渠成。
现在她只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别因为其他因素犯错。
其他人看着女主蹲树去了，纷纷体贴的走远几步，不打扰卫佳佳进入状态。
国艺的学生们对卫佳佳的行为见怪不怪。
每个人为了更快入戏/消除紧张，都有自己独特的小方法。
“现在终于知道，老师们为什么偏爱他了。”
“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每次看都叹为观止。”
“不仅仅是表情眼神绝了，台词功底也是相当深厚啊，语气略微轻一点，那内心不满的那种意境，就丝丝绕绕的透出来了。”
“别提了，台词这科我刚刚挂，伤心。”
“话说，这么牛，怎么去当导演了。”不是说导演不好啊，而是你风华正茂超高演技，不去演戏，你对得起你的脸吗？
“国艺十大未解之谜……别想了。”
“如果以后的遇到的导演……都像是牧也这也就好了。”
指点又引导，最后亲自示范。（虽然凶了点）
“如果外面的导演也都这么有耐心，也就没有社会和校园的区别了。”
出了学校，就是打工的社会人。
谁惯着你？
而且就算遇到了好心的，有耐心的导演。
绝大部分导演估计也只会比划一个大概。
而不是直接上来超神级别的示范。
真的，虽然卫佳佳才是他们同学，但是那一刻。
他们真的女主可以换人了，明明导演更棒。
国艺这边激动的吹捧导演牛逼。
可西戎那边，就直接嘴巴张成“o”了。
连完全外行的沈珋都开始下意识的鼓掌了。
西戎的经纪人直接整理了衣服细节，直接开启商业模式。
和蔼可亲的询问牧也，签约了吗？你看看我们工作室怎么样？价格可以谈的。
然后下一秒被贴心的图瑜拉倒一边。
讲述牧也和银炫不得不说的“爱情故事”。
银炫这个代价都留不下人，你们也别想了。
这是一个注定错付的故事。
十分钟很快过去。
当卫佳佳站起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得出她不一样了。
带着钮祜禄卫的气场，超进化归来。
再搭配图瑜的稳定输出。
这最复杂的一幕，一气呵成，一条过。
“耶！！！”国民妹妹很没形象的开始欢呼。
整个剧组所有人一个个拥抱过来。
一时间气氛欢乐仿佛杀青。
“需要保一条吗？”
“不用了，刚刚你们表现得很好。再来一条，反而不一定有这个状态。”
牧也看着西戎。
随时随地带妆出门的顶流就是如此省事。
顶流拍没有着装特别要求的现代戏那就更省事了。
化妆、省。
服装、省。
“剧本背过了吗？接下来集中拍你的戏份，一小时后到教学楼。”
绝对威严的导演一发话。
西戎还没反应过来，国艺的学生瞬间集中过来，簇拥着西戎走向教学楼。
一片对台词，一边自我介绍，还顺便介绍了如今的拍摄进度。
演员们先走一步，过去踩点，走走戏。
剩下的剧组成员，也麻利的收拾各种拍摄道具。
而牧也则是被西戎带来的团队中，一个娉婷婀娜的大美女留住了。
不得不说，不怪狗仔们喜欢乱拍啊。
俊男美女的画面，看着眼睛都舒爽了。
若是旁边没有一个长相就不好惹的经纪人卡在那里，画面就更好看了。
大美女不是别人。
正是西戎的工作室心动的送来了二号羊毛。
之前卓骁忽悠西戎工作室的时候，顺口提到的，若是有哪位艺人最近星途不顺，可以来蹭蹭旺气儿。
还真来人了。
“徐小姐，您没有必要现在就来的，您的戏份在一周后。”
徐妍，和西戎一样是唱跳出身。
只不过西戎基本在音乐圈打拼，走到了顶流的位置然后才开始逐步转型。
而她是综艺选秀c位出道后，直接一头扎入演艺圈。
奋斗到如今，磕磕绊绊的，只能算是二线艺人。
花了大代价和黑心老东家解约后，就加入了西戎的工作室。
这两年西戎这边尽可能的给她好资源。
可效果都差强人意。
“提前来也好，好显得我比较忙碌，免得粉丝又说些有的没的。”
徐妍苦笑一声，娇美的脸庞上写满了无奈和疲惫。
这种选秀出道的艺人，都特别注重粉丝。
别人是有了作品再有粉丝。
而他们，是先有粉丝，才有他们出道，才有作品。
可以说，这种非传统的主从关系。
让很多粉丝在概念上自诩是这个艺人的“主人”。
我为你花了那么多钱，我为你花了那么多时间，我爱了那么久！
所以，你应该xxx，你应该xxx。
他们天然的认为，是因为自己才有了对方的今天。
这种极端粉丝的存在，若是细究下来那属于人性。
真的是永远消磨不掉的存在。
狂热的粉丝，一旦过界，会极大的伤害到艺人的形象和事业，却也是他们这种艺人最大的流量密码。
所以粉丝需要管理，需要引导，必要时候，得壮士断腕。
偏偏徐妍倒霉。
前东家拼命压榨了徐妍商业价值，为她留下了伤痕累累的负面黑料。
也给徐妍培养了一批，战斗力超强的脑残粉。
如今这批粉丝已经发展到。
一言不合就用取关来威胁她。
你不能接这个电影，你必须爱惜羽毛。
你不能接这个角色，我们不稀罕这样的你。
你不能和xxx合作。
甚至还去一些大导演、大制作筹备微博消息之下。
疯狂的推销徐妍，把她吹得天下第一好，都不管她是不是适合这个角色。
徐妍的圈内缘和路人缘疯狂掉落。
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
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你横加限制，命令，指责。
还加上一句“我是为了你好”“没有我哪来的你。”
这哪儿是粉丝啊，这简直是亲妈。
她有心壮士断臂，可问题是，错过了最佳的时期。
如今，这已经是她最后的胳膊了。
再砍，命就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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