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冬至Ⅶ
“下次一定不骗你。”任湖远笑起来,收回手拉起来琴盒又把它偏过去一点不挡着入门上菜的人。
等两个人吃完饭,任湖远才想起来什么说:“你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是我没回消息吗?”说着就要拿出手机。
黄瑾暮看着他动作沉默一会才说:“没告诉你,我连哥哥也没说,哥哥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任湖远闻言停下手上动作,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你居然没告诉朝哥,朝哥知道没有生气吗?”
黄瑾暮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没有,哥哥和白锦顺是朋友,是回到瑞士的时候知道的“。”任湖远有点奇怪,“朝哥居然没有生气,朝哥脾气变好了好多。”
“我那时候生病了,他说不了。”黄瑾暮还是犹豫着说了出来,果然一出口就看见任湖远目光立即变得有点紧张,焦急地站起来坐在她身边捏着她掌心,“哪里不舒服,不是心脏的毛病吧,严重吗?现在没事了吧,不是没有按时吃药吧?你……”话没说完就被冰凉的掌心捂住了嘴,堵住未出口的话。
黄瑾暮捂着额头,略略叹气了。
“已经没事了,就是着凉引起发烧了而已,我有在好好吃药,真的跟心脏没关系。”
“发烧是小事吗?最近天气本来就冷,你身子又弱又不好好照顾自己,今天天气本来又冷,你还不穿多衣服,等下又感冒了怎么办……”
黄瑾暮见任湖远面色越来越深沉,攀住他手臂示弱似的撒娇摇他手臂,“好啦好啦远哥哥,不要说啦。”
每次都是这样,一到自己念她,黄瑾暮就撒娇躲过去,但任湖远偏偏就吃这一套,一遇上黄瑾暮这样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任湖远看着她还是无奈的抬起手揉着她脑袋,“你怎么会喜欢你老师啊?”
黄瑾暮坐起身,手还搭在任湖远手臂上,朦胧又晦涩的灯光笼罩这个屋子,也裹着黄瑾暮的话语带上一点含混不清,只有几个字符可以勉强落在任湖远边上,艰涩的听完黄瑾暮的言语。
任湖远有些发愣,黄瑾暮念了他的名字才呆呆地应了一声看向黄瑾暮,看见她有点担忧的样子,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喃喃自语,“没有发烧啊,是不舒服吗?”他敞开笑,“没有,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黄瑾暮毫不犹豫的回答。
任湖远心里落下去几分,但还是不死心开口,“那你爱他吗?”
他看见黄瑾暮的眼底探出了一点迷茫,这只蝴蝶像是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飞向哪边,“我不知道。”
黄瑾暮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这是任湖远很早就知道的秘密,她也很难交付真心去给一个朋友。但很早之前她除了难为爱这个词之外,她也是可以交付真心去给朋友的,直到时之谧的离开,让这个小孩虽然保持着和以前相同的相处方式,但任湖远知道黄瑾暮看似平常的背后是戒备的收敛,她没办法再交付真心给其他人。
于是那些爱的人她依旧爱,她身边的人依旧是那么多,来来往往的那些人于她也只是走一段路就该远去的同伴。
任湖远或许刚开始还在担心黄瑾暮会喜欢白锦顺这个对于他们都是极其陌生的人,但现在也已经放下担忧了,小孩还没有学会爱,白锦顺依旧没有被黄瑾暮接纳,或许她有些松动,但任湖远想黄瑾暮远远不可能爱上白锦顺。
“那如果我和白锦顺你会选哪个。”
“湖远,朋友是朋友,喜欢的人是喜欢的人,两个人交付的情感不同,是没办法比较的。”黄瑾暮正色看他,眼神从惺忪的状态变得认真,“那如果非要你选一个呢?”
“湖远,虽然你这个问题很奇怪,但我想你可能是出于一点什么考虑才会开口,我曾经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也一声不吭离开我。”
“那我问你,你会离开我吗?”黄瑾暮声音很轻,轻的像是抓不住的风,看去他的时候整个人变得苍白的安静,这间屋子晦涩的灯光和底下昏黄暖炉的灯光也没法照亮她眼底的晦暗。
任湖远看着她一下急切地把住她手臂,“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他知道黄瑾暮因为他的话有点难过了。
过头了。
但是听见黄瑾暮纯真又热诚的话还是开心了,他没必要再考虑白锦顺了。
因为黄瑾暮不会离开他,正如他不会离开黄瑾暮那样。
“那你下午去哪,我跟着你去吧。”猎豹懒懒的靠在黄瑾暮身上,恶劣的圈住这只蝴蝶,让她没法飞走。
黄瑾暮低着头想了想,摇头,“没有,应该是直接回家休息吧。”
“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张宣骐,看他模型建的怎么样了?”
黄瑾暮早起没睡醒的那股劲翻上来,骨子里都绵绵软软漫上来疲倦,“不要了,我还是回去休息吧,早上起床太早了,现在好累。”她捂嘴欠了哈欠,眼角流出一点生理泪水,看起来又乖又可爱。
任湖远没忍住伸手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发现黄瑾暮真的困了,打了电话给康伯后就拿上琴盒背在身上,牵着黄瑾暮站起身,踏出小间走出了餐厅,两个人就站在路边等着康伯来。
就站着几分钟,黄瑾暮就倦怠了,不断边欠着哈欠边睁开眼看康伯来没来。她又打了一个,任湖远就揽住她肩膀让她靠着肩膀合着眼休息一下。
黄瑾暮也不客气,转过身窝在他肩膀上慢慢就要坠进梦乡里,半醒半睡之间迷糊着跟着任湖远上了车后就彻底靠着任湖远睡着了。任湖远抽出空闲的手把黄瑾暮脑袋撑在肩膀上,为她窝了一个舒服的地方。
黄瑾暮再醒来已经傍晚,窗外露出一点紫红色晚霞印在远处天边,落日余晖照着半边天都亮着,而顶上已经有着月亮的影子。
黄瑾暮也没起床就躺在床上,隔着屋子的几道门隐约听见了门铃的声音,但她没在意,还是窝在床上没下床,直到天边也亮着星星才下床去厅里吃了晚餐泡了澡又回到床上,这时候才想起来要看手机,又坐起身找了会才想起来似乎在客厅看见了一眼,但骨子里那种小猫似的习性跑出来,硬是坐在床上怎么也没去。
就这样,不仅错过了白锦顺电话,也没看见他的消息,连任湖远几个发来的消息和视频也通通隔绝了。
就窝在床上就着窗外亮着星辰,拿过柜子上之前没看完的书又慢慢看起来,看完那一本又躺下去。
睡前才迷糊想起来,似乎今天都没有跟白锦顺解释,但耐不住困意,还是明天吧她想,就睡过去了。
但当黄瑾暮拿着食盒摁响白锦顺房门又过了一会才发现白锦顺似乎不在家,点开白锦顺的对话框才发现昨天白锦顺打了三个电话,最后又在十点打了电话后直到电话挂断后发来了消息:晚安。
似乎是不确定她的第二天,白锦顺很早就已经离开了,黄瑾暮站在门口抱着食盒眼睫下垂半盖着眼仁,看起来怪可怜的。
黄瑾暮想白锦顺应该是生气了,她大概知道白锦顺是因为什么不高兴,她跟任湖远太亲密了,让白锦顺这个男朋友却像是隔着星球怎么也碰不到他们。黄瑾暮知道这样不好,但任湖远对于她而言就像是一颗星星始终在旁边,是安全的港湾,没法带上一点伪装面对任湖远。
黄瑾暮一直明白任湖远是喜欢的人,但不是她可以任意依靠的枝条,白锦顺是星星,但她已经有一颗星星了。
但是不是说要教我爱吗?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爱与被爱是黄瑾暮需要学习的课程,懵懂青涩的得到爱,她生活在一座城堡生活着自小圈子的人,她安安心心生长在二十岁直到白锦顺敲响城堡古朴又坚硬的大门,站在门前对她说:“瑾暮,终于找到你了。”
白锦顺站在门口像是熠熠生辉的骑士,眼睛漆黑而明亮,冁然而笑像是一座明亮又炽热的灯塔。
后面这几天黄瑾暮也没有看见白锦顺,在课上见到面也是回到之前怎么也找不到恋人关系的样子。
终于某天课下,她恰恰好拦到白锦顺,还没开口就被铃声扰乱,黄瑾暮没去理会电话,等到电话断了一次后又响起来,白锦顺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开口,“接电话吧。”
黄瑾暮走上前伸手拉住他衣袖,纠结了一下才用另一手点开电话,“湖远。”
“知知,下午去不去导演那里,我跟他说你也要来,他就超激动说一定要好好修片子,给你看看片子。”
声音不大,传到两个人身边却都恰好清晰又敞亮,“湖远,我可能下午去不了了,我这边还有事,我之后再给你吧。”
“知知,去吧,不要让导演失望了。”电话那头声音还有着,身边白锦顺的声音似远山,似清风,听来遥远又飘渺,黄瑾暮转过头看着他,“为什么?”
“知知,你去吧,我下午还有事,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了。”白锦顺微微笑着看她,手指亲昵地揉着她指尖握紧了又松开。
“老师……”
黄瑾暮看见白锦顺的眼底里充着笑,但看着他揉着指尖的亲昵却有些格外的难过。
这是黄瑾暮第一次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感知到难过这个情绪。
“我想陪着你可以吗?”
“知知,下午的会议很长也很重要,我真的没时间陪你。”
“你不要我了吗……”
“知知我没有不要你,我真的下午有事,下了会议我就来找你好不好,嗯?”白锦顺扯开她紧握着衣袖的手放在手中,两只手都紧紧握住了,认真地像是怕这个人离开一样,嘴里吐出的话却在推开她。
“不要骗我。”
“好。”
白锦顺往前走了两步后才回头看着另一个方向打着电话前行的小孩,小孩纯真又可爱,烂漫又破碎,像是抓不住的蝴蝶,留不住的流星。
白锦顺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是否真的可以教会黄瑾暮爱。即使他反反复复告诉自己黄瑾暮和他只是因为刚认识,充满戒备也可以理解,但白锦顺总会在某个辗转反侧的夜晚里坐起身思考和黄瑾暮的相处,黄瑾暮在熟悉的人面前敞着天真烂漫的笑容,是世上最美好的存在,她的一切破碎都消失殆尽,那些人知道她的破碎把她小心翼翼地围在爱里密不透风。
因此,这样的白锦顺连站在边上被她所注视的机会都没有。
即使黄瑾暮说过要他教会她爱,那是这个小孩隐晦的情话,但他忽然在想黄瑾暮是不是对于友情的喜欢转到他身上而错看成了是爱情的喜欢,或者更直白来说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忽然想起十八岁的黄瑾暮站在深厚的夜幕之下许下自己的心愿,周围一切被注视她,她站在城堡里圈在熟悉的爱里,她并不需要白锦顺,就像此刻她一路前行从未回头。
白锦顺是黄瑾暮年长的伴侣,循循善诱这个小孩学会青涩的爱是他一直没有忘记的事情。
但白锦顺知道即使剖开心脏给看看真心,黄瑾暮也只会笑着摇摇头,然后,飞离他身边。
白锦顺想起要和黄瑾暮一起看看同一片天空的月亮,他仰起头,白日里并不需要月亮,阳光灿烂,他站在底下只觉得心脏一阵阵钝疼的厉害,为他而来的月亮似乎一直都不需要他。
白锦顺看着她拐过弯消失在拐角处才抬步离开原地。
黄瑾暮后来想了想还是跟着任湖远一起去了导演那里,导演一看到她就十分激动的掏出他们曾经一起演出的海报,时光荏苒,海报也微圈着黄边,海报里面一个弹着钢琴,另一个拉着小提琴,束在聚光灯之下闪闪发光。
任湖远接过黄瑾暮递来的笔,把名字签在黄瑾暮名字右边,两个人的名字都在海报靠右边光束没有照亮的地方,躲在黑暗里看着回不去的时间满存怀念。
任湖远把笔还给导演,导演收起笔拿起海报小心翼翼地装在相框里抱着相框笑,“我之前一直跟着你们的演出,今天终于是得到你们签名了,终于,终于。”
“谢谢你。”
“谢谢。”
两个人异口同声。
“导演,瑾暮今天来就是为了你的纪录片来的,给她看看可以吗?”任湖远走后两步站在黄瑾暮斜后方,勾着黄瑾暮肩膀靠着她,黄瑾暮闻言歪头朝着导演浅浅着笑。
“当然,当然可以。”导演带着两个人走进了剪辑室,“坐这边吧。”
黄瑾暮靠在椅背上,椅背后方另一边就搭上任湖远一只手让她微微靠着手臂,黄瑾暮一瞬不瞬盯着屏幕,屏幕暖色调的色彩照亮黄瑾暮面容,白皙的面容印着一点暖调,灰蓝色眼仁照着屏幕也像是投了一把火在里面滋滋燃烧。
黄瑾暮看着认真,任湖远微微偏头看着黄瑾暮,看见黄瑾暮微微睁着眼盯着屏幕,样子认真又可爱,显然纪录片是她感兴趣的东西。
差不多片子到了一半,导演就说:“这里就是要湖远配乐的地方了。”
由上自下拍摄的角度,老人坐在房屋前,周边满是一片青葱,讲诉着老人的一年四季。
屏幕前的老人他们都很熟悉,是风剧场的团长,是任湖远的导师。
“那你现在有想法了吗?”黄瑾暮偏过头看着任湖远眼睛,任湖远眼神掠过她的面容对着屏幕看着,“有一点了。”
在任湖远的记忆里,导师自来是站在舞台灯光下,对着形形色色的人展示属于话剧人物的美,光彩照人又儒雅随和,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从来没见过他沉默地坐在房屋前望着远处青山。
一场衰微而盛大的,被掐断黎明来临的黑暗,导师那样一个璀璨的人生,任湖远没办法联想到寂寥的谱子去谱写导师的老年。该是启明星的永恒,生长繁茂的枝桠,黎明前的黑暗很长但无法阻挡黎明到来。
在回去的路上,黄瑾暮跟着任湖远一起走回去,两个人顶着路灯的白晃晃慢慢走回去,黄瑾暮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一眼又收回去,任湖远看出她有点心不在焉问一句:“怎么了?”
“老师说要找我,现在还没发消息。”黄瑾暮垂下眼睫,顶着白晃的灯光垂落下一片阴影打在眼下,呼出的白气飘起来散成一片雾气。
任湖远没回答她,黄瑾暮反倒抬起头拉他衣袖,“怎么了?”
“我还以为知知要对下午的纪录片说些什么,谁知道你在想你男朋友。”
“我想要说的你应该都知道了啊?我这个时候确定只能想着我男朋友,他不高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让他开心。”
“知知现在都只想着男朋友了,连在一起了也不告诉我们。”
黄瑾暮沉默了一会,任湖远见她不说话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绕过了这个话题,“我们去吃饭吧,查百鸟吧。”
他牵上黄瑾暮的手,打车去了查百鸟一路两个人都不说话,直到两个人做了电梯上了查百鸟三楼,黄瑾暮才一股脑宣泄不高兴的猛的抵着他肩膀,“因为我没想过要跟他走多远,我才没有跟你们说的,你知道我的,我对其他人没办法敞开心扉,也没办法很自然的相处,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现在想,现在都白锦顺对我而言是新奇又可贵的存在,或许我可以抱着和他走下去的念想一直好好,让我爱上他。”
两个人走到一间包间前,恰恰好一间包间门打开,任湖远余光瞟见,拍拍黄瑾暮的手让她看过去,她顺着任湖远的手看过去,包间门靠右边坐着白锦顺,他旁边坐着一个女生另一边空着位置,包间里还有三四个人,几个人笑的都很高兴,一眼就可以看出几个人在聚会。
而空着位置的那个人就开着门,汪道南怔着看着黄瑾暮,“瑾暮。”
包间里面几个人都转头看着黄瑾暮,“知知。”任湖远意识到黄瑾暮的不对劲,摇摇她的手,黄瑾暮松开手耷在两侧摇摇头,“没事。”
黄瑾暮看着包间里的白锦顺,灰蓝色眼仁里面是一场沉默而死寂的海水,白锦顺敛起笑容几次张口闭口欲言又止,最后就只念了她小字,“知知。”他站起来走到门口,还没靠近黄瑾暮,就被任湖远上前一步挡住他和黄瑾暮之间。
知,犹记忆也。黄瑾暮每每被念及小字的时候总会忘记她小字的来源,今天被白锦顺念着她小字,她忽然晃神一幕幕闪过和白锦顺的至今。
黄瑾暮慢慢笑起来,白皙精致的面容勾着笑容像一个活灵活现的人偶娃娃,随即就朝着白锦顺打了招呼,步履从容的转身离开了。
白锦顺站起身想要追上她,但还是停滞步子在门前,看着黄瑾暮离去的身影。
是一柄生长枝桠的春天坠落在冬天死去了。
黄瑾暮心脏闷闷地藏着一面密不透风的鼓皮包裹着心脏,跳动和血液都小幅度的在鼓面下活动,闷住的疼痛沿着细微的血管缠绕住整个心脏,直到绕过走廊,黄瑾暮才停下步子脱力的靠在墙边,扶着墙面慢慢蹲在地上,硕大又晶莹的眼泪掉在地上,湿润的化成几朵可怜的小花,“他骗我。”
她还想着和白锦顺好好聊聊,掏出手机的每一刻都满心怀喜,没有消息的瞬间又像是狂风刮走一切的难过,她想或许是白锦顺的会议很长,还没结束。直到刚才,她站在包厢之前,她看着白锦顺的面容熟悉又陌生,笑起来的样子好似不是她熟悉的喜欢的人,短短的几步路遥远的再也走不到一起。
任湖远立在一边也慢慢蹲下去,“我背你回去吧。”
黄瑾暮没有说话。
任湖远默认她同意了,蹲在她面前,从后抓住她手臂圈住自己的脖子就站了起来,背着黄瑾暮朝着电梯走去。
黄瑾暮的眼泪冰凉而可怜,沉默的打湿他衣襟,冰凉着灼热,没有声音却让人心疼的厉害。
白锦顺说爱她,但却没有勇气去真诚的面对她的缺失,让她那么难过。
过了很久,黄瑾暮开口:“我想回家了。”
她是不勇敢的夜莺,没法遇见拒绝后还一股往前,黄瑾暮感觉疲倦了,她想白锦顺或许也累了,和自己的相处或许他真的累了。
他的生命中可能从没遇见过自己这样矛盾又古怪的人,连爱也没法找到,也没法给予。所以对于白锦顺来说,自己到底是什么呢?
白锦顺,真的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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