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策反
“对于福地樱痴来说，最保险方法就是把布拉姆带在身边，而这场战斗最好的结果就是——同时夺取大指令和布拉姆。”
乱步先生又将一张机场的地形剖面图递给我，接着道：“但实际上，夺取大指令表面上是我们这次任务的出发点，但是其实只要把布拉姆解决掉，那么大指令对于福地樱痴来说就会失去效用，所以最终一切都要围绕对方的‘保护布拉姆’这一行为来规划我们的所有行动。”
我眨眨眼，还不甚明晰道：“那我需要夺取大指令吗？”
“不对。”靠在墙面上的森先生发话了，他竖起一根手指对着我。
“我们讨论过后一致认为你最好的任务是——”
没等森先生说完，福泽先生直起身接过话：“您的任务是，夺取布拉姆。”
我从本来靠着的椅背上一下子弹起来，不解：“等一下，那大指令怎么办？”
“诶呀，我们这么多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嘛。”
森先生说着，朝我wink。
“总感觉，我自从那时候以后就开始转个不停，一刻也没停过。”我靠在椅背上闭目，“说不怀念以前的日子绝对是假的。”
和我互通了计划细节后，乱步先生说还要去和侦探社的各位做更细致的部署，福泽先生与乱步先生离开我的房间后，森先生也朝我挥了挥手做告别，带上了我的房门。
夏目先生难得留在我身边，他贴着我的小臂小憩，尾巴尖扫过我裸露的手腕的肌肤。
“奔跑起来做一个痛苦的人，也总比只做阴沟里迷途的野犬好吗”我有气无力地垂手搭在夏目先生毛绒绒的颈脖处。
“确实很”我正打算继续胡言乱语下去时，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打断了我的话头。
还有人会给我打电话？
想起上次不好的回忆，我咂咂嘴，划开屏幕摁下接听键。
“请问？”
电话那头很明显地沉默了一下，随后响起了我未曾料到的一个人的声音。
“啊，看来您的状态不错。”
我下意识直起上半身，吓了一跳。
“诶条野先生？！”
这真是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我坐在离港口mafia有几条街距离的一家街角的咖啡厅里，我选了门对角的一个位置，从我这里可以看到咖啡厅半阖的双开门外的街道，我注意着稀稀拉拉走过的人，他们多数神色匆匆。
直到有一个头戴报童帽，帽檐几近低到眉角的男人停在了门口。
来了。
我探身叫服务员将我之前点的拿铁送来。
拿铁端上桌的对面时，那位先生也坐了下来。
“久见了，条野先生。”
我将放在我这边的方糖罐推到他手边，自己搅动了一圈杯中刚加上冰块的红茶。
“谢谢，很高兴看到你。”
条野先生眯起的双眼从帽檐下露出，他的嘴角翘起。
“我还以为您已经把我当成追杀对象了。”我用匙羹点了点杯中漂浮的冰块，“不过看来您是有什么东西要和我说。”
“你是指那次在飞机上把侦探社救走的事？”条野先生夹了几块方糖丢入杯中，糖块敲在杯壁上的声音清脆，热气散入空气中。
我不失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啊，被发现了。”
“那是因为——”条野先生把搅过拿铁的匙羹搭在杯口，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声，只有你才会有的心跳声。”
“不过那也是之前的事了，我这次来找你当然是有别的事。”
“是？”
“给我一个你帮助侦探社的理由吧？”条野先生的下巴搭在交叠的双掌上，他的声音听起来与往日无异。
“请原谅，我是不是认为您问我这个问题的同时，代表您已经不完全认为侦探社有罪了？”我绕过条野先生的问题，问了一个从接到条野先生打来的电话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意的问题。
“嗯、你是不是总喜欢用问题来反制问题？”条野先生抿了一口拿铁，倒也没有生气。
“不过，我的答案由你的回答来决定。”
“如此的话，我的理由是因为天人五衰想杀我，所以我就帮了侦探社。”我坐正身子，义正言辞地回答了条野先生的问题。
“我的心跳会告诉您我没有在说谎的。”
条野先生明显一哽，他搅拌拿铁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您的率真总让我吃惊。”
“那么我就回答你的问题吧——你猜对了。”
“啊。”我做了个吃惊的表情。
其实我真的很吃惊，不管怎么说条野先生的转变都让我奇怪，如果说是立原道造的话我还是能理解的，他曾与武装侦探社朝夕相处，而条野先生？
“你肯定很想问为什么。”
条野先生的手覆在桌上，他的指尖在桌面的花边布上一点一点。
“还记得上次江户川乱步的那场演讲吗？从那天起，本来对侦探社一边倒恶评的人们就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抓捕江户川乱步的时候我遇到了掩护江户川乱步逃跑的人，他们都是普通人，很勇敢嗯、站在我和铁肠的刀尖前。”
“我在他们身上听到了一种心跳声，我以前完成某些任务的时候，也曾在他人的身上听到过这种心跳声，你要知道比起其他任何东西，我更相信自己听到的心跳。”
条野先生说着，靠回椅背上：“我有察觉到立原那家伙的变化，我猜是港口mafia那边和他说了什么吧。”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冰块稀释在茶中冲淡了味道，我又加了一块方糖。
条野先生眯着眼，但是我感觉到他的视线紧锁在我身上。
“我以为你会有和他们一样的答案，或者你会说侦探社之前做过什么事、帮过你什么之类的让我听听，没想到你的答案这么清奇。”
“不过这也很有意思，你的答案反而让我更有兴趣。”条野先生说着，站起身来把一沓纸钞压在茶盘下。
“那么告辞了。”
“等一下。”我同时站起来，叫住了条野先生。
条野先生回过头来，朝我歪了歪脑袋。
我斟酌了一下，还是提醒道：
“虽然不知道您要做什么，但请小心福地樱痴，我的意思是，请不要与他正面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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