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很喜欢你
钟嘉情看着乔曼姿得意的表情,心中不妙,连忙确认:“你发了?”
“发了啊!”
“真发了?”
“真发了啊!”
因为怕影响到别人,钟嘉情只能压低声音控诉她:“乔曼姿!”
“诶等等。”乔曼姿手指似是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眼睛盯着某个方向看了一会儿,半晌,突然愤愤不平地接上话,“徐景博这个和尚变的人,不解风情!说我多管闲事不帮我发……”
听见这话,钟嘉情松口气,没忍住“噗”地一笑,面上紧张的神色也瞬间舒展开来,笑眯眯地跟乔曼姿说再见:“还是人家徐律师有眼色,挂了,略。”
对面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钟嘉情无情挂断,哼着小曲儿从楼道里转身回房。等她进去,两个女孩已经结束了通话,躺在床上各自玩着手机。
钟嘉情保持沉默,轻手轻脚地躺床睡觉,经过今天晚上这么一闹,她的小心脏经不起折腾,还是早睡早起,迎接新一天吧。
这么想着,钟嘉情关上手机,躺在床上,在戴予深反复跑进她脑海里跟她聊两句时,反复将他赶出去。
直到大概第六次之后,她终于呼吸变得平缓,逐渐睡去。
不知不觉,为期七天的第一期录制终于结束,几个年轻人被闷了一周,欢呼着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坐上回程大巴的时候,执行导演还开玩笑提醒他们,这两天不要把心给玩儿野了,不然回来那天会很难受。
几个人虽然面上乖巧点头,但心早已飘到九霄云外,想着与家人朋友的相聚。
同样思绪飘散的还有钟嘉情,她看着微信消息上戴予深发来的内容,心跳莫名加快。
因为他们结束这天,正好是戴予深从国外回来的日子,虽然他也只待三两天,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之后就要返程,但是能够时隔十几天再见到他,是一种连她自己也无法去描述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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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予深到达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一路沿着通道走出来,他的视线下意识扫了圈,却只看到徐景博一个人远远站着。
徐景博挥挥手,待他走近,盯着他心不在焉的神色,笑得暧昧:“我一个人来你失落吗?”
手上剥糖纸的动作一顿,戴予深皮笑肉不笑地挑眉,抬眼看他:“那是,主要是好久没看见工作狂周天渝了。”
说着,他随意将糖纸塞进口袋里,心满意足地看到徐景博吃瘪地撞他肩膀,吐槽他一句:“您真会戳我痛处。”
戴予深笑开,一把揽上徐景博的肩膀:“徐大律师,是你先戳我的。”
听见这话,徐景博在他的臂弯里推了推眼镜,很会抓重点地故意问他:“钟嘉情是你的痛楚?”
“……”
说好的对待感情木讷呢?
戴予深将手臂收回,食指不自在地抵上鼻尖又放下,而后又揽上他的肩膀,笑得风轻云淡:“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哥们儿,我是近视,不是睁眼瞎。”徐景博跟着他迈步向前走,不忘偏头问他一句,“你平时那股潇洒无畏的样子去哪儿了?怎么对待感情犹犹豫豫?”
闻言,戴予深的笑意收敛了些,垂眸遮掩住眼中的情绪,半晌才坦白:“我妈现在这种情况……我不敢保证她在我这里能收到百分百的快乐。”
说着,他终于抬眼,一双星眸里满是真挚:“如果跟我在一起还要分担我的忧虑,我宁愿把这一切都解决完毕,再毫无保留地,全身心地爱她。”
徐景博呆滞了一瞬,似是被他的言论震住,须臾才开口:“你比我伟大的多。”
“不是伟大,大哥,别把这词儿安我身上。”
说着,戴予深的声音放轻了些,“是……没有安全感,我怕她被我一地鸡毛的家庭环境吓住……”他咬着棒棒糖棍儿笑得天真,“她跑了我怎么办?”
“你就是顾虑太多。万一人家想跟你分享分担呢?”徐景博摇头,想起什么,他忽而一笑,“你知道吗?”
“嗯?”
“曼曼告诉我,你不在的这些天里,钟嘉情很想你。”
“咔——”
糖块被咬碎的声音响起,戴予深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向来肆意散漫的人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然而不过须臾,戴予深又恢复了方才的似笑非笑,挑着眉梢揶揄徐景博:“徐大律师,二手八卦传不得。”
“得得得,深受您教诲。”徐景博无奈一笑,默契地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向停车场,戴予深慢悠悠跟在徐景博身后,听他唠叨了半天,最后指着第二排那辆黑车,丢下最后一句:“喏,在那儿呢。终于可以出发了,我们一直饿到现在……”
“你们”
戴予深来不及反应,眼见着徐景博拉开驾驶座那侧的车门,他也习惯性轻车熟路地直奔副驾,车门一拉开,乔曼姿呲着牙笑得阳光灿烂。
她挥挥手打招呼:“嗨!小戴,欢迎回来!”
附身的动作顿住,戴予深下意识将目光探向后车厢。
视线所及之处,穿着一身奶白t恤的钟嘉情乖乖坐在那里,见他突然望过来,慌了半秒又恢复镇定,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小声跟着乔曼姿说了一声:
“欢迎回来。”
戴予深突然觉得心情愉悦无比,先是礼貌地跟不明所以的乔曼姿点头示意,而后潇洒地拉开后车厢的车门,长腿一跨,迤迤然坐了进去。
车身缓缓驶出停车场,驶上高架桥,城市光彩夺目的夜景尽收眼底。
钟嘉情有些恍惚地望着戴予深的脸庞,明明也就十几天没有见到,却像是隔了好久好久,久到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临去接机前,乔曼姿非拉着她在车里等,说是要保持什么神秘感。钟嘉情虽然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但是纠结了半天,也确实想不出自己在接机的位置被他看到的时候,该说些什么,所以还是答应了在等在车里。
“录制怎么样,顺利吗?”
戴予深开口,将钟嘉情的思绪拉回。
她想了想,老实回答:“老师说还可以,虽然比不上别的演员自然,但是还是有很大进步。”
声音和语气乖顺得像个被家长问话的小朋友。
身旁的男人没忍住笑,自然而然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想起什么,他抬眼望了一眼正前方的后视镜,前排那两位一脸淡然,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等他收回视线,那两个人又偏过头悄咪咪对视一眼,在戴予深和钟嘉情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八卦的微笑。
几个人到达吃饭地点,饭吃了一半,戴予深的电话又响起来,只好匆匆赶到公司去处理事情。
这么一来二去,两人也没有说上几句话。
兴致缺缺的回到家,已经将近十点半,心里惦记着他是否已经到了家,又觉得他需要倒时差,不能打扰。
纠结了半天,倒是戴予深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你忙完了吗?”
她先开的口。
男人低沉的笑,声音里似乎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忙完了。这一天的事真是够多的。”
“好辛苦啊……”
除了感叹式的陈述了一句废话,别的钟嘉情实在是不知道该安慰什么,正懊恼地攥着衣角,又听见他回应。
“是啊,好辛苦啊,你不如唱首歌给我打打气?”
“唱,唱歌?”
钟嘉情下意识想拒绝,但是又想人家那么辛苦想听首歌怎么了,于是硬着头皮问:“你想听什么歌?我试试看。”
那边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答应,顿了一秒,又响起他的声音:“那就随便选一首……《晴天》?”
“嗯……可以。”
唱就唱吧,既然他想听。虽然乔曼姿曾经表扬过她的歌声:音色动听,五音感人。
意思是他的声线很好听,但是五音严重不全。
比如上小学那会儿,班上老师组织大合唱,本来看着钟嘉情长得漂亮,音乐老师专门把她挑到第一排,但是听着她张嘴嚎了几嗓子之后,捂着额头一脸黑线地又把小姑娘挪到后排去。
再比如,上初中那会儿,学校举行唱歌比赛。钟嘉情不知天高地厚地报名参加,结果初赛时就被老师委婉的提醒:孩子,咱不走这条路,咱这么漂亮肯定有别的发展!
后来钟嘉情就知道了,自己确实不适合唱歌,就像某一年小品里宋丹丹和赵本山的经典名言: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
此时此刻,戴予深很荣幸地听着钟嘉情再度开嗓,原本的疲惫一扫而光。
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他一开始还能本着良心上的谴责,忍着不笑,后来实在忍不下去了,嘴里的棒棒糖都咬成了碎渣子。
“那个……”
如同魔音贯耳的歌声,终于被戴予深打断,钟嘉情无辜又认真地询问他:“我有没有打气成功?”
戴予深忍了又忍,再次开口时,话语间还是能沁出丝笑意,当然还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和宠溺:“成功了,很厉害,嗯。”
钟嘉情有些沮丧,连声音都绵软下来,像平时对乔曼姿撒娇那样抱怨:“对不起,我知道我唱歌很难听……”
听筒那边静默了一秒,慵懒的声线变得正经。
钟嘉情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心脏狂跳:明明是她想安慰他的,却又被他治愈了。
他说:“没有啊,很可爱,我很喜欢。”
你。
在钟嘉情看不到的地方,男人浓密的长睫低垂着,床头台灯映照出橙黄的光源,在白皙的面庞洒下一片温暖的光影,他微笑着用口型无声地告白。
“我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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