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傻子会作诗
陈子庚被带到小岛北边的一处花海中。
“这地方怎么样?”浇花姑娘言语中有一股炫耀的意味。
“很美的地方,用来谈情说爱最合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陈子庚是一个十八岁的翩翩少年。
“想得美!”浇花姑娘听出了藏在话语背后的意思。
陈子庚不说话,望着浇花姑娘的眼睛,嘻嘻地笑着。
处于春天的花开得没有夏天的花那样肆意妄为,她们总是表现出一种含苞待放的样子,眼前之人此时的一举一动在陈子庚的眼中就是如此。
浇花姑娘刚开始并没有发现陈子庚异样,也不知道傻子的两只眼睛已将被粘在她身上,她只是自顾自的欣赏桃花。
一刻钟过去,傻子的眼睛被粘得更加牢固,浇花姑娘终于发现傻子的“不怀好意”,于是她也用因发怒而睁得圆圆的眼睛盯着傻子。
陈子庚还是不说话,看到浇花姑娘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来的脸颊,更觉得可爱万分。
浇花姑娘见傻子在自己注视下,丝毫没有感到不好意,甚至还笑得更加猖狂,便走到傻子身旁,举起她的小拳头,重重的砸向陈子庚的肩膀。
“哎哟。”
不是傻子的叫声,陈子庚被锤的地方是锁骨,他因为常年练剑,身上看不出一点赘肉,更何况肩膀这种不能堆积脂肪的地方。
浇花姑娘没有修炼过,骨头的硬度自然比不了傻子。
“哪里痛?我帮你揉揉。”陈子庚从幻想中醒过来,用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十指纤细的小手。
“你干什么?你不怕我爹吗?”浇花姑娘看见傻子要占自己的便宜,立即把手从傻子的手心里抽出来。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挺开心的吗?你爹是谁?他很厉害吗?”陈子庚疑惑不解,不知道浇花姑娘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
“我爹就是这座山庄的主人,只要他在岛上,你在明心湖做什么他都能发现。”
“啊!我去。”陈子庚心里一阵无语,眼前的浇花姑娘搞不好是自己的妹妹,不死心的他追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你这人好没礼貌,哪有随随便便就问人家女孩子的年龄的。”
陈子庚故意咳嗽一下,清清嗓子后,装作一本正经的问道:“敢问姑娘芳龄,可否告知小生?”
“我今年十八,你多大?”浇花姑娘表面矜持,性格上却毫不做作。
“算了算了,没意思。”陈子庚想到眼前的姑娘可能和自己血出同源,顿时没了谈情说爱的想法。
“这地方不好玩吗?”
“你们女孩子喜欢花花草草的,我们男孩子哪能喜欢这些。”陈子庚不能明说,随便编造一个借口。
“我还以为你们修士喜欢这种一岁一枯荣的意境呢。既然你不喜欢这里,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保证你喜欢,我爹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悟道。”
浇花姑娘让陈子庚御剑飞行,带着她来到明心湖中的一个亭子。
“这地方你一定喜欢,你们这些修士整天就知道提升境界,一辈子几百年都一个样,有什么意思。”浇花姑娘是在抱怨她的老爹和弟弟。
“你没有修炼什么法术吗?”陈子庚还没有见过不想修炼的人。
“不想弄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浇花姑娘语出惊人。
“这些东西怎么会无聊,长生一直都是人们追求的东西,就比如说你母亲,她肯定是修炼过的,不然几十年过去,无法避免年老色衰,你爹就不会继续喜欢她。”陈子庚说完就有些后悔,心想这些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骂男人们喜新厌旧。
“不会的,我听娘说过一些有关我爹的事,她的意思是我爹是一个很一心一意的人,不会喜新厌旧的。”
“那我还挺好奇的。”陈子庚对这个事情很有兴趣,搞不好自己的身世就在其中。
“你一个外人打听我们家的是干什么,你还不趁这个好机会修炼,不然白费我一番好心意。”浇花姑娘看到太阳有下山之势,催促傻子修炼。
陈子庚这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两人所在的亭子不大,顶多能站下三个人,向四周望去,看不见一处岛屿,再远眺,尽头的地方海天一色,身处亭中竟然听不到任何风浪的声音,简直是寂静无人之地。
在这种环境下修炼,脱离世俗,心神空明,修炼起来当然有效率。
不过此刻陈子庚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无论怎么打坐,也不能静下心,他一直都在猜想按理说枚植能看到明心湖的所有事情,应该能发现自己对浇花姑娘有意思,这都过去半天时间了怎么还不来拆散两人?
思来想去,陈子庚搞不明白枚植是怎样想的,只能默认自己和浇花姑娘没有血缘关系,又或者是自己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没能引起枚庄主的注意。
想了半个时辰,时间也过得快,太阳虽然没有下山,但天上阴云密布,是要下雨的征兆,两人回到小岛,浇花姑娘又把陈子庚带进他的闺房内休息。
“我们刚才去的那个亭子叫什么?”望着窗外的秋雨,陈子庚无事可做。
“明心亭,我爹依照明心湖的名字取的。”
“你爹外表看起来文绉绉的,但是肚子里估计没有一滴墨水。”陈子庚与浇花姑娘相处时总是感觉轻松有趣,说起话来也是毫不顾忌。
“不许你这样说,我爹文武双全,比你厉害好几倍。”浇花姑娘对自己的父亲深信不疑。
“武这个方面比我厉害我承认,但文的方面差我好几倍都不止。”陈子庚想要变现自己。
“为什么?”
“你爹的城叫明心城,住的地方叫明心山庄,建的亭子叫明心亭,他是不是还有一把剑叫明心见啊。”陈子庚说的这些东西都和明心湖有关,枚植全部把它们起名为明心,一点创意都没有。
“听娘说,我爹以前确实有一把剑叫明心剑,只是被一位女剑修抢走了。”
陈子庚一阵心虚,心里暗自说道:“抢这个字好像师父的风格,正好自己的剑也叫明心剑,搞不好是枚植之前的配剑。”
陈子庚回忆起师父之前总是背着自己偷偷落泪,结合上午枚植的样子,虽然想不到师父和枚植之间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但从两人的表现来看都是重情义的人,自己心里不免为师父感到难受,于是吟出一首打油诗:
半点春色半点好,一湖秋雨一湖娇。
两人相隔两人泪,四季不见四季老。
初次作诗,陈子庚并没有学过什么对仗押韵的知识,念出来心里也舒服一些。
“傻子,你这首诗做得很有意思,是不是冥思苦想了一下午?”浇花姑娘嘴上不承认陈子庚的厉害,但是前半句话已经吐露心声。
“有感而发,不值一提。”陈子庚此时心中有春色撩人的欣喜,有世事无常的感慨,还有时间飞逝的惋惜,三种感情交织在一起,使得他不能像下午初见浇花姑娘时一样开心。
“故作深沉,我从我爹那学过不少关于诗句的知识,你这首诗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你骗不了我。”浇花姑娘见傻子说自己的诗不好,她偏要说好。
“既然这样,你分析一下我这首诗的好在哪里,也好让我心服口服。”陈子庚知道浇花姑娘在于自己作对,也刻意为难她。
“好,你这第一句‘半点春娇半点好’,用半点来形容一对情侣初次相见时的拘谨和易满足,对不对?”
“可以这么说,一般自由相恋的一对情侣,初识时是最为天真浪漫的,所以不敢要求双方许多,也容易因为一眼一言就能兴奋半天。”
“再说第二句,‘一湖秋雨’本来是说明心湖里的水全是秋天的雨,从字面上来讲是不对的,但如果从情感上来说,这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因为秋雨带愁,一湖秋雨就是一湖愁。”
“是这个道理,天上的雨落进明心湖里与湖水化为一体,分不开,所以称为一湖秋雨,还有‘一湖娇’呢?你也分析一下。”随便做的打油诗,陈子庚自己都没想到竟然有这种效果,无形之中当了一回诗仙。
“你别着急,如果我猜的不错,‘一湖娇’表面上是说明心湖四季如春,实际上是说热恋过程中,男方眼里的女方万种姿态都归为娇这一种,是不是?” 不经意间,浇花姑娘越分析得透彻,心中越对傻子更加敬佩。
“你说得对,这一句是说一对情侣经过尝试期后,开始进入热恋期,但这个阶段也使得男方越是喜欢女方的娇柔,就越是有各种各样的忧,就比如现在我一样。”陈子庚说最后一句是想试探枚植,从而寻找一些自己身世的秘密。
“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浇花姑娘听了傻子的话,才意识到陈子庚挖好的陷阱已经挖好,自己只是一步步的掉入里面。
陈子庚没看见枚植有响动,更加逾越礼数,伸出咸猪手装作要调戏浇花姑娘样子。
突然,门外传来响动。
“陈子庚知道自己玩得过火,以为枚植来找他算账,暗自呢喃道:“完了,大业未成身先死。””
“谁在外面?”浇花姑娘并没有被吓到。
“元元姐,是夫人和庄主让我来叫你去吃饭。”
原来浇花姑娘叫枚元元,陈子庚与她相处半天只记得她的容貌,不记得问她的名字。
“你这个小妮子,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说话?”枚元元恼羞成怒,装作要教训丫鬟的样子。
“元元姐,你误会画眉啦,我才刚刚到,你们是在说什么有意思的事吗?”丫鬟也不躲避,只是笑嘻嘻的与枚元元打闹。
“这次就饶过你,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把脚步声蹬大一点。”枚元元警告画眉。
“好的小姐,我们赶紧去吃饭,估计这会儿庄主和夫人已经是在等你了。”画眉催促枚元元去吃饭。
两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手拉着手一起走出房间,完全没把房间内的傻子当个人。
“嘿,这一家子,也太目中无人,第一次见人不自报家名不说,还喜欢把客人晾在一边。”陈子庚本来是想来蹭一顿饭就走的,但是把手帕的任务完同时,也引出师父与枚植的往事,连带着自己的身世也变得不真实,就不想走。
陈子庚也是又饿又渴,中午吃的不是正经饭,只是一些糕点,又与枚元元厮混一下午,但是他刚刚惹到枚元元,现在为了脸面,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一起去吃饭。
半分钟后,枚元元才想起来自己的闺房里还有一位客人,回来一把拉住傻子的手,说道:“瞧你这个傻子,画眉明明说了两遍要去吃饭,你都不知道更上来,白白浪费一个会作诗的好脑袋。”
陈子庚被枚元元拉着,走得踉踉跄跄,枚元元在前面蹦蹦跳跳,哪知道傻子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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