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床上大彻大悟

　　打不倒怎么办，江平王的宝藏近在咫尺，而我却无可奈何；江平王的宝藏就像薛定谔的猫，白猿王的强大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我已经在这里耗了三天三夜，我不能再耗下去了。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大羊帝国开始腐朽了，无数条虫子，在它身体里爬啊爬，吃啊吃；那些妖魔鬼怪的王，已经在蠢蠢欲动了，大羊帝国的存在，是它们所不愿看到的，尤其是那些魔鬼。

　　我们回去的时候，有意掩藏留下的行迹，天黑之前，我们回到了家。

　　一年时间，我建了一个新家，新家我给取名为信立堡，信立是，我立足的地方，我站立的地方，我站起来的地方；堡是，这不仅仅是个家，更是一个堡垒，一个保护我生命安全的地方。

　　信立堡很大，里面存放了一万担粮食，够一千人吃一年，一人一年十担；里面不仅仅有粮食，更有武器装备，可以全副武装一支两百人的重骑兵，还可以全副武装一支三百人的重步兵；这些武器装备，都是十名红发巨人日日夜夜操劳下的成果。

　　夜马和三眼黑牛都生活在信立堡，它们在周信的心中是与那些夜骑士同等的。

　　红发巨人也在信立堡里面，信立堡里面的吃食优先供应他们，有肉吃，先给他们吃，然后才是周信一干人吃；他们干的是最苦的活，如果不吃点好的，身体是承受不住的；他们干的活，放到十个普通人身上，是不可想象的；他们是信立堡的大功臣，周信推翻大羊帝国的重要组成部分。

　　废话不多说，周信已经吃起饭来了，一般情况，周信吃饭是不说话的，一旦说话，那就是有重要的事情。

　　“那些人真是恶心。朝廷明明只收二成税。他们那副嘴脸真是恶心。老百姓不知道，难道我们就不知道吗。四成税。真是无法无天。真是一些蛀虫。”开腔的自然是方大鹏，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他的那些同族就不一样了。

　　安定没有什么耕地，粮食不能自给自足，要花钱买；安定一半的生意都是方家人在做的，安定也算是一个交通枢纽，来来往往的人也有一些；正常情况，是能靠这点生意填饱肚子的，可是今年情况特殊，大羊帝国的皇帝来江平县了。

　　江平县自然要好好招待这位皇帝陛下，那些大人物自然不会自掏腰包，而是巧立名目，什么什么，要老百姓掏腰包，并告诉老百姓这是应该掏的，必须掏的。

　　而好处呢，皇帝给的赏赐呢，自然不会落到那些老百姓手上；老百姓心里有怨气，造反的程度还没有到，背地里骂两句的程度，倒是到了。

　　皇帝陛下在江平没待两天，就往其他地方去了，皇帝陛下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人，而是浩浩荡荡三千多个人；江平县有多少个人呢，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二十多，不到三十万人。

　　“大鹏哥。我可以给他们五千担粮食，但是他们能给我什么呢。我也不需要其他东西，我需要他们的支持，他们的那颗心。”我得到这一万担粮食，可以说一点儿也不容易，分出去一半给外人，周信是要承担风险的，要是明年收成不好，亦或者那些大人物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我要得人心，大鹏哥。他们不还活得下去吗。当他们活不下去，又没有其他人管时。我自然会帮他们的。现在帮了他们，他们会跟我一起造反吗。少。”吃完晚饭，我孤身一人，来到阳台上，看着夜色中的信立堡；信立堡灯火通明，不像远处的天岳村，一片漆黑。

　　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一个无能的人，而我要做的事，又是那么的异想天开。

　　我可能会失败，而我会因为这个失败，而失去所有；我的生命，我的这些手下，送美；这是一场豪赌，赢了应有尽有，输了一无所有。

　　嘿。当方大鹏为那些蛀虫而生气的时候，我内心是愉悦的，一点；我希望这种蛀虫越多越好，当大羊帝国失去民心的时候，就是我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我要睡觉了，我来到我睡觉的地方，里面有架子架起来的铠甲，一把长柄大刀，一把强弓，一壶箭，一张简简单单的床；墙上没有窗户，只有一个供我进出的门框，上面没有安门，并对着我睡觉的床；我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点，乌漆嘛黑，躺在床上，透过门框，是灯火通明的一片，我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对面发生的事情，而对面，只能看到黑暗。

　　孤独吗，外面有人守着，而我却看不见；我可以把他们唤来，看着他们一脸的担心，而我却不在乎。

　　我躺在床上，双手打开，两旁空无一人；如果我成功了，到时候，岂不是很无聊；女人一个就行了，金钱够用就行了，肚子吃饱就行了；那我还要不要造反呢，要，一些垃圾高高在上，而我不能对他们做什么；刀放在我的脖子上，我无可奈何，他们轻轻松松获得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我无可奈何。

　　我不想同流合污，也不在乎有没有人会饿死，我在乎的是，别人让你活不下去，你为什么不去弄他；既然你们不敢踏出那一步，那么我踏出了那一步呢，身后是否会有人跟着，而那些懦夫是否依旧懦弱着呢。

　　周信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

　　我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坏人，我不喜欢自己懦弱，也不喜欢其他人懦弱，我不喜欢其他人心中有恶，也不喜欢自己心中有恶。

　　我从床上坐起身来，我懂了。

　　顺其自然，就像我打不倒白猿王，自然得不到江平王的宝藏；肚子饿了自然会吃饭，活着自然会走向死亡。

　　造反也要顺其自然，不然就是自取灭亡，我与牛送美能不能在一起也要顺其自然，自然而然，自然而然。

　　大彻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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