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估计会把你打死
一大早，黄俊杰就和杜一凡了来到南区镇南北路的老旧居民区。
杜一凡按照之前叶柔给的电话号码拨过去，说要退房，没多大会，房东过来，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男人。
他进屋溜达一圈，然后出来道：“行，没啥问题，你们走吧，不过提前退房，房租我可不退啊。”杜一凡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也没有纠结那点小钱。接着忽然问那个房东说道：“你这房子卖吗？”
房东抬头看他和黄俊杰问道：“怎么，你想买啊？”
“我觉得这种自建房挺好的，独门独院，就是门口路太窄了。要是能拓宽一点，买下来养老也挺好。”杜一凡说道。黄俊杰在边上没敢插嘴，这时候肯定是在边上少说话，听杜一凡的就对了。
房东眼睛一亮，连忙道：“这路还窄啊，我跟你说，所有居民区，就我家门口的路最宽了！而且你说的对，这样的自建房用来养老可好了，没人打扰，还安静。不像那些新小区，看着富丽堂皇的，一天到晚不是跳广场舞就是跟物业吵架。像我们这，从来都没物业费，光这就能省不少钱。而且我还听说，过段时间要修路呢，你要真想买，那可赶上巧了。”杜一凡笑了起来，这老头还挺能说会道的，不知情的人，怕是真会被他蒙了。
“既然你说的那么好，怎么我听说这里的房子很难卖？附近好像什么都没有吧，买菜都费劲。”杜一凡故意皱着眉头说道。
“哪费劲了，出了街口就是菜市场，虽然小了点，破了点，可该有的都有啊，菜还便宜。像那种大超市，一扎小青菜就得小十块钱，我们这一块钱随便拿，多省钱啊！”房东极力的鼓动着。
杜一凡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然后说道：“照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有点意思。万一以后遇到翻修什么的，说不定还能赚点。对了，这附近卖房的人多吗？”
“多啊，基本上。。。”房东话说到一半就马上停住说道：“不过像我家这么好的，就这一栋，你要是错过，可就再也买不着了。”
“主要我想多买几栋，要不然这样，你帮忙瞅瞅，看看哪有地势好点的，比如说靠近马路啊，或者面积大，价格低之类的。我手里有点闲钱，买个一二十栋你这样的房子，大概是不成问题的。”杜一凡道。
房东听的都快脑溢血了，买一二十栋？那不是一整大片的房子都要买掉？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吗？仅仅只是他自己，在这片区就有两栋这种自建房，都是这种两三层的独栋带着点前后院拦起来的小楼房。就算这里的单价再便宜，一平方也得好几千，两栋都卖掉，那可就是一两百万进账啊！想到这，房东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他拍着大腿道：“这个好说，只要你有这个意思，今个儿我就给你把人都喊来！房子随便你挑！价格方面你放心，之前你们租了我的房子嘛也算有缘，我肯定要给你谈个最低价。现在网上报价都有，到时候要是谁家报的比网上高你跟我说，我骂他个龟孙子！”
杜一凡笑了笑说道：“行，那我们在小院子外面等你，这事就拜托你了，回头给你发红包。”
“小事，小事，都是我应该做的。”房东高兴的道。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远远的便看到一大堆人朝着杜一凡黄俊杰他们所在的房子浩浩荡荡的走过来。房东走在最前头，看到杜一凡立刻满脸笑容的讨好巴结的道：“杜先生，听说您要买房，愿意卖的人都来了！”房东有些得意拍拍胸脯自豪的说道：“不说别的，就咱这号召力，附近可是没人赶得上了。”
杜一凡点点头，扫视了周围兴奋的人群，开口道：“不瞒大家说，这里的房子价值很低，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我们对要买的房子，也有很高的要求。首先单价要低，在单价相同的基础上，谁面积大买谁的。我这里有一些报名表，大家按照上面的资料填写一下，填的快，应该中午就有一部分人可以拿到全款了。没有错，我们买房不按揭，直接付全款！”
听到他说中午就可以拿到全款，人们更兴奋了，立刻蜂拥而来近乎抢的把报名表夺走。表格上要填的内容并不多，无非就是房屋层数，每一层的面积以及单价，还有户主姓名，银行账户之类的。有人给家里打电话要银行卡账户，有人则努力回忆自家的面积，而更多的人则在观察其他人，或者直接打听准备卖多少钱。因为杜一凡把话说的很明白，不管你什么样的房子，谁价格低买谁的。倘若他是单对单说这话，未必有什么效果，可是现在一堆卖房的人集中起来，就有点像投标了。绝大多数人心里想的都是不能随意把自己的价格透漏给别人，否则别人比自己稍微低个百八十块的，那不就卖不成了吗？而在填写价格的时候，他们也按照心理价位，尽可能填上了最低价格，以免被淘汰出局。别看这些人平时懒懒散散的，在卖房子的时候，效率还是相当高的。只用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所有人都把报名表交了上来。杜一凡喊了黄俊杰，还有房东以及另外几个人一起过来统计。先按照单价的高低做一个简单的排序，然后在价格的基础上，选出一层面积最大的和整体价格最低的。单价低，层数少，面积大的，就是第一优先。这几项一筛选完，基本上排名靠后的就没戏了。房东乐呵呵的拿着报名表，很是勤快的帮忙做比对，通过报名表上的价格来算，他的房子处于优先级比较靠前的那一类，卖掉应该不成问题。以前盖了两层小楼，还觉得周围好多三层的，有点吃亏。可现在看来，还是很划算的。大部分三层自建房，都处于很危险的境地，相当一部分卖不掉。反而二层的，百分之八十都能卖掉。统计花费的时间，要稍微长一点。他们一大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十点钟左右，等统计完，已经到了十二点。那些人把统计的结果交给他，他又和黄俊杰一起根据资金量确定最终的交易名额。一点钟左右的时候，杜一凡拿着报名表，对那些早已经等到昏昏欲睡的人们喊道：“现在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凡是我念到名字的户主，请站到我这边。”
众人立刻来了精神，一个个竖起耳朵听。每一个被念到名字的人，都兴奋不已，得意洋洋的跑到那边，嘴巴都笑开了花。而没被念到的，则紧张又期待。过了大概五分钟，杜一凡就把这次要购买的房屋户主名念完了。当他宣布就这些之后，剩余落选的人都失望无比，不少人喊着：“我可以再降价的，你说个价格就是了！”
“对啊对啊，我也可以降价的！”
杜一凡伸出双手压了压，道：“各位不用着急，我们的资金有限，房子买太多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这里的房价偏低，我可以尝试着联系其他老板，看看有没有愿意过来办养老院什么的。时间大概在这一个月之内，到时候有人愿意来买房，我就来通知你们。一会我给大家再发一份报名表，今天没有交易的人，可以再重新填一份意向表，回头我和其他老板报价的时候，就按照新价格来报。”
他这么一说，剩下的人才算平静一些，不然白等了这么久，指不定要怎么骂人呢。而那些已经入选的人，却是得意的不行，让你们贪心不足，把价格填高了吧。全国人民都知道，只有傻子才来这里买房子，等了这么多年，终于遇到傻子了，你们却想占人家便宜，可能吗？不趁着这次机会把房子卖掉，还不知道要再等多少年才会遇到第二批傻子。随后，杜一凡把那些入选的人集中起来，告知了几个要求。
一是拿房产证去房管局，一手交钱，一手办证，两不相欠。
二是交易后，房屋里的东西不能随意破坏，除了金银首饰，现金存款一类的话，其它的都不能动。如果有租户的话，也不能把人家赶走，剩下的租金和租约，要转移到这边来。这两个要求都不算过分，付了钱，东西就应该是别人的。至于那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什么的，也没几个人稀罕，正愁着如果让搬走往哪扔呢。现在买家具容易，可二手家具你想卖掉就难了。房管局那边，由于杜一凡这边是属于大宗交易，所以直接开通了vip通道，由专门的人员进行对接服务，不用再跟着其他人排队的。
他办理的过户手续实在太多，真要跟着排队，其他人今天是什么事也别想办了，一下午的时间，杜一凡就负责办理过户手续，而黄俊杰则负责款项交易。钱如流水一般哗哗的出去，却没有半点心疼，无论买的人还是卖的人，都很高兴。不过黄俊杰也是对杜一凡的直觉入了魔，只不过是听他这么一说，二话不说，手上的资金全部都梭哈了。
也许是之前和杜一凡赚来的钱来得太容易，所以对杜一凡也是死心塌地的信任，杜一凡觉得黄俊杰这小子还挺可爱的。这么天真，难怪开的软件公司一直半死不活。也就是他杜一凡还是很靠谱，换个人来，能把黄俊杰坑的裤子都要当掉。将近上三四万平方的交易，涉及了上百户人，想用一天时间把所有事情办完是不可能的。直到下班时间，还剩下大概一半人。杜一凡让黄俊杰给这些人打了最少二十万的定金，并签署了协议，如果有一方反悔，都要支付十倍的高额违约金。两百万的违约金，想来这些人就算再怎么后悔，也不敢违约。而户主们虽然没有成功办理过户，可二十万的定金入袋，也高兴的要跳起来。杜一凡怕他们反悔，他们还怕杜一凡不买了呢。有了违约协议，两方都可以心安了。
从房管局出来的时候，黄俊杰拿着十几张已经办好的过户通知书，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问道：“杜哥，你说我要拿着这么多房产证去给我爸看，他会怎么样？”
杜一凡哈哈的笑了笑说道：“估计会把你打死。”
黄俊杰听的一愣问道：“为什么要把我打死？”
杜一凡道：“因为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这片区域没有投资价值。如果知道你把两千多万扔在这里，你觉得他会跟你说什么好话吗？”
黄俊杰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没有接触过杜一凡的人，不会明白这个人的直觉有多吓人，连吃饭的时候都能靠直觉避开危险。一次是蒙的，两次是巧合，三次呢，四次呢？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黄俊杰是信了。但他也知道，老爸黄寿山是不可能相信这些的，真让他知道，肯定要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
无奈的摇摇头，黄俊杰没有再说这些，转而邀请道：“不讲这些没用的了，走，我请你吃饭！”
“我得去接你嫂子和妞妞。”杜一凡道。
“那不正好吗，一块吃，你要实在觉得不方便，干脆你们一家请我好了。”黄俊杰嘿嘿笑着道。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彼此的关系已经很熟了，不需要讲那么多客套。既然他主动跟杜一凡攀交情，杜一凡总不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杜一凡开车去公司接了叶柔，又去幼儿园接了妞妞，这才载着黄俊杰一起往餐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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