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班
云渺倒也不计较他的表情，笑盈盈地和柏舟走在一起。
柏舟侧头看了她一眼，“中彩票了？”
“没，可多亏了你，我这次一定能考好！”
柏舟嘴角轻扯，眼里泛上点不明显的清浅笑意：“你哪次不是这么自信？”
云渺哼了声，“这次是绝对自信。”
翌日。
因为没分好班，各位班主任也没建班群，分班考试的结果也在几张榜单上，被贴在教学楼前。
到校后，云渺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柏舟去看成绩。
这届学生多，她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柏舟在一班，云渺在二班。
榜单最上面标的很清楚，这次有三个重点班，一班、二班和七班。
云渺心中有些许低落。
她和柏舟要分开了。
柏舟低头瞥了云渺一眼，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开口，拎着包去了一班教室。
一楼是两个实验室和一班教室，二班教室在二楼。
云渺收起心中失落，上了二楼。
老师们在会议室开会，教室里闹哄哄的。
座位按个子高低坐。
云渺同桌是个女生，带着副黑框眼镜，圆脸，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很可爱。
女生朝云渺笑了笑，露出酒窝：“你好，我叫严寄欢。”
云渺回她一个笑容，“云渺。”
云渺本以为严寄欢是个安静乖巧的甜妹，但没安静一分钟，严寄欢就凑过来，跟云渺挨的很近，她羡慕地问：“云渺，你平时怎么保养的啊？皮肤好白。”
说完，严寄欢又上手捏了捏云渺的脸蛋，“哇，手感也好好。”
云渺微微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或许是遗传了温净微和云沉青的美貌，她平时确实不怎么注意打扮自己，着装也很中性。
严寄欢托腮看着云渺，“你初中是哪个中学的啊？”
“青致中学。”
“喔，重点初中毕业的啊？我听说你们青致有个帅哥叫柏舟，他本人长得好不好看啊？”
云渺没想到柏舟还挺有名，本想狠狠诋毁他一顿，但又怕严寄欢当真，坏了柏舟名声，思索片刻才开口：“挺帅的，但是说话很气人，不怼人肉疼的那种。”
严寄欢“哦”了声，尾音拖的很长，“你跟他很熟喽？让我猜猜，该不会是……青梅竹马吧？”
云渺也没想到这丫头一猜就中，立刻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你去算命吧，真准。”
严寄欢乐了：“那不行，我可是祖国的花朵，华城一中的希望。”
前面的女生肩膀抖了几下，云渺和严寄欢齐刷刷地看向她。
女生转过来，“你们好，我叫刘千檀。”
没等云渺和严寄欢一人来个自我介绍，一位年轻女老师走进来，走到讲台边，开始点名。
点完名，她抬头扫视一周，叫了几个男生去搬新书。
下课后，云渺被严寄欢拉着去操场闲转悠，刚出教室，就看见好几个穿校服的女生往楼上跑。
新生大多数还没买校服，她们应该是学姐，云渺好奇道：“她们这么气势汹汹的干什么？”
严寄欢朝楼上看了一眼，“应该是来看这届有没有帅哥吧。”
云渺“哦”了声，被她硬拉着冲向操场，云渺喊她：“课间就十分钟，我们真要去操场？”
“哎呀，你真是太不了解一中了，今天早上新生班级的老师们都要开会，新生可以自行参观学校。”
操场上有体育生在练习，个个都是短袖短裤，常被太阳晒，都比较黑。
严寄欢兴冲冲地指着一个正在跑步的男生：“渺渺，你看那个男生，好帅！他刚刚撩衣服我看到腹肌了！”
云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小声说：“没有柏舟好看。”
严寄欢没听清她说的什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刚刚说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云渺摆了摆手，心中懊恼，她指定是被柏舟气坏了。
严寄欢倒也没追问，满操场寻找帅哥，云渺望向四周，看到两个熟悉的人。
柏舟和许奕阳，还有个她不认识的男生，应该是一班的。
严寄欢看到云渺一直盯着个男生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长相极为出挑的男生，侧脸精致，下颚线流畅清晰。
严寄欢捂住嘴逼迫自己不尖叫出来。
妈耶，下颚线比我人生规划还清晰！
她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云渺：“渺渺，不愧是你啊，一眼就看到最帅的。”
云渺转过头来，语气平淡：“哦，他就是柏舟。”
严寄欢继续犯花痴。
“怪不得呢，帅哥讲话气人点没什么。”
云渺默默翻了个白眼。
柏舟也看到了云渺，他大步走过来，许奕阳和另一个男生见状，也跟了过来。
许奕阳见到云渺，还挺惊喜：“云渺渺，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称呼已经改不过来了，柏舟也懒得再纠正，只不过“云渺渺”听上去亲昵些，他心中莫名有点不舒服。
云渺笑了笑，看向柏舟，秀眉一挑：“像你这种好学生现在不应该待在教室学习吗？”
柏舟本想怼她一句，那个云渺不认识的男生率先开口：“班里太吵了，舟哥嫌烦。”
才认识一个上午不到，就开始叫“舟哥”了，柏状元魅力无限。
男生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同学你好，我是秦深，秦始皇的秦，深渊的深。”
云渺觉得自己报名字都要报吐了，倒是严寄欢抢先道：“你好你好，我是严寄欢。”
看刚才的样子，这几个男生应该都认识云渺，她就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柏舟低头瞥云渺：“你在这儿做什么？”
“看帅哥。”
柏舟挑眉：“看到了么？”
云渺很实诚：“没。”
秦深开玩笑似的，一手搭在柏舟肩上，伸出食指指着柏舟，指尖微微蜷起，“我们舟哥这么帅，你怎么能说没？”
云渺脸色变严肃：“实不相瞒，经过多年相处，我对他已经有了滤镜，再帅也入不了我的眼。”
秦深乐了：“什么滤镜？”
没等云渺说，他又突然抓住一个重点：“多年相处？！你们俩什么关系？”
云渺本想说父子关系，碍于柏舟近一米八的压迫感，不敢说出口。严寄欢“哎呀”一声，“这你都看不出来？当然是青梅竹马喽。”
许奕阳先前也不知道他俩是青梅竹马，摩挲着下巴，像打量新奇玩意儿似的看着云渺：“怪不得柏舟对你这么独特呢。”
云渺想：确实挺独特的，只对我一个贩剑。
柏舟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四个。
严寄欢的八卦心熊熊燃烧：“怎么独特？”
“说不上来，就感觉舟哥对她更亲切。”
云渺：“那当然，毕竟我俩父子情深。”
柏舟嗤笑一声，“我可没你这样的儿子。”
安静几秒后，秦深、许奕阳和严寄欢一起笑起来，云渺脸色微变，想揍柏舟的信念更甚。
严寄欢站累了，“渺渺，回教室吧？”
“好。”云渺说完，又对柏舟招了招手：“舟哥拜拜。”
该乖还是得乖，小时候她就是靠着柏舟做孩子王的，打小云渺就学会了人仗狗势。
柏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里，才收回目光，看着捧腹低笑的秦深。
秦深站直，忍笑：“舟哥，我绝对没笑，你相信我。”
许奕阳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梨涡，很单纯地开口：“你笑了，我看到了。”
秦深第一次觉得天真烂漫不是好词儿。
柏舟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他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仍然是淡漠地透着冰凉。
秦深一恍惚，也不笑了。
刚见面时他就觉得柏舟性子冷，不怎么跟人说话，说话时语气淡然，透着疏离的礼貌。
但偏偏他生了双灼灼桃花眼，内勾外翘，整个人透着股慵懒劲儿，莫名勾人，秦深想，如果他是个女生，也一定会喜欢上柏舟。
秦深盯着柏舟发愣时，柏舟微微皱了皱眉，“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秦深讪笑两声：“没什么，咱也回教室吧？坐等放学去干饭。”
走到半路，秦深突然开口问：“你们住不住校？”
许奕阳摇了摇头，“我家离学校近。”
柏舟突然想起之前云渺提过要住校，他心中莫名多了分浮躁，含糊不清地答了句：“再看吧。”
放学后，云渺匆匆收拾好东西下楼，刘千檀看着她的身影，问严寄欢：“她这么急干什么？”
严寄欢耸了耸肩：“有人等呗。”
刘千檀愣了愣，低头收拾自己的书。
云渺下楼，却没看见柏舟，她有点失落，又有点恼怒，以为柏舟先走了，快步走着，想看看前面有没有柏舟。
柏舟正在教室里，女班长在他身边说什么，柏舟余光瞥到熟悉的身影，不过她却急急地往前走，柏舟也顾不上听班长说话，“抱歉，有事。”
说完，他拎起包就往外走。
班长愣在原地，眼中划过一丝失落。
柏舟人高腿长，很快就追上了云渺，他伸出手拍了拍云渺的肩：“你走这么急投胎吗？”
云渺转过头，看见是柏舟，有点惊喜：“我还以为你走了……”
“……班长找我有事，耽搁了。”柏舟主动解释道。
云渺一副大气宽容的样子，“没事儿，大哥原谅你了，不跟你计较。”
柏舟紧抿的薄唇勾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跟云渺在公交车站边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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