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德家

齐俗川，全国十大道德模范楷模，这个称号对一个人一生只授予一次，由全国人民票选出来，老齐获得这个称号的时候，已经是62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才21岁，已经是18个国家级以上专利的拥有者，最可贵的是，他将这18个专利的所有权全部捐赠给国家，而且承诺，他此生所有的专利及财产全部捐献给国家，自己过着最普通人的日子，衣食住行都最简化，同时还继续进行着科学研究和发明创造，直到80岁，也就是三年前从国家科学院退休，继续发挥余热，申请回到老家淮南市当一个普通的政府管理员。

        袁道从刚懂事起就知道齐俗川这个人了，老齐应该算是淮南市最有名的人物，即使在这个全民明星的时代，老齐也绝对算是夜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星了，不过这几年他基本上深居简出，除了偶尔接受下采访外基本处于隐居的状态，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明星，各行各业都不缺，所以老齐这个名字是让大家既熟悉又陌生。

        “这样的人物，为国家甚至是人类默默奋斗超过50年以上，再说离120岁的极限寿命也没几年了，他还想干什么？他要想干什么，早多少年都干了呀！”

        疑问是应迅提出来的，袁道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冒出几个词。

        “谁也是这么想的啊，还用你推测！”

        “不是，我也是先从最简单的推测开始嘛！”应迅顿了顿，接着说道。

        “人是会变的，有这一点就够了”

        “嗯哼”袁道看着应迅。

        “还有也许有些事情是必须退休后才能做，或者前多少年都是布局”

        “嗯哼”袁道继续看着应迅。

        “从人性分析，能够在20岁就做到这么超脱的人，绝不是普通人，而且他还坚持了这么多年，心理学上对行为或思想超乎常人的人，不管是好还是坏，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变态””

        “这个我知道，这个变态也是中性词，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袁道接着说。

        “但至少能说明，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判断他的行为！”应迅笃定的说。

        “嗯嗯，这个动机咱先不说，就事论事，就说这个bug是否是真的存在”，袁道问应迅。

        “这个我觉得首先bug是绝对的了，经过了我们俩反复的分析，是可以确定的，但不确定的就是，这是否是老齐布的局，毕竟人为的和系统错误，那是完全两种事情”，应迅回答着。

        “你说老齐至少是个负责任的正常人吧？”袁道猛的一抬头，望着应迅说道。

        “当然，负责任是肯定的，对于他这样的人物来说，至于精神是否正常，前两天我还看了一篇他的社评，还是那么有见解，逻辑清晰，观点独到。”应迅分析道。

        “那就没跑了，老齐一定知道这个系统bug，而他并没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至于是他操作的或是其它原因导致的，以后再说。”袁道拍了一下大腿，站了起来，转身向飞行器“水滴”走去。

        “你准备去哪？”应迅好奇的问道。

        袁道走进了“水滴”，门关上前对应迅挥了挥手，神秘的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应迅看着水滴缓缓腾空而起后，向淮南市急速飞去，若有所思着。

        齐俗川的住宅就位于市政府办公大楼区中的宿舍区，朴素的不能再朴素了，一个含有卫生间的卧室以及一个包含了饭厅的客厅，加上最普通的桌椅和床，构成了整个房间的布局，更让袁道惊讶的是，当他走进老齐房间的时候，他正在看书，而房间的背景竟然是最原始的设置，也就是毫无装饰的白色和灰色，也就是说，老齐的日常生活，也是在这样一种看似无欲无求的环境中渡过的。

        老齐放下了手中的书，望着袁道，“年轻人，你好！”

        袁道扫了扫书的封面，泛黄的封面上用楷体书着淮南子三个字，恭维道，“您好，教授好有雅兴，开始研究起古哲学来了。”

        “你说人类存在的一万多年里，变了吗？”齐教授根本就没搭理袁道的恭维，直接抛出了这个问题。

        “当然变了，从茹毛饮血，一生绝大多数时间都用于填饱肚子和繁殖的古人类，到现在完全不用为衣食住行乃至生老病死所担忧的现代人，完全是质的变化。”袁道认真回答道。

        “是吗？”老齐抬头看了看袁道，似笑非笑。

        “难道不是吗？”袁道也非常认真的反问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老齐摆了摆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袁道心想，这老头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啊，完全不理会我说的话，很会带节奏，但还是回答道：“哦，就是我发现了我们市政府智能系统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不知道您是否知道，特来像您请教下。”说完，袁道紧紧盯着老齐的眼睛，看是否能看出什么波澜来。

        “是吗，我没发现啊，你把不对的数据给我看下”老齐非常淡定的回答了袁道的提问，似乎对他紧盯着自己眼睛看也没怎么在意。

        “好的，您看，显示数据”，袁道挥了挥手，并打了个响指。

        教授对面那面白墙上突然变黑，上面一排排数据以白色的符号显示出来，罗列着，变化着。

        教授手一挥，闪烁的数据停了下来，其中一串字符由白色变成了红色，“嗯，是有问题，不过没什么大碍，不会影响整个系统的运行。”

        “不是吧，教授，我经过反复计算，并且和一名系统学博士反复沟通过了，这个bug很有可能会导致系统的崩溃。”

        “你是在质疑我吗？你知道这个系统是由我当年领导的团队创造出来的吗？你知道这里边所有的代码我都有参与编写和审查吗？”齐教授盯着袁道的眼睛，不怒自威的连续三个反问。

        袁道也不甘示弱，回呛到：“我不是质疑您，我只用事实说话，难道您就不会错吗”

        “我不会错”老齐冷冷的抛出了这四个字，缓了缓神，紧接着跟了句，“你走吧，我知道了。”

        看齐教授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袁道也知道再待下去没什么意思，于是拱了拱手说道，“那教授，告辞了，希望您再看看这些数据。”

        齐俗川眼皮也没抬一下，也没回话，袁道感觉有点自讨没趣，心里想着，这老头也太没礼貌，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于是乎强压着心里的怒火，转身走出了齐教授的家门。

        袁道走进“水滴”，打了个响指，“回家”，水滴缓缓升起，然后急速飞回了自己的家中。

        躺在床上的袁道，不断的打着响指，房间内布景不断变换着，墙上的数据也一直在以各种形式显示并变化着、变幻着，袁道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说是梦乡，但这个时代的人基本上是不会做梦的，或是说记不到自己在做梦的，只有在睡醒之前的梦境才会被人类记得，因为做梦其实是身体的一种保护机制，是由于人在白天脑子的活动情况晚上通过梦境显现出来，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无外界条件作用的情况下每个人都会做梦，而且或多或少都影响了自己的潜意识，从根本上说，做梦太多是会影响一个人休息的效率的，所以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睡觉前都会设定一个安睡模式，由智能系统来消除大脑中过于兴奋的一些机制，让自己梦境处于一个比较合理程度，让自己有个完美的睡眠，让身心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黑暗夜空星光点点，袁道来到了一个原始森林里，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小木屋，就像16世纪童话小说中描写的那样，温馨又带点可爱的，袁道不自觉的走了进去，里面有一个女人正在做饭，穿着打扮像18世纪西方女仆人的穿着，袁道也觉得饿了，就走上前去自然的坐了下来，那名女子变戏法的一样摆出了满桌的菜肴，都是袁道爱吃的东西，甚至是袁道喜欢吃什么就有什么，袁道也不客气，说了句“我开吃啦”，就大快朵颐起来，突然，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就像有千军万马向这边冲来一样，感觉随时都会将这个小木屋所吞噬，袁道连忙跳起来，想拉起这位美女跑出这屋子，没想到，这美女的手竟然是冰冷的，滑溜溜的，就像蚯蚓一样，袁道心想不妙，仔细一看，那美女的头已经变成了一个蛇头，正张开了血盆大口并吐着血红的性子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而脖子以下还是刚才的样子，袁道大惊，连忙松开手逃跑，跑到门前，听到门外那万马奔腾的声音，才想到外面也是巨大的危险，一下子呆在当地，不知所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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