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培养心腹 五

宋菡伊离开梧桐居后，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不知不觉就走到姚府门前，守门的人认识宋菡伊，热情的打招呼：“伊人姑娘。”

        宋菡伊意识到自己走到这里后，想了想问：“姚大人在吗？”姚奕言这几天都没有来找过她，她知道姚奕言忙，理解他。

        门房说道：“大人还在宫中，大小姐在府中。”

        宋菡伊现在无处可去，而且她也很久没有见到姚亦慈了，便对着两个门房说了“谢谢”，往里走去，这是她的特权，进姚府不用通报。

        姚奕言不在，府里的事就落到左落身上了，姚亦慈不愿意和府里的下人玩儿，也不愿意闷在屋子里，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看书。

        府里的下人都认识宋菡伊，看到宋菡伊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伊人姑娘。”并告诉她姚亦慈的去向。宋菡伊到花园去找姚亦慈时，姚亦慈正在看书，但是却是满脸不耐烦的样子。

        宋菡伊笑着坐到她身边，说：“看不下去就别看了，浪费时间，也糟蹋书。”这本书她看过，是后人对混沌时期的猜测，内容很无聊，但是里面的知识却不少，内容基本是兵法和商道，宋菡伊虽然觉得这种东西很有用，但是这本书她却不想看第二遍。

        姚亦慈听到这个声音，惊喜的抬头，嘟着嘴说：“我也不想看，但是我哥哥说一个月之内我要是没看完就让我给他抄一份。”

        宋菡伊说：“言哥怎么让你看这些书？”他看过这本书，知道里面的内容不适合姚亦慈这么单纯的孩子。

        姚亦慈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哥哥准备回家了吧。”姚亦慈也想知道为什么她非要看这些东西，一般情况下，她无聊时看的都是医书，医书虽然也很无聊，但是架不住她喜欢，所以就算再无聊的内容，他都觉得津津有味。

        宋菡伊笑道：“这本书含金量挺高的。”

        姚亦慈心大，没听出宋菡伊的声音里有些沮丧，抱怨道：“怎么会，就这几页，我看了三遍都没看懂。”

        宋菡伊问：“言哥去哪儿了，你看不懂怎么不去问他？”宋菡伊其实知道姚奕言去哪儿了，她想问姚奕言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她问不出口，只能这样拐弯抹角的问。

        姚亦慈说：“哥哥进宫了，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的。”要问姚亦慈怎么这么清楚，很简单，姚奕言进宫第二天皇后就给她传信了。

        宋菡伊点点头，在心中默默的算计着日子。

        姚亦慈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书合上，满脸期待的问：“伊人姐姐，你们这次出去玩的什么？”

        宋菡伊把他们玩的东西叙述了一遍，然后说道：“这次本来跟你去的，你怎么不去？”宋菡伊问出来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姑娘好好的，姚奕言干嘛要让她做替身？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和她出去玩，她可以用别的身份去，用不着代替姚亦慈。

        姚亦慈笑着说：“太皇太后忌惮哥哥身后的权势，又想让哥哥帮皇上姐夫稳住皇位，所以就把我关到景阳城里做人质。”

        宋菡伊前半段时注意力在“权势”两个字上，听完后突然生气，问道：“言哥不管吗？”照姚亦慈这么说，姚奕言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背后一定有很大的势力，既然他有这么好的身世，为什么不帮自己的妹妹呢？

        姚亦慈笑着说：“不是不管，瑾玉姐姐还在宫里呢，我要是走了，瑾玉姐姐可就完了，就算瑾玉姐姐侥幸逃过一劫，曦文，羲和，秉文他们三个怎么办？”姚亦慈也想出去，但是她不是只有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姐姐，两个侄女和一个侄子，如果她出去了，那她在乎的只四个人的结果……她不敢想。

        宋菡伊沉默了，姚亦慈又说：“太皇太后对瑾玉姐姐很好，哥哥也不敢把她和太皇太后做的交易告诉瑾玉姐姐，皇上姐夫刚登基的时候我也有想过要逃出去，还没行动时，小羲和突然落水，病了好久，差点没命了，我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姚亦慈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是因为她正欲反抗，她的小侄女儿就差点不在了，她不敢拿孩子的命做赌注。

        宋菡伊心疼的揉揉姚亦慈嗯脑袋，说：“伊人姐姐帮你想办法，你一定可以出去的。”景阳城虽大，但是长时间待在这里也会腻的，姚亦慈又是在山里长大的，这个四方的城市对他来说就是加大号的牢笼。

        姚亦慈紧张的说：“伊人姐姐别做什么奇怪的事，等过几年我和哥哥回家了就可以了。”她想出去吗？答案当然是想，但是她不能让在乎自己的人因为她“想”就出什么事。

        宋菡伊说：“小慈，你放心，姐姐可是很惜命的。”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有意思，但是他总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姚亦慈松了一口气，说道：“姐姐别瞎忙活了，皇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能。”如今天下大势，皇家势力薄弱，但是势力就算再薄弱这也是曾经一统天下的正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势力薄弱的皇家能力依旧很强，他的家族确实能能够压皇家一头，但是这里毕竟不是他们家的地盘儿，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是两只势均力敌的老虎在一只老虎的地盘上相争呢？

        宋菡伊闭口不提这个话题，他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就一定要帮帮姚亦慈，问：“你和言哥其实是江湖中人吧。”

        姚亦慈点点头，说道：“是，我们家还是江湖上第一大家族呢，现在家族名誉上的家主是叔叔，但是真正做主的人是哥哥。”如果可以，他哥哥完全可以做上家主之位，但是坐上家主之位束缚也就多了，瑾玉姐姐就让他哥哥帮忙照顾秉文，所以他哥哥就暂时把家主之位保存到他叔叔那里。

        宋菡伊虽然不知道这“第一大家族”到底有多大，但是听这名字就够高大上，瞬间觉得自己有多渺小，刚有自卑的想法，就想起了城西那一处宅子，看来她也要加快步伐去追姚奕言了。

        姚亦慈的话匣子被打开了，絮絮叨叨的说：“伊人姐姐，那个家一点儿都不好，我们刚回去的时候叔叔和哥哥姐姐们都不欢迎我们，有一个小堂弟递给了我一颗糖，回去就被其他的堂兄弟姐妹们排挤了，后来哥哥和舅舅把叔叔的权力架空后，他们又开始巴结我，其实我知道他们在背后都骂我们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宋菡伊听到这里觉得很心疼，父母被杀，这两兄妹自幼被舅舅带到山上，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却被家里人排挤……“就算我们小慈是野孩子，地位仍然在他们之上，他们就是连野孩子都不如的人。”

        姚亦慈笑笑，问：“姐姐家是怎样的？”

        宋菡伊笑而不语，姚亦慈也笑，不再问她。

        “姐姐看过这本书吗？”姚亦慈摇了摇手上的书说。

        宋菡伊点点头。

        姚亦慈兴奋的说：“太好了，姐姐，你告诉我这书上讲的都是什么，好不好。”这本书她看了几天了，才看了这几页，而且还都看不懂。

        宋菡伊笑笑，说道：“这本书讲的东西太多了，主要是讲兵法和商道的起源和发展，中间穿插一些诗、书、礼，义，这些比较少，我觉得你还是看看比较好。”本来这本书她觉得姚亦慈不该看，但是知道姚亦慈身后是一个不安定的大家族之后，她倒是觉得她应该看看，不仅要看，还要看笃，学通透。

        姚亦慈瘪着嘴说：“我又不打仗，也不做生意，干嘛要学兵法和商道，诗、书、礼、义我从小的都在学，也没有什么好学的。”姚亦慈真的看不下去这种特别无聊的东西。

        宋菡伊笑道：“兵法和商道，不仅只能用到打仗和经商上，把兵法学透了以后若是有人想要算计你，那便难了，不仅如此，若是真的有人算计了你，你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最好的应策之法。商道这种东西更有用了，有句话叫做‘无奸不商，无商不奸’，但是偏偏一个成功的商人总有很多好朋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姚亦慈认真的想了很久，摇摇头。

        宋菡伊说：“因为商人精于算计，懂得取舍，善于交际，人这一生不长，但是总要算计点什么，总要舍弃些什么，最重要的是身边总要有几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学会商道，这些皆是唾手可得之事。”

        宋菡伊也觉得这本书很无聊，但是她知道这本书含金量特别高，值得一看，所以便硬着头皮读下去，读完后有种受益匪浅的感觉。

        姚亦慈听了宋菡伊的话，愣了很久才点点头，嫌弃的说道：“如果当时哥哥也这么跟我说，那这本书我现在就要看完了吧。”她哥哥只知道一味的给她布置任务，却不告诉她学这些有什么用，她一直觉得这是累赘，所以他才不愿意好好学。

        宋菡伊笑笑，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宋菡伊的心情好多了，也就起身告辞了，姚亦慈问他什么时候再来，她说她有空就会过来看看，这倒不是应付的话，而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空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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