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剑灵
06
纸鹤慢悠悠地飞进房间，停在秦欢欢面前。
崭新的纸鹤，眼睛还是用鲜血制成。
“这只纸鹤被加密了，你碰一下就会说话。”永生指着纸鹤着急地说。
“碰一下就能听了？”秦欢欢问道。
“对！快点！”
忽然，凭空出现一个布袋快速将纸鹤套住，秦欢欢抱着布袋飞快地离开房间，“永兄，夜已深，就打扰你歇息了。”
等永生回过神来，房间已没有秦欢欢的身影。
他顿了顿，往着对方逃跑的方向大喊：“忘恩负义之人！”
秦欢欢一路狂奔，终于回到房间，连忙关上门。
小心翼翼地从储物袋取出纸鹤，一股淡淡的香气从纸鹤上散发出来。
果然长老身份，用的纸张都不一样。
指尖点了点纸鹤的脑袋，像似打开了机关。
云长老的话从纸鹤的嘴巴传出。
“有奖励。”
秦欢欢等了又等，纸鹤没再说第二句话。
她疑惑地再次点纸鹤的脑袋，还是重复‘有奖励’这句话。
云前辈也太惜字了，就一句话。
还用如此好的纸张。
她凝望着纸鹤，噘嘴道：“奖励究竟是什么？”
一夜无眠。
秦欢欢顶着困意来到集合地，刚到门口瞧见一把把剑整齐地摆放好，周围还有三名中年男子站在旁边守候。
华山派是以剑为主，难道是御剑前去？
想到这，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大家好，我是华山派的长老，泉舍，大家可以称呼我为泉老。今日是华山派选拔的日子，往年都是以测灵石为准。但今年灵石上有碎纹，所以测灵石取消改为去沉星雨林收集材料。”一名白花花胡子的老人站在台上，慈祥地扫视底下的人。
底下的人精神奕奕地看着泉老，手握成拳头，说明他们的决心。
只有秦欢欢打着哈欠，满脑子都是有奖励三个字。
“所有人的任务很简单，两日内为期，不管任何手段获得十株伴妖草。”泉老收起慈祥的笑容，威压迅速从身体扩散开来，元婴初期。
恐怖的威压将地下的人压得喘不上气，用体内灵气抵抗也无济于事。
唯有秦欢欢，虽然难受，但经历上次周吕的威压后，身体像似有了抗体，也不至于呼吸不上。
“修真界很真实，适者生存，现在后悔退出也是可以的。”泉老悠闲地看着底下痛苦的报名者，最后落在一个只有筑基初期的女子身上，对方除了满头大汗，倒没有其他表情。
筑基初期只是勉强达到报名门槛，但忍受元婴的威压居然能如此轻松。
他轻笑，着重将威压落在秦欢欢身上。
啪嗒！
秦欢欢面对突如其来的威压，口腔里冲刺血腥味，整个人趴在地上。
刚才犹如泰山压顶，喘不上气之余还有无限地重量。
“哈哈，小友，还未入华山派呢，不用行如此大礼。”泉老哈哈大笑，手拨动着胡须。在暗地里，他收回了所有的威压。
秦欢欢这下才能从地上站起来，双眼疑惑地看着台上的泉老。
微微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老顽童！】
泉老盯着对方的嘴唇，突然明白对方的话，大笑起来。
心底对这个女子增加好感，太久没有弟子敢在面前直言直语了。
笑意过后，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株伴妖草，对着底下的新生说：“伴妖草是炼制凝碧丹的材料之一，株身翠绿，叶子弧度圆滑，头顶有两朵花，一朵橙色一朵蓝色。如果想分辨未盛开花的伴妖草，可以看向底根，也会出现同样颜色的灵气。”
底下的人紧盯着泉老手中的伴妖草，心中的担忧增加。
“收集材料的话，是不是会比较安全点呢？”秦欢欢望着伴妖草，自言自语道。
“你错了。”旁边的女子神情严肃地说，“伴妖草，顾名思义身旁必定有妖兽。书中记载伴妖草每次身旁的妖兽不同，有时会是简单容易解决的血牙豪猪，有时会是招招致命的黑泽蟒。”
秦欢欢：……
她连血牙豪猪都解决不了。
此次前去危险重重啊。
泉老也看出大家的担心，摆了摆手说道：“这次选拔是团队战，面对的妖兽最高等级只有中级，几人合作是能将其杀死。我也不立规矩了，自行组队，最少两人一组。”
“团队！？”
“不会吧！”
“我打死也不想跟筑基初期在一起。”
“我也不想，跟对方合作明显就是找死。”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连忙疏远秦欢欢。
秦欢欢脸色漆黑，现场就她一个筑基初期，这些话明显针对自己。
望着周围的人越走越远，身边只有刚刚回答问题的女子。
“你不怕和我组成一个队伍？”
女子瞧了秦欢欢一眼，“你手指上有杀妖兽留下的伤痕，我觉得你经验还算丰富。我等级也只有筑基高级，所以没有谁拖累谁的说法。”
听完这话，秦欢欢尴尬得满脸通红，“呵呵，你眼睛真锐利……”
那是她前几日磨匕首时不小心弄出来的伤。
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
“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御剑早点出发吧。”泉老挥了挥手，原本伫立在空中的剑，纷纷飞往每个人身边。
大家得到奖励的剑后，兴奋地抚摸着。
只有秦欢欢脸色如灰，不悦地看着停在身边的剑。
“华山派的剑就是不一样。”一位男子伫立在剑上，喜悦地尝试起飞。
四周的人也跟着激动地站在剑上，连身边的女子脸上也挂着笑容。
“走吧。”女子淡淡地对秦欢欢说道。
“好……”秦欢欢扯出一抹笑容，“你先去，我后面跟上。”
看到女子先行离去，她才转身拍了拍停在身边的剑，恐吓道：“你最好乖一点，别让我丢脸。如果我掉下去了，一定要接住我，不然我将你弄成破铁。”
秦欢欢深吸一口气，缓慢地踩在剑上。人还没站稳，呼啦一声，剑快速起飞。
“啊——”
在剑上摇摇摆摆的秦欢欢发出悲惨的叫声，浑身颤抖，双腿发软。
咻的一下，已超过所有人。
脸色如灰的秦欢欢金鸡独立地站在上面，只有双脚碰到剑身，她就站不稳。唯独单脚，勉强不摔倒。
感受到后面人仇视的目光，她疲惫地说道：“剑啊剑，你是故意捉弄我吗？”
剑身抖了抖。
她不敢再抱怨！
泉老悠闲地飞了上来，笑意满满地看着秦欢欢。“小友，没想到你御剑的方式如此特别。”
“呵呵，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点嘛。”秦欢欢艰难地转过头，浑身不敢乱动。
“我觉得你还是保留下灵力比较好，后面可能会精疲力尽。”泉老思索了一下，慈祥地说道。
秦欢欢满脸疲惫，转过头对着泉老说：“我也想，只是不受我控制。”
“什么？”泉老疑惑地看向对方脚下的剑，脸色微变。“这把剑虽与其他一样，但是体内有魂魄！”
“魂魄？”秦欢欢欲哭道，“我刚刚还恐吓它了。”
刚说完，剑身大幅度摇摆，像似在抱怨。
金鸡独立的秦欢欢着实受不了，跌坐在剑身上，双手紧紧地抱住。“好剑兄，请饶过小女子吧，我灵力快没了，等会我们就双双落下了。”
泉老叹了叹气，仔细地留意着对方脚下的剑。
原本这是普通的华山剑，只是铸剑师在修的时候，起了歹心，夺走别人的魂魄，硬雕刻进剑中。剑在魂在，剑碎魂碎。
经过百年，现在应该已经成为剑灵了。
这把剑不应该在云谏那吗？怎么出现在此？
难道是试炼，正好被面前的女子抽中？
泉老顿时觉得对方可怜，好心说道：“不要抗拒，试着去哄它吧。”
“如何哄？”秦欢欢感受着忽高忽低，顿时一阵头晕想吐。
她觉得这把剑就是一个傲娇的女子。
女子？
她看了眼剑身，毫无装饰，而且还被踩脏了。
秦欢欢用手袖擦了擦脚印，低声哄道：“小剑剑，先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如果这次我们两个平安归来，我定会买好看的剑穗给你。”
剑速度缓慢下来。
“对对！很好看的剑穗！还有我努力打妖兽，找到等级高的灵核陷在剑上可好？”她忍着眩晕说道。
剑停了下来，不再疯狂吸她的灵气。
“太太好了…”她刚说完，整个人晕了过去。
-
华山派里，掌门和几位长老坐在硕大的琉璃镜前，打量着这一届新生。
“我觉得这个新生不错，年仅三十到达筑基高级，是不错的人选。”一位长发飘飘的女导师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个冷冰冰的女子更好，不急不躁。”身穿湛蓝色衣裳的长老，擦拭着剑身说道。
“是啊，像你一样冷冰冰就最好。”长发飘飘的女导师翻了白眼说道。
忽然，房门被推开。
云谏走了进来，房间原本的喧闹顿时变得寂静，大家惊慌地看着他。
“云谏，你怎么来了？”掌门迅速从位置站起，走到对方身边。
“不是说看新生吗？”云谏冷言道。
“对对！往常你从不过问。”掌门招手，让弟子再搬一张椅子过来。
云谏坐在中间，视线看向琉璃镜里的景象。
“咦，你看看这个筑基初期的女子，真浮躁。御剑一下子就飞过去了，这种弟子我最不喜。”长发飘飘的长老说道。
顿时，一道冷冰冰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抬起头见到云谏蹙眉看向自己，她声音颤抖地问道：“怎么了？”
“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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