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被连累了而已
当天凌晨,远在汉唐帝国与乌兹别克交界处的号称“探险者的坟墓”的塔克沙漠里徒步探索的叶修就从手机上看到了这则新闻。
叶修裹着大衣,唇角叼着一支烟雾袅袅的香烟,看到这则新文后,唇角微微扬起,斜眉入鬓,邪肆又雅痞。
“安安,时隔七年,你终究还是又回去了。”
话语里含了淡淡的怅然,似是有些不甚苟同。
又过了一会儿,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几分,他喃喃低语,“回去也好,有些人有些事,是该做个了断了。”
一弯惨淡的新月悬于夜空,漆黑幽邃,漠然的注视着这肃杀之地。
沙漠广袤无垠,无尽的沙砾犹如恒河沙数,与苍茫的夜色相融,透着些许荒寂。
三年前他在北冰洋的一处荒岛上意外遇到慕容以安母子,转眼间三年已过。光阴如流水,兜兜转转间,有些事情总是无可避免。
就像慕容以安和慕容以微,即便两人势同水火,总要有个了断。
想到三年前的慕容以安和小墨,叶修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淡淡的心疼。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从唇角溢出,叶修不再迟疑,他直接播出一个号码。
几秒钟后,接通。
“来接我!”仅仅三个字,道出了无尽的决心。
他要回京城,他会是慕容以安最坚强的后盾。
“安安,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即便是上帝,也不能欺负你!”
慕容以微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
翌日。
一大早,有关昨夜的闹剧就在京城传开了。
不仅娱乐频道在报道这件事,就连军事频道也提及了。
毕竟,慕容振华和慕容以安父女两人,在汉唐帝国的地位无人可及。
尤其是慕容以安,汉唐帝国第一个机密少校,而且是被世界各国争相拉拢的天才计算机专家。
这样的身份,与慕容以微相比,慕容以微根本无法看。
在民众眼里,即便是世界知名的舞蹈家或者是影视明星,也不过能对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人。
而慕容以安,就是这样的人。
这一天,天气有些阴沉,雨丝悠悠飘落,携着些许怅然,打湿了尘埃大地。
小墨起床后,在客厅和厨房里巡视一周,并没有看到慕容以安,而门铃在这个时候适时响起。
似是猜到了来人是谁,小墨微拧的秀气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他打开门,对上了一双昭昭银墨,“宁叔叔。”
自从上次厚着脸皮强行登堂入室后,宁随风便越发熟练了,况且昨晚他和慕容以安已交了心,这会儿更是怡然自若。
抬手揉揉小墨的短发,宁随风柔和浅笑,“宝贝,早上好。”
随后他询问,“你妈咪呢?”
不雅地翻了一个小白眼,小墨开口,“一大早就没见到人。”
宁随风进门,把早餐放在了厨房里的餐桌上。
小墨洗漱好后进入厨房,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相对而坐,眉宇间透着些许清冽,疏浅冷淡的气质十分相像。
没一会儿,慕容以安就回来了。
她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外套,细密的雨丝打得半湿,额前的发丝水珠滴垂。
看上去有些狼狈,可她从骨子里透出的慵懒气质,却是令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小墨跑着去浴室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宁随风接过来,十分熟练的帮慕容以安擦拭滴水的发丝。
他话语低沉饱含温情,“去哪里了?”
一大早就悄无声息的出门,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没去哪儿,只是到楼下逛了逛而已。”很明显,比起宁随风的郑重,慕容以安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只是想去看看,昨夜的闹剧,经过一晚的发酵,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而已。
是不是人尽皆知罢了。
很显然,的确没让她失望。
小区里的报刊亭里,各种杂志报纸上,都有昨夜的闹剧,甚至连偶尔过往的行人也会谈论几句。
慕容以安勾了勾唇,她从宁随风手中接过毛巾,随意擦拭着发丝。
“慕容以微这次可算是家喻户晓了。”
“是吗?”宁随风随口反问,语调揶揄,“怕是家喻户晓的不只她一个人吧?”
慕容以安,“……”
“人怕出名猪怕壮,况且又不是我想这样,我只是被慕容以微连累了而已。”慕容以安有些无奈,她只是想做个安静的美女子,奈何总有刁民想害她,她也没法啊!
抬手宠溺的捏了捏慕容以安的鼻子,宁随风无奈至极,千言万语只化成了饱含无限深情和宠溺的两个字,“你啊——”
慕容以安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黛眉轻挑,“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虽是嫌恶的语气,却露了三分小女儿的娇羞。
小墨坐在餐桌旁,看着两个旁若无人秀恩爱的人,再次不雅地翻了个小白眼。
“妈咪,如果深情对视就能果腹充饥的话,三千世界里的芸芸众生,就再也不需要整日为了生计奔波了。”
慕容以安囧,“……熊孩子,就会调侃你妈咪!”
小墨摊手,“妈咪,如果你没有跟宁叔叔深情对视,即便我想调侃也没有办法,所以说根源还是在你身上。”
慕容以安,“……”
熊孩子要翻天是吧?
眼看慕容以安就要恼羞成怒了,宁随风连忙开口,“小墨宝贝,如果你有了可以深情对视的人,我跟你妈咪肯定乐见其成的。”
免得天天在他们面前乱晃。
熊孩子就是一只超大的电灯泡。
小墨无语至极,他才六岁,宁叔叔就嫌他多余了,如果他十六岁,小墨毫不怀疑,这两个腹黑无良的男女,会不会无情的直接把他赶出家门。
小墨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
“宁叔叔,我才六岁,这样做不太好吧?”
他托着下巴瞅着两人,语调幽幽,“不是有个词叫‘早恋’么,你这样做可是残害祖国花朵。”
“不!”宁随风一本正经的说道,“早恋只是限于某些国家,在国外,根本没有早恋这个词语。伊朗的法定结婚年龄是9岁,如此算来,你也快到了。三年而已,很快就要到的。”
小墨,“……”
说话间,宁随风把早餐摆开,十分体贴地伺候着慕容以安。
小墨眼神幽怨。
慕容以安冷瞥他一眼,“这么看着我,难道是想改成伊朗国籍?”
不等小墨说话,宁随风眼眸含笑点头附和,“我可以帮忙。”
小墨,“……”
他就是个多余人。
真悲惨!
四月末的京城,正是春意芳菲的时节。
即便是淫雨霏霏的天气,也不掩其潋滟的春色。
长街繁华,翠绿的枫树被春雨洗得油亮,苍翠欲滴。花坛里的白玉兰在渺渺苍茫雨雾里,悄然无声的绽放,白色的花瓣带了淡淡的紫色,透着些许雨巷里的忧愁。
尊贵的黑色世爵飞驰而过,车轮卷着汇积的雨水,织成了朵朵水花,为这怅然的雨幕平添了几分活泼。
车厢里,小墨安静的坐在后座上,他望着潺潺雨幕,清冽的眉目如画,却是染了些许惆怅,他一时沉默无话。
他知道此刻他们要去哪里,正是因为心知肚明,即便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是无从开口。
所以,他只能看着雨幕里匆匆往来的形形色色的车辆沉默着。
小墨沉默着,同样沉默的还有慕容以安和宁随风。
浮屠山下,黑色的世爵戛然而止。
车门打开,宁随风率先下车。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
随后,一只白瓷冰玉般的素手搭在其上。
慕容以安下车。
淡淡的愁云笼在眉间,慕容以安接过雨伞,对宁随风说道,“我来撑伞,你抱着小墨吧!”
她既然接受了宁随风,有些事情总归是无所避免的,所以趁此机会让他们多接触一下也是好的。
何况,宁随风和小墨相处很和谐,并不需要她过多费心。
“好。”宁随风亲了亲她的唇角,十分自然的应答。
打开后车门,宁随风弯腰把小墨抱起来,小墨亲昵地揽着他的脖子。
这样的情景,在外人看来,分明就是一家三口。
然而,事实究竟是如何,其中的心酸只有当事人知道。
一把黑色的大伞遮住了潺潺春雨的侵袭,形成了一方天地。
小墨看看慕容以安,又看向宁随风,开口说道,“宁叔叔,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说话间,清秀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羞涩。
他都六岁了,是个小小男子汉了,还让人抱着,有损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比起抱你,事实上我更乐意抱着你妈咪。”宁随风话语淡然,说出的话却让小墨吐血,“如果不是因为你太矮了没法撑伞,我肯定舍不得让你妈咪走路。”
小墨,“……”
宁先生,即便事实如此,可你也不必说得如此明了啊。
扎心啊!
两人边走边说话,慕容以安抱着一捧白色雏菊默然前行。
时隔七年,她再次故地重游,心底是说不出的沉重。
青山有幸埋你忠骨,可你却无法陪我白雪满头。
青石台阶蜿蜒而上,宛若通向天国的阶梯一般。
雨水滴落,溅起朵朵水花。
浮屠山是京城的墓园,大部分的人魂归天国后都被葬在了这里。
七年前,在浮屠山顶,叶清慧不幸在这里长眠。
那些日子,慕容以安整日在山顶迎风流泪,直到她毅然离开。
七年后,再次回来,她带着儿子回来,再回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竟是满心怅然。
望着如翠山屏障的浮屠山,慕容以安竟是有些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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