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不顾大局

“我在赌，赌你的未来。我应该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只是我也不知道会是多久。那老家伙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爹，但是他的眼光从没错过。希望这次也是。”白秋雨说道，直接给刘水倒了一杯茶。

    刘水想了下，摘掉了面具，断气了茶杯，一饮而尽。

  “看来，你已经吸收了天气，中和了那些地气。两气入体，竟然还能活下来。看起来，我的选择有个好的开始。”

    “我挺好奇的，难道你就不为天门宫做些打算吗？这毕竟是你们的门派。”刘水问道。

    “人的精力有限，凡事都是一个选择。我只能选择，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活着不一定非要无私才叫伟大，以后你也会面临这种选择。这也是那老家伙一直看不惯我的原因。人活着就是一个不断选择的过程，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白秋雨说道。

    “你可不像喜欢讲这些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要说？”刘水奇怪的问道。

    “这就是接下来，我要说。你们村子出事了。你先不用激动，事情已经平息了。出手的人是五门联合，不过两门尽毁了，还有天拳宗，七杀门，长月阁。这三门全部都是东域的势力。起因我也不清楚，或许是看上你们的资源，或许想把你们收入麾下。自古门派争斗从未断过，寻找靠山之后，才能安然一些。很明显，你们并没有。”白秋雨说道。

    “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你知道和金家有关系是吗？不然的话，金家的情报应该更全一些才对。”刘水问道。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会有一些为了利益而放下其他的人，从来不缺。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这是我们的约定。”白秋雨拿出了一个玉牌交给了刘水。

    “告辞。”刘水收起玉牌，就直接离开了。

    刘水带着其他的八个人，直接飞出了天门宫。这一路，他都沉默不语，也没有联系金不二。他知道事情不会太小，不然的话，白秋雨不会如此重视。

    半天的时间，刘水踏着飞剑带着众人赶回了平人村。六子在之前已经和他们分开去往了仙截门。这次他们的收获也不小，全部进入了七重。

    看着四周山上的战斗痕迹，刘水眼睛眯了下。好在村子还在，倒是让他安心了不少。刘水直接从天而降，落入了村子之中。

    “你回来了。气息又雄厚了一些。”老瞎子出现在刘水的身边，闭着眼睛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水看着周围村民的表情，淡漠的问道。

    “文老走了。你去给他磕一个吧。”老瞎子低声说道。

    就在这一刻，风停了。一股滔天的气势从刘水的身上爆发出来，直冲天际。下一刻，微风吹动，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刘水带着几个人缓步跟着老瞎子。此刻村里已经修建了不少的庭院和楼阁，都是用来居住的。其他的地方还依旧在动工。

    过了两条街，老瞎子推门走进了一个装修精致的府邸之中。刘水抬头看了一眼，府邸门上有着一块牌匾，写着：文人居。三个字龙飞凤舞，颇有气势。

    一进府院，刘水就看到了一个孤单瘦弱的身影，正站在院子里，看着门口。原本呆滞无神的双眼，在看到刘水的一刻，活了起来，是小文。她缓步朝着刘水走去，脸上带着笑意。

    “想哭就哭吧。水哥回来了。”刘水把小文抱了起来。

    “哇……”瞬间，小文就痛哭了出来，死死的抱着刘水脖子。刘水一动没动，只是看向的院子正对的那个会客厅。此刻那门口正挂着一圈的白色布幔，里面还放着一口棺材。

    许久之后，小文终于收声安静了下来，呼吸稳定。她睡着了。

    “从老文走了。她就没说过话，也没有吃过东西，休息过。她在等你回来。”药老的身影出现在刘水的身前。

    “什么时候的事情？”刘水问道。

    “七天前被袭。他挺了三天，还是走了。”药老说道。

    刘水缓缓的起身，把小文抱在怀里，朝着那会客厅走去。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副打开了一部分的棺材，文老正安静的躺在里面。

    “他有话留给你。第一句，命由天定，人可以胜天。但是，前提是要完全忠于自己。第二句，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有你这样的一个弟子。第三，大局为重，切莫冲动。这就是他要让我转告你的事情。”药老站在棺材前，缓缓的说道。

    “具体说说，怎么回事吧。”刘水依旧站在棺材之前，看着文老的遗体。

    “七天前，突然来了一批人。全部都是的八重以上的高手，包括两个十重。他们直接冲进了村子。不过被天空之中的阵法弹出去了。他们攻击阵法许久，都没有破坏阵法。主持阵法的人就是老文。这方面，他很优秀。后来，阵法出了问题，能量供应断了。阵法消失，他们冲进来了。我和老瞎子拦截了两个十重，还有紫晓姑娘出手，拦截下了全部九重。她伤的不轻。那些人不像是来抢东西的，更像是来屠村的。这个时候，又跳出来了一个越凡境，老金直接被重伤，村民也死了不少。老文献祭了，燃烧了自己的生命，撑起了阵法。那个越凡境重伤，其他的也都死伤不少，都退走了。”药老淡淡的说道。

    “金家的人呢？”刘水的问道。

    “金家的人当时不在。倒是仙截门的人赶来了，门主和几个长老重伤。”药老说道。“他等了你三天，应该有不少话想和你交代，最后只留下那三句，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刘水沉默不语，依旧呆呆的看着棺材里的文老。想着很久之前的往事，和这个温和的老者一起的无忧时光。

    一个金色的人影匆匆赶来，直接进了会客厅。

    “刘水，你终于回来了。”进来的人正是金不二，他看着刘水然后说道。

    刘水依旧没有动，他抱着小文，站在原地。在他的身后，站在秋虎等七人。

    “被偷袭的时候，我正好有任务，带人出去了。是去往东域的一个墓地，查看里面的情况，这任务是族内指派，因为我离的近，并没有其他的异常。阵法没有任何的运转问题，只是能量供应被人破坏了。我事后去查过情报，金家的情报之中并没有记载关于这次行动的情报。”金不二低声说着。

    金不二的话音落下半天，刘水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就像是睡着了，呆立在原地。无奈之下，金不二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一夜无话，会客厅之中悄无声息，刘水依旧保持着原来动作。  他身后七个人也是如此。第二天一大早，陆陆续续的人赶了过来。几乎所有的村民都集中在了文老家门口，包括重伤的金老也被抬来了。

    药老低声提醒了一句。六子也从仙截门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几个受伤的老头，钱云天他们。

    旭日刚刚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射进会客厅，正好透过屋顶的一刻玉片，折射到文老遗体的脸上。

      “水哥，爷爷说，不让你替他报仇。他说这是他的命，他该如此。”刘水怀中的小文终于醒了，悄悄的低声说道。

    刘水把小文放下，对着她笑了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放心吧。水哥会处理的。”刘水走到棺材前，跪地在地上。在他的身后明的七个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只有洛花站在一边。

    “老师，我回来了。你放心，文文，我会照顾好的。你也别走太急，回头看看。我会想你的。”刘水笑着说道。他缓缓的俯下身，轻轻的在地上磕下。这一磕就是九个，连个声响都没有。

    刘水身后的七个人，也同样如此。他直接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文府的大门打开，门外已经沾满了人。

      刘水一翻身，跃上了文府的门墙之上。

    “各位，有很多人好奇，我到底是谁，今天就看看好了。”刘水说着摘下了面具。

    晨光照射在刘水的脸上，一阵阵的惊呼声传来。议论声四起，不少的后来人，都纷纷问起，刘水的事情。

    “你们都知道，文老是我的恩师。只是他不仅教我识文断字，他也让我刘水忘了我是个孤儿。包括你们其中的很多人，也是一样。文老走了，我这个当儿子也好，孙子也罢，总要有点表示。所以，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刘水淡淡的说道。

    “有人劝我顾全大局。我不懂事，我也不懂大局，我只知道，我得为了那些在我心里留下烙印的人活着。建立这个村子，我是想给各位，想给我们这一族，这备受蹂躏的一族有个安身之所，安个家。但是，现在我的家人死了。我要去报仇，可能会惹来更大的仇敌，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所以，现在你们可以选择，留下或者离开这里。如果换一个人，没那么重要，说不定可以成全大局。有人可能要说不公平。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公平过，你们现在的公平是我给，你们想要更多，那就要靠自己了。这是我今天交给你们的一个道理。如果有天你们的亲人被人杀了，而我选择了大局，你们就要靠自己去报仇，就像现在的我一样，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所以，大局不让我杀，那我就放弃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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