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路无痕
“够了”
一个女子漂然落下，颇有几分仙女下凡的感觉，是李清瑶，只见她俏脸上布满寒霜，对这些劫匪怒目而视。连那几个刚才尖叫的女子也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像是看怪物。
那大汉咦的一声，满脸诧异，似乎没料到居然还有一个人，随即却大喜，只见这女子身身量苗条、五官清秀，一身裙装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浑身英气。和她一比，那几个此刻正在呜咽抽泣的女人真是俗不可耐。
他们既然做了这无本的买卖，这些女人自然也是不会放过的，他们刀口舔血为了什么，不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尽情逍遥吗？
所以当看到李清瑶这一“绝色”以后，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欲望和贪婪。却对她横在手上的宝剑视而不见，可惜，接着他们表情便有垂涎变成了惊恐。
真正冲击最大的还是李悠然自己。自己从棺中醒来还不到两天，居然碰掉这么多颠覆三观的事件。他的心里简直是一团乱麻，比过山车都要刺激。
“畜生！”
李清瑶哪里不知道他们的龌龊想法，
剑光一闪，大汉右手和刀掉落在地上，接着李清瑶闪入劫匪当中，一划、一挑、一刺、一挡，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李悠然的眼里却快若闪电，每一招下去便伴随着一声惨叫。
李悠然惊恐，他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见过杀人，而且还是一杀十几个，简直是血肉横飞，人间地狱。
同时他兴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就是真实写照，一人一剑，纵横天下，遇到不平事，一声怒吼，一声剑吟，杀他个天翻地覆，还有比这更加让人快意的吗？
他浑身颤抖，连他自己都不知是害怕还是期盼！
碧儿拍一下他的肩膀，眼神一挑，似乎在说怎么样，小姐帅吧！
帅，简直帅呆了，只是现在这个场合实在是不方便说出来。
等他再看向现场时，劫匪已经只剩下彪形大汉一个人了捂着右手在那呻吟。包括高瘦劫匪在内都已经伏首。
“好了，小姐，别玩了”
黑伯从二楼跳下来，手里还提溜着两个人，只是都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被黑伯拧断了脖子。
李悠然刚才那阵兴奋劲已过，此时害怕开始占据上风，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根本就视人命如草芥！遥想另外一个时空，哪怕是劫匪，谁敢这样随便打杀他们？看李清瑶那云淡风轻的表情，显然已经轻车熟路！
碧儿在李悠然身边刚好看到他虽然极力克制但依然恐惧的表情，显然是被吓到了。
“没出息”
碧儿撇撇嘴道。只能说李悠然之前表现太好了，完全不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少年，让她和小姐下意识里都高看一眼，没想到就这点场面就把他吓傻了。
其实真不怪李悠然，实在是原来的世界太和平太幸福了，哪怕是社会底层的人也可以做到衣食无忧，生命财产保障就更不用说了，哪里能碰到这样动辄杀人的场面？他的吓瘫过去，已经好过大多数人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大汉吃惊中带着愤恨，却没有埋怨，早在走上这条路开始他就有心里准备，总有一天会碰上钉子，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他想知道自己折在什么人手里。
噗，脑浆迸裂。黑伯一掌击在他头顶，大汉死不瞑目。
“你不配知道。”
黑伯淡淡道。
“收拾下一下，我们赶路吧。掌柜的，帮我们打包些饭菜，我们路上吃。”
李悠然这才注意到，这家客栈的掌柜和跑堂小二居然全程冷眼旁观，神色如常。其他客人则如蒙大赦，有的直接瘫倒在地，几个胆大的但是跑过来道谢，只是黑伯和李清瑶都懒得理会。
“这里的客栈只负责客人的吃住，其他一概不管。”
碧儿看出了李悠然的疑惑。
李悠然像是吃掉了一只蛤蟆，还有这种事！！这要是在。。。算了，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随着黑伯一声吆喝，四人再次上路，，此时天还未亮，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马蹄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小姐，我们其实偷偷走掉就可以了，没必要管着闲事，几个小毛贼而已。”
黑伯大声埋怨道。
“眼不见为净，看见了就不能不管。”
李清瑶靠在车厢上，显得有些疲惫。
黑伯无奈，知道小姐不愿意见死不救，可是这样的事情在这卢龙郡只怕是每天都在发生，管的过来吗？
“小姐，这小子好差劲啊，别人都摸到他房门口了，他都不知道。。要不是黑伯。。。”
“好了，碧儿，这位小兄弟不会武功，警觉性差点恨正常。”
李清瑶打断碧儿，知道这丫头得理不饶人，不过经过今晚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对李悠然身份的猜测只怕有些出入。好在她也没有翻脸不认人，这时还在照顾李悠然的情绪。这人品倒是真不错。
李悠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神色木然。他现对自己以后的路感到迷茫，还幻想着加入仙门修真炼气参长生。凭自己只怕是在这世界如何苟活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
“我要修武”
当他们把马车停在路边用餐时，李悠突然然说道。
把其他人吓一跳，尤其碧儿，差点就被噎着了，狠狠瞪了李悠然一眼。
李清瑶却只是看了看他，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黑伯嘿嘿两声，把最后一口饭团塞进嘴里，大步向正在吃草的马走回去。
李悠然尴尬异常，后面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重新回到马车，李清瑶道了句:碧儿，你来教他吧，便靠在车框上面闭目养神了。
李悠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又无从问起，更主要的是他也不想问，这就是性格原因了。用导师的话讲就是他这辈子都毁在性格上，他倨傲，哪怕是求人也不会说低声下气的话。
碧儿曾经暗示他可以拜黑伯为师，结果他当时还想着成为真修的事。没有在意，这会他再去求黑伯，以黑伯的性格给他脸色看外加冷嘲热讽估计是少不了的。
说实话，他也确实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要不有句话叫性格决定命运呢？他还真不是放不下面子，就是不愿意求人，尤其是黑伯这个跟他一直不太对付的人，他刚才那句“我要修武”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真正了解他的还真是李清瑶。她不会去让黑伯为难，心里也明白李悠然的骄傲，说实话，萍水相逢，能做到这点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碧儿一脸不情愿
“叫声师傅来听下！”
“师傅！”
李悠然拱手道，倒真像那么回事。
“哈哈，再叫一声，小姐，我有徒弟了”
少女心态暴露无遗。
李悠然当然不会真的老老实实再叫一声，李清瑶也淡淡一笑，真是个孩子！
驾车的黑伯心里冷笑，这小子倒有骨气，不愿意求自己。反而去跟碧儿学习武功，只是倒时可别后悔，就那丫头那两下子，能教出什么东西来，看他求不求自己。
“哎，这里就黑伯武功最高，你不学，来跟我学。。。虽然多了个徒弟很开心了，哈哈。。。但是，总之你笨死了。”
李悠然无语中。
碧儿能不能当好一个师傅不好说，最少态度还是很积极的，开始孜孜不倦地讲述武道知识。
这里面武功最好的自然是黑伯，目前已经到了武道六重天的境界，修炼的是碎骨掌，客栈那个大汉劫匪就是被他一掌打碎了头骨，一击毙命。
其次自然是李清瑶了，她的武功却不是跟黑伯学的，而是去武馆学的，学的是大路货色无锋剑法，内功为纯阳功，听起来很牛，实际都是稍微花点钱就能学的武功。李清瑶目前修为在武道四重天上。
而碧儿是两年前才开始跟着李清瑶学武功，也就是无缝剑法和纯阳功，目前只是武道二重天的境界。
别看李清瑶在客栈砍瓜切菜般的连杀数十人，那只是因为他们基本都没有武功，只有那个彪形大汉大概学了点皮毛，所以才那么轻松。那些劫匪之前估计都是卢龙郡的农民，因为遭了灾吃不上饭才会去当劫匪的，要不然谁会去干这刀口舔血的营生？
李悠然知道这位小女孩师傅是想告诉自己什么，武道不同境界间其实差距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大，至少不是那种一天一地的差距。当然这仅限于低阶，越到后面每一重天差距也会越来越大，同时也越来越难，所以真正的武修大派挑弟子时还是非常重视资质和根骨的。人人都可学武主要指的是低阶的时候。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自己眼下必须要先从第一重天开始。按照眼前这个小师傅的说法，这第一重天普通人三个月就能达到，二重天一般要半年到一年。当然根骨奇佳的天才人物不在此列，据说有人七天时间就修到一重天，二十天修到二重天，总之是飞速。
“那小师傅，这个人一定很有名吧？”
碧儿沉默，随即大怒道
“你问这么多干嘛，先学会眼前东西，不要好高骛远，一个月你要是达不到武道一重，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叫白天幕，你以后会知道他的，如果你真的能到那一步的话。”
李清瑶答到，语气包含着惋惜，又有崇敬，还有一丝其他李悠然理解不了的东西，但是，没有羡慕。
李悠然知趣地闭上嘴，开始记下碧儿传授的的纯阳功。
内功是武道的基础，实际上所说的武道几重天就是指的内功境界。人体有十二正脉，连着其他小经脉，每打通一条经脉就是一重天。
这可不是简单的相加，打通两条经脉就意味着这两条经脉可以互通，以此类推，当你可以打通十二天全部经脉以后就意味真力可以运行身体整个周天，可以比肩可以借用天地之力的金丹修士抗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已经到了武修的极致。虽然武修地位远不如真修，但是真的达到武修十二重天，地位也远非一般人可比，官府也会笼络，甚至会赐下爵位，当然，公侯之位是不要想了，一般都是没有封地的低等爵位。
李悠然没有再问更多，因为他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你到不了那个层次，知道的越多，不仅无益，反而有害。因为确实容易生出好高骛远的情绪，对任何事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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