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战象军队

有莫暄翮这句话，敤手一下就止住了故意打源升的动作，不自禁低下头，用衣袖拂了拂眼睛，知道她都落泪了，心疼的莫暄翮忙抱了抱她，“这些年，我经常想起你，看到你这么幸福，也很开心。”

此时，舜帝与赵楠烛、扶仑、董肆钦、嬴夔、源升已经落座，缓过情绪来的敤手一下就看到侍女牵着的两个孩子，忙叫过来，“婳儿，晗儿，快过来见过伯伯、叔叔，和你们莫阿姨”。

婳儿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生得美貌又秀丽，跟敤手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晗儿也已十岁出头，个子快接近源升，锦衣华服下掩不住的高贵气质，出落得落落大方又彬彬有礼。

两个孩子正被敤手一手搭一个后背地要往座位而去，只见婳儿却回过头来，眨巴着亮闪闪的大眼睛问莫暄翮，“他们都说莫阿姨好厉害，阿姨你教我几招好不好？”

大家见婳儿这丫头如此一问，都不觉开怀起来，却见莫暄翮回答道，“我已经交给你娘，你呀，让你娘教你就好。”

“可是我娘说，你之前教给她的她都已经学会了，也都教给了我，我觉得莫阿姨你教得太少了，这次可以再多教一些吗？”婳儿一边说着，一边当场就演练了几招敤手传给她的功夫，惹得大家纷纷叫好。

莫暄翮正要回答，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晗儿却说话了，“姊姊，娘亲的功夫是莫阿姨教的，那莫阿姨就是娘亲的师父，你的功夫又是娘亲教的，那你要让莫阿姨亲自教你功夫，那你该先行礼，叫一声莫阿姨太师父。”

晗儿这么一说，让婳儿和莫暄翮都愣在那里，舜帝等竟全都大笑了起来，还是源升摆摆手，虎着脸对婳儿说，“人家莫阿姨这次来是有要紧事的，吃了饭就得去忙，哪有闲工夫教你，别瞎闹了，快给我坐下。”

拌了个鬼脸的婳儿不情愿地坐下来，本来她想紧挨着莫暄翮坐的，但众人的座次早已安排好，舜帝坐在主位，右边是敤手、源升、婳儿、晗儿，左边紧挨着的便是莫暄翮、赵楠烛、扶仑、董肆钦、嬴夔。见莫暄翮紧挨舜帝坐，婳儿自然不敢造次，只能埋头乖乖吃午饭。

席上都是舜帝和莫暄翮几人昔日爱吃的，敤手对他们的喜欢一直清楚地记得，这次他们难得回来，心里万分激动，想他们多呆一会儿，但也知道不过奢望。吃过午饭，敤手让侍女先带婳儿、晗儿回房，便与丈夫源升，随着舜帝在城主府里转了转，顺便提议道，“大哥，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要不要回旧居和妫汭皋上看看？”

舜帝本来是不想耽误时间，但想到他曾与娥皇、女英居住三年的地方，还有妫汭皋，留下他与莫暄翮五人无数美好的回忆，又突然动了心事，微一顿足，道，“成，源升，敤手随我去即可，你让高贺一个时辰后在东野大营等我。”

随即，几人踏步出城主府，往妫水边的旧居而去。其实舜帝每年都还是会抽时间回妫城看看，了解一下民生百态，而莫暄翮五人，却当真是上十年没有回来过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我和敤手的外貌都在渐渐变老，而暄翮，你们几人，是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还像二十岁左右，我初见你们的样子”，站在旧居大门外，望着对面小岛上的妫汭皋，舜帝不由得感慨。

已是中年美妇模样的敤手，甜甜一笑，眨眨眼道，“大哥说得是呀，暄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驻颜秘方，能得容颜不老，有的话一定告诉给我和大哥，还有两位嫂嫂，不然可就真不够意思。”

“人世间，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秘方”，莫暄翮叹息一声道，但敤手马上又接着说下去，“是啊，所以我早就知道你们是从九重天上下来的，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老去得很慢，拥有漫长无比的寿命……”

说着说着，莫暄翮几人心里都不由得苦笑，他们本也是凡人，只是因了特殊的使命和机缘，成为了天之四灵，才得以青春不老。而嬴夔，自然是因为是青丘狐女与神兽夔之子，天生仙体，长命不老。

再登上妫汭皋看，昔日的房舍都还在，无论外观还是屋内摆设，都还是崭新如斯。绿树、繁花、茵草、小径、沟渠等等，与曾经的样子几无多少变化。

“我平日都有叫人来打扫，将一切都保持原样，就当你们在时”，敤手会这么做，大家都想得到，正如莫暄翮五人不在平阳和蒲阪的妫汭府时，舜帝会那样做一样。

想到这里，莫暄翮几人都禁不住感动，“这一生，深情厚谊，何敢相忘”，说着莫暄翮就紧紧拥住了敤手。

过得一会儿，眼看时间到了，舜帝便与莫暄翮五人离开妫汭皋，将敤手送到城主府前，直往东野大营而去。早在城主府前等着的源升，见敤手一下就扑倒在自己怀里，一时间泪如雨下，也不禁悚然动容。

来到东野大营内，高贺率一众将士早已列好战象阵型，在平坦而开阔的原野上齐声呐喊，向舜帝行礼。三百头雄猛不可挡的战象，七人一个小型战队，加上九百人的预备队，军士们高举长矛，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战象粗重有力的腿踩在地面上，轰隆隆的，彷如地在动山在摇，气势要多雄浑有多雄浑。

见士气高亢热烈，战象军队威力巨大，舜帝心中大喜，当场表扬了高贺率领的这一只训练有素的战象军队。这些年，朝廷对战象军队的投入委实不少，但舜帝一直认为是值得的。

知道舜帝专门让他挑选一百头战斗力最强的大象，高贺早就连夜精心做了准备，一切都准备就绪。只是作为战象军队的统帅，带着自己多年的训练成果，奔赴西南大山对付祂也的战象军队，取得胜利，是他梦寐以求的，只是这个机会，舜帝却没有给他，所以他的眼神里，难免有一些不甘。

“我知道，他族叛乱时，你的战象军队也开赴异地，打过一些小型的仗，但尚未经历大的战阵。你想立个大些的战功，很正常。只是，这次是远涉千里，路途遥远，要运送这么多战象和兵力过去，实非易事。天下洪患刚平治不久，百姓需要休养生息，我是不想多行劳民伤财之事。有四位玄天将军和乐师大人在，这事办起来要简便得多。”

高贺是个要求严厉、一丝不苟的武将，忠诚、可靠，对着高贺说这些话，舜帝知道他能听得进去，不但是君命不可违，更何况，莫暄翮几人的本事，没人不服。

“谨遵帝君旨意！”

于是，高贺将一百头精挑细选出来的战象习性都详细做了一番讲解，知道乐谱必然有用，也一起将平日里战象军队演练的《象哉》给了嬴夔，可吹奏乐音驱赶群象。

在稍微整顿了一日之后，舜帝便与莫暄翮五人行将上路。一百头大象，整整齐齐地陈列在原野上，就在高贺等将士们的注目中，莫暄翮执剑凌空做法，瞬间大象们就消失在高贺诸人的眼前，惊得大家不期然地齐声叫好。

六匹骏马的嘶鸣声响起，伴随着飞扬的尘土，舜帝几人也已经驰骋远去。从东向西，由北而南，两千里路途遥遥，却挡不住锐不可当的步伐。战象既有莫暄翮、赵楠烛、扶仑、董肆钦四人轮番用法力隐形和催动奔跑，也有嬴夔的琴音引领方向，不过两天多的时间，就来到了奉都。

奉都城并不大，在西南群山的东面，地势较为平坦，有大河绕城而过，往来商旅、新人熙熙攘攘，本来较为繁华、富庶。但到了奉都城外时，却见城门大开，一个守军也无，舜帝大是起疑，命莫暄翮和董肆钦赶紧进城查看。

在奉都城内搜寻了大半天，都是死气沉沉，很多百姓家都是大门洞开，被劫掠一空，到处都很凌乱不堪，就连城守姬雪臣的府内也是空无一人。地上有很多踩踏的足迹，但却并无血迹之类的，让人不免觉得很奇怪，本来他们想先与姬雪臣的夫人姞楚见面，但事实大出意料。

皱着眉走来走去的莫暄翮，一不小心差点撞上董肆钦，忙闪了开来，问他道，“肆钦，你有什么发现没？”

“一个城的人，少说也有上千人，就这么都不见了，又没有死伤的痕迹，那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都逃走，要么是被掳走了。”

“我也正是这么想，要不这样，我们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出城几里路找找看，问问情况”，莫暄翮的提议，得到了董肆钦的赞同，两人不由分说便行动了开来。

一个往北，一个往南，沿河流寻去，有看到民房，但也都是空无一人，连找个人问话都找不到。眼看已经奔出了好几里路，这时，伏象圣杯发出了赤焰般的光芒，知道是舜帝召他们回，只好不再找寻，赶紧着奔了回去。

站在西面城墙外的舜帝，面无表情地问两人：

“有什么发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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