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十一月如期而至，楼下的树叶都变黄了，天气很明显地骤冷，再也不能只单穿一件卫衣出门了。
陈醒学习的时间更紧了，林凡笙也跟着他着急和焦虑。
“我都开始紧张了。”林凡笙说。
“你都过来人了，还紧张什么？”陈醒笑道。
“唉～”林凡笙叹气，“就和家长担心孩子没书读一样，愁啊~”
“我这么省心的孩子还用你愁？”陈醒笑了。
吃过晚饭后，林凡笙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部电影，陈醒就敞着卧室的门在里面学习。
林凡笙偶尔偏头看过去就能看见陈醒挺着背，手搭在桌面上在不停地写着题。
上回在都于市检查出肺癌晚期的时候，林凡笙打听了一下，医生很委婉地说了一下大概能活两年。
现在林凡笙掐着日子过，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也不知道这幅身体究竟还能撑多久。
电影结束后，他起身去卧室拿了睡衣往卫生间里走。
“今天不用催着洗澡了？”陈醒回头看他。
林凡笙朝他假笑，“就你话多。”
头发被花洒喷出来的水淋湿，他索性顺便洗了个头，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浇透了他的思绪。
伴随着哐当一声响，林凡笙毫无防备地摔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卫生间的门瞬间被人猛的推开，伴随着一股冷风进去，刺激地林凡笙一激灵。
“摔哪了？痛不痛啊？起得来吗？”陈醒半跪在他身边，表情慌张。
林凡笙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摇摇头笑着说，“可以把门关上吗？怪冷的。”
陈醒听后，立马抄手兜住林凡笙的膝弯把他抱起来往卧室里走。
“哎！”林凡笙也没扑腾，因为确实摔地屁股有点痛，但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两人早就做过了，该有的都有，该看的也都看过了。
陈醒轻手地把他放到床上，然后掰着他身体到处看了看，“磕哪了？”
“没磕，”林凡笙拽住他的手，“没有眼前发黑，就是单纯脚底打滑，屁股着地了。”
“我看看。”陈醒说着就准备翻他的身。
林凡笙立马拦住他的手，“耍流氓啊弟弟。”
陈醒去卫生间把灯关了，然后手里拿着云南白药喷雾剂过来，“等下青了，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林凡笙看着他那架势立马从他手中拿过喷雾剂，“我自己吧，你继续学习去吧。”
陈醒也没去学习，起身把卧室的灯也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柜前的小橘灯。
灯关后更看不见了，林凡笙干脆不喷了，结果手中的瓶子突然被人抽走，自己也被人翻了个面。
林凡笙感觉自己的屁股像被别人按面团似的揉拍，药是上完了，这氛围突然感觉就变了。
“陈醒，”林凡笙突然喊他。
“嗯？”陈醒把药放回床头柜前，趴到他旁边看他。
“做吗？”林凡笙把脸凑近他的鼻尖亲了亲。
“你屁股不想要了是吧？”陈醒没理他。
林凡笙不管，开始蹭他，蹭的陈醒毛焦火辣，开始起反应了，“林凡笙，你别太玩火啊。”
林凡笙笑了一下，“这就叫玩火啊？弟弟~”
陈醒开始办起来的时候也没多温柔，这是一场深入浅出的呼吸运动。
空气中林凡笙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地溢出，陈醒不得不放缓节奏，操控着底下的身躯，一下又一下地让底下的人感受到放松与快感。
酣畅淋漓过后，床上到处都是黏腻腻的，空气里的味道也是不可描述的，橘色的小黄灯给房间营造了这种暧昧的氛围，好像做什么都理所应当。
林凡笙被陈醒正面抱坐在身前，他的身体还在发抖，眼角却早已经红了，喉间每每溢出来的声调都被陈醒用嘴堵回去，不让他换气，也不让他呼吸。
林凡笙被顶的痛的受不了，他用力地朝着陈醒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咬的感觉齿间都渗出了血味他才停下来。
“疼不疼啊？”林凡笙吻了吻他咬过的地方。
半晌，陈醒才说了一句，“疼。”
“疼就好，疼了就能记住我。”林凡笙趴在他的肩膀上说。
陈醒抬手握住林凡笙的手，“疼在身上不会记住，”他带着林凡笙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胸口处，“疼在这里才不会忘记。”
林凡笙感受到陈醒胸口一下又一下有力地心跳，然后又想到自己，泪水突然就止不住了。
他抬手抹了抹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陈醒有很多事都知道了，但陈醒不说，他也不问，他们都藏在心里。
“万一啊，”林凡笙说，“我是说万一。”
“嗯。”陈醒静静地抱着他。
“万一哪一天，就比如说，确诊胃癌了，然后我人没了，你怎么办啊？”林凡笙问。
“我？当然要找个比你更会哼的。”陈醒说。
林凡笙知道他在开玩笑，“那你可千万要记得，一定要再找一个。”
陈醒不吭声了。
“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了。”陈醒说。
林凡笙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会不会怕啊？”陈醒问他。
“你怕啊？”林凡笙没回答反而问。
“我怕。”陈醒如实说。
他怕，他快怕死了。
他怕有一天就看见身边床上的人没了，他怕摸着病床上发凉的手了，他怕未来再见面就是得在墓园了。
他怕，他怕他也没有办法，他们没有未来。
“我想去看雪。”林凡笙说，“我这边城市冬天不下雪，你们那也不下吧？”
“嗯，”陈醒答应着，“我们那也不下。”
“等你考完试了我们就去。”林凡笙说。
“好，都听你的。”
十二月的考试正式开始。
陈醒直接回了学校参加考试。
林凡笙给他发了消息，让他放平心态，陈醒却给他回复，等我出来考场，我们就可以去看雪了。
陈醒去考场的时候，心态挺平静的。考场里还有接近一半的学生都没来，还有的考生在考试中突然情绪崩溃哭了起来，这些都没干扰到他考试。
从考场出来他只觉得放松，但又夹杂着紧张。
不是紧张考试，而是紧张林凡笙。
林凡笙这两天都会和他保持通话记录，像个老家长一样，让他放平心态，别紧张，这两天的话就是围绕着这几个词转了。
最后一门专业课科目考完后，陈醒先是回了老陈那一趟，和他爷爷吃了个晚饭，然后当晚就直接飞到林凡笙那里去了。
林凡笙正大快朵颐地吃着烧烤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把他吓了一跳。
桌上的东西摆地满满当当，看见来人，他腾地一下站起来，竟然还有种被抓包的慌乱。
陈醒只扫了一眼桌面，然后也没恼，“给我庆功的？”
林凡笙稍稍偏头‘啧’了一声，“这个台阶给我，那我还是得下啊。”
“是的！就知道你要回来！特地买的，我先替你尝尝鲜。”
陈醒把身上的黑色棉袄脱了扔在沙发上，然后紧挨着林凡笙坐在。
看着他面前的一大把签子，陈醒不禁陷入沉思，“我有这么苛待过你吗？”
“我的手艺这么烂了？”
林凡笙把五花肉递到他嘴前，“没啊，我突然想吃，就想一下子吃个够。”
“你怎么能怀疑你的厨艺呢？！”
“你和路边摊的口味，两者不可比较。”
陈醒就听他瞎吹，从他面前拿了几串脆骨吃。
林凡笙吃饱了就瘫着，陈醒把茶几上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然后把垃圾直接提下去扔掉了。
回来后他又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林凡笙正在看出行攻略。
“去哪里看？”陈醒问。
“不知道，哪里都行吧。”林凡笙想了一下说，“哪里雪大就去哪里。”
陈醒点点头，最后他在软件上买好了两张机票，当晚就把行李收拾好了，第二天两人就一起坐上了前往雪山的飞机。
“你以后干脆去干个导游算了，”林凡笙感慨道，“挺会做出游攻略的。”
“带不动。”陈醒说。
“一个人也是带，一群人也是带。”林凡笙又说。
“那是因为这个人是你我才带，你看别人我带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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