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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灯火


青城的坊市制度与隔壁的皇城不一样,由于常有外族人在此地贸易,夜市与宵禁的时间比大夏其他城镇都要晚和宽松,尤其是勾栏地带,日头方落,月亮还没出来,知名酒楼就已座无虚席。

        临近中秋,城里更是热闹,青城商贸繁华,盛行许多西域玩物,烟花、火药便是从这传去皇城的。佳节将至,夜幕降临,就见许多孩童甩着烟花棒在人群中穿梭,嘻嘻哈哈闹成一团,与街边同样欢闹的成年人构成一副青城风光。

        正对明扬桥的街道走进去,就是开阔的闹市,人不见得少了,但地方宽敞了些,显得没那么挤。街道边酒楼、小摊,叫卖的拉客的,人声鼎沸,月光铺洒在街道青石,将灯笼发出的暖光衬得朦胧许多。

        裴芊走在街道上,依然新鲜地四处张望,可显然没有明扬桥时那般积极,步子也缓下来,在灯笼与月光下踱步。

        孔明灯在高空摇晃着攀升,小孩追逐打闹,时不时撞着,看见年龄相仿的裴芊,咧嘴笑一笑,转眼就没影了。

        裴芊垂眸看看紧握住自己的手,又抬头想看眼身旁人的神情,可惜哪怕有月光协助,夜晚的黑暗仍是把这人的上半边脸遮得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自从那倒霉老头处出来,已经一个时辰没说话了……

        如若梅啸寒生气,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凉意裴芊能感受到,可现下他一言不发,只牵住自己默默走着,让人实在不知他在想什么、心情如何。

        裴芊第一万零一次想张嘴打破这沉闷气氛,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凭心而论,如若她的宝贝女儿被说活不过二十,她也会难过老半天,能稳住梅啸寒没把老头咔嚓就不错了。

        这样晦气到极致的“命格”她早已不是第一次听见,有免疫力,而且说实话,完全不在意。本来就想借着裴芊这条命好,到那满口胡言的老头面前秀秀,哪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好的命也是“孤鸾”。

        俗话说,命苦不能怪政府,且不论那老头坑蒙拐骗多少年,就算说的是真的,还能自杀怎么的?人活在世上,看的就是心态,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豁达才是长寿关键,整天忧心活不长久,墨菲定律会告诉你最终结果。

        然而,梅啸寒明显没她心理素质强,甚至像她分析的那样,缺乏安全感。

        一路上都是沉着张脸,握住裴芊的手一直没放过,他直视前方,眼底流转过身旁街巷灯火,却不知到底看向哪里。

        裴芊一向引以为豪的三寸不烂之舌此时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她暗自叹口气,正想着再逛一会儿就提议打道回府,一个抬眸间,望到了前方一个卖孔明灯的小摊。

        小摊旁边就是大酒楼,人都往那里面走,摊前没什么人,不需要排队。

        裴芊灵机一动,拉着梅啸寒往那走,一过去正好前边的人已经写完寄语,抱着孔明灯放了。

        这摊子比较高,她堪堪只能够到摊前,正要后退几步吼一嗓子让那摊主看见,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忽然间松了。随即腰上传来一股力量,整个腰身被圈住,还没反应过来,脚一腾空,她便硬生生长高了几十厘米。

        摊主看着眼前被举高高的少女,一愣之后,笑的十分和蔼:“小妹儿,要什么灯?”

        裴芊双脚悬空,但意识到自己被谁抱在怀里,一点儿也不害怕,她眼睛扫过摊前各式各样的纸灯,昂昂下巴指着一边最普通的孔明灯道:“要那个,两盏。”

        “好嘞,”摊主取了两盏灯递过来,顺带递来了两张纸条和两支毛笔,“小妹儿尽管写,不够了这还有。”

        “好,多谢。”裴芊拿了灯接过笔纸,一阵失重感传来,她被稳稳放下,脚已挨在了地上。

        她抬首份孔明灯套装给梅啸寒,自己拿着毛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字。

        梅啸寒本以为她是图个新鲜,没想到还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了起来,他看着这小人儿用手掌抵着写字,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记不清上回写孔明灯是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他拿着手里轻飘飘的纸灯,一时深切感到光阴之沉重。

        梅啸寒本就不是会把心愿寄托在一盏纸灯上的荒唐人,他执笔潇洒地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将它折叠好挂上灯下吊环,一套动作下来,身旁那人竟还在奋笔疾书,一张纸都快被墨汁填满了。

        他好笑地凑上前去,望了眼纸条,挑眉道:“在写什么?”

        裴芊见人凑过来,本要捂着不让人看,但忽然想到自己写的是简体字,跟这儿隶书不像隶书小篆不像小篆的字体有天壤之别,便大方摊开手让人看。

        “喏,想看自己看。”反正你也看不懂。

        梅啸寒不出所料一头雾水,其实也不怪他,这拿软毛笔写出的字,放在现代也不一定有谁能看懂这些鬼画符。

        不过咱梅宫主可是名门世家出身,什么波斯语东倭语都略知一二,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字都不认识的语言,他看了半晌,问道:“这是哪国语?”

        “哪国语都不是,”裴芊写完最后一个感叹号,把纸条挂在灯上,眯着眼若有其事道,“这是一种符咒,能给人好运的!”

        信了才有鬼。梅啸寒哑然失笑。

        裴芊把笔还回去,开口正要向摊主借个火,余光里闪过一丝微亮,灯里的蜡烛已然闪烁。

        她回头看眼梅啸寒眉间,果然见那淡去的印记又一次浮现出来,现下在夜里隐隐泛着红光。

        绝世武功还有点火功能,真是方便又省钱。

        她打趣道:“义父冬日都可以不生火了,自给自足。”

        梅啸寒也笑:“夏日还能结霜,来年给你做冰雕。”

        裴芊竖起大拇指:“好功夫!”

        他俩有说有笑朝街道空旷的地方走去,倒是没管被陡然出现又瞬间消失的内力怔住的路人。

        大夏孔明灯没有现代这么多规矩,不怕意外火灾,在哪等能放。裴芊走到街边人少的位置,抬手将灯放了出去,梅啸寒看了她半晌,也释手任灯飞向空中。

        烛火泛着橙光,带着灯身随风摇曳至远方,纯白的纸灯被那抹暖光穿透,隐约忽闪着,灯下纸条吹拂飘荡,上边字迹点点,承载着心愿的纸灯,就这样摇摇晃晃地把一腔思绪送上了高空。

        明月尚残,晕染开的白光里闪烁着几颗微不足道的星辰,而空中明灯千盏,交相飞舞,硬是给这略显萧条的夜色,添了几笔浓重的暖意。

        裴芊仰着头,目送纸灯远离,直到变成千万灯盏中的一个小点。

        她知道梅啸寒在看她,但她没有回头,等到自己那盏纸灯彻底不见踪影,她才缓缓道:“义父信命么?”

        梅啸寒望着她,想到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半晌,道:“信。”

        “可我不信,”裴芊收回视线,侧首对着梅啸寒一笑,“命这个字都是人造的,怎么说也应该是命信我,不该我信命,对不对?”

        梅啸寒不语。

        她接着道:“佛说有因必有果,也就是有因才有果,找不到因,这个果总是可以改变的,”她摊摊手,“其实像这些命不好的话我听多了,但他们无根无据,我安安分分活着,不觉得能成为恶果的因。”

        “什么孤鸾、克星,这回更过分,直接说活不久了,如若相信还为之伤神,最后累及身体,那才是恶果。”

        “世上没有什么预言家,人都是多变的,比如你说我明天会死,那我明天就不出门,比如你说我福寿康健,那我今天就自杀呢?。”

        说完,她上前握住了梅啸寒的手,眼睛印出灯火漫天的色彩,轻轻笑道:“再比如,有义父陪着我,又怎会是孤鸾呢?”

        话音方落,街上貌似不知哪个酒楼开张,忽然传来一阵鞭炮响,而后开始放起烟火。

        烟花在空中绽开,一声巨响将七彩之色散落在城镇每个角落,孔明灯随着强光焕发生机,直将夜空绘成了斑斓银河。

        注意力被烟花吸引,一阵阵炸响撞击着耳膜,裴芊看着不输于现代的烟火,心如同绑上了这些火花,渐渐融入进这灯火绚烂的城镇。

        烟花持续震响天空,不知过了多久,一股轻柔的力量搭在肩上,让她转了个身,迎面埋进一片胸膛里。

        这力道拥着她,就像圈住一块易碎玻璃。头顶上方声音哑然,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又是一阵哄响,还伴随着路人的呼唤。

        裴芊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抬起手回抱住这人,无声点了点头。

        灯火缤纷炫目,中秋将至,团圆佳节。大夏所有城镇远远看着来自青城的烟火,不论风云变幻的朝廷还是暗流汹涌的江湖,每个眼底闪过这抹花火的人,都切实感受到沁入心脾的人情味。

        没人知道裴芊和梅啸寒在孔明灯上都写了什么,以至于多年后,裴芊还依然拿这个当筹码套人话。

        可事实上,当年那张纸上寄托的愿望太多了,她自己也不记得,想半天也只能记清最后三个字——

        愿君安。

        ------题外话------

        这章过后就要开始搞事情了w看过的小天使请评论一下呀~收藏当然更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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