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助理小姐
“您好，小姐这是您的吹风机。”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酒店前台。
钟嘉情微笑点头，接过吹风机，又听前台说：“小姐，这是消炎药，是一位姓戴的先生出门前，交代我给您的。”
“谢谢。”将门带上，钟嘉情看着袋子里被包成“小馄饨”的几个小药包，上面还标好了什么时候吃什么，她不由失笑，也不知道这人从哪里搞来的……
“什么啊？”乔曼姿好奇。
“前台帮我送吹风机呢。”她坐到沙发上，拆开一包，就着水杯里的饮用水喝了下去，末了不忘了继续说，“别转移话题，你怎么反应怪怪的，还没告诉我呢。”
“呃，没什么啦，就是那个烦人的周天渝，我都拒绝他好几次了，他是铁打的吗，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
说起这个钟嘉情倒是想了起来了，从她住院的时候周天渝就对曼曼有好感，但是他看着混不吝的，钟嘉情还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真的追了这么久。
“那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嗯……一开始很讨厌，接触之后也还好，人比较皮实，嘴巴比较贱，别的好像也没什么缺点……但是我对他真的没什么感觉，所以一直没给他留希望，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坚持。这次生日，也是因为他说你会去我才一时脑热答应的，现在想反悔都不好意思……”
钟嘉情听明白了她心里的纠结，手上收拾药品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那就去吧，等聚会结束，你们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跟他彻彻底底说清楚，让他死心，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而后叹口气，妥协道：“只能这样了……”
满意地一笑，钟嘉情收拾好桌面，将药包袋子拿起放到床头，又听见多云转晴的乔曼姿说：“诶，宝贝，我发现你成熟了。”
“什么啊？”
“你一个感情基础为零的恋爱小白，都能心平气和地跟我讨论情感话题了诶！”
“……”
“进步了，进步了！”乔曼姿笑得没心没肺，仿佛刚才那个扭扭捏捏的人不是她。
笑过了又听见她那边有人叫她的名字，于是钟嘉情连忙催她好好工作，顺便结束话题。两人腻腻歪歪地道了别后，电话终于挂断。
说实话，钟嘉情的心中莫名其妙有些心虚，潜意识里生怕乔曼姿会继续问下去。她松口气，看着屏幕上的通话界面退出，一条微信却恰好跳了出来，她疑惑扬眉，点开消息。
是戴予深发来的：
yushend：【好好吃药】
钟嘉情发现他发文字不喜欢带标点，潜移默化里，自己好像也变成了这种习惯，不过他们平日里经常在一起，微信消息发得不是很多，上一条还是来这里之前，他提醒自己带好来横店必备的东西。
盯着他头像上的背影看了半晌，她才想起来回复一句。
摘星：【已经吃过了】
那边好半天没有回复，估计是在忙，钟嘉情不再盯手机，起身收拾着行李。他们只回去两天，她只用准备背包，带一套换洗衣物就可以。
翻开行李箱，一眼就看到角落里那把还没有使用过的雨伞，是很早之前戴予深送给她的，因为剧组常备遮阳伞给艺人防晒，她只忙着照顾千未，所以这把伞一直没有派上用场。想起方才电话里，乔曼姿说明天白天会下雨，她从网兜里抽出雨伞放进背包一侧口袋里。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钟嘉情喝口水的功夫，手机又开始响个不停。
这次是戴予深打过来的，说是千未有个广告合作需要面谈，他们今天下午就要动身回青藤市。
-
到达市区时，天色已尽傍晚。
裹在毯子里睡觉的钟嘉情被驾驶座的戴予深叫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瞧窗外，路灯已经尽数亮起，城市的夜色逐渐将橙黄的暮色代替。
“饿不饿？”
戴予深一天算下来开了六个多小时的车，可他依旧神清气爽，精神饱满，倒是钟嘉情一直在车上打瞌睡。
她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动手将毯子叠好放到后座：“还好，开这么久还好吗？”
听到她这么问，他盈着笑意的眸子晃了晃，似是在盘算着什么，果然他抬手抚住一侧脖颈，有些苦恼地说：“肩膀有些累，可能需要按摩。”
不会是要她按吧？
“那……”
看到她一脸纠结，驾驶座上的戴某人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而后笑眯眯地松开安全带，丢下一句“逗你玩儿呢”，就开门下车。
“……”
钟嘉情跟在戴予深身后进了一家餐厅，一路被服务员迎进门，直到坐到座位上都没有看到其他人。
她好奇地张望着：“不是说有个广告合作要谈吗？”
戴予深闻言，将菜单递给服务员，这才笑着问她：“助理小姐，您打算让我在饭桌上谈？”
“不是吗……不是有那种，很多合作都是在酒桌上谈好之类的说法。”
这不能怪钟嘉情想得多，确实娱乐行业多多少少有些这样的潜规则，怪不得这一路上她看着奇奇怪怪的。
但是……戴予深笑着用额头抵住交握的手背，半天没有抬起头，直到笑够了才抬眸，有些严肃地看向对面眼睛瞪得圆圆的女孩。
“「世光」做这么大，保护艺人权益这方面还是有点儿能力的，更何况，如果真要去喝酒抽烟的场所我怎么会带你？”
点点头，钟嘉情捕捉到他话里的某些信息，垂眸遮住自己好奇的情绪，慢吞吞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终是忍不住了，抬眼看向他。
“怎么了？”戴予深扬眉。
钟嘉情咬了咬唇，还是问了出来：“说起来，我好像从没看过你抽烟。”
他闻言轻扬眉心，噙了丝笑，语气真诚地回应：“我确实不太喜欢烟的味道，平时不抽。”
“不过……”他加深笑意，“我对另一个东西有瘾。你猜是什么？”
望住他含笑的星眸，钟嘉情的视线下意思游移了一下，面上却是摆出认真思考的模样，最后说出早就心知肚明的答案：“糖？”
戴予深好心情地点点头：“对了。”
晚饭吃得钟嘉情肚子滚滚圆，上车前用手捂住了呼之欲出的一个饱嗝儿，使得一旁的戴予深笑得眉眼弯弯。
坐上车，车身一路沿着宽阔的大道直直朝着目标方向行驶，钟嘉情这才想起来问：“是什么广告合作？”
戴予深认真观察着路况，车玻璃外，缤纷多彩的灯光映在他优越的面容上，带来一种奇异的美感，仿佛现在拍广告的就是他。
“车。”红灯亮起，戴予深轻踩刹车，偏头看她，“这次的合作方比较重视，请了国内著名的电影导演和造型师来把关拍摄短片，誓要把广告片拍成电影的质感，所以这次跨界合作很受关注，许多符合形象要求的女艺人都想争取这个广告拍摄。”
“嗯……”钟嘉情点头。
“本来应该千未亲自来试镜的。第一轮的视频发给那边已经成功进入第二轮竞争了，现在是要看试拍，但是千未这次的戏也是s+大制作，导演是电视界的重量级导演，不能轻易请假，所以我只能先来争取一个后天见面的机会。”
“那他们会答应吗？”
说话间绿灯亮起，戴予深回头发动汽车，脸上的光影随着灯光变幻。
“估计很悬，听说答应合作的那位电影导演和造型师都挺有个性的。我这次去也是走个流程，能争取到是件好事，不行的话，千未也没什么大损失，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价，这广告对她而言也只是锦上添花。”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车在一栋高楼停下。夜色浓重，大楼却是灯火通明。
钟嘉情跟着停好车的戴予深迈步走进玻璃电梯，一路通向第十一层。
电梯打开，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就迫不及待涌入耳中，钟嘉情同戴予深错开脚步，望着眼前的场景，不自觉瞪圆了眼睛。
这里应该就是试镜拍摄场地，几台巨大的摄影灯对准光洁的墙面，一个她看着眼熟的艺人身穿纯白色紧身长裙不停地变动姿势，摄影师也忙碌地变换位置调整拍摄角度。
另一侧的桌面上摆着出片的电脑屏幕，一位头戴针织帽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坐在那里，面色凝重地看着屏幕中显示出的照片。
他们刚一踏进拍摄场地，戴眼镜的年轻助理就迎上来，礼貌地截住去路。
“您好，请问您是？”
“您好。我是世光娱乐千未的经纪人。”
“啊，您请在这边的沙发上稍作休息，我们今天的最后一个拍摄即将结束，稍后，我会和陈导说明。”
戴予深点头，扬了扬下巴示意钟嘉情跟自己一起坐过去。
沙发的另一头还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运动装的女人，她的长发用鲨鱼夹随意地收拢在脑后，脸上妆容精致，原本款式简单的运动服袖子和裤腿被剪裁成横条状，露出白皙的肌肤，造型新奇又大胆，但是穿在她身上又酷又出挑。
钟嘉情下意识多看了两眼，走神间，戴予深已经在旁边回了几条工作微信。
再次抬眼，拍摄已经结束，方才那位年轻助理俯身在头戴针织帽的中年人那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中年人转头望过来。
他的视线游移了一下，先是落在戴予深的身上，礼貌地轻轻点头，而后却突然直直朝她望过来。
钟嘉情一愣，反应过来，对着那人礼貌一笑，他却没有一丝笑意。
这种古怪的直视使得钟嘉情有些不适，她下意识看向戴予深，他已经率先一步起身朝着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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