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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战前筹备


相比弓箭、落石之类的传统守城器具,火攻更具威力,洒满油的城墙会变得润滑,敌人不好攀爬,增加了停留时间,他们正好可以疯狂输出,待大批敌人将要登顶的那一刻将油点燃,绝对可以杀他们片甲不留。

        任宁没有过多解释油的作用,只是顺着侯北的意思点点头。

        这一晚上敌人没有发动进攻,也在任宁意料之内,城内万名士兵依旧保持良好的身体状况,只留了五百人巡逻。

        任宁还是厚着脸皮睡在城楼内,不过今夜的鼾声却成了士兵们悦耳的音乐,只要任宁还在他们心里就有底气。

        拓跋雅露始终在暗处观察着,对任宁又多了些欣赏,他说展现出来的是大智慧,而非小聪明。

        第二日敌人再次派出一万铁骑,还是那名虎背熊腰的壮汉带队,此人名为贺赖石乃贺赖家族的名将,也是贺赖奇单于得力助手。

        任宁站在城台上眺望着对方,本想继续派出小部分进行骚扰,却发现隐藏在战马上的弓箭,显然是敌人做了准备,一旦发现他们露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射杀。

        “当老子傻吗?”任宁小声骂道,吩咐张烈写了一个巨大的休战牌,挂在城墙外,继续开始其它准备。

        休战牌上写着今日过节,休战三天!

        贺赖石读不懂汉字,急忙找人翻译,得知对方要休战火冒三丈,也只能乖乖退回大营。

        “贺赖石,为何撤退?”大营中一名身穿虎皮衣的中年男子略带愤怒的问道,此人面色威猛,眦须长发,显正是贺赖家族单于,贺赖奇本尊。

        贺赖石将兰州城挂出的休战牌解释给贺赖奇,同时表达出内心的愤怒,已经攻下兰州城的信心。

        贺赖奇对炎朝多少有些了解,急忙问道“今天炎朝过节吗?”

        在他旁边有一名身穿长袍的男子,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足智多谋,乃贺赖家族的军事,名为贺赖文,摇着头说到“寒食节已过,端午节未至,此时没任何节日。”

        炎朝无非几个重大节日,正月十五上元节、三月寒食节、五月初五端午节、七月十五中元节、九月九日重阳节,正月初一春节。

        如今刚好四月并无节日,难怪贺赖奇摇头。

        不仅是鲜卑人摸不着头脑,就连城内的将士也一副吃惊的目光,“任公子不知今日是何节?”吕校尉忍不住问道。

        任宁不过是随便想的理由,却被他们当真,内心颇感无奈,想到农历四月脱口而出“劳动节!没错就是劳动节!”

        劳动节是公元纪年后的节日,恰好赶在农历四月,也正好三天假期倒是很符合休战牌的内容。

        “劳动节?”侯北有些吃惊,紧接着说到“没错,赶快去劳动!”

        他完全曲解了任宁的意思,把劳动节当成劳动的日子,吩咐着士兵加紧劳动,务必抢在敌人攻城之前部署完毕。

        看着敌人焦急的样子任宁知道距离攻城的日子不远了,立刻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候都尉,不知兰州城内有多少战马?”任宁严肃的问道,战马的数量代表一个军队的实力,甚至比人数更为重要。

        一千骑兵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击败两千步兵,所以说任宁比较关心兰州城内战马数量。

        提到战马数量侯北有些尴尬,顿了顿说到“仅仅两千。”

        听到这个数字任宁一点也不吃惊,足以说明朝廷已经腐朽,已经开始淡化军事。

        任宁继续问道“母马有多少匹?”

        “母马?”侯北真不知任宁在想些什么,一般来说战马多为公马,母马用于繁殖后代,最后还是耐着性子给任宁解释道“大概一百匹。”

        “一百匹足以!”任宁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急忙跟着张烈进了马场。

        城内的马场不比城外,相当于一个扩大版的马厩,真正训练还需去城外。

        马场内共有三个马厩,两大一小,两个大马厩内分别养着河曲马跟西南马。

        西南马在炎朝最为普遍,体型较小,擅长走山路,却不适合作为战马,河曲马产自黄河地区体型较大,耐力持久,恢复力较强,深受骑兵喜爱,不过比起鲜卑族的草原马略显不足。

        最小的那个马厩养了近百只母马,用以繁殖后代,吃着上好草料。

        此刻两千匹马都在马厩中,公马向着母马不停的嘶鸣,甚至想着冲破缰绳,母马同样发出异样声音,似乎在与公马交流。

        张烈面色有些尴尬“任公子有所不知,此时乃交配季节,母马都在发情,公马也开始躁动。”

        任宁真想大声告诉张烈“不懂老子能来这?”

        任宁不仅知道这个季节母马发情,还是到发情的母马身体会散发一种特殊的气味吸引公马,这也是公马躁动不安的主要原因。

        “先不要让它们进行交配了。”任宁淡淡的说到,转身看了看这些温顺的母马有些不忍,却别无选择。

        张烈立刻给牧尉介绍着任宁的身份,不免有些夸大其词,还特意强调是候都尉请来的客卿,牧尉乃军中负责养马的官职,品级不高,见了任宁这种“大人物”自然恭恭敬敬,也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看着这些活生生的性命任宁颇为内疚,多添了些好草料,也祈求它们的原谅。

        回北门的路上任宁并没闲着,自掏腰包买了大量酒肉,吩咐士兵用马车拉回。

        旁边的张烈有些惊慌,吞吞吐吐的说到“任公子,您有所不知大战期间军中不得饮酒。”

        他说这话算是客气的,军规明确写着饮酒者斩,试想一下喝的酩酊大醉的部队连基本的阵型都很难保持,如何与敌人厮杀。

        “是吗?”任宁故意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却坚持把酒肉拉回北门。

        该说的话张烈已经说了,至于怎么做全听任宁安排,毕竟侯北对他信任有加,他只希望此事不会迁怒侯北,否则即便任宁有些聪明也不会被原谅,军令如铁,这是个不便的定律。

        临近北门的时候酒香味吸引着所有士兵,侯北也闻着气味而来,见了满车的酒肉脸色立刻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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