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渔村

楔子

        你以为的结束就是结束吗？

        你以为的开始可能也不一定是开始。

        真话不一定是真话，谎言也不可能永远是谎言。

        你要听的故事也很可能不仅仅是故事。

        就像眼见也不一定为真。

        有很多事就是这样

        即便你亲身经历过，你也觉得那就是在做梦。

        或者你只是刚好做了主角活在了故事里。

        第一章渔村

        “晓晓，去把昨天晒的渔网收进来，我要补一下。”

        父亲声音从屋里传来，显得又闷又钝。

        这话说完顿了顿，“今天天气好，渔网补好我和你沙克叔叔出去捕鱼。”，沙克叔叔是莫晓的邻居。

        于是莫晓飞快地收好渔网交给父亲，跑回屋外继续捧起放在岩石上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莫父补好渔网，走到屋外，看到莫晓坐在海边的岩石上看书，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你在家照顾好你妹妹，她性子皮，你别光看书不管你妹妹，不然她把别人家房顶掀了你都不知道。”

        莫晓放下书，思绪还沉浸在书里的故事情节，眼神空洞，对着父亲茫然地点了点头。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父亲已经和沙克叔叔离开，耳边是时不时呼啸而过的海风和浪花拍打礁石的声音，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人头晕。

        莫晓的父亲是巨木星普通又老实巴交的渔民，至于母亲，莫晓从生下来就没见过母亲，好像巨木星所有的孩子都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连他知道母亲这个词也是从书上看到的，他兴致勃勃地去告诉别的小孩子，他们都用天真的眼神望着他，满脸疑惑，

        “母亲是什么？是吃的还是好玩的？”

        从那以后，莫晓就开始沉默寡言了，从一个活泼天真的小孩变成了一个满腹心事的怪人，可以整天坐在海边的岩石上看书，一句话也不说，他的书还是从村里老巫师那借来的。

        村里的老巫师脾气古怪，脸色经常都是阴沉沉的，不苟言笑，比起村里那些慈眉善目，眼神中充满慈爱的长辈老人，孩子们都很害怕他，不愿跟他亲近，但他唯独对莫晓不一样，每次见到莫晓的时候，他的眼中就会充满笑意，跟其他的老人没什么两样，莫晓每次去借书，老巫师都会爬上爬下，充当向导给他推荐一些书籍，这些书籍全都是老巫师珍藏的，村里没有学校，莫晓识字也是老巫师教的。

        村里的小孩当然会因为这些老巫师对他的优待而嫉妒眼红，然而莫晓并不放在心上，有时候也会给他们讲一些书里的故事。小孩子都爱听故事，本性也纯真，时间久了就会忘记嫉妒莫晓这回事。

        然而莫晓大多数的状态仍然是沉默，满腹心事，眼神虚无又缥缈。

        老巫师说，莫晓这样的孩子，心里都有一些自己要坚持的事，我们这样的村子大抵是困不住他的，说完叹了口气，坐在家门口的树墩上发呆。

        而老巫师的来历嘛，据说他会一些神奇的魔法，比如跟植物啊树啊交流，会把石头变成金子之类的，可是年轻一代的人们却从来没见他用过，只有村里的老人对老巫师的事迹津津乐道。

        据老人们说，原来这片海叫骥海，因为海里有一只叫骥的怪物，可以控制风浪，领土意识强烈，只要有人去海上被它发现，就要掀起海浪让人葬身海底，但是生活在这的人太穷了，周围土地贫瘠，没法种庄稼粮食，除了铤而走险去海上捕鱼，似乎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生存下去。有一天，老巫师年轻的时候到了这里，他是个仁慈又善良的人，懂得高超的魔法。就去海上跟骥搏斗，战斗了几天几夜，终于杀死了骥，老巫师取出了骥珠（凝聚着骥上千年的修为）做了个魔法阵，从此骥海一片安宁，老巫师也在村民的恳求下留在了村里，负责守护村子。

        村里的小孩听了这个故事，怎么也无法把那个大英雄和现在的这个不苟言笑，阴沉沉的老人联系在一起，他们经常都是在听完故事后嬉笑着互相推搡而去，谁也没有把这个故事当真，毕竟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中，故事总会被渲染夸张，真假性总是有待考证。

        “莫梨，吃饭了，晚餐有烤鱼，快回来”。

        在莫晓做好饭一家一家喊着莫梨的名字后，莫梨终于从伊赛家里不情不愿地走出来，她的嘴巴嘟着，脑袋上扎着整齐的羊角辫，奶声奶气地说

        “哥哥，我还没玩够呢，伊赛他又搞出了好玩的玩意。”

        莫晓摸了摸莫梨的头，少年温润的嗓音带着宠溺

        “回家吃饭了，小梨，你不乖的话，父亲回来你又要站墙角一整天不许出去找伊赛玩了。”

        莫梨只有五六岁，性子却很顽皮，前天差点烧了伊赛爷爷的胡子，昨天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把伊赛家的墙壁烧的黑乎乎的，今天又不知道会闯什么祸，生性温和的莫晓真不知道该怎么样管教好自己的这个妹妹，她总是和伊赛玩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不让别人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每次想要训斥她的时候，看着她无辜又清澈的眼神就心软了。

        “哥哥，哥哥……”莫梨摇着他的手臂，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哥哥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我。”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每天都在和伊赛玩什么呢？”莫晓牵着莫梨的手，朝着自己家走去。

        “这个….”莫梨摇了摇手指，眉头紧皱，看起来有点犹豫不决。

        “我和伊赛约定了谁也不能说。”

        “那哥哥呢，哥哥可是你的家人，你最亲的人，都不能说吗？”莫晓打开房门，点上油灯，望了望站在门口的莫梨。

        “进来，吃饭了。”莫晓没有继续说，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莫梨拿起一条烤鱼，稚嫩的脸庞写满了挣扎

        “那哥哥不能告诉别人”莫梨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一定不会的。”油灯的光照映在他的脸上，嘴角微微扬起，眯起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显得他的脸庞很柔和，给人温暖的感觉。

        “哥哥，对不起，我偷看了你的书，有一天你出门不在家的时候，我很好奇就翻开了。”莫梨低下了头，声音有点沮丧，还有点愧疚。

        “所以呢？”莫晓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那些奇怪文字的时候，身体里有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让我觉得很热很不适应但是又很舒服。”莫梨抬起头，大大而无辜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然后突然就有一道火焰围绕在我身边，我有点怕，但它好像只是在我身边围绕着，并不会伤害我，像是有生命似的。”莫梨这样说着，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团火焰漂浮在她身体周围，很神奇的是，那火焰并不曾灼烧她。

        莫晓有点呆住了，他从没想到过事实竟是这个样子。

        他还在愣神的时候，火焰突然冲向桌上的烤鱼，然后他们今天的晚饭，被烧成了一堆灰，偶尔还泛着红色的火星。

        “小梨，你……”莫晓的额头一股黑线，今天饭被烧没了，吃啥呢，难道吃土吗？

        “我，我不怎么会控制….”莫梨又把头低下了

        莫晓终于知道她是怎么趁伊赛爷爷睡着的时候差点烧着人家胡子的了，还把人家房子差点烧没了。

        “那我再烤点鱼吧，不过….”莫晓扶着额头，一脸无奈，“不许再把你的火召唤出来了，不然今天都饿着肚子睡觉。”

        深夜，莫晓躺在床上，听着耳边的海风呼啸，想起莫离说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觉得自己似乎窥探到了这个世界好像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了，他只是有种隐隐约约很模糊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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