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霸道王爷俏王妃(40) 尾声
捷报快马加鞭传回邺京, 君心大悦,计划于瑶庭设宴,替萧明之等人接风洗尘。
时隔多年, 有关封赏的各项事宜再度成为各方讨论的焦点。
众人皆知新帝与萧明之关系匪浅,说话时也跟着多了几分小心翼翼,“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赏赐萧……大司马?”
燕瑾年似乎早有准备, 慢悠悠的道, “朕想着赏他个侯爵做做, 封号暂定为宣武, 如何?”
“这……”, 那老头一个劲给当朝御史使眼色,盼着他能跟自己劝上两句,哪只后者揣着袖子, 脑袋一点一点的, 竟仗着自己年纪大, 装起了瞌睡。
简直气煞人也。
左丞见皇帝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登时冒出一背冷汗,连声音都小了许多,“臣以为……此事不妥。”
“哦?”燕瑾年半支着头,一副虚心求教的架势, “哪里不妥?”
夏季暑热,左丞汗如雨下,硬着头皮解释, “自古盛世无将军,位高权重,恐生祸端……”
否则史书也不会有杯酒释兵权一说了。
燕瑾年调整姿势,在位子上叹了口气, 说是反驳,看着倒更像自己言语,“朕苦思冥想,除了这些浮名虚利,真不知该用什么留住他。”
以他对谢澜跟萧明之的了解,他二人恐怕早就在邺京待够了,等事情一了,定要游遍山水,做对神仙眷侣。
那日子要多逍遥有多逍遥,不比留下跟一群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争来斗去强。
燕瑾年见了唠唠叨叨的老头就心烦,摆摆手示意他们该去哪去哪,别在这里杵着,“好了,朕意已决,都退下吧。”
几人鱼贯而出,左丞快步追上御史,心里压着气,斜眼瞧他,“褚大人真是装糊涂的一把好手。”
褚行背着手,说起话来有种神神叨叨的韵味,“多谢张大人夸赞。你我同朝为官多年,今日老夫便提点一句,陛下仁义,又素来是个有主意的,有时候学会做哑巴,远比其他多嘴的讨喜。”
多嘴?
议事怎能算多嘴!
褚行说完,拱拱手告辞,在仆役的搀扶下上了轿子,由着他自己琢磨。
若这点事都想不明白,丞相之位不要也罢。
时年九月,燕军班师回朝,萧明之携一干将领先一步进入邺京城,路两侧围满了瞧热闹的百姓,人人都想一睹大燕战神的风采。
但见一人身姿挺拔,银盔覆面,只露出一双璨如寒星的眼,骑踏雪乌骓而来,身后将领万千,竟无一人及他风采夺人,唯身侧一遮着眼的小公子能媲美。
阁楼上挨挨挤挤的站着不少妙龄少女,躲在扉窗后偷看,瞧见钟意的,就把绢花或香囊丢过去。
萧明之接了不少,记挂着某人上回悄悄吃醋的事,不着痕迹往他那瞥,结果发现谢澜怀里都抱满了,扔也不是留也不是,冷峻的面容出现一丝裂隙,惹来不少银铃似的偷笑。
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醋谁。
后续之事也不出燕瑾年所料,萧明之此行是来交还兵符的。
萧家将才辈出,世代尽忠,实在为燕氏王朝付出了太多,哪怕萧明之正值壮年,心却如迟暮的老人,激不起半点波澜。
朝堂于他,就像金丝笼于雄鹰,看似精致华美,实则无自由可言,无趣的令人厌倦。
燕瑾年也明白这个道理,故未多做挽留。只是宫内人多口杂,他在两人离京前,趁夜去了趟靖王府。
此行一为道别,二来有事商议。
西戎王的家眷们一路上没少作妖,有偷藏蒙汗药,放倒守卫意图逃跑被抓的;有煽动其他俘虏,联合起来搞刺杀的;认不清局势,频繁提出过分要求的也大有人在,怎一个乱字了得。
直到萧明之下令,将两个闹得最厉害的处死后,他们才真正消停下来。
如何处置俘虏并不困难,真正麻烦的是这些人里有谢澜的生母。如果不问他的意见,随便发落了,日后谢澜后悔,平白伤了情分。
燕瑾年抛出问题,静静等待回答,殊不知谢澜也纠结得很,他甚至怀疑发布这项任务的究极原因是凑数。
归程中,他数次尝试与琼芝交谈,均以失败告终。
西戎王妃深知谢澜不会放过自己,害怕受辱,当日便自尽了,琼芝惦念幼子才活了下来,但她的心已随西戎王一起葬于草原,面对谢澜,眼神是陌生且畏惧的。
一个将丈夫视为天地神明的人,信仰崩塌后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知道。
谢澜沉吟许久,案几上新端来的茶水都放温了,才说,“按规矩来罢,不必顾及我。”
原主对母亲的孺慕之情,早在长达十年的磋磨里化作泡影,转为刻骨的恨。谢澜只把她当作任务目标,实打实的努力过,失败也不强求。
这件事便算揭过去了。
萧明之碰碰他的手,提醒他不要忘记约定好的事。
谢澜在燕瑾年疑惑的目光下起身走进内室,不一会儿抱了只鸟笼出来,里面关着熟悉的鸽子,“陛下若碰上解决不了的事,可寄信给我们。”
燕瑾年伸出食指,逗了逗笼里的雪鸽,奈何雪鸽傲得很,誓不向九五至尊献媚,扑棱棱换了处地方窝着。
燕瑾年只好收回手,就事论事,“信鸽并不少见。”
宫里什么品种的都有,这只除了羽毛漂亮些,似乎没什么特别。
谢澜摇头,“飞行速度不同。若用此鸽送信,无论对方身在何处,一日内必达。”
这雪鸽自然不是谢澜精神力幻化成的那只,而是他用积分兑的。
毕竟世事难测,哪日燕瑾年真出了意外,寻人,送信回信,赶回邺京都需要时间,古代不比后世,精力耗费在路上,等回来皇帝坟头草恐怕有两丈高了。
隐患未除,萧明之走也走不安稳,倒不如一次性解决了。
三人不知不觉聊至深夜,宏忠守在外面,掐着时辰压低声音提醒,“陛下,宫门要落锁了。”
晚些就来不及了。
听起来天方夜谭的事,萧明之这样严谨的人,居然也信了。
燕瑾年信任谢澜两口子,但也保留了一个皇帝独有的怀疑之心,临走时满脸写着‘敢骗朕就治你欺君之罪哦’,让人好气又好笑。
他一走,谢澜耳边传来一声提示,【善恶人格已融合,正在重新检测幸福指数。】
人格融合,指数必然下降,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三日后,两人悄无声息离开邺京,不拘泥特定的地方,繁华郡县也好,乡野存户也罢,碰上合胃口的,就住上几日。
起初,也许是为了验证谢澜的话,每隔三五日,他们就能收到燕瑾年寄来的亲笔信,没话找话似的,先是一番冗长的问候,末尾什么鸡毛蒜皮的问题都能扯上几句。
颇得那群磨磨唧唧的老头真传,每次打开,谢澜总有种批奏折的错觉。
越靠南温度越高,谢澜在城郊租了处院子,打算在洵城小住些时日。
屋里摆着降温用的冰块,晌午又正是犯困的时候,萧明之斜支着头,眼眸半阖,“这次又因为什么?”
谢澜冷笑,“礼部侍郎亲家母家的外甥女有一偷窃成性的孙儿,但凡出行,总要顺个三瓜俩枣回府,前两天当街偷人荷包被百姓扭送进了官府,正问我怎么办呢。”
关系复杂,萧明之被绕得眼晕,仔细想过才开口,“不缺银钱,为何要偷贫苦人家的东西?”
谢澜边研墨边跟他解释,“我曾在杂书上看过类似的病症,此类人最初只是想报复或引起其他人注意,养成习惯便戒不掉了,并能从中获得奇异的快/感。”
萧明之见他提笔回信,不由凑近了看。
那整洁的纸笺上多出三个大字:自己想。
像刚学会写字的两个孩童吵架——幼稚。
萧明之笑吟吟看着他,“陛下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关注这样的小事,定是有人参了礼部侍郎一本。你若有解决之法就说了吧,且让他忙去。”
谢澜觉得有道理,遂依言照做。
往后数月,燕瑾年不知在忙些什么,寄信的频率明显降低。
又一年开春,天降小雪,谢澜二人打马归来,随意找了家酒楼填肚子,然后收到了来自邺京的信,内容十分简略,【帝大婚,邀故人同庆。】
萧明之把信摆到他面前,调笑道,“要去吗?”
谢澜颔首,眼神掠过飘落的清雪,停在他身上,“当然。”
一别数年,也该回去看看了。
楼下宾客满堂,说书先生轻呷茶水润喉,扇子在桌上用力一敲,讲的恰是当今圣上南下救灾一事,
“却说那南无朝有一昏聩的老皇帝,杀忠臣,宠外戚,闹得百姓怨声载道。时遇天灾,尸横遍野而无人顾。老皇子有一子,乃神仙转世,不忍世人受苦,亲自来到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惩奸商,开粮仓……”
说书先生正说得唾沫横飞,不料被人打断了,“那神仙是不是还有两名侍从,一个托生为将军,另一个更特别,生了双碧色的眼睛?”
说书先生一哽,瞪着眼睛反问,“你怎么知道?”
众宾客哄堂大笑,有一心善的婶子高声道,“你这人,第一天来吧,也不打听打听,江都这地界,还有谁不知道皇帝当年南下的事?”
旁边一人跟着插嘴,“就是!你要说他三人爱恨情仇的故事,我们还能捧个场!”
说书先生面上愈发挂不住,心一横,唰地打开折扇,如他们所愿,满口胡诌了起来。
故事逐渐荒谬,众人却听得津津有味。
谢澜听不下去了,拿起披风站了起来,“走吗?早点回去收拾行李。”
萧明之从离奇怪异的情节中回神,搭住他递来的手。
落叶归根,到了晚年,两人重新回到天阙城的将军府安顿下来,直至生命尽头。
【走吧】,回到系统空间,越霜快活的转了个圈,【滴!已与本位面断开连接,开始结算……结算完成:初步评估任务完成度S,惩罚世界几分奖励降低,扣除翻倍
任务一扣除积分二百万,任务二发放积分三百万。
君思贤臣,臣择明君乃一国之幸,您选择了正确的君主,成功改变世界线,致使王朝气运再延续三百年,特奖励积分一百五十万,请继续努力。】
【共计二百五十万积分已到账,特殊奖励发放中,请做好准备。】
谢澜抽了抽嘴角,总觉得这巧合的数字在内涵着什么。
但他很快便无暇细思,缺失的记忆一股脑涌入,像有人手持重锤一下下敲打着脆弱的大脑,谢澜眼前一黑,额角暴起了青筋。
天地混沌,四处都是血色……
越霜照例询问,【需要在系统空间调整一下状态……】
话说到一半,猛地注意到谢澜状态不对,急道,【小谢,你还好吗?】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自发掏出一管镇定药剂。
拥有心意相通的系统,好处就在这里,危机时刻,它们不需要宿主同意,可先斩后奏,自主兑换相应物品。
“不”,谢澜缓过劲来,“先回快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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