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正经职业

“筱柠……”

        “阿姨？”

        “好久不见。”

        “嗯，最近忙什么呢？有位老师对你很感兴趣，有时间见一面吗？”

        “瞎忙，当然有空。”

        “那我们边走边说吧，你肯定想不到见你的人是谁？”

        “哦，是吗，嘿嘿……”

        业界有名的前辈，苏筱柠怎会没听闻他的名号，画界首屈一指的绘画之才。能够见到这么有名望的前辈，让他指点一番，苏筱柠的绘画技巧肯定能够更上一层楼，她做梦都想见到本人。

        意外来的太突然，苏筱柠不能够冷静的思考，为何会那么巧合，被幸运之神砸中，那感觉让她暂时迷失心智。

        苏筱柠绘画期间，曾经临摹过这位前辈的作品，研究过他的画法和风格，对他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她真的没想到，这位前辈会指点自己，还肯收自己为关门弟子。这种殊荣，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她简直太幸运了。

        听闻，苏筱柠考美院那会，出了一点意外事故，老师并不在意。是金子哪里都发光的，这块被遗忘的璞玉，被埋藏在人群中，隐藏起自己的光芒。老师相信自己的眼光，苏筱柠不会让他失望，有生之年遇到得意学生，人生足矣。

        每天准时来老师家报到，老师之前是做古画临摹的，哪怕现在退休了，在家也不闲着。喜欢画画这份爱好，已经融入到生活中，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老师家很有艺术氛围，书籍很多，跟家里的气氛很相近。苏筱柠觉得，她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画画，其他并未有影响。她生性喜静，不喜欢热闹，与老师都是喜欢作画之人，秉性相投，闲暇之余话谈，也都与绘画有关。

        苏筱柠在老师家，发现一副眼熟的画作，老师说是国宝之作，苏筱柠之前临摹的那副比翼双飞，便是老师口中的国宝。懵懂间，真相破土而出，却被一层迷雾包围住，一时未能辩出起因。

        若不是苏皓柠每次前来，都与老师相处融洽，似乎认识许久，言谈里多了份熟稔和尊敬之色。苏筱柠实在没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苏皓柠，你和老师怎么认识？”她是绝对不相信，我是通过你，才跟老师熟悉的破借口。

        苏皓柠笑什么，神经兮兮的。“你师父和我师父，他们是夫妻。”当真？那么巧，她为什么不知道这层关系。所以，她能有这么德高望重的老师指导，全该感谢苏皓柠了，为何她不知，还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你怎么没告诉我。”苏筱柠有些埋怨之色，略带娇怒，苏皓柠笑而不语。

        “你不是只关心画画，不关心其他吗。”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总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错觉生出呢。苏筱柠一时缄默，专心开车的苏皓柠，嘴角挂着愉悦的笑。

        时间呀，请你慢一点，让这一刻的安宁，慢一点流逝。

        苏筱柠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年她会成为一名小学代课老师，还是她喜欢的职业，美术老师。正在为当好一名合格的老师而苦恼，苏皓柠说了，平日怎么画，现在就怎么教，可别小气不肯传授绘画技巧。

        她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经苏皓柠这么一提醒，她好像有点眉目，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用心的去做好这件事，那种成就感所带来的快乐，不比她宅在家里，闷头作画那种成就感要好很多。快乐，可以分很多种，而她的快乐，太过单一。

        单调的生活，一点一点变得不在单调，苏筱柠无暇想起苏家人可否安危，除了专心绘画、教画，她已无暇顾及。见苏筱柠不在散漫，忙碌的回到家倒头就睡，这种局面是苏皓柠喜与乐见的。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生活，苏筱柠就是过于安静和宅，整日待在家里，不胡思乱想才怪。正常人的忙碌生活，好像，也没那么无趣。

        不提及，不代表不再想念，挂在嘴边的想念，哪里比及放在心底的挂念。愿许久未见的家人，安康、顺遂。

        短短几月，苏筱柠收获颇丰，手中沉甸甸的薪资，她不舍得，也不知该怎么处理。空荡荡的家，哪怕少了两个安静的人，犹如寒冬少了棉被，顿失温暖。

        时光交错，陪在身边的人，换做苏皓柠。苏家小院，苏皓柠种植了些绿植，别有一番风景，苏筱柠将作画的物件，全部转移到一处视线绝佳处，以后就在此完成绘画了。

        苏皓柠帮着整理她的绘画工具，此美景怎可辜负，苏筱柠手痒难耐，拿笔作画。去而复返的苏皓柠，拿着两个苹果，恶作剧般的各咬了一口，便将手中的一个递向苏筱柠。

        瞧着缺了一口的苹果，苏筱柠略嫌弃，迟疑着该不该接下。“苏筱柠，你够了，削好皮已经是极限。”原来，苏皓柠误以为苏筱柠是不满拿着整个啃，以往都是苏默切成小块，旁边放着叉子，苏筱柠插着吃。如今，这般待遇，可是心里不满。

        “苏皓柠，你干嘛把两个苹果都咬了，上面都有你的口水了。”她不是矫情苹果可否切成小块，而是懊恼苏皓柠的举动，太过暧昧和不雅。

        “我总要尝过，才知道哪个甜哪个酸。吃吧，别矫情了。”苏家人都知道，苏筱柠不喜欢酸的，心头言不明的情感，还未理顺，面前苏皓柠拿着苹果请她品尝。

        苏筱柠愣住，苏皓柠的作为，让她乱了理智。似乎怕影响她作画，好心的将苹果递向嘴边，这一举动，毫无做作的嫌疑，那么的自然。

        “吃呀，不用你动手，多好。”连擦手都免了，苏皓柠真有你的，懒死了。苏筱柠怎会称心如意的那么做，故嘴角生出皎洁的笑，转而咬掉苏皓柠的苹果。

        好酸，牙齿酸倒了，面部表情也不受控制的失态。苏筱柠的凑近，苏皓柠没有防备，连着心跳都静止了那么一下，回神后，心跳乱了规律。

        “苏皓柠，你也不怕酸。”还是自己的苹果好吃，不酸而甜，一直甜到心底。

        “习惯了。”为了掩饰尴尬，苏皓柠对苏筱柠的画作一番评头论足，摆明了挑毛病。你一口我一口，争论着哪里画的不好，时间悄悄溜走，谁也没有提及，那一刻的关怀，是暧昧所致，还是恶作剧的捉弄。

        周末的郊外写生，苏筱柠自告奋勇准备吃食，只是不知，苏皓柠看到这些味道为酸的食物，可还有胃口下咽。车内播放着舒缓的音乐，车外景色飞逝更迭，若不是苏皓柠打破寂静，将这种过分安静的怪异氛围，变得有话可聊。

        “苏筱柠，我们养只狗，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苏筱柠立马同意。

        “好呀，那养只金毛还是拉布拉多？”小的时候，苏筱柠养过一只猫，后来，猫死掉了。苏筱柠为此难过了许久，再也没养过任何小动物，她还收藏着那只猫的素描，每每想起，心头还是泛滥着一丝忧伤。

        “都可以，你喜欢就好。”为何，苏皓柠提议，养只狗呢？

        “苏皓柠……”苏筱柠一副有话说，她刚叫了专心开车的人，他笑了，道：“怕你一个人在家，太孤单，养只狗陪着你。”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原因。她现在也算有正经职业，怎么孤单，简直胡说。

        苏皓柠怎么知道，她想养狗，她没跟任何人讲过。苏筱柠不自知，此刻，她脸上的笑，愉悦、娇媚。

        “苏皓柠，那它叫什么？”苏筱柠追问道。

        “苏筱柠。”苏皓柠直白道，惹得苏筱柠白了某人一眼，非常不满。

        “那就叫它苏皓柠吧。”叫一只狗苏皓柠，这样好吗？

        “苏筱柠，名字的事慢慢想。”若是苏筱柠胆敢叫一只狗，他绝对不赞同养只狗。

        “柠檬。”苏筱柠慢慢道来，这个水果是苏皓柠讨厌的水果之一。

        “什么？”苏皓柠后知乎觉。

        “狗的名字。”苏筱柠没忍住，笑了。瞧见苏皓柠脸色微变，由菜色继而变成囧色，苏筱柠心里暗骂一句，柠檬精怪。苏皓柠不知，平白无故多了一个他不知的绰号，独一无二的专属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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