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妈妈去世了

夏培记忆里的妈妈是苍白的，柔软的，香香的。但就是这样好的妈妈在她小学二年级就走了。妈妈去世的那天，夏培记得是那样晴的天，没有一点云。她只记得云，因为她一直望着天，希望能看见妈妈，希望不要让眼泪掉下来。还有热，热的她喘不上来气。空气里的水因子像在烫她的眼眶，烫她的咽喉。

        “从此以后，我就一个人了。“

        夏培悄悄告诉自己，小小的她在房间里抱紧身体，觉得很冷，很冷。她打开妈妈的房间门，看到妈妈留下的梳子和她的抹脸油，夏培将这两样东西收起来，她看着梳子想象妈妈梳头发的样子，打开抹脸油闻了闻。

        “妈妈就在啊，妈妈还在啊！要不为什么我还能看到她，还能闻见她的味道。对的，妈妈一定在的。”

        ：“妈妈，”

        她轻声叫着，四处张望着，好像下一秒妈妈就从那个门里走出来。可是现实是没有人。

        “好吧，妈妈，但你一定要来，要来看我，我先答应你离开一会，但你不能一直不在。”

        夏培打开作业，写了写，想了想，拿出她画画的本子，画上妈妈的样子。

        “妈妈是这样的头发，妈妈的眼睛是大大的，双眼皮。妈妈的鼻子，嗯，没有这么大，画小一点，这样好看。妈妈的嘴唇，嗯嗯嗯，是弯弯的，因为妈妈一直都是笑的。妈妈的耳朵小小的，没有戴耳环。妈妈戴的是我送给她的珍珠项链。妈妈的脖子好长，我每次都说她是长颈鹿妈妈。妈妈的肩好窄，我靠在她的肩膀上亲她。”夏培画着画着便哭起来，她边擦眼泪边说：

        “你哭什么，妈妈还在我身边啊，妈妈还会回来的，如果妈妈不回来，我可以去找她啊！不要哭，妈妈看见要伤心。妈妈说过，闺女娘一根肠，我哭妈妈也会哭的。”

        “嘭”的一声，房门被踹开，夏强醉醺醺的进来看见夏培哭，走前两步狠狠踢了夏培一脚，

        ：“你个丧门星，哭什么，跟你妈一样，天天哭哭啼啼的，晦气！”

        猛地仰起脖子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滚！老子今天不想打你，再哭就把你扔了！”

        夏培捂着肚子走到自己屋里，坐下拿出书，可是手抖的让她没法集中注意力，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腿下面压着，她睁开眼睛又闭上，闭上又睁开。

        “如果可以闭上不用睁开，是不是就不用感受心里奇怪的感觉？”

        她不喜欢。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妈妈都可以对她很好，她的爸爸却不行。她问过妈妈为什么爸爸这么凶，这么喜欢打人。

        妈妈告诉她是因为自己不乖。所以夏培很听话，爸爸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为什么爸爸看见她就会打她呢？

        “我一定是个坏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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