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秘女人
戴予深叼着根棒棒糖,姿势懒散地窝在沙发里,他手里握着游戏手柄,眼睛专注地盯着对面墙上液晶显示屏里的游戏画面。
这游戏他快通关了。
周天渝本来嚷嚷着跟他和徐景博比谁先通关,可是这一阵他忙着追乔曼姿,徐景博又忙着新案子,俩人落后他好大一截。
“无敌是多么寂寞……”戴予深塌着犯困的眼皮,嘴里瞎哼着一句忘了从哪儿听来的歌。
茶几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嗡嗡”震动起来,戴予深拿起,在看到手机屏幕上“钟布噜”三个字的时候纳闷地扬了扬眉,他接起电话,抬眸看了一眼浴室方向。
“怎么了?”
电话这头的钟嘉情尴尬的脸都红透了,吞吞吐吐了半晌,在戴予深的追问下,终于一咬牙小声说了句:“我……我来例假了。”
戴予深嘴角一抽,缓声问:“你的意思是……”
“箱子里没有姨妈巾……”钟嘉情咬着手指头,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懂了……”
挂了电话之后,戴予深烦躁地对着头发一通乱揉,然后咬着棒棒糖冷静下来,公寓楼下就有24小时连锁超市,现在唯一的办法是他下楼去买。
这下轮到戴予深绝望了。
其实现在下楼去超市买东西倒是没什么,可是重点是他要买的是姨妈巾!一个男人出现在卫生巾产品的区域里,估计会被当成变态吧?
戴予深挣扎了几分钟过后,还是起了身——钟嘉情洗完澡一直待在浴室,也不太好,而且她体质那么差,再晚一点怕是又要伤风感冒。
想到这儿,他不打算耽误时间了,抓起钱包手机往大门走去,走了两步,却又退回来,在衣架上摘了顶帽子扣在头上,这才出了门。
八分钟过后,戴予深脚步沉重地迈进超市大门,然而目光在一排排货架上扫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卫生巾在哪儿。
正犯愁的时候,看到一个面色还算和善的大妈推着车正往他的方向来。
电光火徐间,戴予深心里有了主意,他万分无奈地抚着额头低骂了一句“fuck”,随即放下手,一脸悲壮地迈步朝大妈走去。
“阿——”不能叫阿姨,戴予深及时刹车,违着心无比温柔地唤了一声,“大姐~”
他的脸上是一副绅士又正派的笑容,看的老大姐心花怒放,乐得脸上的褶子更加明显:“哎呦,这小年轻儿,长得真俊啊!”
“呵呵……”戴予深脸都要笑僵,但是他还是没能忘掉他的使命任务,“大姐,请问一下,卫生巾……在哪个地方?”
戴予深问完,生怕老大姐一嗓子嗷出来,大骂她变态,结果老大姐真的一嗓子嗷了出来,只不过她嗷得很兴奋:“欧呦!真体贴啊!是给媳妇买的吧?好男人好男人哟!”
闻言,戴予深原本怂下来的眼神瞬间亮了,这大姐的解题思路很完美啊!他不由地夸了她一句:“您可真聪明!”
被小帅哥一夸,老大姐笑得更开心了,亲自拉着戴予深往买卫生巾的货架那里奔,还热情地告诉他都有什么型号,什么时候用哪种。
戴予深哪里知道钟嘉情平日用哪种,索性一股脑买了一堆。临出门前,戴予深动用美色,给了大姐一张钱,让老大姐替他结账。
而他自己,抱了一罐棒棒糖,付了钱,大摇大摆地出了大门等在门口,完全忘了自己方才进门时一脸沉重的样子。
而这边的钟嘉情,洗完澡就拿毛巾包住湿漉漉的头发,身上只套了一件白t裇,身体僵硬地待在卫生间门口听着屋外的动静。
戴予深回来的很及时,他进门便扯下帽子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然后迈步走到卫生间门前轻轻叩了叩:“东西买回来了。”
“啊,好!”钟嘉情的脸又开始泛红,她咬着嘴唇缓缓打开门,只留出一条缝,“你,你递过来吧……”
戴予深有些无奈地看着这条缝隙,像是想到什么,他又开口:“这样吧,我把东西挂在门上你自己拿?”得到回应之后,他把购物袋挂在门把上,然后补充了一句,“我回客厅了。”
外面很快没了动静,钟嘉情侧耳又确认了一下,才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随即迅速取下门把上的购物袋,然后把门关上。
看着袋子里满满一堆各种品牌型号的卫生巾,钟嘉情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出了门,客厅却没有人,钟嘉情擦着头发先回了房间,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吹风机和热牛奶。
她微微怔了怔,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除了爸爸和乔曼姿,从来没有人这么周到的为她着想过。戴予深平日看上去总是嬉皮笑脸地惹她生气,可是事实上他一直在默默帮她……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她?
看她莽莽撞撞于是大发善心?还是本来他这个人就是这么体贴善良?还是他其实……
钟嘉情手指下意识推开了吹风机的开关,一股热风骤然从吹风口涌出扑散在她的脸上,吓得钟嘉情一激灵,慌忙关上开关,顺带地,也打断了她即将在心里浮现的答案。
公寓楼下,戴予深双手随意地放在裤子口袋里,垂着头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踢着地面上的小徐子。
一辆白色轿车缓缓行驶过来,然后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来的同时,车里的女人朝戴予深微微一笑,亲昵地唤了一声——
“阿深。”
钟嘉情吹好头发,喝过了牛奶仍是不见戴予深的人影。
屋里有些闷,她一边伸手束起长发,一边往前方落地窗外的阳台走去。
今天天气很好,连带着夜幕上的星星也比平时更多更亮。不知道哪户人家在放音乐,音调轻缓悠扬,听上去像一首八十年代的老歌。阳台上养了几盆她叫不上名字的花,怡人的香气伴着夜风吹拂在她脸庞上,惬意又温柔。
钟嘉情深吸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微微弯起。她视线不经意间放远,望向楼下的草坪,然而只一眼,钟嘉情就僵住了笑。
楼下正是是方才不见踪影的戴予深。
他的手里抱着一盆绿植,与阳台上钟嘉情叫不出名字的盆栽大同小异。在他对面,一位身材曼妙,举止优雅的年轻女人,轻轻倚在车门上正同他说些什么。
钟嘉情莫名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她微眯起眼睛刚想仔细再看一眼,那个女人忽然张开双手,隔着盆栽轻轻拥住了戴予深。
钟嘉情手里扎头发的动作蓦地顿住,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因为少了束缚,顷刻之间便从手中滑落,散落在肩头。
她愣愣地看向很快分开的两人,直到女人上了车挥手道别,戴予深回身往回走,钟嘉情才慌忙回神,快步走回客房呆坐在床上。
她的心情莫名地杂乱,刚才两人拥抱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多时,钟嘉情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戴予深叫她名字的声音也随即响起。叫了两声没有回应,戴予深一撇眉,花也顾不得放下就迈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听到戴予深的脚步声,钟嘉情连忙收揽起复杂的思绪,站起身走出房门急急叫住他:“我在这儿!”
戴予深闻声回头,见钟嘉情一身清爽,好端端地站在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弯起嘴角笑起来:“怎么不应声?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钟嘉情眸子一闪,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便只仰着头朝他尴尬地笑了笑。
“没听到吧?”戴予深笑眯眯地给她找好了理由,然后抱着盆栽往阳台走去。
他把那盆绿植放在离门最近的地方,然后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水壶,悠闲地对着郁郁葱葱的盆栽挨个浇了起来。
不远处的老歌还在播放,戴予深好心情地跟着音乐哼唱了几句,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朝钟嘉情笑:“你听到声音了吗?这是隔壁栋的一位老教授放的歌,每天晚上都会放半个小时,搞得我有些歌都会唱了。”
钟嘉情也笑起来,她点点头,赞同道:“挺好听的。”
方才连她处在阳台这片小天地,感受着夜风凉爽和植物的清香,再听着曲调悠扬的老歌,也不由得觉得心情变好。
只不过……那份怡然过后的画面却变成了钟嘉情心里的疙瘩。
她望着戴予深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她这些奇奇怪怪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
还未到睡觉的时间,戴予深拿着遥控器给钟嘉情找了部电影,就起身去浴室洗澡。然而钟嘉情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看入了眼,却看不进心里去。
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刚才的女人不是戴予深的女朋友也就罢了,可是如果真的是,她钟嘉情现在又是个什么处境?
深夜住在一个独居男人的家里,穿着他的衣服,窝在他的沙发里,即便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但是如果被人误会了,她岂不是成了传说中人人喊打的第三者……
钟嘉情越想越乱,索性关掉电视,站起身回了房间。她咬着手指,不安分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正想着怎么才能向戴予深确认那个女人的身份的时候,脑海里倏地闪过一张似曾相识的漂亮面孔。
钟嘉情面色一凛,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刚才楼下的女人眼熟了……
她的耳边恍然响起戴予深曾经与她争辩过的话——
他说:“顾嘉旭的痣,是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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