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命如草芥

“袁青牛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呢？”王希咖好奇的问道。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袁青牛的时候袁青牛还领了一个小孩。当时他在桃花镇装神弄鬼，扮演一个老神仙，那个小孩演他的元婴——实际上就是他儿子。

王希咖很想知道那个小孩哪里去了。

“袁国师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啊”。塔吉拉库弗回答道。

“没有带小孩吗？”

“没带。”

这倒是奇怪了，袁青牛把那个小孩子放哪里去了呢？不过既然袁青牛并没有带小孩子过来，那塔吉拉库弗自然不知道。

王希咖仔细搜索袁青牛的房间，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还果真被他找到了。在袁青牛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封信：

亲爱的王希咖：

当你发现了这封信，就说明你翻到了我的枕头底下！如果有太阳的话请帮我把被子抱出去晒晒，我怕发霉。另外，留给你的手机你拿到了吗？充电器我找不到了。所以你省点电用用——你会做手机充电器的吧？

袁青牛留。

王希咖看到这封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送手机不送充电器，不就相当于递烟不递火吗？

不过在这个年头，你有了充电器也没办法冲啊……在纽约和上河口的话自己是搞了一套电力系统的。但是在这个阿兹特克帝国，到了晚上大家还是靠蜡烛，油灯什么的照明，根本就没电。

王希咖看了一下袁青牛送给自己的手机，电力还有三格——好在这是老式功能机，电池比较耐用。要是智能手机的话基本上是撑不过几个小时的。

王希咖把手机后盖打开，发现这是可拆卸的电池。心里渐渐有了主意：等回纽约自己做个万能充，用夹子夹着电池充一充电就好。万能充这东西做起来简单，携带也方便。只是他想不通的是袁青牛带个手机，那他在哪里充电呢？这全世界好像只有自己的上河口以及纽约是有电力系统的，没见袁青牛在哪儿也搞了一个现代城市呀？

当然袁青牛的谜题还很多，但王希咖现在也明白过来了，袁青牛这个人不能主动找。你主动找他他会避开，但是等你不想找他的时候，他又会自己跳出来。性格有点像猫，是十足的猫系男子。

逛完了袁青牛的房间，到饭点了。塔吉拉库弗决定以国宴的方式招待王希咖。因为之前在优山美地吃过阿兹特克特克的美食，因此王希咖对于这顿国宴非常期待。他知道阿兹特克人美食资源丰富做饭又好吃，都是很专业的干饭人。

国宴开始了，在音乐声中王希咖缓缓走进宴会大厅。还没走到餐桌就闻到了一阵阵香味，王希咖不禁食指大动。他仔细观察着宴会厅的布置。

宴会厅的设计一如既往的金碧辉煌又不失高雅。王希咖觉得这个阿兹特克的宫殿群应该是世界上最奢侈的皇宫建筑群了，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黄金。

突然王希咖发现了一处另类的设计，宴会厅的过道上放了许多新做的“赞扎”，也就是干缩人头。在饭厅用这个东西做装饰还怪让人觉得倒胃口的——但这就是阿兹特克的风俗习惯。

有的地方喜欢挂牛头，羊头做装饰。而阿兹特克这里喜欢挂人头，仅此而已。突然王希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塔吉拉库弗说道：“老哥我提前跟你说一声啊，我吃不来人肉，你等会上菜别上人肉！”

塔吉拉库弗说道：“哎呀老哥你这可惜了啊，这么好的东西不会吃。”

王希咖知道有许多有吃人肉习惯的都说人肉好吃。比如水浒传里的孙二娘就喜欢做人肉包子，名叫“十香肉”。而矮脚虎王英，黑旋风李逵都不止一次吃过人肉。王英曾经还想把宋江的心脏剖出来下酒……

但是王希咖自己是接受不了人肉。就像有的人不吃狗肉，有的人不吃猪肉，有的人不吃牛羊肉，他不是肠胃不能消化人肉，而是道德上接受不了。

对于阿兹特克人来说则无所谓——他们另有一套道德。他们认为与其把人埋在地下让蛆虫吃掉腐烂，不如让人吃掉。好好的肉放烂了不是可惜了吗？在没有照片的时代，把人的头割下来做成赞扎，把人吃掉也算是一种纪念吧。

当时在优山美地凤凰翎他们之所以不吃人肉，是因为人肉比较稀少难搞，简单来说就是吃不起。而塔吉拉库弗这里就不一样了，他这里有钱，人也多。一顿饭随随便便消耗百十来个人是常有的事情。这次为了招待王希咖，他特意杀了两百多个人用来做菜，谁知道王希咖竟然“吃不来”人肉，真是可惜了。

王希咖也懒得跟他们争辩，人家的传统习俗你也不是那么好改变的，总之自己不吃就是了。

国宴上撤掉了人肉，菜就少了一大半，不过还是足够丰盛。除了人肉，其他的肉王希咖王希咖吃得还是挺不错的。这里的牛肉，恐龙人，鳄鱼肉什么的也能吃饱，看得出国宴的厨师是要比优山美地的凤凰翎他们更有水平。

王希咖边吃边想，在后世的国家互访一般都是要签订些合同，搞些商业合作之类的。自己要不要也跟塔吉拉库弗搞些商业合作呢？可是自己这次来就是单纯的想找袁青牛啊。跟阿兹特克帝国好像也没有什么商业合同好签。

要不要互设一下大使馆呢？搞点外交机构？可是跟这么一个还在吃人肉的国家建立外交关系又不太好。

或者说，自己直接把这个国家给灭了，由自己来统治呢？自己立下规矩让不他们不吃人肉怎么样？

“王希咖大皇帝，您在想什么呢？”塔吉拉库弗举起酒杯向王希咖敬酒。

“啊，没什么。来，喝酒喝酒！”王希咖也赶紧跟塔吉拉库弗碰杯——人家把你当皇帝当兄弟，你心里面想的却是灭了人家，未免有点太不地道了吧？

那样做来，和当年的欧洲殖民者有什么分别呢？当年印第安人也是好酒好菜的招待这些殖民者，他们生存不下去还教他们种南瓜，吃火鸡，因此北美才有了感恩节。可是后来殖民者门还是忍不住把印第安人给灭了，把他们的土地给抢走了。

大概先进的文明总是忍不住要去欺负落后的文明吧？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叫做《三体》的小说。里面有一个“黑暗森林”理论。就是说宇宙中的先进文明会忍不住把落后的文明给灭族了。大概这个理论就是从地球上人类文明互相争斗的历史中得到的启发。

吃饭到了一半，突然来了一群印第安美女进行歌舞表演。原来阿兹特克帝国也有边吃饭边看跳舞的传统，古代人娱乐少，跳舞就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

阿兹特克的舞蹈和北方的阿帕奇，科莫奇舞蹈不太一样。北美印第安人的舞蹈有一种空灵悠远的感觉，而中南美洲印第安人的舞蹈竟然有点像傣族的孔雀舞，又有点像东南亚一带的越南，缅甸，泰国的舞蹈。大概是因为气候条件都差不多吧，都是热带雨林气候。

生活在差不多的环境里的人们，舞蹈动作也是差不多的。阿兹特克女性的舞蹈大多姿势柔美，看上去在模仿鸟类。从女舞者的装束可以看出她们在模仿不同的鸟类，有时候她们头戴凤凰羽毛，那是在模仿凤凰。有时候她们又戴着鹦鹉羽毛——那自然是在模仿鹦鹉了。平心而论，这些艺人的舞姿优美，动作舒展，的确很不错。

这毕竟是在皇宫，皇宫里的舞蹈当然要比在优山美地看过的舞蹈专业一些。可是王希咖心里却觉得似乎在优山美地和凤凰翎他们一起吃着羊肉跳舞更加舒服——那时候他的身份是以一个远方的游客，吃饱了还可以跟凤凰翎他们一起跳舞，非常舒服。

但在阿兹特克的皇宫里，他的身份是一个外国皇帝。作为一个皇帝，自然不好亲自下场跳舞。只能作为一个看客，孤独的坐在华丽的餐桌盘欣赏舞者的表演。不知怎么的，王希咖突然想到一句话：“热闹是他们的，我只觉得吵闹。”

舞蹈表演结束以后是男性的搏斗表演：就像古罗马的统治者喜欢看斗兽场一样，古代的统治者都很喜欢看格斗表演。

首先上场的是两个赤手空拳的男子，上来就是重拳对轰——看起来就像现代的MMA综合格斗。说来有趣，现代的综合格斗和古代的综合格斗竟然和古代的格斗术也差不多。人类几千年以来，并没有发明更多的格斗动作，无非是用拳头大，用脚踢。

王希咖注意到阿兹特克的格斗术喜欢缠绕，喜欢用手臂做一些反关节的动作——大概这就是后世非常流行的巴西柔术的鼻祖了。

只见两个人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但是塔吉拉库弗确在座位上拍手叫好，很是兴奋。突然间搏斗中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使出了一招“裸绞断头台”，就是从正面双手环抱住另一个人的劲椎和头，用力卡紧导致对方窒息。

在现代格斗中，被裸绞的人一般10秒就会因为大脑缺氧丧失意识，比赛也会因此结束。然而在这场宴会表演中，那个人竟然直接把对方的脖子嘎嘣一声给扭断了——当场杀了一个人，原来这不是表演，而是真的决斗

王希咖本以为这只是一场表演，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杀人！古代帝王杀人的随意性真是让王希咖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开始的时候为了试剑塔吉拉库弗就随便砍死了一个。

如今吃饭看表演竟然又徒手杀死一个人，就为了给吃饭的人助兴。在这个时代，还真是人如蝼蚁，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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