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021
上午出现的橙发少女，打破了平静。
药研藤四郎看到橙发少女身后的烛台切光忠，非法本丸本来就少见，更别说还碰上第二个，这个审神者肯定是时管派过来处理非法本丸的人了。
但他感觉太突然了，他还没有找到樱庭苍，问清楚事情，无论是什么答案，他都更像听到对方告诉他答案。
“这位小姐，何必那么冷硬呢？”
一旁的草薙出云看着架势不对，试着和缓一下，然而得到的却是一句：
“与你无关。”
……
草薙出云不出意外的脑袋青筋暴起一角，这大早上的就来搞事儿的。
“……”
并不是被气势所摄，而是担心着这个审神者的性格。
药研连带着两振短刀站在那里，没有动。
“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可犹豫的，他不在身边，这样的话，你不是被舍弃了么？”
“——！”
“何况，能接手那个‘庭园’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好家伙，你是在知道这点后，也仍旧选择这么做么？”
因为不能暴露，所以立香将本丸用‘庭园’代称。
“喂——！虽然不知道你身份，但是你那么说，我可忍不了了！”
草薙出云在后面听不下去。
这一身西服的女孩，他在这附近从未见过，是个生面孔。
但看她的说法，所指的“他”，很明显应该是樱庭苍，他虽然不太清楚出了什么事，但是樱庭苍的人他还是清楚的，这样直白的贬低人，虽然现在东江生成为了无色之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赤组就把他们打出了自己人的行列。
草薙出云听到这样的话，会火大是很正常的。
但对于卫宫立香而言，并没有什么贬低的意思，她只是觉得自己在陈述事实。
非法本丸选择的人，往往会优先选择具有心理缺陷的人，越是异常，越是扭曲，越是残缺，就越是会容易吸引到非法本丸。
从卫宫立香的角度来说，她并没有说错，因为事实就是，作为非法本丸主人的非法审神者不会有一个好人。
“我说过了，这和你无关。”
然而其实要表达的意思是“所以你没必要插手麻烦里”，非法本丸是个麻烦，插手的人会很麻烦的。
——谁听的出来啊！大概是因为卫宫立香的语文老师是教剑术的。
“那么请这位小姐你出去！这里并不欢迎你。”
草薙出云很少这么火大，伸出手指着门的请人离开，但是如果对方不识相，他也只能采取暴力手段了。
“我拒绝，我的事情我没有完成。”
“等等，审——大小姐，冷静一下好么，那边的……”
草薙出云的话令烛台切反应过来，他们原本以为药研三人是想办法寄住在这里，但是安排这些的并不是他们自己，而是那个非法本丸的审神者？
而卫宫立香的语言技巧能力着实是负数，眼看着就要把对方惹火了。
烛台切不得不出来试图打圆场。
——至于大小姐这个称呼，只是为了配合环境而已。
“草薙，草薙出云。”
“草薙出云先生，非常抱歉，我家大小姐并不擅长人际交往，所以有一些地方可能很容易令人误会。”
“哈啊？”
草薙出云明显不想多话，那伸出去的手并没有收回来，也就是说，他还是在“请”二人离开。
他并不想在酒吧内动手，因为酒吧是吠舞罗的根据地，每一寸都是意味着和众人的记忆，在这里动手会毁坏这里，这种事情，他不想发生。
“怎么了？”
“出云，早上好啊。”
听到楼下骚动的周防尊被吵醒了，他揉着头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多多良。
多多良还暗地里向草薙出云打手势，表示现在被吵醒的尊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出云？”
“不，只是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草薙出云收回了手，看着门口那边，挑了挑下巴示意过去。
尊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一个身姿笔挺的少女——或者该说是女孩——正站在那里，三七的丁字步，纯黑的手工西装，单绑的马尾，笔直的站姿简直如同尺子笔出来的一样，而她另一手手持刀剑按在刀镡上，仿佛随时可以动手，本人也是一种肃杀气势，面覆寒霜，不苟言笑。
讲真，这个造型，和scepter4的某位在气质上有奇妙的相似，但是如果细究起来，却又有着本质的不同。
因为那位的更像仅仅是冷静而理智，而这位已经不是冷静理智的问题了，更像是剥除了人性的军人、死士一类人物。
“啧……”
周防尊很是不悦的看向了卫宫立香。
如果你正在睡的时候，有人打扰你不说，还是来你家找事儿的，换谁都不会开心。
“我——唔！”
正要张口说话的卫宫立香，被身后的烛台切一把捂住了嘴。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别再得罪人了。’
烛台切算是反应过来了，他家的审神者啊，以前在特异点还只是显得有点儿异常，来到现世社会后，这个异常就不是一点了。对于她来说，眼睛里的只有自己的目标，除开和她有联系的，没联系的都算是“不必交流”对象。
特异点的时候，还没什么问题啦，有同辈的玛修，审神者又从来不会拒绝，于是玛修一说“立香前辈”，审神者一救一个准。但是如今这里少了一个起和缓作用的玛修，单单她自己一个人，就是各种问题了。
“那个，我的名字叫做烛台切光忠，我们来这里是找药研藤四郎的，证据的话……”
烛台切一手捂着卫宫立香的嘴，防止她说话捣乱，一手拿出一个东西，直接就丢给了药研。
“唔唔唔——！”
手下审神者拼命挣扎，终于一口咬在了烛台切的手上。
“嘶——”
“疼——”
结果一个看着手上的牙印，一个捂着腮帮子——不小心咬到了口腔内壁。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卫宫立香很是耿直的直接问了，瓮声瓮气的——因为咬的太狠张口张大了疼。
“你再说下去，和草薙先生他们就会彻底谈崩了。”
“可是这确实不关他的事儿啊，疏散无关群众，以防止出现更大的损伤不是指导手册说的么？”
“指导手册是这么说的，但是行动的时候，你要看情况具体分析啊。”
“……可我觉得还没崩啊，何况我们的目标不是药研么？”
并非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太过自信，而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错的茫然。
“都被请出门了，我的审——不，大小姐，你是哪里来的感觉没有崩啊……”
烛台切头疼的捂住了头。
‘哪里都感觉没问题，我明明是在严格按照手册指导，避免无关群众牵扯其中……’
……
卫宫立香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她觉得如果她说出来，烛台切可能会更头疼，虽然她并不明白烛台切到底在头疼什么，但迫于一种迷之压力，审神者选择了闭嘴。
总觉得进一步争辩下去，烛台切肯定会长篇大论的说她。
草薙出云看着这对主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说是主仆感觉又不完全像是，甚至可以说，还有点儿家长带孩子的感觉。
以至于他只能无奈的一摊手，和尊他们说道：
“喏，就是这个样子，刚刚过来的，说是要和药研他们谈谈，但这可真是‘气势汹汹’啊。”
另一边的药研三人东西到手的时候就在看，那是个笔状物，中心有个按钮，按一下光屏弹出，里面的资料是有关他们目前本丸的信息。
上述信息，是典型的报告体，以一种纯粹记录数据一样的口味，冰冷的述说着关于非法本丸的过去，这固然令人不舒服，但是这样的口吻也不得不承认是最为公证客观的口吻。
药研尽量速度的阅读着这些在他和审神者认识之前的资料。
烛台切看着那边的口气不善，压着审神者转过头，说道：
“给人家道歉，你冒犯到对方了。”
卫宫立香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标准的九十度大鞠躬没有起来，道歉说道：
“对不起，因为我的鲁莽给各位添了麻烦，打扰了各位上午的休息。”
——从道歉的熟练程度来说，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唉……”
草薙叹出口气，却并没有说什么。
“嘛，都这样了，尊，你说呢？”
多多良试着圆场，看向尊。
“那么，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事情？”
周防尊沉默很久，终于说了出场以来的最长的一句话。缓慢，低沉，带着属于王的强烈压迫感。
……
酒吧被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门也被严实的合上，三方会首，然而坐在茶几两边儿的却是少女审神者和她的太刀，以及周防尊三人组。
至于药研这三个关键人士反而被和安娜赶到了一边，连审神者也被赶去和他们一起了。
正襟危坐的烛台切开始讲述一个故事……
“实际上，事情是这样的。”
“由于一些原因，我们所在的组织名不便透露，还请谅解。由于一些原因，我们的组织在招募能够帮忙看管‘庭园’的人，作为‘庭园’的管理员我们会提供食宿和薪金，这点我们是正经的公司，请您明白。而作为‘庭园’的管理员，需要管理居住在其中的住客。”
烛台切开始讲解案情，但是案情却和卫宫立香所知道的完全不同。卫宫立香看向烛台切，烛台切一脸严肃，当他发现审神者的困惑眼光，也没有什么的问题。
似乎他说的就是事实一样。
“类似房东管理员？”
“是的，您可以这么理解。那么继续说吧。”
“但是最近我们发现，我们的庭园被私自提供给了另一个没有登记的管理员不说，而这个管理员还滥用权力，胁迫住客。当我们出手抓住了管理员的时候，却又得知庭园移交了另一个管理员，还私自增加了住客。”
“正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情，我们才需要药研藤四郎的配合，以及现任管理员的配合。”
“如果你们找到现任管理员会怎么样？”
“如果确定对方没有问题的话，我们是想尽量留住对方的，毕竟符合我们要求的管理员还是很难找的。”
烛台切一个苦笑，他那个全盘托出的态度非常坦诚和可靠，和他家的那个“大小姐”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旁旁听的安娜沉默半天，一脸困惑的向尊三人点了点头。
而被赶到另一边的少女审神者，听着烛台切的话，只有一个感觉：
“这就是传说中的，说话的艺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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