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罗雪
清醒后的李晨曦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依然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
柔软、温暖，棉制床单，条纹织物，接收噪音较小，无风，位与屋内，光线较为柔和。
短短几秒钟时间内李晨曦便根据自己身上的感觉器得出了这么一系列的信息，然后加之自己昏迷后的最后记忆片段判定，李晨曦确认出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医院，重症监护室。
也只有重症监护室在这个医疗资源紧缺的时代可以达到这种舒适的水平了。
当然拥有这种非同常人的奇特反应并不是他以前当过特工，做过间谍，只是因为老头对于他的一些特殊训练中的一条而已。
微眯着眼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整个房间以白色作为基调可以起到安神的效果，简洁的摆放与单调的设施加之棉被上一个硕大的红十字佳证实了李晨曦之前的猜测。
隔着窗帘透过柔和的灯光可以看到窗帘缝隙的黑暗，是夜，显然距离午后的雷击已经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观测了一会自己所处空间是否有监视设备之后，李晨曦开始一言不发的寻找自己原本身上所携带的物品，然后就被一头乌黑的头发遮住了眼睛。
李晨曦“？？？”
扒拉开自己脸上的头发，这时候他才发现自身的变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到达了腰际，而自己皮肤上的汗毛好像也更加稀疏了，连带手感都更好了一些。
有些暗淡的灯光让他看不清周身其他的变化，惊异的同时掀开了被子然后朝着门口旁边的卫生间走去。
轻轻按开了开关，镜中便出现了一个赤/裸着上身，看起来皮肤光滑白嫩到反光，留着长发的——小白脸？
“唔……还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李晨曦缓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变成什么奇形怪状的模样，而自己的二弟也依然傲立着，没有弃自己而去。
唯一变化大概就是突然增长的头发和变的白嫩的有些过头的皮肤了。
在镜子前摆了几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动作，然后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自己的脸蛋最后不知耻的感叹了一句“劳资长发也还是这么帅啊。”
然后关灯，转身离开了这里，而他不知道的却是，在其眉眼之处神色已经与柚界有半成相似，不过并不明显，哪怕李晨曦自己也没有发现。
轻轻按下了呼叫按钮，不一会一个打着哈欠的护士便敲响了房门。
“进来。”无聊玩着头发的李晨曦道。
“你醒了吗？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像是早就得到什么交待了一样，护士一进门便开口道。
诧异的看了一样这个看起来长相普通，身材普通，一切都看起来很普通的护士，沉吟了两秒然后道“帮我联系一个人，还有我需要办理出院手续。”
“好的，您请稍等。”说完便施施然的退出了房间，并且带上了门。
仰躺在病床上的李晨曦也不着急，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半小时后……
一身病号服的李晨曦出现在了医院门口，而嘴角还沾着食物残骸的谢阳，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李晨曦的装束打扮。
“老大，你要去变性当女人了？”谢阳大大咧咧的问道。
的确原本就长相清秀的李晨曦搭配一头长发，在昏暗的路灯下，还真有点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味道。
轻轻伸出拇指和食指的李晨曦，将手放在谢阳的脸上，抓住一块肉就开始往一边拉扯，然后一边扯一边说道“你才要当女人，走，带我去理个头发，然后我们去见他。”
“哦，好的。”也不反抗的谢阳任由着李晨曦的欺辱，然后用通讯器喊来了一辆车。
坐在车上的李晨曦撩开了挡在眼前的头发，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家隐瞒在黑暗中的医院，便不在去理会。
半晌之后，李晨曦在谢阳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座城市的不夜区域，也是最好宵夜区域——夜市。
而在不远处的餐桌上一个男人正带着笑意的看着两人。
身披一件绘有浮世仙鹤图案的日式长袍，一双金属半框平光眼镜，长的有些过分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颓废的脸上特意留着许些胡茬，整个人透着一股忧郁，文艺的气息。
暗淡的眸中，显的有些无精打采，唯有在特殊的时候才会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但显然那个特殊的时候并不是现在。
酒气缭绕的他，此时此刻更像是一个十足的酒鬼。
而他就是李晨曦的另一个损友——陈林。
但与谢阳一副傻白甜跟班角色完全不同，十五岁就辍学回家的他，无论是心智还是能力都是同龄人所不能比的，那远超同龄人的智慧与别具一格的处事风格，让早早自修完所有文化课的他选择了离开校园。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在我还是初中生的时候就开始讨厌初中生了。”
独自在社会上混迹两年后便又回到了这个城市，整日一副文艺青年打扮，端坐于家中偶尔出点小说刊物也算是潇洒。
而这家伙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虽然挂着无业游民的头衔，实际上却与地下世界有着若有若无的共同和联系，不错三人从小玩到大这种感情也远超社会上那些一顿饭一杯酒所结交的朋友不知道多少，所以李晨曦对于他也是挺放心的。
今日刚好准备约他和谢阳一起出来吃一顿无奈李晨曦失联，最后只邀来了谢阳，正好在李晨曦苏醒出院之时，赶上了这次规模小的不能再小的聚餐了。
“怎么？被人打到医院了？需要兄弟给你报仇吗？”陈林仰靠在座椅上端着酒水漫不经心的道。
“你？还是算了吧？你打的过谁？辣鸡。”瞅了一眼正在喝酒的陈林，李晨曦不屑的道。
的确以武力值来说，对于修炼根本没有任何兴趣的陈林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李晨曦了，就算真的要打架也是触灵八段的谢阳充当主力。
“你不懂，谁说书生无杀性，笔下血溅三尺寒。”陈林慢悠悠的念到。
“得得得，不和你瞎扯，说正事。”坐下身轻轻抿了一口饮料的李晨曦一脸正色的道“我被雷劈了。”
“哈？”陈林一副听错了的模样，然后单手扶着下巴道“你这种人，天打雷劈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没事，大难不死，必有下次。”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啊。”李晨曦眯着眼道。
“哪里哪里，秉承着祸害遗千年的原则，怎么看你都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啊。”
“祸害？”李晨曦不以为然道“也不知道上一个是那个差点把自家公司的主管差点逼疯。”
“哈？那是，哪个为了追一个女生，费尽心机放倒了十几个追求者，然后还是被甩了？”
“我跟你讲，不要逼我爆你黑料，拿出去随便判你个十几年都是轻的。”
“我怕你？你做的拿出来都可以判无期了好嘛？”
“&#&@￥……”
“停停停……”眼看着两人就要肆无忌惮开扒的时候，谢阳打断了两人的垃圾话。
“老大，你说的雷，该不是不会是昨天下午的那场吧。”
“嗯。”李晨曦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
“给你看这个。”谢阳从通讯器中翻出了一则新闻，一副满目疮痍的废墟图片上写着【异兽侵袭商贸大厦遭袭，无一人生还！】的巨大红色标题，这一篇新闻占据了正片报道的半个页，下面评论更是超过了百万，搜索引擎中位列榜首。
“这……”李晨曦也是对于这个结果有些震惊，虽然早就预料到肯定有人会死在柚界那一击下，但是这个结果是他远远没有预料到的。
陈林想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一般，凑了过来笑的不怀好意的道“你当时在楼里？”
“……我不在。”
“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陈林也并没有多少意外之色，只是笑了笑便没有接着追问。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就如同他隐藏的东西，有从来没有告诉过李晨曦他们一样……
相比而言，陈林要比李晨曦要老道很多，只是从前者面部神情的变动，他就可以猜李晨曦必然有所隐藏，但是他也并没有进行追问。
他很懂这种感觉，有时候这其实也是对于周围人的一种保护，因为知道的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李晨曦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之后的气氛就有些沉闷了，都很有默契的避开再讨论这个事情，聊天扯淡到半夜，各自吃了点东西就各自离去了。
临别之时陈林用手指在李晨曦手上轻轻划下了几个字，便潇洒的独自离开了。
“这小子，还隐藏了很多秘密嘛。”走在空荡的大街上单手拎着酒瓶一步一晃的陈林有些醉醺醺的念道。
随手抛下被喝光的酒瓶，带着酒气的话语在风中慢慢消散。
…………
独自坐在出租车上，城市道路两旁的暖光灯照射在脸上，又随着车的运动被不断的被移开，然后再次照过来，不断重复着这个过程。
冷冽的光线照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气氛有些低沉诡异，车辆是人工智能自动驾驶的，也没人和他搭话。
【你已经被盯上了】这七个字便是陈林最后留下的提示。
对于这个结果李晨曦并没有多少意外，早在医院的时候，他就感觉出了异常，但是也无法进行证实，现在陈林的出现，正好给出了一个却切的答案。
“只能用这种方式传达信息吗。”李晨曦喃喃的道。
从这里可以看出陈林对于这才事情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帮不上他，不然又何必这样小心翼翼。
没办法，至少以自己现在所掌握的资源和自己的能力来说，完全没办法。
想不通就不想，解决不了就先放下，免得徒增烦恼，这大概也是他的一个不错的习惯吧。
还有就是那篇报道的事情，特地让司机路过了一下案发现场，原本百层高的摩天大厦已经被轰成不足五层的地基一般的存在。
也并没有见到多少废墟，据说是直接被汽化所导致的。
这种力量已经完全超乎了李晨曦的认知范围，也不是他这个层次现在可以接触到。
所以对于柚界的说法李晨曦更是信了几分，拥有这等能力的强者，根本无需和自己玩那么多花样，一个念头就足够自己灰飞烟灭了。
但对于一楼人的死亡，李晨曦也并没有多少愧疚，人又不是他杀的，哪怕只是间接关系，他在其中扮演的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决定能力的弱者罢了。
再者就是柚界所留下的最后一个任务【寻找一部功法】，看着很简单随便一本功法就行，但是其实也是个巨大的麻烦，功法这种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掌握的，掌握这些的只有国家与财阀亦或者帮派团体。
而自己想要功法就得加入某个势力或者用大价钱进行购买。先不说他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去进行购买，哪怕是加入势力，他这种实力也根本没有哪个势力肯要，现在的他连炮灰，都不配。
还有就是几天后的测试，经脉通畅的他自然不会和以前一样坐以待毙，看到一缕阳光，自然就必须要抓住希望。
所有的问题无非都是自己太弱造成的，如果自己够强，会有人敢来盯上自己？如果够强，功法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如果自己够强的话，就可以解决一切！
从未如此渴望力量……
“我要变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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