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霸道王爷俏王妃(35) 耳鬓厮磨……
更叫人愕然的还在后面, 一名广袖飘飘,作秋娘打扮的女子无视重重守卫推门走了进来,姿态高傲,说的是西戎官话。
好些话萧明之听不懂, 谢澜便在耳边一字一句的给他翻译。
吐息温热撩人, 他却无暇顾及, 眉头随两人对话的深入越皱越紧。
女子似乎与班依库颇为熟稔,措辞毫不客气, “为了让兄弟们不再挨饿, 世子将亲自率领我们夺回失去的一切, 届时, 你务必做好接应,内外夹攻,捅穿大燕心脏。”
班依库:“萧明之和他的父亲一样,不是不可击破的。我的探子告诉我, 萧明之在天阙城有一老相好。”
女子抚掌叹息,神情兴奋, “天神庇佑——, 带她来,我要会会她。”
班依库:“但他是个男人, 荼姬。”
荼姬转过脸,一双青色的眼睛暴露在烛火下,脸颊圆润娇俏,泛着健康的色泽,“男人?那就更好办了。”
毕竟,哪个男人不向往权力跟自由,甘心屈居人下呢?
荼姬是左贤王荼申悖最小的女儿, 当她还年幼时,哥哥已经死在了萧家父子手中。她带着仇恨长大,成为大漠里最耀眼的一颗明珠,她的心在西戎第二尊贵的男人身上,她会帮乌竺登上王座,荡平中原,成为整个天下的君王。
与大燕不同,西戎民风开放,荼姬绝不是藏在闺阁里绣花的娇娇女,她的野心并不比男人们小。
荼姬说,“我会说服他,萧明之能给的,我也可以。”
班依库笑了起来,“先给他点甜头,等我们杀进中原,再宰了他庆祝。”
荼姬将碎发别至耳后,露出饱满的额头,眼神坚毅,“萧怀雍杀了我的哥哥,他的小儿子踩着无数兄弟姐妹们的血,将我们赶到大漠深处,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冬天。我定要活捉了他,砍下他的头颅,扔到大燕皇帝的龙床上去。”
班依库凝视着那张军防图的空缺处,缓缓攥紧拳头,“天神在上,愿我们此战得胜,永不受风雪侵扰。”
两人三言两语拟定下计划,荼姬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朔风凛冽,萧明之伏在檐上,冻得浑身僵滞,巡逻的护卫就在不远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甚至不敢随意调整姿势。
他的敌人把父亲和兄长的性命当做战利品,提起他们的名字姿态傲慢又不屑,那些话和着寒风,一起化作尖刀,直戳进他的胸膛。
谢澜并不畏寒,他身体是暖的,见状握住萧明之的手,把他往怀里一带,隔开了无处不在的寒气,“先回去。”
萧明之左手攀着瓦片,一点点将掀开的缝隙合拢,然而指节僵硬不听使唤,泥瓦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普通人听不见的声音,落进高手耳中,不亚于惊雷。
谢澜反应极快,一把搂住萧明之的腰,带着他飞下屋檐,直奔最近的院墙。
同一时间,班依库目光鹰一般朝屋顶看去,心生警惕,“什么人!”
他藏好军防图,大步离开厢房,用西戎话高喝道,“敌袭!东南方向,给我抓住他们!”
无论是贼或者其他什么人,凡撞见这场谈话的,都不能留!
萧明之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吹了声哨子,示意守在外面的影卫不要与敌交手,立即撤退,然后和谢澜一道飞速遁逃。
为了迷惑对方,他们和影卫走的是反方向。而酒楼深处,恰巧开了家妓院。
谢澜二人躲进后巷,靴尖一点,悄无声息翻进了一间华美的屋子。
好消息,房里空无一人。
坏消息,老鸨跟班依库的人认识,听说楼里藏了贼,怕的直拍胸脯,当即允了他们进来搜人。
谢澜扒下夜行衣,和萧明之的团在一起,一股脑塞进锦被里。他侧耳听了片刻,伸手一拉,两人一同倒在榻上。
萧明之与他配合默契,扯开另一床被子,将两人罩了进去。
杂乱的脚步声停在屋外,雕着鸳鸯戏水的梨花木门被暴力敲响,咣地敞开,几名仆役装扮的人夹着老鸨直勾勾朝里打量。
只见玫红色锦被里鼓鼓囊囊裹了两个人,皆浑身不着寸缕,墨发披散,叫人看不清长相。
老鸨正欲说话,萧明之摸出一锭金子,看都没看的砸了过去,嗓音沙哑,“滚出去!”
当啷,那金元宝掉在老鸨脚下,她赔笑着拾起塞进怀里,拿帕子打了为首的仆役一下,嗔怪道,“都说了,这几间屋里都是贵客,哪有什么贼人,得罪了他们,生意还怎么做?”
帕子带着浓郁的脂粉香扇进鼻腔,呛得那人连打数声喷嚏,黑着脸离开了,只留老鸨掩着嘴娇笑,“二位爷莫怪,小店丢了贵物,正急着找呢。”
搜不到人,仆役的心情愈发急躁,态度也跟着恶劣起来,闹得楼里鸡飞狗跳,叫骂声不绝于耳。
门扉闭合,萧明之却没马上起来,没骨头似的枕在谢澜胸口,在一下下的心跳声里,平复内心翻涌的恨意。
室内燃着碳火,他的心和猩红的火苗一样,烧得滚烫,赤/裸的身体却凉的像冰,还浸在寒夜里。
谢澜一个翻身,用力地抱住萧明之,掌心落在他后脑,犹如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他保护起来,与血淋淋的过往隔绝。
萧明之陷入无休止的沉默,搭在锦被上的手攥紧又松开,“以牙还牙……西戎欠了我的,定要讨回来。”
谢澜抚着他如绸缎般的发丝,低声道,“澜有一计,愿说与将军听。”
他的声音轻而缓,对萧明之来说,是世上最好的良药。
他们静静抱了许久,久到外间的叱骂声都渐渐淡去,只余两道呼吸交错。
萧明之早已不是昔日那个软弱的半大少年,他缓过劲来,记起了另一件事,“谢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谢澜思绪没转过来,胸腔微震,发出点疑惑的单音节,“嗯?”
萧明之半支起身体,捧着他的脸,专注与那双眼睛对视,“你今日对我有些冷淡……”
原因复杂,谢澜不太想解释,正打算否认,却听他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续上了方才的话,“是不是吃醋了?”
萧明之带着莫名其妙的喜悦,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谢澜视线游移,僵硬着应了一声。
萧明之抵着他的胸膛,眼底亮起一簇光,直白问,“为什么?”
萧明之:“是因为小雀吗?”
萧明之:“可是我们……唔——”
谢澜说不出拈酸吃醋的话,也不肯承认,于是吻住他,把模糊不堪的声音吞进腹中,夺走了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潮湿的吻里,交错着暧昧的舔舐,舌尖每每抽离,都会牵起一点银丝,萧明之热烈的回应着他,直到连舌根都隐隐发痛。
他胳膊圈在谢澜颈上,整个人仿佛溺在水中,唯有相交处是依靠。
他脑中混沌,借仅剩的清明将手挡在唇与唇之间,“那些仆役,是西戎人,还是大燕的百姓?”
谢澜压着喘息,很确定的告诉他,“他们是西戎和大燕女子结合后的产物,面部线条更为柔和,即使走在街上,也很难把他们和普通百姓区分开来。”
西戎王族管这群人叫狗杂种,却又不得不利用相近的容貌,把他们培养成死士,细作,混入大燕。
月上中天,谢澜跟萧明之打理好自己,随着醉醺醺的嫖客一同离开,没惊动任何人。
影卫在书房等了很久,见他二人回来登时迎了上去。
影一语气又快又急,“主子,今晚我们守着前院跟大堂,在那群杂役身上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是刺青,蝴蝶样子的,纹在后颈。”
“只是有的人有,有的人没有,属下无用,实在难以分辨用意。”
有谢澜解释在先,事情便明朗了,萧明之把他的话学给影卫听,将线索串了起来。
自古两国开战,都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谢澜定下的计划,就给了这样一个借口。
三竹里在天阙城开了这么久,和小雀父亲有着相似经历的一定还有许多,萧明之和谢澜分成两路,前者费了番功夫,把他们一一找了出来,后者负责在街上闲逛,重点关照了几家知名度较高的酒楼,确保大街小巷都有他‘郁郁不得志’的身影。
果不其然,那群人坐不住了,安排一名男子故意与谢澜发生口角。
当谢澜冷笑着搬出萧明之后,男子当场滑跪,一迭声道歉,改口说是误会,后以赔罪为由,带着他进了三竹里。
大堂里坐满了各色宾客,那人要了坛好酒,亲手替谢澜倒满,谄笑道,“鄙人姓徐,单名一个拓字,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谢澜将小人得志的形象拿捏到了极致,看也不看递来的酒樽,爱答不理的样子要多气人有多气人,“我姓越。”
越霜:……
怎么又用它的名字嘛。
徐拓笑意一僵,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忍下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原来是越兄,幸会幸会。”
谢澜绷着脸,任由他套近乎,就是不接话。
堂前乐声乍起,短暂安静后,众宾客议论纷纷,眼珠子像黏在她身上一般,“是雪女!”
有那初来乍到的疑惑反问,“雪女?”
话音未落,一着彩裙,披轻帛的女子以纱遮面,自阶边款款而下,乌发雪服,裙摆轻扬,恍若九天神女入凡间。
徐拓整理好表情,语气蛊惑,“越兄真是好运气,一年也见不到几回的雪女,您一来就碰上了。”
说完似想起什么,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嘴,越兄与将军情深似海,想必神仙来了,也入不了您的眼。”
谢澜但笑不语,一个劲盯着‘雪女’瞧,像是看痴了。
什么雪女,那身形,可不就是多日不见的荼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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