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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忆篇(疫症可解)


  齐梦轻启竹筒,用棉条沾湿后,拿到鼻前嗅了嗅,片刻,那沾湿水的棉条颜色忽变,齐梦这才恍然大悟道:“这水恐怕有人下了毒,这味道有点像...嗯?这容我想想,很多年前在哪似乎碰到过。”
  “齐谷主,葵儿这病能治不?”霁松脸色也如同中了瘟疫般面露惨白,额发蒙出一丝丝密汗,些许是路途奔波加上心虑忧沉导致的。
  “这病...如果是找到下的毒,应该是能医好,她这身子跟你倒是有几分相似,一样体弱,就怕还未找到那毒,她便挺不过了。
  不过...也不用太过忧心,我这有个方子到是能够缓解这疫症,这方子原是治疗喘鸣之症的,如今也只能先解燃眉之急了。”
  说罢,齐梦从药柜中,拿出一罐装有灰色药粉的罐子,舀出两勺吩咐弟子加入山泉去熬煮1个时辰。“我这还有些,霁掌门,你看要不送些到南望山去?”
  “那就多谢齐谷主好意了,我代南望山下的村民向您道谢了。”霁松接过沉甸甸的陶罐,如同寒夜撒入暖阳般欣慰的笑了。
  简餐后,霁松与齐梦二人移步闲庭饮茶望月,一丝情愫荡漾在空中,两人如见挚友般相视一笑,霁松小咽一口花茶叹道:“算起来我俩这十多年间也就见了寥寥几次,自那日一别,你我二人也是许久未像今日般,在这梦华闲庭品茶赏月了,还记得年轻时我常与你在这把酒言欢,说天谈地,如今你我皆为人母,变喏,都变喏。”
  霁松向右轻扫将目光落至白衫上撒满皎月柔光的齐梦,浅浅一笑,水眸中夹杂着一丝岁月蹉跎的无奈。
  别说,这莲梦林不比南望山差到哪去,这遥望一片绿,涌起万千涟,潺潺溪水哗哗作响,绿荷红菡萏,风来珠翠香的,让人来了便不想走。要不是这次霁南葵病了才来这一趟,殊不知又要多少年才能至访一次了。
  霁南葵的疫症似乎比昨日好些了,万幸还没到咯血的地步。霁松坐在窗棂边,透过窗望着外面的景看出了神,眸光微转,缓缓起身至霁南葵身侧。
  刚一走神的功夫,方才看见此时的霁南葵大汗淋漓般浸湿内衫,霁松瞬的抬手轻贴她的额头,一下又收回了手,焦虑的喊着齐梦:“齐梦,她这疫症方才好些,可现今这身子又发着烫,这是为何?”
  “这..不应该啊,难道是她体内的灵力和疫症在与之抗衡?这么耗下去,她体内的灵力恐怕会消失殆尽啊。”齐梦用惆然的目光回视道。
  “那这可如何是好...”霁松仿佛在寻找救命稻草般猛的抓住齐梦的手。
  “那就只有找一个天地灵气集结之地,呆在里面续灵,直至我配出解药才行了。”齐梦左手搭在将霁松的双手上,轻捏了下。
  霁松的脑中首先想到的是霁莲洞,可转念一想,霁莲洞虽是集天地灵气之地,而它主要是适于修行之人练功的地方,在此时一句话浮现在她脑中“由于你孩子生来便体弱,现已在我仙弦阁的冷莲中续灵缓身了。”
  是鎏卿!对,她拍了一下脑门,“怎么就没想到还有个仙弦阁呢,这鎏卿好歹也算是她半个师傅,这忙他应该会帮的。”
  “咳咳...咳”霁南葵皱着眉微睁双眸,一时间还不适应从窗外透进来的强光,她轻舔着干裂的嘴唇。
  “葵儿,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霁松立即从一脸凝惆的模样,变得面露微喜。
  在门外想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的齐逸景扔着石子打发着时间,一听见霁南葵醒了,顾不着手中的石子便朝房内奔去,石子也洒落了一地。
  霁南葵瞧见他那模样想笑又笑不出,她不敢太用力吸气,这一吸气便扯着肺直疼。
  齐逸景打趣道:“哟,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啊,我从长岭街带回来的糕点可就要被我吃完喏。”
  他其实也满心担忧,但怕霁南葵会因知道自己的病情严重而忧虑,他才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逗逗她。
  齐梦盯着这一地的石子,思绪被拉回至十多年前,那时她正与谷中之人,云游四方去寻找古籍医书中的各方药材。
  而方才那石子,才让她想起当年医书中所记载的雀青石,雀青石产于绝岭涯,其他地方她也没遇见过,应该算是绝岭涯特有之物。
  霎时她才反应过来,就是那雀青石捣的鬼,这一系列病症正应了那医书中所记载的,只不过比书中记载的病症要严重些许,毕竟古书这么多年流传下来,其中有些病症也会随时代的变迁而有所变化。
  “霁松我恐怕知道是什么毒害了这么多人了...”齐梦一个定睛撞在霁松的目光中。
  “雀青石?!你刚说那雀青石产于绝岭涯,我霁南宗与瀛宗派无冤无仇,他为何害我这么多人?”霁松有些气愤的站不住脚。
  “你想想,他瀛仁没有理由要害你们啊,问题应该出在那具尸首上。”霁松一听正应了她心中所想,两人笃定而视。
  霁松夺门而去对着天空摇了摇湛水铃,一盏茶的功夫便飞来一只信鸽,霁松将小条塞进小竹筒内,将信鸽放飞回空中。
  一炷香后,霁松取出竹筒内的信条一观,“果然!”,随后快步将信条递于齐梦手中。
  原来是那尸首的布衣夹层中,用牛皮纸包着几块雀青石,应是在水中泡久了,水渗进了纸中,这才将那泡水雀青石的毒给带进了水里。
  那雀青石本是女子制成簪珠,或是打磨成石镶剑之物,一但泡了水,便会发生转变,继而变为毒物,正是因为如此,便很少有人去开采那石子了。
  既然少有人开采,那人为何会去那绝岭涯挖掘一番,专跑至南望山又葬身于那水源中呢?
  蘸着月光,坐在窗棂畔,左手倚桌右手捏笔的霁松专注的在信纸上写着什么,烛光微跳,她有些乏了,用指腹轻揉了几下眼,随后又投入其中,看样子那封信应该十分急要。
  远处映入一阵银铃声,“咕咕咕...”一只信鸽栖在窗畔,踱步来回游走着。霁松将信塞进了竹筒内,捧起信鸽朝上空一掷,那信鸽便扑翅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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