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假难辨

苏筱柠拿着江泊然送来的邀请函，独自前往展馆，总会有那么一幅作品，让观众和作者产生共鸣。苏筱柠站定在一副作品前，周围有三俩人围成一团，小声探讨些什么，她却哭了。

        苏教授的一番别有用心，苏筱柠看懂了，难过的站在原地，哭成泪人。苏筱柠好像被抛弃的孩子，找不到家里的大人，难过极了。

        那副作品，是一只笼中的鸟儿，失去自由飞翔的权力，被束缚在笼子里，苦苦挣扎。苏教授的处境，大概跟这只笼中鸟儿一般，被囚禁在某处，连与家人联系都不被允许。

        展馆里，苏筱柠发现熟悉的人名，有那么一两副不起眼的展品，捐赠者系‘江耀先生捐赠’。这个城市，她只知一个叫江耀的人，真的那么巧合吗？

        在大家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苏筱柠擦掉脸上的泪，逃离这个地方。心底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苏筱柠来到苏默教学的地方，将自己所见所想一通告诉苏默，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未有任何质疑的表达，难道，他也起疑了？

        “大哥，爸不会……”被江家人囚禁了，苏默及时制止。四处瞧了瞧，装作晃动手脚的样子，轻声嗯了一下，还使劲捏了苏筱柠的手臂，提示她谨言慎行。

        “学校风景不错，我想画画。”苏筱柠随身带着画笔画本，拿出来就能开干。苏筱柠寻了处风景，开始素描，苏默也在一旁捣乱，指点一二。更为过分的，一把夺过苏筱柠的画笔，帮着改改画画。

        兄妹两人在纸上交谈了一番，传达了讯息，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任何怀疑。苏筱柠安静的描绘，苏默安静的待在一旁，有好几次苏筱柠走神了，苏默还好心提醒，苏筱柠都淡然一笑置之，她的心乱了。

        江家人等不及，捧着一个暗沉的盒子，出现在苏默面前。江耀引荐，说是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想找苏默鉴宝。苏默微愣，戴好白色无尘手套，小心谨慎接过盒子，放在桌面上开始观摩查看。

        视觉、触感、嗅觉，每一处都经过苏默的眼神扫描，汇聚在大脑中枢神经，做出最后理智的判断。物件好是好，就是有那么一点小缺憾，影响了整体美感和价值。若是，稍微调整一下，还是有上升为优质品收藏的价值。

        苏默直白道出几处有瑕疵的地方，他知晓江耀的用意，顺势抬笔题字，在空白的白纸上潇洒临摹。这点小把戏，难不倒他，他可是有童子功，从小就练就的本事，今日此时，拿来献丑，时机刚好。

        苏教授主张他勤学，可不主张苏默拿来显摆、炫耀，此刻，苏默体会和感悟到教授的良苦用心，可他不后悔。

        “一时手痒，献丑了各位。”苏默装作没看到江耀和其他人惊讶的神色，将还未干的墨迹轻轻吹，那模样透着几分稚气。苏默何时这么可爱了，吹墨迹的样子，太好笑了吧。

        有实力的人，不需要被质疑，苏默小小的秀了把字，俘获了江耀的爱才之心。江耀满意，跟人吹捧自己这个侄儿多优秀，甚是满意的拍着苏默的肩，眼底的势在必得毫不掩饰。苏默腼腆一笑，低下的头，掩饰了眼底外泄的情绪，他正在一步步接近江耀的禁区。

        苏默提议，这点小瑕疵，可以经过专业处理，完美无瑕。拥有者不肯轻易割爱，生怕有一点闪失，手里的宝贝变成不值钱的物件。他不是不相信苏默，而是，顾忌江耀将真的换成假的，以假乱真的小动作江耀做的还少吗。

        经历过时间的洗礼，完美的物件变得有损伤、微瑕疵，这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不易畏惧。

        江耀提议，“苏默，两天时间够了吧，给我的朋友看看，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没有经过苏默同意，就擅自决定了这件事，这是明晃晃的怂恿苏默作假。

        趁苏默还未发表任何言论前，江耀丢出一个黑色皮箱，里面是闪瞎眼睛的外币。江耀料定，苏默会答应，他不会拒绝的。

        苏默肩上，江耀的手掌，缓缓施压，提醒着苏默。那种默契，苏默明白，江耀知晓。苏默胆敢说一个不字，江耀绝对，让苏默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苏默的沉默，在江耀看来就是默认，接受了的讯号。

        新得一员干将，江耀心情甚好，苏默答应加入他们，江耀和这位朋友的合作已然达成，可喜可贺。江耀招呼朋友祝贺，苏默黯然退下，专心搞起研究。江耀一个招手，保镖领命，跟着苏默一同离开。

        还未达两日，苏默超前完工，江耀甚为满意，江耀的那位朋友叹为观止，哇了半天没有下文。江耀深感欣慰，拍了拍苏默的肩臂，“有为青年，好样的。”苏默扯出一丝笑，不亲近透着股疏离。

        “以假乱真，真的假的，外行人可分不清，全凭一张嘴。”苏默生出魅惑的笑，嘲讽这些人的虚伪，又不耻自己终将与他们为伍，万般无奈的惆怅积于心头。苏教授可否受了胁迫，与这群人狼狈为伍，做着自己不耻的举动。

        曾经，苏默以苏教授为荣，以自己学习的技能，和了解的历史为傲，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成为助纣为虐的一员，苏默愧对于心，愧对这份光荣的使命。若不是江耀拿家人威胁，他怎会轻易妥协，怎可与之为伍。

        苏教授的前车之鉴，他不许家里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江耀的势力，已然渗透家里每一处，他不想苏筱柠活在担惊受怕中。江耀答应苏默，他加入，绝不动苏家其他人。苏默妥协了，为了家人，为了苏筱柠。

        江耀不再隐瞒，嬉笑着道来，“我的一位朋友，收藏的心头宝有个缺口，苏默你去处理。”命令的语气，丝毫不带商量，位高者的权威，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旁随时候命的保镖明白，江耀的另一层意思，引着苏默前往工作密室。明明都离开的人，停住脚转身询问江耀，“江叔叔，代我问候教授。还有……”苏默故意停顿，吊了某人的胃口。

        “我会帮你转达。”江耀露出笑，那个笑，太过诡异。

        “教授答应别人修复的‘皇冠’，什么时候有空，还没完工呢。”一个商人，对金钱有强烈的欲望，对权势呢，可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苏默在赌，江耀可否对这个传说感兴趣。

        ‘皇冠’谁拥有它，就等于拥有全世界。江耀喜欢古玩，不会对这个没有耳闻。苏默料定，与苏教授的见面之期，不远了。

        江耀眉头微挑，这么细小的举动，难逃苏默的一双眼眸。鱼儿上钩了，好戏要开场了。苏教授身份特殊，能够接触一些常人所不知的事物，江耀觉得，要好好利用一番，说不准，会有意外收获。

        该说的话，已出口，该抛的诱饵，也告诉了需要知晓的人，苏默有些失落的离开了。江耀幻想着充满金钱的未来，仰天大笑。

        苏默的加入，江耀如虎添翼。苏默带给他的惊喜和震撼，远不止眼前这点，还有很多未被发掘的惊喜在等着他们。江耀很期待，苏默的表现，他不会让自己失望，江耀相信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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