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工了
佟娆第二天就上工了。
拍摄进度原本就紧张，女二之前的镜头得补拍，头一个星期基本都得待在王海权的二组拍摄。
王海权虽然对佟娆有意见，但真进了组，也没使过什么坏，反倒主动提出跳过宋雪角色的第一场第一镜，也就是裸背那个镜头的拍摄。
因为化妆组定制的假皮还没做好，虽然尝试过用遮瑕膏来遮挡，但佟娆的纹身面积实在太大，怕佟娆每天上那么多遮瑕膏会过敏。
佟娆之前在酒店见到季潇时，还私下同她说过这事，挺感谢王海权这个关怀演员的举动。
二组这边拍的主要是宋雪和神秘人的对手戏。
如今佟娆已经通读过完整剧本，每天晚上回到酒店房间都会翻看自己写的人物小传。
宋雪和神秘人的相识源于一条“招聘信息”。
作为留学回国的高材生，宋雪是个青春靓丽的美女，追求者众多，心气极高。
但所有面试的公司，都因为她没有工作经验，给出的薪资待遇少的可怜，她不甘心。
“每个月三五千的工资，还不够买双高跟鞋的。”
她穿着贴身红裙，曲线毕露，细直的长腿十分抢眼，高跟鞋一步三晃，摇曳生姿的在蒙太奇式的魅惑都市中穿巷而过。
这天，手机突然出现一条推送。
大数据监测到她最近频繁搜索招聘相关的内容，推送了一条适合符合她期待的招聘信息——薪资2-5w不等，学历要求不高，最关键不需要工作经验，唯一的要求就是长相端正，男女不限。
宋雪对自己的样貌格外有自信，她立马给那条消息的联系人打去电话，由此认识了带她进入骗子行业的神秘人方洪序。
第一次见方洪序是在他的公司，一座守备森严的独栋写字楼，保安看上去个个都跟训练有素的职业雇佣兵似的。
佟娆的五官长得恰到好处，浓妆勾人，淡妆清纯。
为了更贴近宋雪刚大学毕业这个阶段的年龄感，化妆师还刻意化了减龄妆。
面试室中，宋雪姿态优雅地坐了三分之一的凳子，微笑着回答面试官的问题。
远景、中景，无论哪个角度看，她都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归国大学生。
面试官是个面容寻常的女孩，同宋雪年纪相仿，但穿戴不菲。
特写镜头中，宋雪的眼中却流露出一抹嘲弄，更多的是掩不住的艳羡。
面试室的暗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梳着大背头，面容却看不出具体年龄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就是神秘人方洪序。
方洪序的饰演者是一位寻常人会觉得眼熟但叫不太上名字的男演员。
但佟娆记得他的名字，叫赵友良，一位大前辈，出道很多年也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状态，多在影视剧中出演正派人物配角。
这次赵友良在《赢家》中出演最终boss方洪序，作为整个影片中的反派第一人，出镜戏份却不多，明面上说是男二，角色地位却堪称男主。
其实他原本坚毅的面容搭配反派人物的性格设定，看上去有种亦正亦邪的感觉，反倒让人印象深刻。
镜头中，宋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方洪序，从他的穿着和举止判断这人身价不菲。
她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和求知欲，还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疑惑。
方洪序同她说，这份工作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演戏，和不同的人的演戏。
或许是方洪序形象太好，又或许是宋雪一心求钱。
她什么都没问，直接白纸黑字的签了名，成了方洪序手下又一个被劳务合同捆住的职业骗子。
很快，宋雪就知道所谓的跟人演戏其实就是仙人跳。
只是“跳”的对象普遍社会地位更高，设局的手段也更多样化罢了。
她的自尊傲气被现实强烈的物欲打败，甚至开始在朋友圈炫耀自己富庶生活，享受起吸引别人目光，被别人羡慕嫉妒的感觉。
很快，宋雪就成了方洪序手下的王牌“骗冠”，内心滋长出野心和想要寻求刺激和挑战的变态想法。她不再对普通人出手，反而专挑行业内的骗子们下手。
方洪序和她的关系也渐渐变得不单纯，他们不但是共同行骗的搭档，还是情人，有时又似父女
“卡——二组收工！”
王海权大步走过去：“赵老师，佟老师，两位辛苦了，现在除了第一场第一镜外都补全了，比预计的拍摄进度快了两天！”
如今的王海权已经可以毫无障碍地喊佟娆一句“佟老师”了，主要是佟娆的入戏速度实在让他惊艳，再加上赵友良经验丰富，不到五天就补上了之前小半月的进度，之前真没想过会这么顺利！
“主要还是赵老师带戏带的好。”佟娆裹上外套说了句。
这话倒不是谦虚，而是宋雪这个角色在这个阶段，在某种意义上跟她本人是有共同点的。
赵友良那边连忙摆手：“千万别这么说。”
他是顶着压力接的这部戏，同自己对手戏最多的女二经历了换角，而且戏中两人的关系十分复杂，怎么去把握这个度，是个很玄妙的事。
原以为自己和佟娆得再磨合一段时间，没想到她每次入戏比自己都快。与其说自己带她，不如说是她带自己入戏。
入行这么多年，他也是有一定眼力的，暗道佟娆这种才是老天赏饭吃的演员。
三人正寒暄着，小开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王副导，您这边拍完了？”
“没想到吧？哈哈！”王海权笑的很大声：“现在只等佟老师那个假皮做好再补拍第一镜就行了，我们提前两天完成了任务，季导是不是得给点奖励啊？我要求不高，放一天假就行”
小开翻了个白眼：“别说一天，一小时都没得放快跟我去一组吧，季导正发脾气呢。”
“季导不发脾气还是季导吗？”
王海权已经习惯季导发脾气的频率了，并没放在心上：“一组这几天不都在拍女主和男主的戏份么？又是刘老师那边出问题了？”
“不是”小开犹豫再三才开口：“这回是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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