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你干什么!?”被打的人叫严强,就是那个经常藏在窗户边上,拿望远镜偷窥叶蔓宁的变态男人。他被贺边一拳打倒在地,面露惊恐与不安。
“干你大爷的!”贺边将叶蔓宁拉到一旁,上前抓着严强的衣领,一拳一拳重重挥向他。
开始严强还在逞强,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后,人已经迷迷糊糊意识快要不清醒了。
害怕再打下去会出事,叶蔓宁连忙上去阻止贺边。
“好了贺边,别打了。”
贺边眼底的戾气尽数化为实体,全数倾斜在严强身上。
这样疯狂的贺边让叶蔓宁害怕了。
这样打下去是不是要把人打死了?
那……贺边是不是要坐牢?
想到这层,心里一着急,叶蔓宁豁出去了,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
她上前一步,双手环抱住贺边的脊背,紧紧搂住他的腰腹。
“贺边你放手,我害怕。”
贺边浑身浑身的肌肉颤抖,怒火让他变成一头正在撕咬猎物的猎豹。
却在叶蔓宁贴上来的这一刻,收起了满身戾气。
他花了几秒钟平复急促的气息,而后转身抱住叶蔓宁。
“抱歉。”
叶蔓宁还有些后怕,十指紧扣,严丝合缝地搂着贺边。
‘“我没事了,快走吧。”
贺边低头看见叶蔓宁五黑的发顶,他安慰似的轻轻吻了下。
“嗯,别怕。松开点,我跟他说句话。”
叶蔓宁双手收紧,假装听不见。
也不知是严强半死不生的嗷嗷叫让贺边乐了,还是叶蔓宁这难得的小女生状让他觉得稀奇。
叶蔓宁恍惚间听见了贺边的轻笑。
“好,听你的。”贺边拍拍叶蔓宁后背让她安心。
“那我们赶紧回家吧。”叶蔓宁声音闷闷的。
……
“松开点。”
“啊?”叶蔓宁想像松鼠一样,露出一双眸子看他。
“你抱这么紧我怎么走。”贺边垂下眉眼,在她耳边低语。
叶蔓宁眨眨眼,仿佛不明白贺边话里的意思。
等反应过来后,在接下来的几秒钟内,面上的红晕渐渐涌上面颊,蔓延到眼尾。
她动作僵硬地欲放开紧扣的十指,又突然反悔似的,重新握紧。
“你不会再打了吧。”
“不会。”贺边的嗓音柔和。
“嗯。”叶蔓宁缓缓放开紧握的双手。
像是怕贺边会忽然反悔似的,又固执地拉着贺边的右手,往对面楼层走去。
——
客厅里,叶蔓宁蹲在沙发旁为贺边处理伤口。
明明是去揍人的,偏把自己手上也划拉出几条血道道。
虽然伤口不大,手背几条裂口同时汩汩渗着血,看着倒是挺能唬人的。
叶蔓宁小心擦掉血渍,用棉签帮他上药。
“疼不疼?我尽量轻点。”
“不疼。”贺边答。
“是嘛。”叶蔓宁闻言,抬头瞅了他一眼,暗暗加大手上的力道。
贺边的中指指节蓦地跳动了一下。
……
叶蔓宁再次抬头瞥他。
贺边低头和她对视,良久,忽而一笑。
“是挺疼的。”
贺边说完,叶蔓宁眼里就盈盈似有水光闪过。
她垂眉,望着那道伤痕。
忽地凑近。
贺边只看见她乌黑的发顶突然靠近他的手背,接着,手上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
像是一阵风,从毛孔吹到血液直达右心房。
怔愣半秒后,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
他下意识将手一缩。
叶蔓宁握紧了,没让他退缩。
她没抬头,依旧低垂着脑袋,只是声音怪怪的,像有湿棉花堵在喉咙里,听起来闷闷的。
“吹一下会好很多。”
贺边只嗯了一声,然后沉默地盯着叶蔓宁的乌黑的发顶。
此时的画面和谐安稳,没有人主动去打破这个时刻。
直到手背上传来温热且湿润的触感。
“你……”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贺边皱紧了眉,他伸出左手想抬起叶蔓宁的下巴。
“我没事。”叶蔓宁执拗地不愿意配合,偏了偏头不愿意抬起来。
“他打到你了?”想到有这种可能,贺边唇线拉直,方才打架的气势又重新回到身上。
仿佛只要叶蔓宁确认了,或者只是点个头,贺边就能立马下楼再拉着人打一场。
直到她受的委屈百倍千倍还之彼身,直到她再也不会流那该死的水珠子才肯罢休。
“没……”叶蔓宁虽不愿意抬起头让他看到自己满脸的糟糕,但刚才贺边打架时的凶狠着实吓到她了。
她的两只手紧紧拉着贺边身前的衣料,不让他站起来。
不让看脸,也不让他出去再打一架。
耳边全是她细细的啜泣声,像夏日花坛边围绕着的恼人的蚊子,打不着,也赶不走。就在你耳边绕来绕去,吵得人心烦意乱,心底隐隐生出股无处发泄的躁意。
不知道蚊子似的在耳边哼了多久,贺边受不了似的轻而易举地挣开叶蔓宁的束缚。
他反手扣住她细嫩的双腕,另一手拖起叶蔓宁白瘦的下巴。
“你哭什——”
话还没说话,叶蔓宁那张被藏着的脸就完全暴露在贺边的眼前。
叶蔓宁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喉咙里没出声,眼泪却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往下淌。
贺边的五脏六腑一下就软得不行。
他不自觉放软了声音,哄小孩似的。
“别哭了,啊。”
不说不打紧,声音一出来,叶蔓宁哭得更凶了。
或许是觉得这么大人了哭出来太丢人,她仍旧是不出声地哭。
人是一种奇怪地生物,总是习惯忍受苦痛和挫折,在外人面前筑起铜墙铁壁,强装坚强。
原其恺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后就停下了,她一个人小区门口走回来。
本来今天已经够倒霉了,走到楼下的时候偏偏碰到了严强。
如果是平时,叶蔓宁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只当作没看见这人,目不斜视就往楼上跑。光天化日的,她谅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偏偏她今天心情极度不好。
于是在严强用那张恶心到令人反胃的五官,在他们擦肩而过时,伸手搭了下她的肩膀后,叶蔓宁心里一直积攒的怒气一下到达某个临界点。
她在原地站着不动足足沉默了三秒。
三秒后她大跨步往前走,拦下了严强的步子。
十分强硬地要让严强和她去警察局。
当然没等她有什么结果,贺边就来了,并且狠狠打了严强一顿。
本来嘛,今天要是贺边不来,她打不过严强的话就放开嗓子去嚷嚷,有理的不行她就来赖的。最好把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引过来,今天不能把严强送到派出所去,她就把他的名声搞臭。让大家知道楼里边住了个变态,让他不好意思再住下去。
她今天难得强硬一回。
都是贺边的错,突然哄她做什么。
本来今天没打算哭的……
哭着哭着,看着贺边这张脸,又让她联想到刚才在机场发生的事。
都有女朋友了,还来关心她做什么。
渣男!
想着想着叶蔓宁哭得更凶了,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压在心底的种种委屈和烦闷通通借由眼泪发泄出来一般,任凭贺边怎么劝说,都一副要哭干西湖水的架势。
面前这个女人一向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投降。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的当下,叶蔓宁的眼泪是猎人手里的枪,能让任何生物乖乖俯首。
他认命似的,拇指轻轻擦去叶蔓宁面上的泪水。
眼见擦不完,他叹了口气,单手将她搂住,头靠在他肩上。
叶蔓宁终于哭出了声。
良久。
骤雨终于有了停歇的势头。
直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转瞬即逝的轻笑。
叶蔓宁才后知后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摇了摇脑袋,蹭了蹭脸下的衣料。
头抵在贺边宽厚的肩膀上,缓了好长一会,才慢腾腾地抬起头来。
哭得太久了,眼皮上涨涨地,叶蔓宁忍不住拿手想揉揉眼睛。
胳膊刚伸出去,就被一只骨节清晰的手掌握住。
叶蔓宁下意识抬首看她,眼里充盈着迷蒙的疑惑。
“别揉,再揉就真成猴屁股了。”贺边嘴角小幅度上扬,看向她的眸中暗含调笑。
叶蔓宁:“……”
“坐好,我去拿毛巾。”贺边说。
“噢。”
目送贺边起身去厨房。
窗户外吹来一阵微风,叶蔓宁脸上的残留的盐分遇风,让她脸上顿觉干涩非常。
她忍不住用手十分粗鲁地抹了把脸。
意识到脸上黏黏糊糊的糟糕状态,她嫌弃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等她转身出了巴掌大的卫生间,抬眼就撞上了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拿着块粉红色印着椰树图案的毛巾。
好像是她放在厨房里的擦手巾。
“敷敷眼睛。”贺边将毛巾递给她后,转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叶蔓宁伸手接过,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她坐在贺边旁边,将冰凉的毛巾敷在眼睛上消肿。
想到刚才的事情,叶蔓宁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贺边把人打成那样了,要是严强恶人先告状去报警,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那个……”叶蔓宁想把毛巾拿下来。
“三十秒后再拿下来。”贺边的掌心忽然按在她手背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见叶蔓宁方才似乎有话要说,才不紧不慢地搭腔,“有事?”
“你把人打了不会出事吧。”贺边的掌心灼热,冷热夹击下,叶蔓宁的无名指神经质地跳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作被贺边轻而易举察觉到,他轻拧眉头,放开了手。
像新婚夜掀起新娘的红盖头一般,掀开了敷在眼皮上的冰毛巾。
“太冰了?”
叶蔓宁的脑袋仰靠在沙发靠背上。
得以重见天日的第一秒,满眼满世界全是贺边近在眼前,英俊锋利的五官。
凉意似乎通过两人意外相逢的眼神,通过血液传递到左心房。拳头大的心脏地冷不丁错频,极快地跳动了两下。
紧接着,完全失了频率,砰砰砰躁动个不停。
“嗯?”得不到回应的贺边,像位急于求知的人,又凑近了叶蔓宁的面庞。
“……好像有点……”叶蔓宁不紧屏住呼吸,抿住两片干燥到脱皮的薄唇。
“有点?”
“有,有人来了!”叶蔓宁在贺边快贴上来的时候,伸出五指拦在他面前,随即闪身去开门。
贺边坐在沙发上,看着逃也似的人,玩味地轻笑一声。
不过转瞬间,看到门外出现的人,他立马站起身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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