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从茂丘西奥到罗密欧
时光飞逝，距离加斯帕加入剧团已经有3个月了，在系统和乔的帮助下他成功通过了学徒考验并成为了一名替补。可惜不是男主罗密欧的，而是茂丘西奥的。现在是5月份，刚刚步入夏季，而加斯帕也跨过17岁2个月了。
傍晚的风还有些微凉，加斯帕悠哉悠哉的从剧团安排的住处往演出大厅走，今天他们有一场演出，最经典也是最卖座的莎士比亚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加斯帕路过唐人街的时候从那里买了春卷用油纸包着，边走边吃。他当然不用提前几个小时到场，作为茂丘西奥的替补演员，去的太早了化妆师没空搭理他。
第一次从学徒成为替补参加演出的时候，加斯帕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像要上战场一样。结果他去了就是打杂的，化妆师先给主演们化，结束之后才轮得到他们替补。
加斯帕后来就只提前一个小时到。
空气清爽，街道上不少情侣走过留下爱意的泡泡，连平时‘砰砰’的声音都少了，加斯帕觉得今天一定有好事发生。
……
著名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出现在纽约街头不是什么大新闻，比起背心短裤身材微浮肿的导演狗仔们更愿意去拍那些好莱坞的大明星们。
卡梅隆在街上几乎没人认得他，他到也轻松。
但说来奇怪，他今天只是出来办点简单的事，结果因为一张传单买了门票拐进了剧院。
他本应该为自己精心准备很久的剧本《泰坦尼克》而发愁，选角、投资方、制片方……乱七八糟一大堆事。
但他就是莫名其妙来了剧院，看的还是经典之作《罗密欧与朱丽叶》
或许是因为他在传单上看到了曾经被他挖掘的小演员加斯帕-库克的名字让他一拍脑门下决心买了门票的。
又或许他只是想来放松一下。
卡梅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想起了《泰坦尼克》，从开始到现在，零零碎碎的考察、请团队、搭建模型已经花去了几十万，而现在演员什么的都没定下来。
投资方心里发慌，联系制片想要缩减预算，制片人答应那边帮忙说服卡梅隆，又答应卡梅隆说服投资方。
结果就是意见不统一。
天天催着选角选角，而且一定要好莱坞巨星，能带动票房的那种，商业片的投资方自然是希望赚的越多越好。
但卡梅隆不那么想，他一定按照自己的标准和想法拍摄这部电影，选角必须由他决定，他认为，一部好的电影必须做到票房口碑双丰收。
只有双赢才是最终要达到的。
但投资方不这么想，换句话说，他们不信任卡梅隆，认为他现在是在烧钱，并不能达成最后双赢的目标，甚至有可能让他们赔的血本无归。
“唉……”卡梅隆敲了一下大腿，烦啊。
而就在他敲大腿的同时，表演开始。
【故事发生在维罗纳名城……】
刚刚想的太入迷，卡梅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舞台上的演员已经开始表演，大导演摇摇头，告诉自己先什么都别想，好好看演出。
结果5分钟后，罗密欧的扮演者让他大吃一惊。
“加斯帕？”大导演一下坐直了身子，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加斯帕怎么会穿着罗密欧的服装说着罗密欧的台词？他不是茂丘西奥的替补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罗密欧？
不止是大导演卡梅隆，剧场里的观众们从加斯帕上场的那一刻就开始了讨论。
“不是汤米？”
“汤米去哪儿了？”
“据说是受了伤送去医院了。”
“那金呢，罗密欧的替补应该在啊。”
“好像也去医院了。”
“啊？难道他们一起？”
过了一会儿，茱丽叶出来了，观众们更炸开了。
因为茱丽叶也换人了。
究竟是为什么呢，这还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
“你怎么才来啊！”婕斯打了加斯帕胳膊一下，“吹风机小姐已经开到最大档了！”
婕斯也是剧团的演员，她是茱丽叶的替补，而吹风机小姐则是舞台剧的总导演菲欧娜-格林伍德，因为经常不留情面的训斥演员们所以得了个吹风机的外号。
“我是平时的时间啊，今天发生什么了？”加斯帕把最后一块春卷塞进婕斯嘴里，“好吃吧。”
“你还想着吃…（嚼）…你不知道…（嚼）…吹风机这次是真的生气。”婕斯嚼着加斯帕给她的春卷说，“我们的茱丽叶一号选手绿了自己的男朋友，也就是我们的罗密欧一号，而出轨对象正是罗密欧二号替补，你说神不神奇。”
“哈，金还是暴露了！”
婕斯挑眉，“你知道罗密欧替补和正牌的女朋友搞上了？！”
“对啊，我还纳闷你竟然不知道，”加斯帕耸了耸肩，“有次我弄丢了妹妹送我的手链，在杂物间找的时候正好撞见他们，还没锁门。”
“你居然没告诉我！”
“他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的。”
“他用什么贿赂了你，你连我都不告诉！”
“哈哈哈哈哈就不告诉你！”
这边加斯帕和婕斯聊的热火朝天，那边吹风机小姐可是满面愁容。
开演前一个小时，主角团内部起火，两个罗密欧互相斗殴双双进了医院，而作为他们打架的原因，茱丽叶小姐毅然决然跟了过去。
可能这就是真爱吧。
真爱……个屁啊啊啊！！
格林伍德吹风机席卷了她身边的所有人。
男女主双双缺席，男主替补哈二号替补都没办法上场。茱丽叶的替补倒是还在，不过罗密欧…
总不能演一出没有罗密欧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吧！
菲欧娜-格林伍德小姐正急的薅头发，突然一抬头，看见了人群后面的加斯帕。
这个声音不算优秀感染力也没有很突出只有那张脸帅出天际的茂丘西奥替补小伙子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入了格林伍德的法眼。
吹风机最强档位启动，她的玉手往后一指——
“加斯帕！过来！”
……
加斯帕嘴里的春卷还没完全咽下去，突然被点名的他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被卡住，幸亏婕斯帮忙顺气这才没让他也被送去医院。加斯帕把春卷的包装丢给婕斯，抱歉的冲她眨了眨眼后小跑着穿过人群，来到导演面前。
“我在，格林伍德小姐，”他说，“什么事？”
被迫充当垃圾桶的婕斯只能翻个白眼帮他把包装扔掉，谁能做到面对加斯帕请求的表情无动于衷呢。
“站好了别动，让我看看。”
导演小姐略显刻薄的的上下扫视加斯帕。眼前的男孩身材修长又不失力量，在他的年龄层中绝对算得上的顶尖的，皮肤白皙透亮，从外形上看他非常符合罗密欧英俊而忧郁的王子形象，就是这一头黑发……不知道道具组有没有合适的金色假发。
但那些都问题不大，重要的是他的舞台表现力和最重要的台词究竟怎么样。格林伍德作为总导演，首发演员的挑选和排练工作她都在旁边寸步不离，但替补们究竟怎样，说实话，她看得很少，她知道这样有失职的嫌疑，但她实在是太忙了，做不到在做好首发演员的工作安排后接着考察替补们。
“肢体语言对舞台就来说很重要，你认为你这方面怎么样？”时间紧迫，格林伍德问道。
不是不知道加斯帕-库克的演艺经历，但在舞台剧方面，没有任何人能拥有特权，一切凭实力说话。吹风机小姐询问加斯帕，她的语气可以称得上和蔼，半点没有平时吹的人七零八落的架势。
“肢体动作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不是盲目的自信。”加斯帕说道，“我是第一个只做了三个月学徒就成为替补的。”
这话听起来不像他的风格，但行业的规矩就是这样，当你想要抓住一个机会的时候，不管对方问你什么问题，你都要回答‘是’以及‘我会’。
加斯帕用灿烂的笑容掩盖自己内心的小慌张，不得不说，加斯帕的笑确实很有魅力，人人都喜欢高颜值且自信的人不是吗。
“年轻人自信点是好事，你记得罗密欧的台词吗？”格林伍德似乎对他开了绿灯，“即使我随便推一个人上去，他也至少要能把台词说完。”
“我记得，全部。”加斯帕在脑内回想了一下，惊奇的发现自己全部都记得，原本应该被云雾缭绕的罗密欧台词此刻竟一片清晰，于是他接着说：“所有人的台词，我都能记下来，一个标点都不会出错。”
“很好，”格林伍德小姐五官都柔和了下来，“你需要证明你自己，加斯帕。”
说着她叫来了班伏里奥的演员，他和罗密欧在剧中有着仅次于朱丽叶的对手戏，“你们把开头罗密欧出场和班伏里奥的对话场景演一遍。”
班伏里奥的演员走了过来，冲加斯帕挤了挤眼睛。
“动作快！小伙子们，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吹风机马力十足，“就这一次机会，加斯帕，这一次！”
“好的导演！”
于是两个人分开了一些距离准备好——
……
当表演完成，包括格林伍德在内的所有人都迷惑了。
他们看着加斯帕和托尼（班伏里奥）的表演，好像从来没有看过他们的表演、不认识这两个人那样，睁大了眼睛。
没有聚光灯，没有音效，没有道具，甚至他们都没有穿好服装，究竟是怎么做到让整间屋子的关注点都聚集在他们身上的？
最为疑惑的就是格林伍德小姐，她想，加斯帕这样的表现力，怎么会只是茂丘西奥的替补演员呢？他记得罗密欧的所有台词，每个衔接动作恰到好处，集合了舞台美术的夸张表现成分又不显得生硬。
加斯帕可以和托尼达到配合默契的程度，两个人好像不是在表演而是真的相熟很久的朋友在闲聊，当时决定让他加入剧组的时候是谁把他塞到了茂丘西奥的替补那里。极简的戏剧台词，加斯帕的表演好像他就是罗密欧，那样一个简单的忧郁少年，如玫瑰花绽放般，不考虑家族争斗，只想收获完美的爱情。
“看来今天因祸得福啊。”
格林伍德把加斯帕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都收入眼底，每一下嘴唇的颤抖，每一下睫毛的弯曲，眼神的走向。
舞台上的加斯帕就是罗密欧，她的罗密欧。
格林伍德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知道，像加斯帕这样先进入的是荧幕拍摄的演员多少会带一点那方面的表演，没想到加斯帕将能如此深入的运用，不是学院派的老旧，他的动作和表情都带着他个人的气息，却又不像完全的个人摸索，从每一句台词后面和他的动作不难看出，他是有过精心考量的。
“好了！所有人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继续准备！”格林伍德拍了拍手，洪亮的声音回荡着剧场上方，不愧是当导演多年的女人。
“给加斯帕化妆，戏服用我们之前刷掉的那套……对，做小了的那一套。”接着她转身点了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罗密欧主演化妆师，“今晚的演出就看你们的了，化好妆换好衣服来这儿找我，抓紧时间给你们把几个重要的点再排练一下。”
“好的，格林伍德小姐。”
格林伍德转过身，她要先看完今天的表演，再决定是否直接提拔加斯帕成为罗密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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