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禁林
第十九章
“你们有学习怎么用魔杖发射信号吗?遇到危险就呼叫我,如果有我和牙牙在,禁林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们。”海格说,“不要离开小路。现在我们兵分两路,沿着独角兽的血迹寻找。”
“我要牙牙!”德拉科忙不迭地说。
“好吧,不过我可提醒你,牙牙是个胆小鬼。那么,我和哈利一组,马尔福、纳威一组走另一条路,如果有谁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拿出魔杖来练习一下。大家多加小心,——我们走吧。”
夜晚的禁林比白天多了份嘈杂,可这样让它比白天更可怕,因为没法知道那种树叶咔嚓咔嚓地稀碎是蛇曳行压碎的,还是其他神奇生物踩碎的,或者说头顶的树叶不知道是被风吹响的,还是有什么东西攀在上头摇得哗啦哗啦。
德拉科看着比自己更害怕的纳威,心理平衡了不少,刚生出了吓唬他的念头又被被费尔奇带去别的地方的罗娜给打消,他哼哼唧唧地想:这可真不公平。怎么就因为她们是女孩儿就减轻惩罚呢,罗娜可不比任何成年巫师差劲。
吊儿郎当地走了一会儿,德拉科觉得太无聊了,他瞅着地上零零星星的血渍打了个哈欠。然后狂妄的马尔福小少爷还没完全克服心中的恐惧呢,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条裸露在外的树根茎绊倒然后尖叫着乒乒乓乓滚进一片月光苦艾草丛。
紧接着纳威发出一声令人胆颤的尖叫,对着天空发射出红色火花。
德拉科被苦味刺激得直吐舌头,他打了个颤,从嘴巴里呸出一片苦艾草的叶子。德拉科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衣服上沾染苦艾草汁液散发着淡淡的清苦味,舌尖麻麻的。脑袋似乎有点儿不清醒,德拉科晃了晃头,觉得眼前的世界颠倒了一会儿然后回归正位。“行了,有什么好叫唤的。”他没好气地骂道。
海格和哈利不一会儿就赶来,询问完事情原委,海格黑着脸领着纳威走了。
德拉科瞥了眼哈利,不快地踢了踢发抖的牙牙催促它往前走。
于是,他们俩往禁林中心走。越往森林内部走,树木变得越茂密越高大,地面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密集。哈利走过球根结扎的枝干盘踞的栎树,“看——”他举着胳膊拦住德拉科。
前方有一小块空地,而那头受伤的独角兽正保持着不自然的姿态躺倒在一颗树下,地上有一大滩银白色的血渍,涓涓流动就像液态的秘银。
德拉科不耐烦地打掉哈利的手,大摇大摆地往空地走,得意地挑眉道,“这不是找到了吗?可惜已经死了。”说着,他举起魔杖。
突然,周边的灌木丛抖动起来,枯叶被碾碎的细微声音在这里格外响亮。
德拉科一秒垮掉一脸惊恐地站在原地,慌慌张张地扫视四周,“你你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哈利招手示意他往回走。德拉科慢慢挪回来。
一个披着兜帽斗篷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爬出。这个东西靠近独角兽的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
这一切在德拉科眼中成了慢动作,视线中的画面旋转着五彩缤纷的万花筒,可他看得一清二楚:从兜帽里掉落了几缕绸子似的黑发,那个人带着暗银色的皮手套,像野兽一样贪婪地失去理智地吸食独角兽半凝固的血液,菱形唇染上星星点点银白色。因为银白色的血液,这场景并不血腥,只是充满了残忍的妖异。
但是德拉科的脸却苍白地失去所有血色,因为——她轻轻舔掉嘴角的血渍,勾起了嘴角,她慢慢抬起头,将兜帽下的脸暴露在冰冷的月光下,那双浅灰色的眼底没有任何正负面情绪,空洞地像野兽,只有本能的杀戮。
仿佛在冬夜谋杀春神,扼住造酒的神祇的咽喉饮干了血,将大地封锁在一片冰雪的永冻。
——居然是她!罗娜!德拉科觉得大脑和舌尖有着细密的麻感,完全没有意识到全身都在抽搐,他发出由心的恐惧呐喊,好一会儿才控制到自己的身体向后奔逃去。
哈利眼睁睁看着牙牙和马尔福惊恐慌张地逃窜抛下自己。他的伤疤疼得厉害,这贯穿大脑的痛感让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他只能踉踉跄跄地摸索着倒退。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完蛋了。哈利扑通跪在地上,头顶上空响起一阵破空声,伴随着马蹄和喷鼻声。哈利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清醒,他抬起头,是一个马人救了他。哈利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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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把哈利和纳威送出禁林,“那你们就快回去睡觉吧。我还得去独角兽尸体弄出来。”他瓮声瓮气地道别。
“哈、哈利,马尔福呢?”纳威问。
“他先跑掉了。”哈利说。
他们在上楼梯的时候遇到了和费尔奇在城堡巡逻的睁不开眼睛的两个女孩。
费尔奇叽叽歪歪地抱怨海格让他们这么早就完成了禁闭。
“行了,”哈利觉得自己额头上的伤疤还在一跳一跳地疼,这让他变得暴躁,“独角兽死了,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
被打断的费尔奇睁着混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哈利,“我觉得你需要学会什么是尊重……好了,你们两个也回寝室吧。”
赫敏意外地瞪大眼睛,解脱地叹了口气,“哈利,你们去干了什么?我们先是在费尔奇的监督下把霍格沃茨的楼梯都擦了一遍,然后跟着他在城堡里转悠……”
“先回公共休息室,告诉你和罗恩,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哈利急切地说,他转过头正想和罗娜说再见。
却看见她已经闭着眼睛像梦游一般地走上回拉文克劳的楼梯。
罗伊纳还不知道自己会受不住熬夜,在干活和走路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从这躯壳飘出去了。休息不足让她充满怨气,内心想了无数个折腾马尔福小混蛋的法子。当她混混沌沌地爬上拉文克劳塔的木门前,正要抬手直接推开,不知为何她心骤然一跳。
罗伊纳打开眼睛,木门上的问题正好是请列举出五种具有致幻效用的草药名。罗伊纳迟疑了一会儿,回想着与哈利和纳威相遇时他们身上散发着的若有似无的草木味。是不是其中有月光苦艾草的气味?罗伊纳闭上眼。可她知道德拉科在碰见寄居在奇洛脑后的伏地魔时就会狼狈地尖叫着跑回城堡……不会发生意外吧?
罗伊纳推门进入,然后走到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旁,低念一句绕口的咒语,走进炉火中。罗伊纳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进入更深地下的寝室,罗伊纳下着楼梯看着旋转楼梯两侧的宫廷灯笼,幽幽叹了口气。活得真是比家养小精灵还辛苦,她经常自我怀疑,德拉科是不是创校之前他们杀掉的那条龙回来讨债了,罗伊纳轻轻推开德拉科的宿舍门——不在!
居然没有回来——罗伊纳飞快地转身上楼。她狂奔至禁林边缘。
禁林的确充满危险——特别是夜晚。想当初为了禁林的物种丰富度,赫尔加往森林里不知道倒腾了多少神奇物种,不知道多么殷切地向居无定所的类人生物发出了邀请函。罗伊纳没有统计过。
罗伊纳拿出魔杖,念出对德拉科的追踪咒,然后受到指引往里头跑去,梅芙保佑!可别已经被吃得渣都不剩!
当罗伊纳找到德拉科,他十分安逸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罗伊纳冷漠脸看着地上那张脏兮兮的小脸,抬起脚。
“啊——!”
德拉科猛地睁开眼,惊恐地望着罗伊纳,喃喃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罗伊纳本着不与产生幻觉的人讲道理的原则,一个手刀直接击倒他,又施了一个安神咒让他安静下来。他身上的确有苦艾草汁的味道,罗伊纳想,难道是滚进了草堆里头去了?不然不至于对人产生大的影响。可即使在满月的月光苦艾草堆里打滚也不至于产生梦厄昏睡的效果。罗伊纳抬了抬发麻的手臂,颠了颠在背后的德拉科——她这么些年还没背过谁,十一岁的男孩子的确有些重。
总之,这一个学期的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罗伊纳把德拉科丢进他的被子里,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回忆着这学期的主要事件。然后劳累了一个晚上的罗伊纳终于在黎明前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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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
“……别碰我!”德拉科打掉罗娜的手,隐藏住脸上的惊慌,不自在地挪开脸。
“你怎么了?你昨天晚上怎么了?”罗伊纳又试图去抓他的手臂,这次有了预防顺利地抓住了他的手,两个人都在使劲,“昨天你以为你怎么回来的?是我把你弄回来的,要不然你……”罗伊纳不顾德拉科拼命地挣脱,死死握住他的手腕。
两个人的争执已经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我们出去说——”罗伊纳拖着德拉科走出城堡。他们俩走出饭堂,穿过霍格沃茨的大厅、前厅,停在霍格沃茨的东庭院。这儿被四面镂空的走廊围住,喷泉经过寒冬与暖春正自如地从喷口涌出层层叠叠地落在池子里,枝头只来得及抽芽的树舒展着枝干透着肃杀和生机的矛盾美。罗伊纳扯着德拉科穿过哥特式拱顶走廊一根一根圆柱和一扇一扇硕大的空窗,晨曦的光错落地一道一道降落在他们脸上,又被扫到身后。
罗伊纳和德拉科在树旁的秋千站定。罗伊纳将拿着魔杖的手撑在德拉科旁边的树干上,问:“听着,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你接触了月光苦艾草。它会让人产生麻感和幻觉。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德拉科绷紧嘴角,别过脸说:“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撒谎。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你身上时常有的是什么味道,我昨晚知道了。”
当罗娜启唇近耳时,当罗娜在侧笑谈时,当罗娜接书递物时,德拉科偶尔会闻到罗娜周围玄妙诡秘的气味。在魔药底下教室待过之后,那不是魔药混杂的味道,他也只当是某种魔药材料的味道。但是过了昨晚之后,德拉科才知道,那种若有似无的像清晨的冷风叫人清醒,又像极寒之地伫立的宫殿里的银器里盛放的冰水一样的味道,是独角兽的微温的鲜血。
罗伊纳疑惑地看着德拉科,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换了副了然的表情。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叶子,“这是月光苦艾草的叶片,昨晚是它没错吧?至于你认为的,独角兽,对吧?”罗伊纳顿了顿,又说,“我给你解释清楚,你认为我可以信服之后你要写一张能使自己相信的纸条来证明我的可信度,然后你要忘记我的证明过程,你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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