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撤离【一更】(含奖励名单)
威廉抱着穆清上了窗台,漆黑的夜色里,大海就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
手臂收紧,威廉抱着穆清犹豫了。
游轮的16层,大约有33米高,虽然下面是海,可若跳下去,该有多疼啊。
“混蛋!磨蹭什么,快跳!”见威廉犹豫了,慕容以安顿时爆粗。
砰!砰!砰!
接连开了三枪,慕容以安什么都顾不得了,她从地上滚了一圈,到窗边,站起来,一脚就把威廉踢了下去。
“啊——”威廉大叫,夜风中尤为凄厉:“慕容以安,老子跟你没完!”
几秒钟后,两声巨大的落水声从下面传上来。
噗通!噗通!
游艇开过去,潜水员入海,把穆清和威廉救上来。
慕容以安躲在死角里,深深呼吸了一口。
穆清终于得救了,她们今晚来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穆清得救了,我们撤离!”
黑衣人被猎影队员消灭得差不多了,慕容以安对宁随风和白泽喊道。
司马流云却突然望了过来,他的眼睛里含笑,宛若星光般璀璨,可是在那璀璨之中,却是夹杂着仇恨利刃的寒光。
“想走?不可能!”
他突然移动,白泽和宁随风两人迅速出手,三人缠斗在一起。
三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出拳、踢腿、擒拿、格斗……
动作快得看不清。
林路突然惊呼:“不好!又有人来了!”
白泽暴粗:“草!人命不要钱么!”
司马流云挡去宁随风的进攻,不忘回复白泽:“只要能达到目的,要钱与否有何区别!”
“禽兽!”白泽怒骂,抬脚攻了过去。
宁随风绕到司马流云背后,趁他不注意,一脚踢在他的后腰上,司马流云顿失平衡,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
笼中的困兽,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即便是豁出生命,也要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显然,司马流云就是困兽之斗。
二对一,他明显处于弱势。
尤其是宁随风那一脚之后,他的弱势更加明显。
林路在外阻挡黑衣人:“人太多了!”
即便猎影特战队战斗力再强,可也不敌对方的人海战术啊。
他们弹药有限,已经快要耗尽了。
“十三,白泽,不宜恋战,快走!”慕容以安爬上窗台,准入跳海。
茫茫夜色中,只要跳入海里,任凭他们有通天本事,也难以抓住他们。
“你先走!”宁随风喊道,一记铁拳落在司马流云的肩膀上。
“想走?问我我了吗?”司马流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宁随风迎面来的拳头他看都不看,直接向着白泽攻过去。
只要把白泽的攻势化解,他就有可能到窗边抓住慕容以安。
宁随风的拳头砸过来之际,司马流云硬生生承受了,同时他出脚,踢在白泽的腹部。
白泽瞬时单膝跪地。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吼——”关在笼子里的雄狮嗅到血腥味,越发暴躁,咆哮震天。
念头一转,慕容以安站在窗台上,举起枪对准了笼子上的大锁。
瞄准,开枪。
砰!
哗啦!
铁锁落地。
雄狮仿佛有了感触一般,一头撞在笼子上,笼门撞开。
“吼——”雄狮仰天大吼,它用力甩头,长长的毛发显得越发狂野。
血腥味刺激得雄狮野性大发,它咆哮一声,霎时向着缠斗的三人扑过去。
宁随风堪堪一躲,避过了雄狮的爪子。
“靠!慕容以安,你想要老子的命吗?”白泽气急败坏。
对上一群人他们本就够吃力了,此刻还有一只歃血为盟的野兽。
猎物躲过,雄狮低吼一声,野性越发暴烈。
它伏在地上,积蓄力量。
目标依旧是宁随风。
慕容以安把雄狮放出来,本意是让它攻击司马流云的,可没想到雄狮居然跟宁随风杠上了。
慕容以安简直无语。
砰!
在雄狮进攻前,慕容以安一枪打在了它的面前。
雄狮低吼一声,掉头对上了慕容以安。
“草!”慕容以安差点骂娘。
本欲让雄狮攻击司马流云,奈何事与愿违,慕容以安宁愿杀死雄狮,也不愿让它伤害到宁随风和白泽。
最后一颗金黄色的子弹从枪膛里飞出,“扑哧”没入雄狮的腹部,霎时间鲜血沾染了褐色的毛发。
奈何雄狮体型彪大,它的脂肪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子弹虽然入腹,却未曾伤及要害,反而激发了它的野性。
“吼——”
剧痛之中的雄狮六亲不认,对着打斗的三人,纵身一跃,猛然扑过去。
它没有了目标,谁入了它的眼,谁就是它的敌人。
司马流云正处雄狮对面,雄狮一跃而扑,宁随风和白泽两人迅速后退,并趁此机会,就近靠向窗边。
“畜生!滚开!”
司马流云铁拳出击,正面对上雄狮,一拳打在流血的伤口。
雄狮越发暴怒。
“走!”宁随风喝一声,白泽跃上窗台,同时他高喝:“撤退!”
对方人多,他们仅仅有十几个人而已,即便有援手,他们是陆地上的猛虎,在海上,太吃亏。
宁随风奔向慕容以安所在的窗台,他箍着她的腰肢:“安安,跳!”
两人纵身一跃。
噗通!
如流星般坠落入海,冰凉的海水漫过身体,呛入咽喉。
宁随风始终紧紧抱着慕容以安,他们相拥着,即便在逆境中,也不放开彼此的手。
单手凫水,宁随风托着慕容以安慢慢上游。
救援游艇到达,他把慕容以安送上游艇,自己才爬上去。
顾不得自己,宁随风轻轻抹去慕容以安脸上的海水,话语略显焦急:“安安,有没有事?”
“没事。”慕容以安微笑,自始至终他都护着她,她怎么可能有事。
两人没事后,救援人员就悄悄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这两人。
嗯,此处不宜久留,他们必须尽快进入帝国内海。
宁随风松了口气,他注视着慕容以安的眸子越发深邃:“安安,我很意外,也很惊喜。”
他的安安啊,总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意外什么?惊喜什么?”慕容以安有些没好气,还意外惊喜,是惊吓吧!
宁随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俯身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安安,鲜血虽然很可怕,但你要记着,坏人的鲜血,是祭奠亡魂最好的祭品,如果我们不让坏人流血,他们就会要我们的命,所以不必自责,也不必害怕。”
慕容以安把头埋进宁随风的胸口,闷闷地点点头。
“十三,我知道……”
抬手抚顺了她的发丝,宁随风没再说话。
他知道,心理障碍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所幸他有很多时间来开导她。
“风大,我们进去吧!”宁随风抱起慕容以安进入舱内。
与此同时,另一艘游艇上,白泽找到林路:“情况怎样?”
“报告!两人轻伤,一人重伤,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此番情况,已经算是很好了。
白泽点点头:“你们辛苦了。”
随后他又问:“随风和以安呢?”
林路道:“他们在另一艘游艇上,不过穆清小姐喝威廉王子在这里。”
“我去看看!”
*
游艇不如游轮体态雄伟,房间自然也显得逼仄许多。
从林路那里得知,威廉和穆清体格孱弱,未经过跳海训练,从33米高的空中落入水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未清醒。
经过威廉的房间时,白泽顺道去看了一眼,得知威廉没有生命危险,他径直去了穆清的房间。
即便在昏迷中,穆清也不安稳。
她面色绯红如烟霞,额角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淡青色的烟柳眉微微拧着,显然不怎么舒服。
白泽站在床边,深深地凝视着她,他的眸色竟是如窗外的大海一般,深沉无边,莫测不可探。
穆清被注射了药物,可医生并没跟来,他们无法减轻她的痛苦,她只能凭着自己的毅力坚持着。
心底仅存的柔软似是被触动了,白泽轻叹一声,他走进盥洗室,拿了一块毛巾,坐在床边轻轻拭去穆清额角的汗滴。
“热……”穆清无意识的呢喃,她的身体不安的扭动,雪白的锦被下露出了绯红的一角,那是她裹得轻纱。
白泽呼吸陡然加粗,一股火热在小腹里乱蹿,他竟是有了反应。
“妈……好热……”穆清已然忘了今夕何夕,“妈,把空调打开……”
她一把掀开被子,白泽毫无准备,雪白的胴体裹着云纱显在眼前。
下意识的,白泽扯过被子覆在穆清身上。
火热越发烈烈,白泽按着穆清的手,身体微微府下,他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致:“再坚持一个小时……”
“呜……”穆清睁开眼睛,双眸蒙着一层泷雾,水光潋滟迷离,“好热……”
手指不经意间碰到白泽的手臂,穆清舒服的嘤咛一声:“好凉快……”
然后她越是无所顾忌,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白泽:“……”
她倒是凉快了,可他却是欲火焚身啊。
“穆清!”强迫自己压抑着冲动,白泽把穆清扯了下来,咬牙切齿:“穆清!看清楚我是谁!”
穆清眼眸微微眯起,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娇憨一笑:“你是冰块。”
白泽:“……”
去他妈的冰块!
大手箍着穆清的身体不让她乱动,白泽声音压得很低:“穆清!看我了,我是白泽,更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要记得以身相许!”
话音落下,他抱着不安分的女人进了浴室。
虽然他对她有些企图,但他不会趁人之危。
而且,趁人之危不是他白泽的特点,他也不屑于这么做!
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冰凉的冷水漫过身体,穆清果然安分了不少,同时白泽也稍稍松了口气。
*
慕容以安把雄狮激怒后,雄狮便缠上了司马流云。
一人一野在横尸遍野的大厅斗得如火如荼。
雄狮受了伤,血流不止,司马流云先前同宁随风和白泽动手,消耗了不少体力,一时间一人一兽竟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雄狮打不倒司马流云,越发愤怒暴躁。
一爪子拍在地上,用力后拖,锋利的长指甲在大理石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司马流云抹去唇角的鲜血,他的眼神竟是与雄狮如出一辙。
狂野、不甘、嗜血。
“吼——”雄狮暴怒一吼,攻击姿势准备,猛地扑过去,血盆大口大张,想咬断司马流云的脖颈。
然,雄狮强悍,司马流云也不弱。
他猛地扭头,躲过了雄狮的大口,左手抵着雄狮的下巴,右手握成拳,重重击在雄狮腹部的伤口上。
“吼——”雄狮痛得大吼,卸了几分力度。
司马流云趁机抬腿踢出,雄狮被他踢飞。
一只非洲成年雄狮,体重大约在188公斤左右,司马流云能一脚踢飞,可见这一脚的力度有多大了。
砰!
雄狮重重落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才翻过身体。
而司马流云已经站起来了,他持着手枪,黑洞的枪口对准了雄狮的头颅。
“畜生,bye!”
话音落下,子弹飞出。
砰——
子弹穿破头颅,血浆飞迸,雄狮倒地不起。
余下的黑衣人持枪进入大厅,他们每个人多少挂了点彩带了点伤,显得十分狼狈。
“首领,没能把人留下,是我们没用,请首领责罚!”
“无妨!”司马流云倒是没动怒:“无妨,风云和猎影本就鲜有敌手,况且他们来得悄无声息,落败也很正常。”
目光缓缓游离,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让司马流云眼底汇集了一场肆虐的风暴。
风云,多年前你杀了我最好的兄弟,今天又杀了我这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此仇不共戴天,此仇若是不报,我司马流云枉为人!
大海一如既往的神秘莫测,夜风徐徐凉爽,不同往日的是,今日的空气里,不仅有海水独有的腥咸,更有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
天色沉沉,夜空漆黑,不见一丝星光。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海风渐重,怕是有暴风雨即将来临。
司马流云说:“国际刑警就快到了,我们马上离开!”
他不惧怕国际刑警,但他怕麻烦。
“是!首领!”
*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把湿衣服换下后,直升飞机也到了。
游艇上的空间虽然大,但速度毕竟太满,他们可以等得,穆清和受伤的人等不得。
进入帝国海域后,直升飞机在一处小岛上待命。
在上飞机之前,威廉就醒了。
登机时,威廉跟在慕容以安身后,宁先生对他敌意满满:“已经安全了,你还跟着我们干嘛?”
“难道你想把本王子丢在荒岛上当野人?”威廉话语夸张。
当年慕容以安度过了三个月的野人生活,她跟着探险队返回首都时,他有幸见到了“野人慕容以安”。
那模样,简直不忍直视!
此番想法一出,威廉无比警惕,生怕宁随风把他单独丢下。
“安——”威廉可怜巴巴的拉着慕容以安:“安,我们是朋友,你不能把朋友丢下。”
慕容以安:“……”
她什么时候说要把他丢下了?
“松手!”宁随风的视线落在了威廉那只拉着慕容以安的手上,话语冰冷:“如果觉得右手多余了,我可以帮你砍掉,十分乐意为你效劳。”
威廉“嗖”一下收回手,表情越发委屈。
慕容以安只觉得头疼无比:“行了!先上飞机,其他事回京城再说!”
宁随风抱着她,抵在她的额头不满道:“安安,可以抗议吗?”
他不想带威廉回京城。
慕容以安很强势:“抗议无效!有事回去再说!”
随后径自登机。
宁先生暗自磨牙,威廉王子又怎样,敢觊觎他的安安,他让他变成虫子!
一个小时后,三架直升机在进入京城时分道扬镳,它们兵分三路,一架带着猎影队员返回军区,一架载着伤员和穆清去了医院,一架飞去了军区大院。
听到飞机的轰鸣声,小墨宛若小炮弹一样冲出来,一头栽进慕容以安怀里。
“妈咪,你没事吧?”话语担忧。
揉揉他的短发,慕容以安难得语调温柔:“你妈咪命大,阎王不敢收!”
小墨:“……”
他精心营造出来的子孝母慈的气氛,被妈咪一句话,吹得烟消云散。
宁随风把小墨抱起来,眼角余光若有若无地瞥向舱门,语调中隐隐带着几分敌意:“宝贝,身为男人,一定要有领地意识,绝对不能让别有心思图谋不轨的人进入自己的领地,不然堵心的那个人只会是自己!”
小墨似懂非懂地点头:“知道了。”
他只是随口点头应和宁随风而已,然而一扭头,恰好看到威廉王子扶着舱门,慢慢地走下来。
小墨:“……”
怪不得宁叔叔如此阴阳怪气呢,原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啊。
慕容以安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宁十三,差不多就得了,再计较就过了啊!”
一个大男人,心眼儿比针尖还小,威廉只是在宁家住一晚而已,人家又没有打算常住,搞得他好像是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安安……”宁随风眼神幽怨。慕容以安直接忽视,对威廉道:“威廉,这里是宁家,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安,谢谢。”威廉道谢。
宁先生酸溜溜道:“靠女人没出息!”
尤其是靠他媳妇,更没出息。
宁老太太从屋里出来,虽然拄着拐杖,小脚却走的飞快,用健步如飞来形容都不为过。
“我的以安小心肝呢……”每次出场,宁老太太都十分夸张。
额头隐隐蹦出几条黑线,慕容以安硬着头皮走过去:“奶奶,我在。”
宁老太太拉着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定她毫发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小心肝,穆家那丫头救回来了么,她有没有事?”
慕容以安扶着宁老太太:“救回来了,白泽送她去医院了。”
“穆丫头真被穆学文带走的?”
“嗯。”慕容以安点头。
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面,宁老太太感慨道:“夭寿呦……”
说话间,几人进了屋。
老太太刚想拉着慕容以安坐下,宁随风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揽着她的腰肢搂在自己怀里,同时把小墨塞进了老太太的怀里。
小心肝被抢了,老太太不依了:“宁十三!”
宁随风毫无愧疚感:“奶奶,安安是我的人,我还是自己抱着吧!”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抱着小墨坐下。
臭小子欠抽了,连她的小心肝都敢抢,要不是看在她还有小墨宝贝的份上,她铁定让他好看。
老人跟孩子一样,老顽童般倒是很讨喜,可一个大男人计较起来,就显得太幼稚了。
戳了戳宁随风的胸口,慕容以安很无奈:“宁十三,你幼不幼稚!”
宁先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邀功似的蹭了蹭慕容以安的肩窝,慕容以安扭头,恰好跟威廉对视,一瞬间无比尴尬。
她光顾着应付老太太了,居然把威廉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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