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小丑的故事
“天亮了！天亮了！”
由体育馆临时充当的避难所里，突然有人冲了进来，大声欢呼道。
呼啦啦，避难所中的人们一下子全部涌向出口。
“安静！冷静下来，危险还没有过去，请冷静下来！”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卫老师连忙大声呼喊着。
避难所中，除了少数企业和研究所的成年人之外，大多是从第十三学区紧急撤离的孩子。
对于这些还是小学甚至幼儿园学生的孩子们来说，“外面的危险”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触，只觉得是一场有趣的冒险经历罢了。
激动的是在场的大人们，受他们的影响，小孩子们才凑热闹似的跟着涌上去。
所幸，因为都是孩子，所以还是很听警卫老师的话，现场勉强恢复了秩序。
“都冷静一点，在收到解除警报的指令之前，请大家再忍耐一下！”警卫老师一边安抚群众，一边派人出去查看情况，并联系总部。
孩子们都很好奇外面“天亮”的景象，只可惜被老师管束着，不能溜出去一探究竟。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好奇，在角落里，还有几个孩子完全没有理会门口发生的骚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
在墙边角落里，坐着一个打扮滑稽的小丑，正在绘声绘色地给小朋友们讲故事。
不光是在讲故事，小丑还在身前摊开一本八开大小的绘本，配合插图进行叙述。
道具虽然有些简单，但在小丑精湛的表演之下，还是令在场的观众们听得极为入神。
“……就这样，英雄打倒了恶人，取得最终的胜利。”
绘本翻开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身穿铠甲，拄剑望天的英雄，以及脚下倒地不醒的恶人，一副大结局的画面。
小丑拍着手，愉快地说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然后呢？”底下一个女孩追问翻。
“故事结束了哦，接下来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小丑咧开嘴，脸上的彩妆让他的笑容更加夸张。
孩子们发出意犹未尽的声音，纷纷要求小丑继续讲下去。
但小丑却十分坚持，不肯再讲，让孩子们很是失望。
“洛基，洛基，”其中一个男孩喊着小丑的名字，“刚才英雄最后打死坏蛋了吗？”
“这个啊……”小丑洛基歪着脑袋，“你觉得呢？”
“恶人做了那么多坏事，肯定被打死了！”立刻有人说道。
“但是英雄是不会杀人的。”女孩反驳道，“一定是打倒恶人，然后把他关进监狱里去。”
“嗯……”小丑洛基沉吟片刻，摸了摸绘本，本已经到底的书页突然又翻开一页，“没有哦，英雄没有杀死恶人，而且恶人最后被他的同伴带回去了。”
画面上出现两个女性战士，带着重伤的恶人远远逃走，英雄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阻止他们。
“欸～”孩子们顿时不满地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骗人的啦，英雄怎么会让坏人逃走？”
小丑洛基嘿嘿笑着：“没有骗人哦。因为，小丑我……从，不，撒，谎！”
……
凌星夜和御坂美琴一起抬头看着天空，头顶的浮空要塞似乎正在加速离开学园都市上空。
“也许是海上的决战要开始了。”凌星夜推测道。
突然，御坂美琴转头看着东北方向：“星夜，有什么过来了，速度很快！”
凌星夜也察觉到那边的异样，操纵魍魉无声地挡到他们面前。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有两道身影正在高速向这边冲过来——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
这个速度倒也没什么，凌星夜和御坂美琴都有高速移动的方法，跑起来不比这两人差。但靠近了却发现，对面那两个女生没有依靠任何外力，完全是一副正常奔跑的姿态，这就很让人惊讶了。
“她们……”御坂美琴也不禁哑然。
“没错，只依靠身体力量，没有使用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力。”凌星夜神情凝重地点头。
这意味着，来者二人拥有超人的体魄。
而这种绝不合理的身体素质，凌星夜此前只在一人身上看到过。
——“极东的圣人”神裂火织！
“所以，两名圣人吗？”御坂美琴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圣人，是魔法侧的顶级存在，除了跟他们关系不错的神裂火织之外，其他所有圣人都可以认为是学园都市的潜在敌人。
就在两人交谈的几句话工夫里，席薇娅，“女武神”布伦希德两名圣人已经来到跟前。
“‘超电磁炮’和‘傀儡操纵’！”席薇娅也神情凝重地打量着这边。
“啊！”旁边的布伦希德突然惊呼出声，“那个是左方之地吗？”
她指着不远处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躯体说道。
双方的氛围更加紧张，剑拔弩张，随时有可能开战。
席薇娅和布伦希德虽然是强大的圣人，但经过刚才在学园都市短暂的“游览”，她们再也没有小觑学园都市顶级战力level5们的意思。
——“原子崩坏”和“冰河时代”就已经很厉害了，排名第三位的“超电磁炮”，就算不如一方通行，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同时具备超能力者和白银傀儡师双重身份的凌星夜。虽然只有level3，但据说实际战斗力并不亚于level5。
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扑街的神之右席作注脚……
两个圣人完全不觉得自己这边有太大的优势。
沉默了一会儿，席薇娅扶了扶额头上的护目镜，率先开口：“请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敌意！”
一旁的布伦希德撇了撇嘴：“都闯到别人领地里了，还说没有敌意，真的有人相信吗？”
“笨蛋，不会说话就闭嘴！这是交涉！”席薇娅扶额叹息。
布伦希德把她的门板大剑扛在肩上：“嘛，不过我们也确实没有开战的意思。我们只是顺便进来看一看，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呢。”
切实感受到两位圣人的强大，御坂美琴浑身噼里啪啦得冒着电光，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但突然想起刚才凌星夜的话，于是按捺住心中的战意，转头看着凌星夜。
凌星夜仔细打量着对面两人，又看了看天上的城市。确定她们真的是想要撤离。
“你们准备回去参加接下来的决战吗？”凌星夜问道。
“不，接下来的战争是正教自己的事情，我们只是来见证一下。”席薇娅说道。
凌星夜拉着御坂美琴让开道路。
“走吧。下不为例。”
两个圣人戒备着通过凌星夜和御坂美琴身边，经过左方之地的“尸体”时，席薇娅突然停下脚步。
“我能把这个带走吗？”
“可以。”凌星夜想也不想地说道。
席薇娅提起围裙裙摆，向他屈膝行礼，然后带着左方之地迅速离去。
“星夜，真的就这么放走他们？”御坂美琴不解地问道，“而且，左方之地果然还活着吧？”
凌星夜却不以为意，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一个废人而已，不用担心。”他有些疲倦地揉着太阳穴，“而且，要是不想把战争引到学园都市内部的话，这是最好的选择……”
地下街区，乌鸦失望地摇摇头，顺着隧道飞走。
“果然……复仇的事情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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