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那是谁？
因为还有一段距离, 这种声音极为微弱，江初意也是刻意去听，才隐约听到些许征兆。
其他人听不见声音, 但是不难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老大……”无意轻声唤贺斯昭。
“上车, 全速赶到基地。”贺斯昭形容果断, “准备战斗。”
他没有江初意那么灵敏的五感，但凭借经验来看, 基地内部绝不可能是一片祥和。
所有人一言不发，快速动作起来。
基地里是很多人的根，家和亲人都在里面，容不得他们不着急。
在爬回车上的时候, 江初意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在原剧情的时间线里, 苏墨这时候是应该死去的，而他没有参与任务, 基地里却又发生危险，这难道是剧情在自动修正。
然而下一秒她看到形色严峻的贺斯昭，就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 不对。要说修正剧情的话, 贺斯昭就是最大的阻碍, 不可能绕过他不管，单独去修正苏墨的。
那这一切只能是有人在搞鬼。
在原剧情中差点搞垮总基地的就是她自己, 现在她不干活，居然有人顶替了她的戏份。
江初意有些微妙的不高兴，大家都严肃起来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所有人都急于回到基地, 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汽车越往前开, 众人的神色就越严峻。
之前轧到的那具尸体果然不是个例，一路上都有新鲜的刚刚死去不久的尸体横亘在路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杀了他们？”无意的声音有些发颤，集合了恐惧和愤怒。
“没有开膛破肚，不是丧尸所为。”贺斯昭从飞逝的窗外简单看了几眼，做出分析。
无意：“难道是觉醒者？基地里就那几个觉醒者，没见过有这么丧心病狂的。”
“也未必是觉醒者。”
无意察觉到贺斯昭语气中的冰冷，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那还能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足够强大，并且能震撼住丧尸的东西。”贺斯昭说，“这些尸体就留在这里，可能几个小时，也可能十几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丧尸过来啃食，是为什么？”
“因为它们不敢。”
回答的是江初意，她目光始终盯着窗外，顺口接上了贺斯昭的问题。
“没错。”贺斯昭给予肯定，“基地里肯定有某种东西，足够邪恶，也令丧尸畏惧。”
无意有些不可思议：“丧尸居然还知道害不害怕？我一直以为它们都没有脑子……除了高阶丧尸之外。”
“低阶丧尸也是有思维的，只是一般不明显，它们不依赖思维存活。”江初意低声说。
她目力极好，无论是刚才车轮底下的尸体，还是路上这些凌乱的尸体，她都清楚地看到，它们的脖颈处有一处极深划痕，或者胸膛上有一处深深的血洞。
一下毙命，对方显然速度极快，下手又狠。
江初意将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闭上眼睛。
她在极力感受，想知道基地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在抢她的戏份。
但是不行。
无论她怎么感受，基地里的东西都没有任何能量反馈。
这种结果，要么是那东西已经强大到跳出她的感知范围，要么已经离开了基地。
前者不可能，后者……
只有回到基地，这些问题才能得到解答。
接下来没有人说话，在全速行驶之下，车队很快就来到了基地巍峨的城墙底下。
以往守卫森严，连贺斯昭刚回来都差点没进来门的城墙，此时一片空旷，空无一人。
更令人不安的是，作为保护基地的第一道壁垒，它居然大敞四亮，直接开启了最大的那扇门。
只是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只能看到门内弥漫着浓浓的白雾，让视野混沌起来。
贺斯昭下令：“提高警惕，准备进入。”
他微微往旁边靠了靠，让自己更靠近江初意，这样能确保在危机发生时，他能有更多时间保护她。
江初意眼神也认真些许。
里面是个未知的东西，她自信却不自大，即使相信自己的实力，她也不想阴沟里翻船。
紧绷的气氛中，车队缓慢前行。
无意作为打头驾驶员，刻意放慢了速度，在浓郁的大雾中形势，忍不住骂出声：“这鬼地方建立结界了？哪来这么大雾！”
听到结界，江初意眼神一动。
她想起来，丧尸王好像也有这么个技能，圈定一个范围，只要实力不如她的，都无法逃出去。
只是她觉得很鸡肋，因为她的感知覆盖范围比和这个结界要大得多，想动手可以不依赖这东西，就一时没想起来。
原来还附带浓雾效果吗？
感知不到的对手，自己也拥有的技能，里面的情况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外面的情况那么惨烈，他们本以为进来之后会迎来激烈的战斗场景，然而正相反，里面除了浓雾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连江初意刚才听到的惨叫都似乎只是个幻觉，寂静得像个死城。
贺斯昭拿出联络器，调整了一下频道开始呼叫。
“苏墨，苏墨，收到请回复。”
几秒钟之后，联络器里仍然只有沙沙的电流声。
无意瞳孔骤缩：“这个范围里，苏墨应该能收到信息了吧？”
贺斯昭不答，继续呼叫：“苏墨，收到尽快回复。”
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无意显然有些不安了，他在驾驶座上晃了两下：“究竟出了什么事，连苏墨都失去联络了，那其他人岂不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谁都知道那是大家都不想面对的结果。
“慌什么。”江初意说，“还什么都没看到呢，就在这自己吓自己，快别丢人了。”
毒舌依旧，但不得不承认，无意在此时听到她仍然这么冷静地嫌弃的声音，居然奇迹般地安稳了一些。
“谢谢你，小意。”他感激地说。
江初意：？
这些人类是不是越来越奇怪了，挨骂还感谢。
贺斯昭摸了摸她的头，转而切换了一个频道：“贺斯昭呼叫，收到请应答。”
无意身上的联络器也同时传出了声音，江初意推测这应该是他们的公共频道什么的。
一阵令人揪心的电流声后，终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
“贺队，是我，季夏，你们回来了吗？！”
声音沙哑疲惫，还被压得极低，里面充满激动的狂喜。
“季夏？”无意口快，“你怎么会有我们的联络器？”
“……我从一名队员的尸体上捡的，想着如果你们回来，说不定会用这个东西来联络。”季夏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极力隐藏住哽咽，“贺队，你们到哪里了？”
短短的一句话，揭示出里面的悲惨景象。
贺斯昭停顿一秒：“我们已经进入外城区，里面目前什么状况，敌人是谁？”
“我不知道……”
提到这个“敌人”，季夏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居然无法抑制声音里的恐惧。
“我没有看到过那东西究竟长什么样子，它速度实在太快了，好像突然出现的一样，然后就在基地里展开杀戮，没有人是它的一合之敌，基地里几乎所有的觉醒者都被它杀死了，平民也……”季夏声音发颤，“我现在躲在一栋居民楼的地下室里，那东西还没走，它在狩猎，贺队你们要小心，它在狩猎！……”
声音戛然而止。
“季夏？季夏？”
贺斯昭又呼叫了几声，但是联络器里没有了任何声音。
江初意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静静地凝视着只剩电流声的联络器。
“该死！”无意突然用力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后视镜里露出的双眼有些发红，“其它不回应的兄弟，是不是都已经……已经……”
已经死了。
江初意在心中默默接上这句话。
想到苏墨可能也在这里面，她奇异地感到有些不舒服。
“在见到真实情况之前，不要自乱阵脚。”贺斯昭声音严厉，同时接通后面的联络器，开始低声部署。
在没遇见敌人本尊的时候，他们只能暂且按照防御部署，先确保这里的人不要再出意外，才能去搜寻其他可能的幸存者。
江初意听着他们交谈，目光在浓雾中扫视。
感知不起作用，她就靠眼睛去看，只要是有实物的东西，再快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车子极为小心地向前行驶，忽然江初意目光一凝，直直地看向正前方的位置。
几秒钟之后，无意也猛地踩下刹车，惊恐道：“那是什么！”
前方的浓雾中，影影绰绰的浮现出一抹纤细的影子。
它的面容隐藏在迷雾中，看不真切，只能看出来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布料，以及长到遮蔽整个面容的黑发。
它静静地站在那里，和车队相对而立。
加上这诡异的气氛，就像是恐怖片里活生生走出来的女鬼，联络器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大家都看到了眼前的异常，不是幻觉。
“你是人是鬼啊！”
无意一手架起他的重狙，从车窗里伸出去，一边咆哮着一边向那抹身影疯狂射击。
贺斯昭没有阻拦，只是一直望着前方，明显是在评估对手实力。
江初意眉头微皱。
她产生了一丝奇异的感觉，但还没等想明白，无意就喘息着停下了射击。
以他的精准天赋，那些子弹肯定没有悬念地全射中了前面那个身影。
待浓烟散去，大家惊恐地发现，那抹影子仍然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虚无缥缈，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江初意身体一僵。
她知道为什么会感觉那么奇怪了。
白裙，黑发，熟悉的技能。
对面那个……就像是另一个她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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