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刀客 ④
挥舞手上的刀，我突然想起曾经的那些往事，一点一滴，但是却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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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一直告诉我，必须继承好极道流。
“为什么？”
“极道流是传承，做为后代，不让极道流失传，这是你的使命。”父亲从小到大就一直对我灌输这个念头。
我从来不喜欢这种家族的限制。
忤逆他，也许是必然性的。
我在一次训练的时候跑了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逃跑，第一次真正来到这个叫做“艾尔迪亚”的国家。
在我的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兴奋！兴奋的难以复加。
肩上扛着收起的刀，走在破陋的街头哼着歌，颇有几分豪迈的样子。
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很多东西，其中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武艺高超的侠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一直是我的理想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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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一个流氓抓住那个男人的衣领，把他甩到墙上，“保护费呢？”
“不……不是昨天才交了么？”
“屁话！你昨天拉了屎今天是不是就不拉屎啊！”流氓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毫不客气，男人脸上霎时出现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是，是……”他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绿色的票子，递上去。
“这么点儿吗？”
“今……今天的全部收入……都……都在这里了……”
“我去你大爷的！”
“噢！”
流氓一拳打实在男人的胸口，他突然没喘过气来，跪在地上。
“妈的！赚不到钱就不用给了是吧！”说着又上去补两脚。
“对……对不起！”男人护住头，不敢起身，任由着那个流氓对自己施暴。
“住手！”我喊了一声。
早就蹲在墙上看了老久，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我跳下去，“放开他。”
“嗯?”那流氓似乎有点惊讶，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然后一脚踢来。
后退一步，手起刀落，我把他鞋底都削烂，不费吹灰之力。
“就你还想伤我?”我笑了两下，一脸不屑。
“啊……”流氓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腿，小腿以下部分只剩下一些烂布料。
“滚！”我对他喊一声。
那家伙头都不敢回的走了。
转头看着继续瘫在地上的男人，“喂。你还想躺多久?”我双手交叉。“地上不干净。”
那人看着我，不说话，眼睛红肿。
“……”那副样子真是衰。我伸出手，“呐……起来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人不肯握住我的手，眼睛通红。
“啊？”
那人哭丧着脸，带着愤恨的眼光看着我，让我突然感到害怕。
“我你做的这一切，让我以后怎么办啊！”
那一天，我突然对书中行侠仗义的浪客产生这样疑问——
行侠仗义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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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阻着我们?”流氓群中，一个男人说，“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个地方，不属于你们，我不认为你们有那个权利收所谓的占地费，告诉你们！有事就找我！”
“妈的！你以为你是谁！砍他！”
那些人毫不磨墨迹，直接抽着匕首冲上来。
“铛铛铛铛……”暗暗运起极道流，他们的匕首始终拒我三尺之外。
可攻可守，敌人永不可能跨过的三尺刀圈，这，就是极道流刀刀法的基础篇。
尽管如此，但是终究是会累的，14岁的我体力消耗很快。
一开始还游刃有余，但是之后就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挥刀的速度渐渐缓下来，但是这一群的流氓却是一波波的来，攻势不断，实打实的车轮战。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手臂上被锋利的刀子刮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殷红的血缓缓流出。
痛！
“喝！”奋力甩出一圈刀围，把他们挥开，一面退后几步，寻找溜的路线。
“别让他跑了！”
那个男人大叫一声，一群流氓就冲过来围住我。
“啐！”我啐一声，双手握紧刀柄，走又不能走，跑又跑不掉，只好尽力挥刀招架。
那时，我突然想，如果按照父亲的话，专心研习极道流，应该就不会使自己陷入这么被动的境地了吧？
我真是个不听话的家伙……
分神之际，冰冷的触感贴近腰部，随即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从我右腰处蔓延。
是一把匕首。
我看清楚了那个家伙，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喝！”
砍下他脑袋，三尺刀围却已破，他们冲上前来，黑压压的一片把我淹没。
唉……完了。
我想。
亡命本是一瞬间的事。只是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一道银色的光。
那一道，能够救我的光。
“你的命，现在还不该绝。”
我只看到那一束刀光，还有，我生命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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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
右腰还是痛，又似虚无，又似撕裂。上面缠着一圈厚实的棉纱，只不过还是渗出丝丝血迹。
那一天，我接受了父亲对我的罚。
那一天，我认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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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苟言笑，是我能想到对她最为贴近的词语。
如樱花般怒放的容颜，是留在我心中的一道刻痕。
只是她和我一样，没有名字。
于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名字这样的东西，是一种奢侈。
我那时并不知道，原来在张家，得到“张”这个姓，要付出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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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痛。”我捂着腰，不敢按的太大力，生怕按破伤口。
“只要死不了，那就继续。”她想也不想，直接这么说。
“我们休息一会吧。”随即，我把手上的刀扔在一旁地上。
“只要刀离开你的手，我就砍你。”
“！！！”
吓得我马上握紧刀柄。
我看得出来，她和我一样，练的是极道流。
而且，她对极道流的领悟，比我高多了。
只是那时，我仅仅只会极道流基础篇。
她却已经抵达了极道流传承顶峰的无上篇。
我和她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但她还是在那里，不断地催促我，让我不断的追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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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帮那些人?你明明知道那些人是不会感激你的。”
“哈?”
“当初你逃出家，我在第一天就已经找到你了。是大家长让我看着你。”
“啊?”
“我看见了你帮助的那些人。”
“额……”
“要是没有我，你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带着尴尬的眼神看着她，“我就是单纯的想这么干吧。”
那一天，我看到她笑了，然后，她哭了。
————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哭着看着她，她一边吐着血，“我求求你好不好，活下去，你答应我的，好不好?”
好不好！?
我看到她对我点点头，然后她亲了我的额头。
“好……”
她笑着，真漂亮。
如樱花般，释放最后的芳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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