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番外1：安魂曲

番外1：安魂曲

        粗俗的谩骂声，尖锐的女声，玻璃制成品碎裂的声音和年幼时肖钦无助的哭泣声，无数的声音构成了肖钦破碎的童年

        “……嘘，别出声”保护着肖钦的哥哥似乎就像唯一的光芒照耀着又闷又小的柜子里

        瘦小肖钦缩着身子，蜷缩在唯一保护他的哥哥怀里，可肖钦忍不住的颤抖，忍不住的抽涕，他用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用力掐着自己努力不让自己出声

        “妈妈呢？”肖钦小声问着

        肖筠用力抱紧肖钦，可嘴里的话似乎不真切似的，他嘴唇干涩的回复：“妈妈等会就回家。”

        “他妈的都玩老子是吧！”刚醉酒的肖程冷哼一声，他瞪大眼睛看向内屋，发现门被反锁后，摔碎了手里的玻璃酒瓶，怒踹着门，陈旧的木制门经不动一个成年男子的蛮力，不一会就四分五裂，巨大的声响让柜子里的俩兄弟都害怕的颤抖起来，但肖筠作为哥哥，率先镇定了下来，努力抱紧怀中的弟弟，让他感受到安全感

        肖程扉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后，露出了阴险的眼神，他猜到了

        ——兄弟两人就躲在柜子里

        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长叹一声，作势要出去

        肖筠从柜缝中看着肖程扉背对着他们，以为他要离开了，边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怀里的肖钦，笑了笑，然后从柜缝往外看去时

        一只眼睛正瞪大着，眼球似乎要凸出来一般：“在这啊，呵呵”男人笑起来的声音就像将要把人吞食的恶鬼一般

        他狰狞的表情太恶心了……

        肖程扉用力扯着柜子门，肖筠也死死板住门，可一个小孩子的力气又怎能与成年人相比呢？

        肖钦害怕的用力紧攥着肖筠的臂膀

        ……

        柜门敞开着，肖筠用力推开怀里的肖钦，对肖钦大喊道：“快走！”然后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咬牙抓住男人的两只手

        本能让肖钦想要迅速逃离，他不舍的边快跑边看着肖筠，然而男孩赤着脚，不小心被木质门的碎块绊倒在肖程扉摔碎的玻璃碎片上，男孩的胳膊被碎片刮伤，后背里似乎被玻璃碎片嵌入，然而肖钦顾不得这些了，他飞速的跑出门，想要快点找到居委会帮忙，救救肖筠

        肖筠被肖程扉扯着头发，用力朝地上摔：“不想活了是吧？敢拽你老子？”

        ……

        男孩赤脚跑了很远，跑到了许爷爷的院子里，拼命扯着他的袖子

        “小钦？你后背怎么了？”许爷爷担忧的询问着

        “救……救哥……哥”肖钦的病似乎又犯了，说话似乎耗了他很大的力气似的，许爷爷急的马上挨家挨户找人，肖钦的眼泪如线条一般，一滴一滴的落。

        愧疚感就像藤蔓一般迅速攀着，一点一点的覆盖了关于他与哥哥的回忆……

        许爷爷的孙子似乎察觉了什么似的，大喊道：“他们是不是欺负肖筠哥哥了！！”男孩稚嫩的嗓音却夹杂着愤怒，他捡起树枝当宝剑，追着爷爷朝肖钦家去

        ……

        许久，终于到了，周围的人如洪水一般进入屋子里，拽开了正在殴打肖筠的肖程扉

        肖钦似乎解脱了一般，他身上的疼痛开始慢慢浮现，他清楚的感受到血液正在一滴一滴的从他身上留下，玻璃碎渣还嵌入其中的异物感

        他耳鸣了，周围人的议论声，怜悯的眼神……他头晕昏着，他彻底哑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力的跪在石头地上

        周围看热闹人的议论声夹杂着耳鸣，恶毒的话一字不差落入了肖钦的耳中

        “肖钦要不是为了保护他，才不会被打的狠呢”

        “要我说，老子打儿子？怎么了嘛？天经地义，我小时候不也经常让我爸拿皮带抽？”

        “要我说，这俩孩子的妈就不是个好玩意，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回来看一眼”

        “可能在私会，哈哈”

        ……

        肖钦用尽全身的力气，看了一眼肖筠，肖筠的四肢上都是红印，血迹，还有烟头烫伤的疤痕……

        肖钦后悔了，为什么是自己逃跑…害的哥哥要被打……

        肖钦的脚被尖锐的石子划破，无力的看了最后一眼天空，虚弱的最后说出

        “神不爱我们。”

        男孩重重的倒下了。

        修女抱着圣经，站在被阳光穿过的五彩斑斓的玻璃，嘴里哼唱着抚慰一切的歌声，那充满着神圣之光的嗓音，似乎永恒的抚慰着肖钦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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