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本源世界
“英雄出少年，没想到你成长得如此之快。”文圣不禁感慨，高嵩的成长程度离历代圣皇所在的高度也相差不远了。
“前辈说笑了，文圣面前哪里有我高嵩什么事情。”高嵩谦虚地说道。
知晓高嵩禁不住夸奖，文圣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警醒高嵩远离杀戮。
高嵩不明所以，文圣说出了自己的忧虑：“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历代圣皇成皇必定巅峰皇者，第一件事便是荡除神族皇者，然而在一定杀到数量之后瞬间羽化。”
“我曾查阅无数典籍，求证千次百次，终于明白一个词，天理不容！”
“天理不容？”高嵩疑惑不解，喃喃自语，这四字不知为何触及本心一般挥之不去。
“没错，天理不容！”文圣极为坚定，继续娓娓道来。
在他的调查中，紫薇八代皇者，除了盘古圣皇开天力竭而亡，女娲圣皇以身补天，只有一位圣皇是寿终正寝，那便是神农。而神农与其他众皇唯一存在的差异，便是没有屠杀神族，而是选择休养生息。
文圣感慨了一声，他曾经历过轩辕屠杀神族的纪元，那时候他多么想让轩辕停止，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想告诉轩辕:杀戮只会减少他存在的时间。他杀的也只是边界皇者而已，内界依旧有皇者监视，甚至贪婪一族的皇者几尽没有折损。
倘若历代圣皇都如神农一般选择休养生息，人族想必会空前繁盛！
“不可能的，即使知道死亡，他们也会继续杀戮。”高嵩摇了摇头，抬头看向灯火一旁络绎不绝的飞蛾，“他们即使是死亡，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文圣沉默，他一直认为圣皇是一群莽夫，不足与谋，现在看来他似乎错了。
圣皇也是人，他们已经忍耐很久了，如高嵩一样的挡灾人前赴后继地死在他们面前，无数先辈用鲜血铺出了他们成皇的红地毯，他们没有理由忘记仇恨，耐心去管理人族的修养，一日不杀，心中便在绞痛，仿佛有万千恶灵要撕毁他们！
文圣和高嵩背靠背倒下，紫薇和冀州大地任何一方都是人族，都在为打败域外努力。
“文圣前辈，封锁冀州的皇者多吗？”高嵩问道。
文圣撞了高嵩一下暗示他别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一域一位也有八位了，更何况，一域远远不止一位，他和武圣哪里守护一方都难，更别说突围了。
“有你的加入，这防守的力度终于可以加大一些了，偷粮换数也能更多了。”文圣欣喜，自顾自地站了起来，高嵩为之一倒。
“不好意思，人到兴奋处，有些激动！”
文圣尴尬一笑，高嵩扶着自己的老腰站了起来，看来这晚上还得多练练腰了，不然以后见到龙兰诺不好交差了。
“文圣前辈，你刚刚说的偷粮换数，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的本源世界有多大？”文圣暼了一眼高嵩，有些好奇这位天之骄子达到真仙境后的本命空间的大小。
“本源世界是什么？”高嵩纳闷，没听说过啊，他师傅也没说过，莫非是天文一样的神四？
此想法一出，很快就被高嵩否定了，要是人人都有神器，岂不是人人都能成皇？
“本源世界，就是你成皇时体内凝聚的世界啊，你不会还没有打开吧？”文圣眨巴眨巴眼睛询问，高嵩点了点头……
文圣的下巴有些松动，好像要掉了，咋办，挺急的。
自己的世界吗？高嵩努力回忆了一下，似乎成皇的那一刻的确有一颗种子悄然落入心中，只是他以为是龙兰诺爱情的结晶，是所有人做完那羞羞之事后都有的，看来，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屏气凝神，高嵩内视心间，原来那颗种子早已发芽，轻触鲜嫩的叶片，高嵩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崇山峻岭，群山怀抱，但是没有森林，山谷有一泉瀑布，飞流直下，再眺望远处，有一片大海。
高嵩走走停停，觉得无趣，没有生命，除了那茫茫无际的大海，就是光秃秃的石头。
“的确有一处空间，挺大的，但是除了山便是石头，没啥好看的……”高嵩摊摊手，成皇就给这么一个鸡肋的东西，没有天文一般的用处大。
高嵩表示很失望，文天明却懵了。
“你说什么，山，海！你的本源世界雏形不会是一颗种子吧！”
高嵩看到文天明夸张的表情，心里一跳，难不成种子是最低级的？思量再三，高嵩还是决定用天文挽回自己的面子。
“没错，我的本源世界雏形就是种子，很垃圾是吧，我不在乎的，我有更好的……”
高嵩滔滔不绝叙说天文的强大，神兵无数，空间无限，还有千万亩药田，那是辉煌的不得了啊！
然而，文圣从高嵩第一句话就魔怔了似的，完全没有听下去他剩下的话语。
“种子，山川河流，世界树，没想到我文某人有生之年竟然能见识到世界树！”文天明仰天长啸，猛然抓住高嵩的肩膀，神情狂喜，“世界树，是世界树，你知道你的本命空间是世界树吗？”
看着文圣疯癫的样子，高嵩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的种子是极其稀有的，赶忙安抚道:“文圣前辈您别激动，我现在知道了，只是这世界树到底有何用？”
文天明定了定神，道：“你可知道一般本命空间为何？”
高嵩摇了摇头，文天明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继续说道：“本源世界是运气和实力的结晶。”
“以神族为例，睡梦一族本命空间集中为幻境一类，贪婪一族多数为算盘，愤怒一族多数为武器等等”
“以上是一般的，特殊的神族皇族一般本命世界强大一些，但也仅仅那样，以贪婪来说，或许就是更大的算盘。”
“他们可能辅助自己最强一方面的提升，这都是关于实力的！”
“但是运气好的，他们的本源世界或许能够全属性提升，世界树，混沌磨盘等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文圣一番话高嵩算是听明白了，一般人只有少许空间，提升单一属性能力，而他的世界树，不仅空间大，甚至自己得特性，关键时刻能提升自己的全属性。
看着高嵩恍然大悟的样子，文圣再次透露，世界树的特性为孕育生命，每一生命都会对应一道力量，人们称之为信仰。
要说这信仰，那可是圣级，帝级强者争相夺取的，提升修为，用来对敌都是可以的。高嵩有这样一个世界，未来倘若孕育出生命，那又是高嵩又一大底牌。
文天明的本源世界是天洐棋盘，棋盘为界，361枚棋子代表361个空间，能够极大程度提升文圣的智慧，待棋种成熟，甚至可以用来推衍天机，也是极强的一类。
武圣就略差一点，他的本源世界雏形是刀种，能极大程度提升与刀的感应，属性空间也并不大。
高嵩突然有个想法，紫薇和九州大陆会不会也是别人的本源世界，甚至这个宇宙。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高嵩摒弃了，着实是因为如果是真的，那就太过疯狂了！
套娃都没有这么套的，高嵩心有余悸地抖了抖身子，他真的不敢想象一名皇者从他的世界飞出的情景。
“你好，我是某某某，刚刚突破的封锁，请问这是哪里？”
然而高嵩告诉他，“这是另一个人的世界里。”
“……”
高嵩乐呵呵地傻笑，文圣自顾自地走了，他还要去深宫，哪里有值得他感谢一辈子的人。
深宫处，老妇人迷迷糊糊地躺在交椅上，沐浴着阳光，感受和风吹拂。
“来啦？”
“来了。”
“见过那位没有？什么看法？”
“见过了，是个奇才，有些年少气盛，思虑不周。”
老妇问一句，文圣答一句。
老妇要起身，文圣赶忙去扶，一老一少，仿若母子。
要说这世间有一人，能让文圣心甘情愿受苦挨骂，随时调遣，恐怕便是眼前的老妇人——长孙太后了。
初露锋芒，提至御前，一朝化龙，棋诀赠之，朝事问之，皇帝停之，万年来，未曾变过，老人终已垂暮，怕非长生药无法延续了。
“娘娘，您……又老了。”文天明声音微颤，百年来，文圣每一次见长孙，她都老了一截，眼看，怕是熬不过几年了。
长孙太后笑了笑，皱纹密密麻麻地布满眼角，但依然让人如沐春风，看得出来，长孙太后年轻时必然也是拥有沉鱼落雁之姿的美人。
“老了，不还有年轻人顶上吗？知晓来历吗？”
“来自紫薇，这一代的气运。”
文天明恭敬地回答，长孙闻言，叹了一口气，“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文天明闻言沉默，气运一脉的命运怕是没有不知道的人族高层了。
“想好怎么去做了吗？”长孙又问。
文天明点了点头，“想好了，只是怕我和他二人能力不够，万年来，血脉深处的天赋隐藏得太深了。”
长孙闻言，思虑了半晌，“去寻闵圣吧，那个孩子说不定能请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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