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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防线2


“担心这个?”梅啸寒一挑眉,笑道,“之前说过了,只要是你做的,就没有对错。”

        “哪怕伤害到你?”

        “芊儿不会害我。”

        裴芊呼吸一滞。

        这么笃定的语气,可笑的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看来原主与这位后爹处的挺好,至少后爹本人觉得挺好,这就让人更加怀疑原主逃跑的动机。只是因为那段杀亲之仇?若真如此,原主一个小孩能在这里扮演五年成人坚信不疑的天真无邪,一定不是个省油的灯,又怎会那么容易被人抓走烧死?

        裴芊初来乍到,自然想不明白,而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左臂上的伤口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了。

        看着梅啸寒十分认真、时不时还因伤口化脓而皱眉的神情,裴芊心想,虽说这父女二人究竟谁是受害者根本说不清,但梅啸寒对原主的爱护却是真的。

        那眼神,和幼时亲人看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论梅啸寒的话和笑意有多让人猜不透,但他透露出的情感却没有一丝弄虚作假。

        她看见梅啸寒把最后一块伤口处理好,把药膏放回小台上,喃喃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变了一个人,怎么办?”

        声音很小,但足以让距离不足一尺的二人听见。梅啸寒不动声色地愣了一瞬,随即笑道:“怎么说?”

        裴芊被这一句问倒了,斟酌了一下词语发现还是不能好好表达,想了想道:“就像刚才说的,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会杀了我吗?”

        看梅啸寒眉毛一挑,她登时有些后悔说了蠢话,立马补救道:“比方而已,我还是我,如假包换的裴芊!”

        梅啸寒似笑非笑望了她半晌,伸手轻轻拂了拂她额上的碎发,道:“那就够了。”

        纤长的手指划过额角,脸庞,将脸颊上一抹灰尘拂了下来,他的眼睛就像融在了不算明亮的烛光中,虚虚实实,忽远忽近。

        “变,或不变,无人能阻止,可只要人还在跟前,便是一种慰藉,”不顾眼前人半懂不懂的神情,梅啸寒笑道:“芊儿不必想这么多,世上没人能杀你,包括我。”

        他能让人溺死在里边的眼神和轻柔到极致的笑意,不由得让裴芊微微怔住。

        梅啸寒说话就像陈述事实的科学定律,淡淡的语气让人觉得此话没有作假的必要,没来由的信任,却在这人面前显得理所当然。裴芊看着他,竟在她自己也没注意的时候,让那道名为“戒心”的防线悄悄向后退了几步。

        她还没缓过神,只见梅啸寒一手搭上了她的手腕,眉心的红印记顿时颜色深了些。

        梅啸寒道:“记得之前,芊儿是不怕疼的。”

        “啊?”

        裴芊刚想说句什么,手腕处传来一股热流,不仅是左臂上的伤口,全身隐隐作痛的地方瞬间痛了起来。

        如同海啸重重砸在地面上,痛感顿时击中了她每一根神经,皮肉下一种汹涌而来的流动感让她所有细胞全部瘫痪,惨叫还没出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要不是晕之前看到手腕处最大的伤口里爬出一只红色的小虫,她真要以为梅啸寒要痛下杀手。

        不过转念想,她晕的早是幸运的。要是亲眼看见自己身体里钻出几十条红毛毛虫,她大约会咬舌自尽。

        *

        夜风中的残月宫,有树有山有水,却总是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几个时辰前还一片狼藉的古楼,现下已经清理完毕,烧毁的树木和掉落在地上的刀剑也被收拾干净,唯独裂开的地面一时还不能复原,至少得等个半月填平。

        月光铺洒下的寒冰坊默默潜伏在小林地下,现下正有许多黑衣人搬着冰块在那进进出出,外边围了一圈肉眼不可见的结界。

        梅啸寒从裴芊屋里出来,接过黑眼罩手下拿来的白布擦手,随即带着他朝寒冰坊处走去。可经过寒冰坊时,他只侧过身看了眼,又抬手加固了一层结界,便走向了林里更深处。

        靴子踩入泥土之声惊起了林中一片乌鸦,这些全身漆黑的不详物扑腾着翅膀,蹭着树枝飞起,不时还唱着几首夜间小曲。

        林子深处有个小木屋,旁边除了有口井外都是杂草,没人清理,屋子上也长满了爬山虎,连门和窗户都被绿色植物裹得密不透风。

        梅啸寒看了眼黑眼罩,他立即会意,走到枯井前跳了下去。

        然而他并未跳“下去”,竟直直站在井的黑洞上,如悬空一般。他弯腰在黑洞上扒了扒,不知扒到了什么,眼前的场景立即一变,废弃的木屋瞬间变成一座不高、但足够华丽的小楼。

        幻术。

        梅啸寒点点头,留下黑眼罩在外边,自己径直走了进去。

        小楼的门本就大敞着,从外直观看上去只有两层,楼内空荡,没什么摆设,但还算干净,看得出来是有人经常来打扫过。现下里面空无一人,除了烛火是亮着,没有一丝能证实这里住过活人的气息。

        梅啸寒走上拐角的木梯,而这梯子就不像一层那么干净,沾满灰尘的木梯时不时发出吱呀声,星星点点的灰沾上了衣角边缘。

        二层的人味比一层还要稀薄,在木梯中央就能嗅见一股腐朽气味,每个墙角几乎都绕上了蜘蛛网,灰尘大的呛人。这晦暗的境界里,只有一个小隔间里亮着一盏不停摇曳的烛光。

        梅啸寒闻着气味皱了皱眉,抬步走进那唯一有光的地方。

        进去后便能发现,所有腐臭味都是从这间房里散发出的。准确来说,是从房里唯一的活物——一个木桶。

        梅啸寒走近,用脚踢了踢这桶子,桶上的黑球被震得左右晃了晃,黑球的黑色瞬间窸窸窣窣退到桶子缝隙里去,露出这球本来的面目。

        那五官轮廓依稀能看出是个男人,只不过皮肉已经被啃食殆尽,活像个肉球,不知道他现在作何表情。

        梅啸寒手上一挥,掉落在地下的八脚黑虫霎时化为灰烬。

        肉球眼睛看不见,但好似就跟知道了什么一样,随着丧命的黑虫嘿嘿笑了起来。

        “梅宫主,好久不见啊……”

        “哈哈……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你就是这样,明面上不相信,实则早就坚信不疑了……”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笑的时候音调突然升高,显得尖锐而诡异。

        梅啸寒看着他,却没有进一步动作,深色的眸子像浸入了无边的黑暗,其中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却被很好控制在眼中。半晌,他沉声道:“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我知道的多了,”那球晃着,像在摇头。

        “你总不信,有什么办法?我说这孩子魂魄不全,活不过成人,你不信;说她命里带煞,克的是天下苍生,你不信;说她会遭霸星附体,逐步登顶武林,你也不信……”说到这,肉球突然一顿,阴恻恻笑道,“怎么,那女孩有什么变化了?”

        “哎,让你当初杀了这孽种,愣是不听,女人都死了还留个孩子做念想。看着吧,她以后可有你好受的咯……”

        话未落地,梅啸寒眸光一凝,木桶里的黑虫迅速爬了出来,像块黑布一样罩住了肉球本有的颜色。啃咬声和虫子细微的叫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那被包围的肉球见状反而大笑起来,笑声在屋内扩散,甚至震动了窗外的月亮。

        “哈哈哈哈……梅宫主,你会信我的话的……这世上,弑尽苍生、血洗江湖的只有一个,不是你,就是她……”

        想是受够了这人的疯言疯语,梅啸寒不忍驻足,拂袖下楼。他进来后眉头就没有松过,木梯吱呀声萦绕耳畔,走下去比走上来的节奏要快些。

        笑声还在持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尖笑,在楼下听到就像半夜女鬼的抽泣。

        烛光在梅啸寒眸光中流转,他回首深深看了眼楼上的隔间,背遮挡住微弱的灯盏,眸中光亮霎时变成一片晦暗,深不见底,却似暗流涌动。

        他站在原地不知想了些什么,片刻后,随手拂了衣袍灰尘,走了出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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