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奈何桥

莹莹微光，照亮彼岸。

        入眼所见，开满绯红色花朵，宛若黑暗中盛放的火海。

        鬼船缓缓靠拢岸边，船夫尚未拴好缰绳，便见青年抱着女子踏上了那片幽冥之土，走向岸边迎接贵宾的引路人。

        那是一名身着灰暗黑袍，提着绿幽幽鬼火的中年，他迎向上来道：“欢迎贵宾来到幽都，可是要往奈何桥？”

        他注意到青年怀中脸色苍白的女子了，受到近乎致死的重创，想要活命也唯有奈何桥那位鬼医出手了。

        奈何桥，桥接奈何。

        那里隐居着一位能向阎王抢命的鬼医，号称天下间没有他治不好的伤，青年抱着身受重创的女子来到幽都，恐怕便是要见那一位鬼医吧！

        青年道：“引路人，引路吧。”

        黑袍人道：“贵宾可是要见鬼医？”

        青年道：“他欠我的，该还了。”

        黑袍人惊道：“鬼医前辈欠您？”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幽都恶鬼欠鬼医，何来鬼医欠恶鬼？黑袍引路人愣在了原地，今晚这位贵宾到底是何来历，竟然能让鬼医欠下人情。

        奈何桥位于忘川河旁，离鬼船靠岸有数里之距，青年随着黑袍人来到一处深渊，渊上一座木桥，渊旁立一石碑，绘着彼岸花纹，雕琢两字：奈何。

        青年徐步踏向木桥，那黑袍人忽地拦在桥边，手上灯笼扬起，冷声道：“贵宾莫非忘了规矩。”

        青年停步，问道：“鬼币见鬼医？”

        黑袍人道：“幽都规矩，还望贵宾遵守。”

        青年道：“我定的规矩，用来约束我？”

        话音方落，黑袍人尚不及反应，一道迅若疾电的刀光闪过，赫见青年身影已然踏上木桥，一步步走向桥对面。

        桥前的黑袍人呆若木鸡，青年每走一步，便有一道裂缝撕开衣衫，一刀刀将那身黑袍撕成碎片，唯留灯笼里的幽幽鬼火将那一到映入眼中。

        久久。

        黑袍人不停喘息着，惊恐道：“刀……”

        “他定的规矩……”

        而在桥对面，玲琅满目的药柜标记着种种药材，有一处甚至标记着世间未曾命名的奇特草药，只见一名蓬头垢面的老人翻阅着医书古籍。

        那老人仿佛未曾见到青年一般，兀自翻阅着古籍，直到翻完，方才说道：“你不该回来。”

        青年道：“我必须回来。”

        老人问道：“值得吗？”

        青年道：“值与不值，重要吗？”

        就像回答船夫一样，在青年眼中没有值不值得，而是只有她，也只要她，曾为她离开鬼市，又为她回到幽都，这或许便是世间的因果循环。

        老人探脉。

        青年静若深渊，也急着问道：“有救吗？”

        老人白了他一眼懂，徐徐说道：“一直消耗功力护着那一丝心脉，你说能不能救？”

        青年大喜。

        鬼医有奈何之称，只要没有完全死亡，皆能用近乎逆天的手段把命拉回来，有诗云：鬼币见鬼医，鬼医决生死，鬼差禀阎王，阎王又奈何？

        此为奈何桥，鬼医所掌——

        永生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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